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作家和艺术的关联

凝霜

文/派屈克

2 i# D0 T1 f' |2 v& D: B/ l　　中国古时候的文人，可说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单书唸得好，连琴棋书画各项技艺也都是样样精通。再放眼西方文坛，许多古典推理小说家除了写作之外，和艺术音乐等才艺也颇有渊源。例如美籍作家安东尼．鲍查（Anthony Boucher），是推理圈内博学多闻令人尊敬的小说家、剧作家、编辑人、评论家、兼推理写作导师，同时是鑽研歌剧的专家，而且还在电台裡头主持音乐性节目，堪称是十八般武艺全部精通，简直有如达文西之类的「文艺复兴式人物」。这一期专栏，我将为各位一一介绍这些有艺术天份的推理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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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H- _4 S7 U( m% e/ V右手爬格子，左手挥画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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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艺术范围何其广泛，就先从绘画开始谈起吧。纽西兰的女作家奈欧．马许(Ngaio Marsh)长久以来一直是山水画家，在她画作中常出现的角色阿嘉莎．特洛依（Agatha Troy），可说是她的自画像；此外，奈欧．马许还身兼舞台剧导演及室内设计师，在业界是说话颇有份量的大人物。其他的代表性作家有：解谜推理的末代天后克莉丝汀安娜．布兰德（Christianna Brand）也是室内设计师；艾勒里．昆恩表兄弟中的费德瑞克．丹纳是在广告公司担任艺术总监；创造出魔术师神探马里尼大师（The Great Merlini）的克雷顿．劳森（Clayton Rawson）是广告插画家，他也帮自己的小说绘製精美插图；间谍小说家连．戴顿（Len Deighton）一开始是从插画家起步，后来才晋升至艺术总监的头衔，他同时也是新闻摄影师；推理科幻二刀流的佛瑞德克．布朗（Fredric Brown）是水彩画家；G. K.却斯特顿、奥希兹女男爵（Baroness Orczy）、艾德．麦可班恩（Ed McBain）、史都．帕默（Stuart Palmer）等人都念过艺术学校，尤其史都．帕默待的还是名校芝加哥艺术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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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d3 \5 Y+ j/ a# N8 b　　说到画画，有人专情风景画，有人却爱漫画，以却斯特顿为例，他的漫画走的是嘲讽诙谐调性，表现手法极为夸张，不过只在他早期作品如《奇职怪业俱乐部》中刊登过。萨克斯．鞣默（Sax Rohmer）除了写歌作曲外，也从事绘画艺术工作；奥斯汀．傅里曼（Austin Freeman）画山水画和海景，也为自己的小说绘製插图；写出狄公桉的高罗佩也亲手画插图；短篇小说之王艾德华．霍克（Edward D. Hoch）从小就喜欢涂鸦连环漫画；本届爱伦坡奖得主罗岚（S. J. Rozan）因为擅于绘图，本人实际上是在建筑设计公司上班。就上述桉例看来，女性推理作家绘画是为了表现美学世界的精緻优雅，而男性作家却跑到商业世界中藉此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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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y9 n8 U  \; Q" a/ c& c在视觉艺术中触类旁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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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才多艺的奥斯汀．傅里曼更是擅长凋刻和摄影，曾发表过「石陶猴」凋刻作，并被摄影登为卷首插图。厄尔．史丹利．贾德纳（Erle Stanley Gardner）把摄影视为一大兴趣；尼可拉斯．梅耶（Nicholas Meyer）也是电影导演，这不禁让人联想起有某些电影导演也写惊悚小说，譬如拍出旷世钜作《大国民》的奥森．威尔斯（Orson Welles）。提到视觉艺术，某些推理作家是说起话来掷地有声的重量级评论家，像是众所皆知的范达因，他的《现代画家》（Modern Painters）是现代艺术早期非常重要的一本着作，有趣的是，他笔下的神探费洛．范斯（Philo Vance）也是个艺术鑑赏家兼收藏家；海伦．麦克洛伊（Helen McCloy）年轻时当过艺术评论家；从推理先驱爱伦坡的着作中，可看出大师对风景建筑学别有偏好；克莱德．克雷森（Clyde B. Clason）写过与家具建筑相关的非推理着作；詹姆斯．鲍威（James Powell）在专研古董奇玩的杂志社裡工作了好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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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l) H" Q在文字与音符之间优游自得

　　有些作家在音乐方面则别有天赋，像「谋杀天后」克莉丝蒂曾被培训为歌剧女伶；艾德蒙．克里斯宾（Edmund Crispin）是个知名作曲家；以《桶子》一书震惊文坛的克劳福特（Freeman Wills Crofts）是个业馀风琴手和乐队指挥；艾弗林．博克曼（Evelyn Berckman）谱写古典乐章；乔佛瑞．何姆斯（Geoffrey Homes）是个音效师，他还将成品卖给电影公司；近代作家道格．艾霖（Doug Allyn）、杰佛瑞．迪佛（Jeffery Deaver）、伊安．蓝金（Ian Rankin）等人，甚至是玩摇滚乐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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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了这麽多例子，相信大家应该会不禁自问：是什麽样的心智，才会如此擅长情节高度繁複的古典推理小说呢？然后答桉就油然而生了：是那些会在非文学的艺术领域中表现出兴趣盎然的心智吧！试着联想看看，在黄金时期的推理小说中，其巧夺天工的叙事结构，是不是和视觉艺术与古典音乐的複杂形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