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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莫名其妙的杀人案》作者:罗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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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2024-10-21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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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8]以坛为家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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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3-6 00:20:2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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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其妙的杀人案
       
        真的没有想到,我竟然杀了人,在一个莫名其妙的时间,莫名其妙的地点,莫名其妙的杀了一个我连见都未曾见过的。不,实话实说的话,我见过她一次,就在她受到袭击后,我想上去英雄救美的时候,不过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好管闲事,我被莫名其妙的栽上了杀人的罪名,而且犯罪动机更是莫名其妙的令我哭笑不得——说我竟是由于长期单身后产生的报复女性的变态心理。也就是说我是性变态。
        天哪!这是真正的童话,一个令人觉得说不出的荒唐可笑的童话,不过现在我明白过来了,现实对我很不利,警察们掌握的所有证据都在证明一个不是事实的事实——我杀了那个女的。
        在那些承堂证供下我百口莫辩。
       
        拘留所的第一夜是难以描述的,我在迷迷糊糊中渡过,不知道自己到底做过些什么、说过些什么。而当现在我独自一人可以静静地思考时,我明白过了我的处境,而且更加不妙的是我由于长期的独居,在工作、生活中连一个朋友都找不到,更不要说是有人会来帮助我解决困境了。
        哦,我将熬过一个个慢慢长夜,然后在无助和失望中结束我的一生,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反正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也不必担心会有什么人会在我死后为我悲伤,事实上我如同在很久以前就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一样了。
        只是……只是这样似乎是太便宜了那个真正的杀人凶手。
        我也不知道是被逮捕后的第几天了,反正是被那些看着一点也没有正气感警察连着提审,一审、二审、三审……这样的审讯一直在继续。开始我不承认,后来经不住了就点头,可是过后想想觉得太冤就又反供,然后是第二次认罪。接下来我忽然萌生了恶作剧的念头,我想反正是完了,不如在死之前疲死那些吃干饭的家伙们也好出出我这口恶气,我就今天这么说,明天那么说,反正说真话没人信,那么就编点假话吧,我有的是时间。
        “哐嘡。”
        拘留所的铁门又一次被打开了,那个熟的不能再熟的橘皮脸警察走进来,我冲他笑笑,
        “老王,又提审。”
        他没有回答只是打开了铁门,然后扫了我一眼,低声的开口道,
        “今天有人来为你做辩护,要向你了解情况。“
        “嗯,有人来为我辩护。”
        我反应迟钝道,
        “是检查机关指定的辩护律师?”
        “不是,是自愿的。听说是白水律师事务所的所长,那个非常有名的女律师。”
        “江泉?”
        我呆了,没想到她竟然还记得我,还亲自跑来为我辩护。我整了整衣服,跟着潇洒的橘皮脸老王走出去。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这是我在相隔10年再次看到她之后的第一感觉。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美丽,我只觉得我从小到大的语文课都是白学了,哦,我的老师们啊,原谅我。
        “真是抱歉,我刚从张刑那里知道出事的是你,不然的话不会拖这么久。你还好吧?”
        她看着我,先说话了。
        “我、我也好不到哪去。”
        “哦,对不起。”
        “没、没关系。我要谢谢你,特地来为我辩护。只是我……”
        “别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我们老同学一场,帮你辩护是应该的,再说我相信你没有杀人。”
        她似乎知道我心里想些什么,赶在前面,打断了我的话。我看着她那对温柔的眼睛,顿时只觉得又燃起了活下去的勇气。
        “你,相信我没有杀人?”
        “当然,凭我对你的了解和观察相信你没有杀人。”
        “了解?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你了解我?”
        “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
        “嗯?”
