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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xunwoji 于 2017-1-1 11:47 编辑
梦中的蓝花
我在船舷边坐下,微微摇晃,真是宛在水中央了。江风拂面,或者拂面之前先拂出了滚滚长江东逝水,所以拂面也不见得是美好的感受了,带着风的棱角、空气的沉闷、日头的温度和水的味道,一股综合的作用击打着已被热汗濡湿T恤的我,右手扶着船舷,左手连带整个左侧身子靠着我的庞大的行李背包,然后就睡着了…… 梦中,我梦见我醒了,就像往常梦见我醒了一样,然后开始一个故事。今番的情况略有不同,不是我要开始一个故事,而是开始时故事已经结束。 往常我梦见我醒了,然后会和梁朝伟或是阿尔·帕西诺或是竹野内丰或是其他某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演员一起历险,黑白无间道,犯罪,逃亡,侦破,文斗武斗,大逆转,会很多次看到伟哥用眼角笑着暗示自己是终极BOSS大反派;当然也会梦见姑娘,偶尔也会出现女明星青春无敌时期的纯真(譬如凉子饰演的土屋爱丽丝之所谓妖怪时期,既叛逆又清纯),她们遥远的坐着,在梦里如梦一般的存在,只能远远地看着,朦朦胧胧无法把握;其实也经常梦见自己在做梦,梦里作为心理治疗师的醒着的自己给另一个睡梦中的自己做催眠、解梦…… 今番确实有些不同,我梦见我醒了,但醒来后梦里那个故事我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虽然我并没有真正地梦过它们——因为我一梦见我醒也就结束了梦里的故事。那是一个诺瓦利斯讲过的故事,我成了年少的做梦的奥夫特尔丁根,在一片广阔的没有边界的地域轻松而迅捷的行走——到处都是陌生的存在,无论是平原、沙漠还是海洋——就像马塞尔在幻灯上看到的心怀叵测的戈洛一样,“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不慌不忙地策马前行”。不同的是,戈洛让自己成为影像然后穿越事物,而我让事物成为影像而被我穿过。大山被从中劈成两半,海洋结上厚厚的冰层直达遥远的彼岸,各种走兽飞禽、花草植被,形形色色的人流、村庄、城镇,在我的两侧如幻影般倏忽来去。那会是我一生的经历和冒险:我走过的地方,见过的各种的复兴与衰败,参与的战争与贸易,以及静静地呆过的陌生小镇的旧书店。时而炮火连天人声鼎沸,时而安静得连蚊蝇鸣响都听得见,时而是个狂欢的酒鬼,时而又被称为忧郁诗人……我走过我将走过的一生,带着幸福而丰富的情感,死而复生生而复死…… 直到我行至一处峡谷,峡谷向山上延伸——我知道它之所以没有成为我前进的通途就是因为它命中注定要被我翻越。只有翻越那些乱石、泥块、枯草和矮松,只有在火山爆发前翻过火山,在泥石流袭来前跨过泥石流,在人生顶峰到来之前先一步越过顶峰,才能得到真正的宁静。 终于来到山后的一片平缓的谷地,休憩之所。我在草丛中奔跑、翻滚,快乐的像一头顽皮的无忧无虑的小猪。谷底是雨后积成的湖泊——说它是湖泊只因为它呈现出液体的平稳和波动——在阳光刺眼的反射中我依然感受到它不同于其它水面的清澈,那是源于液体本身而非对其杂质的沉淀,就好像纯净的乳汁,不是清晰而是浓稠;液体呈鲜红色,好像一抹朱砂,随执笔者涂抹的浓淡和笔力的深浅而出现多样变化,而且这种变化在我的滚动玩闹中更加多样…… 这种颜色的液体让我害怕,越害怕我越无法控制地想要趋近它,进入它。一个不小心,我就滚进了湖中——或者我就是有意要进去的? “咚”的一声,我进入液体内部,就感受到它如果冻般的丝滑和胶水般的粘稠——真是矛盾的感觉。