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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 《撞车 》作者:[美]阿尔·努斯鲍姆 译/姚人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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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7-5-24 20:40: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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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汪汪 于 2017-5-24 20:53 编辑

        《撞车 》作者:[美]阿尔·努斯鲍姆 译/姚人杰


        我时常开车旅行。实际上,自从航空公司开始搜查乘客和行李起,开车就成了我出门旅行的唯一方式。我有些秘密,而且我想要守住那些秘密。
        在路上的日子里,我大概每天都能看见一两辆事故车辆的残骸,我有时抵达交通事故现场时,残骸尚未被打扫干净。我本以为自己看到车祸受害者时已变得铁石心肠,但有天晚上在宾夕法尼亚收费公路上,我发现自己搞错了。我当时放慢车速,经过一辆停在路边的救护车和两辆州警的巡逻车,我还看见被探照灯照射下的一幕,那是我匆忙中无法忘却的一幕。
        她很年轻,不会超过十六七岁,而且她永远不会长大了。她穿着高跟鞋、牛仔裤和宣传大麻合法化的T恤衫,这是典型的、年轻人不一致的穿着搭配。女孩的金发很长很直,抹着火红色的唇膏,蓝色镜片的太阳镜从一侧耳朵上悬荡下来。
        不,女孩并非平静地躺在路边——她其实是歪歪斜斜地悬荡在路面上空十英尺的地方,被刺穿在一根电线杆的钢质梯级上,那根梯级从她的后背刺入,贯穿了她的胸口。两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疗技师正在合力将尸体从电线杆上弄下来,放落到地面上,而州警们有些望着经过的车流,有些瞅着自己的鞋子。
        这幕场景很容易解读。路肩上停着一辆破旧的小汽车,一只轮胎瘪了。一名面色苍白的小伙子坐在前座上,眼泪流下面颊,弄出了闪亮的两行泪痕。警方带着照明弹与探照灯抵达之前,这儿是格外漆黑的路段。这对年轻的情侣把车驶入路肩,以便更换轮胎,而一辆路过的汽车撞上了少女,力道大得令她的身体飞向空中。巡逻车与救护车聚集之处的附近并无其他民用车辆,所以另一位司机肯定是肇事逃逸了。
    事故现场以外两百码的地方,有好几位司机停车在路边,从恶心的情绪中平复下来。我的嘴里尝到酸味。我摇下车窗,清了清嗓子,往马路上吐了口唾沫。这样做没有助益。
        我总是小心驾驶,从未超出道路上标出的限速。现在,因为肇事逃逸,我将时速降到比最高速度少10迈。警方会大批出动,我一丁点被警察拦下的风险也不想冒。我估摸着自己能从警方的检查中幸免于难,前提是检查不是太彻底,但假使能够避免,我就不想让信仰接受考验。
        我继续行驶了三四十英里,然后决定在一处服务区停下来吃饭、加油。当时是凌晨两点钟,我的目的地费城仍然在大老远之外。我让服务生为油箱加满油,接着开车绕过加油站,停靠在餐厅旁边。我下了车,小心地锁上车门。不用在任何人的必经之处上安放诱惑物。
        我坐在柜台旁,喝着第二杯咖啡,心里想着我计划在费城干的那一票,这时我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我坐在凳上转过身。我身后唯一一名男子是个穿着考究、两鬓斑白的男子,坐在卡座里。透过他身旁的窗户,我能看见自己那辆挂着犹他州车牌的轿车。
