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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自百度贴吧
原题《ついていないから笑う》,发表于杂志《ダ ·ヴィンチ》2010年3月号。这是纪念电影《金色梦乡》(堺雅人主演)上演的大特集。
——现在执笔者中的《真莉亚甲克虫》这部长篇里,有一个名叫七尾的杀手。看着堺桑的照片,脑海中不知不觉地浮现出七尾的这个先行篇的画面,就把它写下来了。——(伊坂幸太郎记)
七尾顺着这条细道,穿过电车线路下的隧道,沿着护道栏走到巴士站。真莉亚正等着他。站台有屋顶,所以免了挨雨淋。
七尾把手中的纸袋子夹在腋下,收叠起雨伞。
“这次任务很简单吧”装扮得上下一身黑的真莉亚迎面就说。
“哪回给我分派任务你不这么说?可哪里有什么简单的任务!”
“发生什么事了?”
“我遵照你的指令做了啊。我把钱贴在店里的垃圾箱里面,然后,一直在书店打发时间,直到现在跟你会合。”
“那不是很好吗?”
巴士来了。两人上车,在从后面数第二排落座。
“最近你又洗车了吧!” 真莉亚盯着七尾手中的伞说道。早晨的天气预报是晴转多云,降雨概率百分之十。街上大多数人都因为突如其来的雨而措手不及,但七尾是带着伞出现的。“只要你一洗车,天就下雨。”
七尾做了个苦脸,“墨菲法则,我的人生就是这个法则的写照。——只要洗车就注定下雨,但是希望下雨而洗车的时候除外。”
“可是你已经运用自如了哦。洗了车所以可能下雨,因此有先见地带好伞了不是?还是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转眼到下一站了。七尾他们后排的乘客一下车,刚刚上来的两个年轻女子,就径直地朝这里走来,坐在最后那排座位上了。并且,刚落座就聊开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
“你刚才说的[倒霉],是怎么回事儿?”另一个女子问。
不经意间后排的对话传到七尾的耳中。[倒霉]这个词,立刻联想到自己执行任务中遭遇的种种不幸。比如说,去偷拍政治家偷情的照片那次吧,偏偏就在那家宾馆发生毫不相干的笼城事件。结果七尾为了逃离现场,不得不折断笼城犯人的脖子,以至于被真莉亚嘲弄[真威武啊!]
另一次,受委托干掉某个女人,进入她家却遭凶暴的杜伯曼犬袭击。仅仅是偶然散步经过这里的狗,越过围墙,侵入到这家来。狗主人还一个劲地说,“真奇怪,我家的狗以前从来不会干这种事情!”
“我们店里发行了优惠券,汉堡包和炸薯片的套餐凭券优惠”,女子回答道,“有个顾客拿着优惠券来了,可是,那优惠券昨天就过期了。”
“唉呀,倒霉”另一个女子应道。
“可不是!可这位顾客发起火来了。是个年轻小伙子,兴奋起来,居然冲我喊什么[上次也是你跟我过不去吧!]”
“怎么跟他过不去了?”
“不是我,是另一个名叫[山田]的店员。这位顾客扯着嗓子嚷道,‘我可没忘记你的名字,看吧,你的姓名牌不是写着[山田]嘛!’”
“可你叫[山口]啊”
“我是叫山口啊,可是当时手上沾着炸薯片的碎渣,碰到姓名牌的时候粘上去了,[口]字看上去变成[田]字了!”
“真倒霉”
“雪上加霜的是,偏偏今天没有戴隐形眼镜,戴的眼镜正好跟山田的眼镜很像。”
“那可真是”——倒霉——女子可能想这样说,但是可能连续几次回答同样的话,感觉到抵抗吧,后半没有说出来。
“因为这位客人又吵又嚷的,连店长也出来,又是道歉,又是赔礼的,真惨哦。而且店长今天是第一次来,新官上任三把火——真倒霉啊!”
“报警不就行了嘛。”
“恰在这时,天花板上的荧光灯掉下来了。”
妈呀!另一位女子带点夸张地惨叫了一声。“妈呀,那可不得了!”
坐在七尾旁边的真莉亚,肯定也一直在听后排的对话,不停地做着往眉毛上涂口水的手势。
〈注:眉毛上涂口水:眉に唾、表示荒唐无稽,不可相信〉
巴士来到十字路口,缓缓地左转弯,加速前行。
“荧光灯仅仅是落到地上而已,但那小伙子大吃一惊,哇地一声跳起来,撞倒旁边的顾客了。旁边的顾客手上端着的托盘里的饮料杯倒了下来,从厕所出来的另一位顾客正好经过,那满满一杯,就全部浇到他脚上了”
“可乐?”
[咖啡]——七尾在心里订正
“滚烫的热咖啡。烫得他跳了起来。偏偏是最大杯的,袜子都湿透了,那人肯定不得不换袜子喽!”
“这家伙才是最倒霉的哦!”
这时,真莉亚唰地把视线投向七尾的脚部。七尾丝毫不隐藏他那没有穿袜子的双脚。真莉亚不知是佩服,还是绝望,地扬了一下眉毛。
“不,还有一个最最倒霉的”后排女子还在继续话题。
“谁?”
“不知道是谁。事后,店里的打工仔偷偷告诉我,这小子光顾着看这场喧哗的热闹,把客人点的汉堡包里面涂满了芥末,一分神,涂了一次又一次,回过神来的时候,这只汉堡已经交到顾客手上了!”
天底下竟然有这号事?七尾带着怀疑的眼光,与真莉亚对望。
“也许,吃到这只汉堡包的人,才是大难临头的倒霉鬼。”
真莉亚再次把视线投向七尾。叠着的雨伞旁边捧着的快餐店的纸袋子,里面装着买了打算回家吃的汉堡包,炸薯片和饮又到一个站,两个女子一下车,真莉亚就开口了,“干嘛要去买什么汉堡包呀?”
“按照指令把钱藏到厕所里,但是仅仅上一趟厕所就离开,不是可能被怀疑吗。所以,心想最好还是在店里买点什么。”
“你最好还是连袋子一起扔了。”
“怎么就能断定,这就是那只汉堡包?”
“真心这么想的?”
“扔就扔吧。”七尾立刻就放弃了固执。明明知道打不赢的仗,还是趁早撤退为妙。
车内响起到报站名广播,真莉亚开始准备下车。“对了,又有一件任务的指令到了。下次是很简单的任务噢。”“这次你不也是这样说的。”“不是很简单吗。”“丢了双袜子不说,还差点被芥末呛死”
“新任务仅仅是坐上新干线,提走指定的行李箱。从东京站上车,到上野站就下。简单吧?啊,怎么这幅表情啊!不是早说过了嘛,面带微笑,微笑。你一笑就显得温柔多了。”
七尾挤出一幅生硬的笑脸,眼角皱着。
“不是有句俗话[笑门来福]嘛”老早以前真莉亚就这么主张,要求七尾“不要忘了笑脸常在”。
七尾从座位上站起来,“我这么运气不好,就靠这么笑一笑?”这句话正要离口,脚下一滑,摔倒了。快餐店的纸袋子掉到地上,纸杯倒下,细细的冰块和饮料淌出来,就好象朝四面八方伸展手足的扁扁的生物,朝巴士地面四处延伸。七尾忍住一肚子叹息,拼命地维持脸上的笑容。
“到了。”真莉亚说到。是到站了的意思吧。
七尾苦笑着,自言自语道:“倒了(霉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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