是的,它流动,但同时它几乎不动,它黏在液体内部,好像胶水一样,使液体本身成为液体;而我现在进入液体内部被液体黏住,使液体也成为了我——余音带来的是久远的宁静,大宁静,神圣而美妙,使我忘记恐惧。我没有打破这种宁静,不仅仅因为我已经成为了整个湖泊。 我慢慢沉入湖底,非常缓慢,抗拒着它的胶着,以至我以为我仍继续呼吸,就像呼吸空气一样,我的身体成了一截管子,液体穿进来涌出去毫无阻碍,像鱼鳃一样方便。透过红色的液面,我看到高高在上的太阳,以及它在水中各种红色的折射,慢慢地我想要闭上眼睛——在这天堂般的感觉里,没有任何欲望、怀念、悔恨和恐惧——就这样死掉好了! 沉醉于趋向死亡的幻想之中,我闭上的双眼才第一次感受到液体的力量和温度,感受到它缓缓地流进眼角,缓缓地流进鼻孔,缓缓地流进耳洞,然后在五脏六腑和血管里循环,越来越迅捷激烈,终于摆脱了它讨厌的粘稠性,讨厌的朱红色,而带着一股清凉自由的气息,一股蓝色的气息。这股“蓝色”很诡异地在身体里流窜——但它到底是什么呢?是光?是液体?还是固体的物质?它是属于蓝色,还是拥有蓝色的属性?或许它一点也不蓝,它只是(经验主义的)太蓝了! 为了寻找和确认这股蓝色,我从死亡幻想中挣脱,挣脱出液体表面——不对,是液体摆脱我重新成就纯粹——喘过气,捋顺了头发,只一眼,我就发现我要找的东西——蓝花! “一只圣餐杯,边缘简朴”,在湖岸不远处的草丛中,亭亭玉立,四周被各色的花儿簇拥着,就像众星星簇拥着月亮;它既是一支,又是数不尽的,一面“似乎一层衣又一层衣/裹着一个仅由光辉构成的肉身”,一面“对任何衣裳加以回避和否认”……蓝花的芳香借着空气弥漫而来,我久久地凝视它,心中充满无法描述的情感。我想伸手去摘它,不是因为它太远,而是这一伸手,我才终于意识到我在湖中,我在那带着血的气息的液体中,我还活着——就好像为追赶杰瑞而跑出了屋顶的汤姆,要在空中停顿好久,直到意识到自己停在空中才“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出一个大字型——而且,我不会游泳! 我扑腾着这一湖的红色胶水,大喊着“我要活!我要活!”——然后我就醒了。 是的,我的梦开始于我醒了。我在一艘船上醒来,我坐在内里,四围都是水(是这艘船救了落水的我?),这水才像水嘛。我如同登上渡船行于水中,但定睛一看,那不是船(只是像船),是只大浴缸,洁白如雪的大理石浴缸,冰冷如铁。抛光的石头闪亮夺目,仿佛多重角度的镜子,把我苍白裸露的肉体也反射出亮光了。无论如何躲闪,肉体都会变形为大小不等的各种形象呈于那无数的镜面之上。大理石的镜面几乎没有装饰,只是边缘有些简单的线条与花纹,构成浴缸整体的和谐,简约而不失美观。为何我在浴缸内?为何我全身裸体无衣无衫?为何浴缸内无水,浴缸外面却是齐着缸沿的一片水域?难道是发大水了?(若非水雾弥漫视线,高密度的热气愈加聚集,令我迅速意识到是浴室的环境,我一定接着发问不停,是活着还是已死了,会不会是摩西转世之类的)……我满脑子这些奇怪的问题,并没有意识到我是醒了,刚从一个落水的梦里醒来,或者说我完全忘记了,甚至是自以为还在做梦呢,浴室春情之类的——直到我再次发现那朵蓝花。 我梦见我醒了,是的,我想起我从梦中醒来,因为醒后便不能去摘那梦中的蓝花,但醒后所在的陌生房间——或者应称作浴室——里却有一朵真实的蓝花。室(我无从知晓这“室”有多大)内空间中充满湿漉漉的蜜一般的水汽和吹不散的雾,而且越来越热,热的感觉就像那朵蓝花飘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一株蓝花,就这么飘在半空中,飘在水汽中,是飘着,而没有插在花瓶或者盆景或者什么容器里,就折好的单单的一株。