        男子似乎对我并无兴趣,而且他的衣着太过考究,不可能是警察。光他坐着的时候,西服、袖扣、腕表与钻石戒指加在一起,净值已超过五千美元。我的脸孔已不是与生俱来的那张脸。他不可能从某些旧照片中认出我,于是我把他抛诸脑后,转回身继续喝咖啡。
        当我起身离开时,我注意到男子跟着我走出来。我转弯向右,而他去了左边。我停下脚步,假装在看礼品商店橱窗内的某件商品,望见他走向一辆看起来很昂贵的外国跑车,那辆车孤零零地停在停车场的后方。车尾的大红色涂饰看起来好像上了大约二十层手工打磨的车漆。
        再回到收费公路的坡道上,他并未跟在我后头,我也望着后视镜,察看后车的车头灯。什么都没有。我安下心来,将车速调整成舒适的四十迈,但仍旧时不时瞅一眼后视镜。服务区的那个男子身上有点东西让我心神不宁。
        接着,在我驶出约莫两三英里后,我注意到一个黑影迅速地追上了我。那是一辆汽车,没有开车灯,车速起码有八十迈。它没有超越我,似乎是将我的尾灯当成了目标。当撞车似乎势必会发生时,我把油门踩到底,身体后仰靠在车座枕头上,以便让碰撞的冲击尽可能小。
        这招大概没怎么帮上忙,但我得以避免折断脖子。我对自己的汽车失去了控制,事实上它被弹下公路,冲进附近的排水沟。汽车停了下来,右车轮掉进排水沟,另一侧的车轮停在路肩上,就这么不平稳地倾斜着。另一辆车继续前行了两百码,在路上溅洒了水迹、汽油与发动机碎片,最后才在滑行中停下来。
        司机爬出车,手持手电筒,迈步向我走来,模样像老太太清晨出门散步一样闲适。可想而知,他就是餐厅里那名穿着考究的男子。我解开安全带与安全肩带,从汽车残骸里脱身。我的汽车车尾已经被至少撞进去一英寸。油箱已经裂开,汽油泄漏进排水沟,在车子底下也聚成一摊。汽油的气味浓烈。
        “你还好吗?”他问道。
        我没有理会他。我生气得说不出话。我在心里发下誓言,如果在我把所有东西从车内弄出来之前,我的车就烧毁了,我会用一根锈迹斑斑的轮胎撬棍把那人的心脏掏出来。那似乎才公平。
        等到州警抵达时,我已经从后备厢里取出行李箱,从后座上拿出了样本箱与衣服袋。我舒舒服服地坐在样本箱上,没人会怀疑我在考虑谋杀。
        一等巡逻车停下来,那名穿着考究的男子就冲向巡逻车。“警官!警官!”他叫喊道,“逮捕那个男人。他插入到我前面,故意撞毁我的汽车。”
        我抬起头,发现他对着我伸出手指,在指控我。他的眼睛里有种藐视的光芒,仿佛在向我发出挑战,让我驳斥他。
        “冷静下来,安德森先生。我们会处理他的。”一名州警说道。
        假如我原本打算争辩,那么我需要做的就是改变主意。警察认识他。对于他们来说,他是“安德森先生”。他的证词自然比我的要好。
        “别相信他跟你们说的话。”安德森说道,“他大概喝醉了,肯定是个疯子。”
        我留在原地,直到州警走来。接着,我站起身,递上我的犹他州的驾照与行驶证。这两样是让人印象深刻的证件。我不晓得真正的犹他州驾照或行驶证是啥模样,但我确信这些警察不可能见过任何比我的印证人所设计的更像真的的证件。证件不必是真实的复制品,因为不管怎样,在东部各州极少有人会知道真正的证件长什么模样。
        驾照以品蓝色印刷在金色纸上,上面有我的大拇指指纹和一张凹版印刷的全彩照片。行驶证也是以蓝色印刷的,不过是印在一张金色轻质纸上,而且上面有一串序列号,与我那辆被撞毁的汽车上的车牌号是一样的。金属车牌得要拆下来,再仔细察看,才有人能看出实际上是七年前的玩意儿,被人改动和重新刷过油漆。
        州警看了看证件,放进口袋。“你听见安德森先生的说法了,你有什么要为自己辩护的吗?”