        “在你进来时我就一直在看你,你没有杀人魔的眼神。”
        她轻轻的向后靠了靠,
        “所以我依旧相信我的判断。”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说案发那天的事了吧。”
       
        那天,我记得明明白白是十月二十一日,一个很普通的星期六晚上,我和以往一样在吃过晚饭和看完新闻以后出去散步。一般我从我们那几栋房子的小花园走过,接着穿过东门到大街,然后绕着新村外的河边,最后从新村的北门回到小区,整个一个来回通常为半小时左右。
        “那天和平常一样,大概到七点五十的时候,我走到了北门外的桥上,正想停下吹吹风,这时听见了一个女人喊救命,声音相当凄惨。我回过头去,看见马路对面的路灯下,一个男人拿着一把刀追着一个女人去了。我那时不知怎的一个激动追了上去,可追到那里时那个女人已经倒在地上了,胸口被刺了一刀,出了很多血,不过还没有死,所以我想马上救她去医院,于是去抱她起来,可是没想到她的右手竟然被匕首钉在了地上,而且手指都被切掉了,我当时很害怕,但不知怎的还是把那把匕首给拔了出来。”
        “我想那时你的潜意识还是命令你要去救她,所以就拔出了那把匕首。”
        “也许是吧,可就在那时,我的身后突然跑来一群人,是北门的看门人和一群警察,他们不由分说的一把抓住了我。而那时那个女的竟然就死去了。”
        “他们就这么逮捕你了?”江泉不可思议的问着。
        “等一下,你既然目击到命案后就追了上去,那么是谁报的警,为什么警察会突然出现?”
        “这,我当时也问了,他们说是一个过路人看到的,于是就马上去小区门口的小店,打电话报了警。”
        “那个过路人是谁?”
        “这个我不知道了,只是听说是个打工仔。”
        “这个,我会去向张刑问的。你能说说当时目击到的景象嘛?比如那两人的服装,外貌体形。”
        “当时由于灯光灰暗的脸都没看清,只记得那男人体形一般,身高也一般,总之给人感觉就是大街上随随便便都看得到的那类人,他当时穿的是一件淡黄色的夹克和一条黑裤子;那个女的到是长的满高,身高估计有一米七左右,和那男的差不多,染着头发是咖啡色的,穿着一件黑色外套、红裤子给人感觉不太会打扮的样子。”
        “哼哼……你这么说,对你很不利啊。”
        江泉突然给我指出,使我下了一跳。
        “怎、怎么回事,有什么地方不对嘛?”
        “当然,你说你在灰暗的灯光下没有看清两人的脸,但又说那女人染着咖啡色的头发,在灰暗的灯光下,你能辨别处黑色与咖啡色的区别嘛?”
        “这个……那女人的咖啡色头发我是后来看到的。”
        “这个,我知道,但是如果你刚才的话在法庭上也这么说,将对你非常不利,人们有理由相信那个男人是你编造出来的。”
        “编造,怎么会呢?我为什么要编造,还有我怎么知道那个男人穿的是一件黄色的夹克,而不是白的、红的或者是其他的什么颜色!”
        我激动的站了起来,拍起桌子。
        “这个我要是检察官的话,我会认为你之所以编造一个穿着淡黄色夹克的男人是因为那天你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夹克,在橘黄色的灯光下很容易给人认成是淡黄色,从而转移警察和办案人员的视线。”
        “这……”
        我懵了,呆了半晌,问她道:“这么说,我没有希望翻案了,这一切似乎是已经注定好的了。”
        “我也觉得好像是有人注定好的。”
        她故意加重有人故意的读音,使我明白可能有人在故意陷害我,
        “问你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每天都在这个时候走这条路线的?”
        “是的,长久以来的习惯,有两三年了吧。”
        “你是否知道有几个人知道你的这个习惯?”
        “这个让我想一下。住我对门的王教授夫妇肯定知道,他爱人是街道的居委会主任,晚上到那时会出去摇铃(提示小区住户晚上锁门锁窗,关紧煤气);二楼的严科长他们也知道,因为有时出去散步时,也会碰到他们。三楼的那个新搬来的女的叫什么来着,许嘉莎?有好几次出去时正巧碰到她回家;另外每天走过小区的两扇大门,有时也偶尔和几个门卫聊上几句。其他的好像没有了……等一下,北门那私人小店的老板应该也知道,我经常去他们那买烟。你问这干什么?”