飘着,仿佛伸手即可取到。 “真好啊!原来我在梦中把它摘了回来!” 我自语着奇怪的话,心情舒畅,也感觉很精神了,便起身坐起,也不在乎裸露,也不在乎浴缸的湿滑,双手撑着缸底,身体向后挪了挪,屁股接触到一条白色的浴巾,要说是因为和浴缸同色而没有察觉实在可笑,那明明是为了梦境需要而变形出来的嘛。我拿起浴巾擦了擦身子,又将它叠好靠在缸沿上,然后我整个上半身靠上去,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再也不去想发大水之类的了。梦中的蓝花就在我伸手可得之处,那么真实,实实在在的,就像梦本身那么实在。真是美好啊! 花枝相对于整朵花的娇小而饱满的形态会显得过于粗大了,底部折断的伤痕是过于生硬了,枝长约一尺,有稀疏的绿的叶轮般环绕衬托,绿色过于沉静,益发显得蓝色花瓣的闪亮,像是要为我而开放一样,花瓣们朝着我的方向车轮般的散开,你争我抢的展示着自己,构成过于娇媚的容颜,像本是清水芙蓉般的女子试图浓妆艳抹的讨人欢心,但这样并非是不美丽了或庸俗化了,只是令女子显得过于疲惫了,有为了片刻的美丽疲于奔命般的韶华易逝的伤感。幸好在花之深处蕊抖擞地团簇着,白色的蕊,是在这太蓝了的外在下悄悄暴露了的内心的清白吧,柔白如雪如碎玉好似要飞走要消失不见,因而可以想象一旦这样的纯洁离开了俗丽的外表就会近于虚无变得透明无颜色,或是完完全全不见死掉了。但是会死的只有洁白的内在,这样的蓝色是永远不死的…… 泛着耀眼的蓝色光芒,真实的蓝花,它的每一处细节都太真实而非现实了,真实的过了头——如人工雕制而成。枝、叶、瓣、蕊,没有一处不是“过于”的形象,或许正因为这些“过于”之处,才使得蓝花的整体成为了一个形象,而不再是一个象征,不再仅仅属于诺瓦利斯,甚至不再属于任何东西(包括花类)。是的,蓝花没有属性,当然更不能说它有蓝色的属性,它一点儿都不蓝,它只是(经验主义的)太蓝了。这种“蓝”挣脱了衡量它的标准化语言,于是进入了语言本身,用“蓝”的语言替代了蓝色的属性,这种替代是一次过度,一次经验主义的误会。 我终于要伸手去拿它,它突然移动起来,向后移动,所到之处水汽迅速消散,开始变得清晰。我手臂越往前伸,蓝花就越往后撤退,雾就散得越快。它就是不让我抓住,而我是非要抓住它不可了——就在我的手触碰到花枝的一瞬间,时间静止,也就变成了永恒,蓝花如雪莱所说的一样“永久地注视着倒影在宁静水晶中的倦怠的双眼”,它从浴缸外的水面上看见了它自己,看见了它自己的双眼,那一刻它永远地变成了我——我要伸手去采的蓝花变成了我自己站在我面前,而我成了自己的他者,虽然我来不及从水面倒影中看自己有否容貌或形态上的变化,但从结果上说我成了自己的异化,一次大逆转…… 梦幻中的物件只有当人们触及之时才会存在(我怎么会忘记这个道理呢?况且我是那么一个极少为触碰、为肌肤之亲所吸引的人),比如浴巾因触碰而存在,蓝花因触碰而变成真实之我——幸好我没有触碰这温热的水面,水波难不成会像诺瓦利斯形容的那样变成少女,在同男子接触时重新有了身躯?——是我成了蓝花的同貌人?还是我发现自己是梦中之人?或者我在梦中移魂于另一个人?…… 于是我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或者说我也倦怠了——我懒得回答我的疑问——如蓝花的双眼,我甚至懒得把手伸回来。然后我醒了,这回是真的醒了,终究是由于我在梦中成了自己的异化,还是由于我倦怠了呢?听说过有人因倦怠而做梦的,难道听说过有人因倦怠而醒的吗?是我的梦倦怠了还是我在梦里倦怠了?倦怠真能阻止梦的发展,阻止那个软绵绵、粘糊糊、湿哒哒的梦吗?—— 是水啊!我那伸出去僵在半空中的右手一直在江水里泡着——原本应该扶住船舷的,要是我还继续睡,说不好真就一下子栽进水里了。 