        我耸了耸肩,伸出双手,手掌向上,做了个无助的手势。“我无话可说,警官。我猜想在安德森先生看来就是那样。我也许是超车时插入车道离得太近了,但这并非引起事故的原因。我是为了避免撞上一头鹿,不假思索地使劲踩下刹车,使得安德森先生撞上了我的车。那是事情的经过。”
    安德森的脑袋在惊讶中猛然抬起,借助警方巡逻车的车前灯发出的光亮,我能看见他眯起眼睛。
        “安德森先生,在你听来这种说法可信吗?”一名州警问道。
        “对……对,我猜想是这样。”安德森承认道。
        我不知道安德森的脑子在想些什么,但我希望警察不会回到路上寻找刹车痕迹,因为他们半条也不会找到。
        就在那时,一家颇有进取心、这么晚还营业的救援场派来的拖车停在了路边。司机一定在监听警用频率,偷听到州警之前发现我们时在我们的位置发出的呼叫。
        我让那名司机把我的汽车从被汽油填满的排水沟里拉出来,但又告诉他,我更希望把车子留在原地,直到我通知保险公司后再处理。司机试图用花言巧语说服我,说假如他得要特地跑一趟,会花费我更多钱。然而我十分坚决。我不想让我的汽车被锁在某处救援场,而我却无法接近。安德森雇用司机,让他把跑车从收费公路上拖走,这点似乎让司机心满意足。不管怎样,他一次只能处理一辆车。
         于是,当拖车拉着红色跑车开走后,安德森与我上了巡逻车的后座,两人被带到州警察的营房,填写交通事故报告书。
        我要求州警归还我的证件,那样我才能把证件上的信息填写到报告里。他毫不犹豫地把证件递给了我。他已经毫无疑问地接受了我叙述的撞车经过。
    另一方面,当我和安德森一起站在长柜台旁填写报告时,安德森始终侧过头瞥我。他琢磨不透我为何要撒谎,这个谜题令他忧心忡忡。我自己也瞥了几眼,但只是为了看清他填写的表格上的住址。我没有与他说话。稍后会有对话的时间,而且肯定是在一处更好的地方。
        当州警结束对我的调查后,我去了最近的城镇,租了辆车。我回到了收费公路上我那辆被撞毁的车子旁。我拆除了车牌,然后拆下右侧前车门的内侧面板。原本应该是车窗机械装置的空间里,放着一把折叠枪托的冲锋枪、一把装有消音器的点二二口径自动手枪、一套应急身份证件以及不少百元大钞,足以雇佣一名出色律师或贿赂一位糟糕法官。
        我下了公路,在一英里远的地方埋下犹他州车牌。我撕碎了假驾照和假行驶证,把它们也扔进坑里。在这个网络时代,撞车肯定会曝光的;然而,假如当局无法拿到车牌与证件,他们就无从得知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也无法试图追查到源头。
        我的下一站是安德森的住址。他的名下不是一套房子——他拥有一片庄园。他那片占地甚广、牧场风格的宅邸坐落在三十英亩如梦似幻的美景之地的中央。我沿着一条蜿蜒的车道,将车停在房子前面,那时刚好是粉红色的破晓时分。
        安德森没有等我揿响门铃,径直打开房门。“我一直在等你。”他说。
        “当然啦。”我答道,使得他唇边心满意足的假笑消失得一干二净。
        接着是尴尬的停顿,然后安德森后退了几步,邀请我进屋。“去我的书房吧,”他说,“我们可以在那儿谈话。我妻子与仆人们都睡着了。”
        一等书房的房门在我们身后紧紧关上,我就取出了消音手枪,对准他的脑袋。“你已经耗费了我一大笔钱,”我说,“你的房子里有多少现金?我不想为了钱而杀害你。”
        “你知道了,对吧?”
        “我当然知道。假如你不想被人发现,你应该起码挑一辆朝另一个方向开的车子下手。”
        他皱起眉头。“我没有想到那点。”
        “你应该想到。没有正当理由的话,没人会像你这样撞烂自己的汽车。我只用了几秒钟,就意识到你这么做是为了掩盖早些时候造成的损伤。你就是那名撞上女孩后逃逸的人。你大概喝醉酒了,但在慌张中清醒过来。接着,你知道警方会紧盯着所有出口驶出的受损车辆,于是你决定制造出一些你能够解释的损伤。”
        “你为什么不告诉警方呢?”
        我没有理会他的提问,抛出了自己的一个问题:“你打算让我为了钱而杀害你吗?”
        他似乎第一次注意到手枪的存在。“我以为你想要钱。我把所有现金都放进书桌上的那只箱子里了。”他手指向箱子,“假如你还觉得不够,我可以卖出一些股权证书,在一两周内为你准备好更多现金。”
        我没有费神看一眼箱子。“那就够了。”我说。接着,我朝他的心脏开了两枪,干掉了他。
        我不是为了钱而杀他。动手时,我心里想着那名挂在电线杆上的年轻女孩。那似乎就是充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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