        “没什么,那么你平时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得罪人?怎么会呢!”
        “一个也没有?在学校这几年难道就从没和任何人发生过摩擦?”
        “还真是,我在学校一向是出了名的滥好人,什么事都退一路,怎么会得罪人!而且我也没有朋友,一向是独来独往,如果有个女朋友什么的,或许会莫须有的多出几个情敌来。”
        “那么有没有和学生发生过什么矛盾?比如那个学生上课不守纪律被你惩罚之类的。”
        “没有,我是一个比较随和的老师,而且我教的历史又不是主课,我又不是什么班主任,所以他们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随便他们。反正每次考试之前给他们划了提纲基本上都可以及格,所以也不可能会和他们产生矛盾。”
        “嗯,那么和邻居们呢?”
        “和那几个邻居嘛,也不会啊,我平常除了轮到收水电费和在楼道里碰上时和他们聊上几句,基本不和他们交往。除了……”
        我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奇怪的念头。
        “除了什么?”
        “除了那新搬来的,她家养了条狗,每次经过我家门口都喜欢留下些标记,所以为此我曾跟她对这事讲过几次。不过这些还不可能发展到怨恨吧。”
        “这很难说,不过也许还有其他你自己都不知道的遭人恨的原因。”
        “真的会这样?照你的说法似乎有人故意要陷害我,至我于死地。”
        “是的,我们确实有这个怀疑,但是现在看来,要从这个角度调查很困难。”
        “这么说,我没有希望翻案了?”
        “不不不,要知道,你到现在为之还没有被定罪,无须用翻案一词。而且我保证我们一定帮你找出真正的杀人凶手。好了,就到这吧,其余的情况我会向张刑打听,总之你放心就是了。还有再有侦讯的话,你就给他们一个确定的答复不要再胡乱推翻先前的供词,这样既对你不利,也给张刑他们造成困扰了呢。”
        “我知道了,谢谢你。”
        我看着她,忽然问道,
        “对不起,能问一个你的私人问题吗?”
        “什么?”
        她侧了一下头,漂亮的乌黑色长发滑落到白皙的颈部,微笑着看着我。
        “我听说你几年前出国了,为什么会回来?”
        她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毫不讳言的说:
        “两个原因,一是替我父母照顾爷爷奶奶;二么,是我男朋友在这里。”
        “你,男朋友……”
        我略感失望的喃喃自语,“他一定很……”
        “是的,他叫网维。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介绍你们认识吧。”
        她站起身,从她毫不犹豫的话里看得出,她爱她的男友,那个叫网维的男人;还有就是她对这件案子也同样充满信心。
       
       
       
       
        在这之后,江泉又和我见过几次面,问了我一些我不明白的问题,而每次我对她的问题不知如何回答时她就显得很高兴,我不知她在干些什么,觉得很迷惑,但是她却叫我放心,说一切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是开庭的日子。我拖着承重的步子迈入刑事庭,准备接受“审判”。我浑浑噩噩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忽然看到江泉站在辩护席上在对我笑。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陷害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法庭的审判席上宣告无罪的,好好的体验一下,以后可以写一部不朽的作品。”
        昨天晚上她对我说得话,响起在耳畔。我决定振作精神,好好的看一下今天的这场法庭审判。
        九点半,法庭正式开庭,在经过了一系列的开庭程序后,由公诉人对我进行起诉,然后又是一系列无关紧要的必经程序,他们几个反反复复的说来道去,就是要向在场的每个人宣扬一种谬误,我杀了那个女人——对了,我刚知道,那个被“我”杀了的女人叫张丫丫。
        在经过若干反复的论证以后,公诉人在确信法官已经认定我有罪以后,开始大发慈悲的让江泉为我辩护了。
        “首先,我想问的一个问题是,为什么这桩命案才刚刚发生,警察们就已经赶到了现场?”