手指搅了搅本身便在搅动着的流水,把它攫取的全部光亮都打散又聚拢,仿佛把整个天地打散又聚拢……江风拂动着波浪,波浪又鼓起江风,如同小提琴的弓和弦交互作用制造乐音,这不需要去听,不需要耳朵(作为器官)去听,因为无需附耳亦成耳语了。轻轻地,它呼唤着我的影子,呼唤着我的镜面成像,呼唤着我的两重性,然而,天光明亮,江面上整片的漾动着的水流明晃晃的,身在其中,自己倒像是镜子了。 看来,我完不成那喀索斯般对自我身份的确认了(若湖面不是首先映出我的形象,那么它就不是一位好画家),于是将视域转向天空。 天空晴朗无云,平滑而纯洁,比水面还像水面,仿佛能映照大地了;一枚飞机轻轻划过平流层,没有一点声音,瞬间划出一条苍白的机尾云,像流星一样把整个天空划开一道裂口,仿佛可以从那里逃走,只是它消散得很缓慢——难道是因为它在弥合碧空之际还要把声音吸走的缘故?西天的太阳并非如往常一般慵懒的都懒得出来见一见面,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了,还像个顽皮倔强的孩子,玩起来不带三班倒的,大热天的也不躲哪儿休憩一下。而它的投影,随着江水起伏荡漾,却不随着它流走——它把滚动的江流看做是静止的完整的平面——落在江中,保持着完整的形象,如同一座会跳跃的岛屿。成为水中之囚的液体的太阳是比成为空中之岛的实体的太阳更真实更纯洁,像是长长的玉带上一颗最大最闪亮的宝石。 看着它,我的手指在水中搅动的更厉害了,但是太阳岛还是在跳跃着,而我的倒影依然无法成像……
P.S. 昨天,从出差地直接回了老家,虽然同回帝都路程差不多,不过三天小长假还是好好回去看看老人。吃了爸妈做的满汉全席 ;带着小侄子疯了一下午,教他踢足球(我妈说我比他还小,这是最好的褒奖哦);晚上去城里的影院看了《你好,疯子》;跨年夜在自家好久不睡的单人床上安稳度过。 本来想整理去年的读书情况(讲真去年真心读了不少书),简单的思想回顾,随带出个top10神马的。不过一来我的宏基没带在身边,二来回了家懒起来谁也拦不住。只有等过几天回京后看心情再说了。
发一篇去年写的文章出来吧。 说起来虽然读了不少书,但居然没写什么东西出来,除了几篇影评书评和莫名其妙的软文(读书笔记和帮人整理的论文资料不能算啦),就只有这一篇文章,还只能算半虚构,没有打出我以为的虚构的力量,虽然在结构上下了功夫,但是没有情节辅助,虚无缥缈,就像梦中的水域,看似无害无力,实则危险。 这篇文不是有关推理的东西,但还是想发出来跟大家聊聊它,说不好以后可以发在我的长篇或者谁知道什么的东西里面呢。表面上文字写的是关于蓝花的梦,有三层空间(梦中梦、梦境、现实),实则里面引用,模仿和致敬了几位先贤的文字和风格,诺瓦利斯、普鲁斯特、爱伦坡、博尔赫斯……水的意境借鉴了巴什拉的《水与梦》,而结构上的这三层空间也包含了我对拉康的三界拓扑关系的某种理解。 说说这朵蓝花。 是的,写这篇文字时正处于我的植物学时期(原谅我的多血质,可以不停地产生诸多的兴趣,全都不求甚解、浮光掠影),在德里克·贾曼的熏染下,我的一颗绿色的花朵的心被点燃了。不仅开始读了些植物学的书籍(其实主要是看看图鉴类养养眼目),而且走在路上也开始被花花草草吸引。也写了些关于植物的文字,重读时却发现它们的矫情、繁冗、支离破碎,不可忍受—— 虽然回看己身容易目盲,我觉得还是自己的问题吧。我不是术业有专攻的植物学家,也不是有着行走的百科全书之称的农业劳动者,甚至连养花植草的闲情逸致都没有……虽然可以说这段时间都满身心热爱着植物,关于植物的偏门知识、典故等等也在积冗着看何时能孕育出新的东西,然而,说白了,我喜爱的仍只是图纸上的花草,一个从现实的折皱的世界里二向箔化的花草,或者说没有气味的花草。 