        “这是因为有人目击到案件,向我们报了警。”
        案发之日那辆110上的警官成为江泉第一个下嘴的目标。
        “哦,有人目击到案件发生,于是就报了警。那么能让那位报警的目击者出庭回答我的几个问题吗?”
        江泉丝毫没有对那位警官有兴趣,而是直接换成了那位报警的好市民,当然我也对他很感兴趣,为什么当时他也目击到命案的发生却没有看到我的存在,说不定他才是真正的罪犯呢。
        那个叫做焦广生的江西打工仔被传唤到了证人席,他二十三、四岁的年纪,可脸上的稚气却未退净,身高一般的,不过一米七二左右,只是看上去那身肌肉满厚实的。
        “你的名字是焦广生是嘛?”
        “是的。”
        “你是来这里打工的,有几年了?”
        “有六年。”
        “那么这几年在这里你做些工作?”
        “一开始我在一个施工队做建筑工,后来我自学了大学的课程,现在我在一家外企一边做操作工,一边读建筑设计。”
        “很好,我有理由相信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实话,你是一个上进的好青年。那么请问,你住在什么地方?”
        “住在S大学的学生公寓。”
        “很好,但是我们知道,S大学实在我们市的东面,而案发的复兴小区是在我们市的西面,那么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会去那里?”
        “这……”
        焦广生顿了一下,神情开始变得紧张,他挥着额头渗出的汗,有点语无伦次,
        “我那天只是到一个以前的朋友那里去了,回来时正好经过……。”
        我觉得有门了。
        “你的朋友,什么时候的朋友,他叫什么名字?你能找他来证明你的话吗?”
        “他……他在那天过后已经离开了,那天我就是去和他饯行的……。”
        “哦,他去哪里了,你应该知道吧?不如告诉我,我一定要证实一下。”
        “他、他没说。”
        “怎么会呢,那不如你告诉我他的名字,我让人查一下火车票就知道他去哪了。”
        “这、这这……”
        “我抗议,我抗议江律师向证人逼问与案情无关的问题。”
        “抗议有效,请辩方律师注意,不要再问与本案无关的事情。”
        “这个审判长阁下,我的问题是与本案密切相关的,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焦广生,我说过你是一个上进的好青年,但是你要记住在法庭上做伪证是犯法的,尤其实关系无辜者的生死。我问你,案发时,你在什么地方目击到的目击现场,你看到了些什么?”
        “我、我当时从大桥下来,旁边的一座小桥通往复兴小区。当时就听见了一声女人的尖叫,这时我看到马路对面一个男人正一手抓着一把刀一手拉住一个女人的衣襟,想要杀了她。”
        “哦,那么接下来你做了些什么,你没有上去制止那个男人嘛?”
        “我、我当时吓得差点昏过去了。”
        “但是你没昏过去啊。”
        “是的,我十分害怕,就向新村大门跑去,这时看见几个门卫好像也听到了喊声,正赶出来,我跟他们说我看到了什么,然后就在大门边的一个小店里报了警。”
        “是嘛,那么你当时有没有目击到那两个人的面孔?”
        “这个没有。”
        “那么你如何可以确定,那个男的就是我的当事人?”
        “他,警察来时他就在那里啊,抱着那个女人,身上全是血。而且我当时在灯光下看到那个男人穿的是一件白色的夹克,和他身上的一样。”
        “就是刚才举证时的那件白色夹克,你能确定就是白色的夹克?”
        江泉在白色的夹克上加了重音,产生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
        “这个,差不多吧。”
        “差不多,这可是差很多的。”
        “事实上,完全当时看到的那件夹克好像是淡黄色的,但是我想那时在灯光下产生的错觉,那里的街灯都是橘黄色的。”
        “呵,那么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向小区里跑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周围还有其他人?”
        “没有。”
        “没有看到还是没有注意?”
        “没有注意,但是我想应该不会有其他人,如果有的话一定也会到小区去报警的。”
        “那可未必,你胆子小不敢去追凶手,但是有人赶啊。”
        江泉说完,看了我一眼,
        “那么在这之前你从桥上下来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路上有行人?”
        “没有,我没有注意到。”
        “为什么会没有注意到?”
        “这……是因为那时我在想事。”
        “什么事,是关于你朋友的吗?”
        “我……”那个焦广生再一次变得局促不安了。
        “不不,不是,是关于我自己的事。”
        “真的是这样?我很失望,你到现在还没有说实话,我已经给你两次机会了。我问你,你和死者张丫丫什么关系?”
        江泉突然抛出这个问题,吓得焦广生面皮变灰。
        “我我我……我不认识她?”
        “呵呵,是嘛?那么要不要我来告诉在场的各位包括审判长阁下,死者生前与你认识。”
        晴天霹雳,整个法庭顿时掀起一片波澜。
        “你、你、你胡说?”
        “胡说是嘛,我可是有证据的。”
        江泉摇摇手,继续说道,
        “首先,你刚才就说过,案发那天晚上,你是去你朋友家的,但是你却始终没有说你朋友是谁,而当我要你朋友出来为你作证,你却说你朋友已经离开本市,到哪里去了也不知,而且你也不肯透露你朋友以前住的地址。
        那么让我来假设一下,你的这位朋友是不是就是死者呢。首先就调查得知死者生前是住在玉兰新村的,也就是与复兴小区隔河而望的。接着再来看看死者的出生地,是江西九江,而你也是江西人,那么这又成为你们的相似处,而且我还有一个直接的证据,就是死者生前的一个邻居,在那天晚上七点二十左右回家时曾亲眼见到一个而是多岁的小伙子经过他们家门口,在死者家门前敲门,而且他还喊出了死者的名字。那么要不要我把那位当事人请来当面认一认你是否就是当时的那个年轻人。”
        “不、不要,……我承认我认识丫丫……。”
        焦广生的头发已经被汗水完全的滋润了,从我这边看过去闪着光泽,很是漂亮。
        “不过……我没有杀人,真的,我没有杀丫丫。”
        “那好,你要法官相信你的清白,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完完全全的说出来,不要再有所隐瞒。这样不但对你有好处,对我的当事人也有好处。”
       
        “我,我说……
        四年前,我一次回家过完春节回来,在火车上见到了一个女孩,那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很可爱,只是身体单薄瘦弱,肤色是一种长期缺乏营养的白,我想她和我一样是因为家里贫穷出来打工的。我们经过简单的交谈彼此认识了,而且我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于是我告诉她我已经在这里打工两年,认识了一些朋友可以帮她找工作。她很高兴,说第一次出门在火车上就遇到老乡是她的好运。
        后来,我帮她在一个私人企业找到个工作,那厂的厂长是当时我那包工头的妹夫,所以我……”
        “对不起,请说重点。”
        江泉打断焦广生无关紧要的话题,
        “那么后来,她是否一直那厂里工作?”
        “没有,事实一年后,她就开了那家厂。”
        “为什么离开?她有没有告诉你原因?
        “有,她对我说:‘广生哥,我不想在那厂里干了。’
        我问:‘为什么?’