气味在我这里是同植物分离的,这种分离是我的哲学必要的一部分。当然这不是说我不喜欢植物的芬芳,绝对不是。我走过一株馥郁的百合边,那香气已足够迷人,它自成一个世界……对的,我是在做化妆品生意,芦荟的洁面很清新,金缕梅的爽肤水很舒爽,绿茶身体乳很滋润,玫瑰沐浴露很清洁,薰衣草眼罩很温暖,薄荷洗发水很止痒……我对于这些气味是乐于接受的,但是我并不会也不需要把它们还原成芦荟、金缕梅、绿茶、玫瑰、薰衣草、薄荷等等。 同时这种分离让我的植物缺乏真实感,它只在拟像中存在,在一个降维游戏中重新生还的物种,就像珀涅罗珀不停地拆掉她的织布,从二维还原为一维,她不仅是在消磨时光,而且通过消磨时光的方式战胜时光,于是终于等来了丈夫的回归。或许这是我无法养一株真实植物的原因之一(我更愿意把它们二次元化),另一个原因自然是因为我无法忍受我把它们养死……所以说用传统的,同一维度的书写方式是无法完成我的植物叙述的(我是在为我的无用无能找什么理由吗)。 于是,我换了个方法。我写了一个梦,其实是我重写了我曾写的一个梦。对了,就是上文记述的,是我做的一个真实的梦,要说是真实记录,关于梦,本身即可存疑;然而说它是虚构的,它又没有我所以为的虚构的力量。 不管怎么说,记述的同时(或者说早于记述之前)我的梦已遗失了,所以,我们看到的记述中的繁复、冗余、断断续续,也并非我的本意;再说一点,重写时,我为它加了一个背景,即渡船过江之时于船中小憩。这个背景令梦醒之时我突兀的伸出的右手有了可着之地。 这是关于蓝花的梦。我的经验里,只有诺瓦利斯笔下的植物同我的世界最相吻合,梦里的蓝花明显的来源于他。诺瓦利斯是18世纪的德国文学家,28岁英年早逝,留下不多作品却时时闪烁着天才的灵光。在《亨利希·封·奥夫特尔丁根》中,他以蓝花作为浪漫主义的憧憬的象征(他也被称作“蓝花诗人”),蓝花无法存在于我们眼见的地方,它只存在于梦中,存在于我们的预感和幻觉之中。 诺瓦利斯的蓝花可能只是憧憬(虽然也有说法,诺瓦利斯的蓝花来源于印度《沙恭达罗》的蓝莲花);而我的蓝花却是对真实花朵的想象,那就是——翠芦莉。 翠芦莉也是新近认识的花朵,又叫芦莉草、蓝花草。来自墨西哥。耐高温,耐水湿,喜阳,也耐半阴,常见于街道、公园的绿化。花期很长,但是朝开暮落。 它花型单薄,没有牡丹那样贵气,色泽与紫花地丁相似,所谓蓝的发紫是也,同我梦中阐述的过度的经验主义相符。另外值得一说的,这种花花瓣折皱纹理很明显,有一种莫名的立体感。描述梦里的蓝花,我先是引用了里尔克的“一只圣餐杯”,他写的是玫瑰,丰腴紧凑,花朵仿佛酒盅,翠芦莉虽然单薄,仍通过小小的花瓣,折射出那种既是一朵又是数不尽的,矛盾的繁复的感觉…… 虽然它又名叫蓝花草,但真的并不那么蓝,它是太蓝了。关于过度的经验主义,蓝花体现的很明显,理论部分参见马苏米《虚拟的寓言》<第九章 太蓝:扩展的经验主义的色块>。
文章是八月份发在我的微信公号里的,包括P.S.里的文字也修改于当时的写作心得。(我不太喜欢传播我的公号,毕竟我很少写,而且多是一些软文和影评之类的) 推理书库我才来两个多月,还是很开心,毕竟读推理小说也是我重要的兴趣之一。以后还是请大家多多提携,互相鼓励。文章重新发在这里就是给个契机,和大家聊聊,做新年回礼。大家新年快乐!! 回帖皆有奖励(除个别反社会啊巴拉巴拉之类的),以1~6个金币及元宝点评回礼,因为在线时间有限,回礼延误请见谅。
当然我也不是很有钱,我那点金币元宝要是发完了,也就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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