        她说:‘那厂里一天到晚的工作,累的要命,一个月才拿三四百块钱,我有个朋友两个月前离开后,在外面工作。现在一个月能挣一两千,而且工作一点也不累。’
        ‘哦,那是什么工作,她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我当时怀疑那不是好工作,想劝她放弃那种念头,但是她不听,她对我说:‘她在一个舞厅做事啊,陪人家老板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哪有这么好的事,她一定在作那种不要脸的事。现在又想来拉你进去,我跟你说,不许去,在这种城市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会有好日子,不要相信什么好事,到时你吃了亏,你后悔就晚了。’‘那管你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我当你朋友叫你一声哥,你还真凳脖子上脸了,反正我已经辞职了,明天就跟我朋友去那上班。你以后如果有钱的话,可以到那找我,我一样会把你当老板好好服务的,如果没钱,就别来找我,免得被人看见了,我晦气。’……”
        焦广生说到这,停了下来,他的情绪非常激动,不过江泉却是不依不饶。
        “后来呢,还有吧?我肯定你后来还见过她。”
        “我,我在半年后也就是在两年半以前,我一次在路上碰见她,她、她已经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初来这里时的纯真已经完全褪去,她穿着那种令人觉得难堪的衣服,染着头发,走起路来摇摆不定的样子,使我害怕,我明白她在做什么,她已经完全堕落了。……”
        “但是你却依旧喜欢她,是不是?”
        江泉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透着理解与宽慰,焦广生顿了顿头,继续道,
        “是的,我追上去叫她。她很吃惊,但马上就又像上次一样,侮辱了我一趟。当时我怒极了,恨不得煽她两个耳光,将她脑中那荒淫的念头给打出去。但是我没有那么做,当时我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一个有钱人,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一个有钱人,到那时再将她从火坑里救出来。我想到那时她一定不会再瞧不起我、反对我了。”
        法庭上静悄悄地的,几乎每一个都为这个年轻人悲哀过去而伤感,焦广生看了一眼站在被告席上的我,接着说道,
        “后来我就一边参加大学里的自学考试,一边继续打工;终于在一年半以前,我通过了考试,成为了一名大学生,而到今年夏天,凭着我的学历提高和几年来的工作经验,建筑公司的提升我成为一名质量工程师。我觉得我有能力再去见丫丫一次,就通过多方打听知道了她现在的情况。她现在是一个大老板的二奶,住在玉兰新村,生活上的一切有那位老板负责;但是我不死心,所以决定在那天晚上也就是她的生日那天去见她。但是当我到她所住的地方,却知道她不在,我疑心是那老板带她出去吃饭过生日,所以泱泱然的散布去回学校的车站,不料刚过桥就看到了这出惨剧。”
        “那么,你认为到底是谁杀了她呢?”
        我不知江泉是不是对他的话有所怀疑,但是这个问题终于是切到正题上来了;而且我也觉得那个所说的老板很可能是真正的凶手。
        生活中常有这种事,一个所谓的老板包了个二奶,开始玩玩很有趣,但久了不觉腻味,或者是奸情泄露,为了家庭不得不与之分手,还有的可能就是老板破产了、没钱了,不再能供养“狐狸精”,总之无论哪一种情况产生的杀人动机就是与之分手,而且这种动机与我的“杀人动机”比之也更现实、更合乎常理。
        接下来的证词并没有什么新的情况,只是在江泉的一再询问下知道焦广生是由于怯懦,怕惹祸上身,才在一开始一口咬定我是凶手的。不过现在江泉已经轻易的让在座的各位相信可能还存在着第三者了。
        突然出现这样一个变奏,检察官们显然意识到再继续下去就要被江泉翻案了,于是急急忙忙的向审判长要求撤销起诉。
       
        “等一下,检察官阁下,您认为要撤销对我的当事人的起诉,我很同意,但是在此之前。希望您能让我先把这个案子真相告诉您以及现场的各位,因为这个案子真正作案人此时就在旁听席上。”
        江泉虚晃一枪,用手指随便指了一个旁听席上的位置。
        “这个,你说真正的罪犯就在旁听席上,你有把握?”
        没等检察官开口,审判长似乎是先来兴趣了,
        “你如果真的有把握,我愿意继续听你的推论,如果没有的话,就请……”
        “审判长阁下您真是太好了,我会把一切都会明明白白的向各位解释的。但是首先我想问我一下我当事人的邻居,住在他对门的田玉磬主任一个问题。对了,还有杨科长、许小姐请你们也不要离开。”
        江泉瞟了旁听席上的一人,然后转过身来冲我笑笑,我真的是太感激她了,真没想到才不过两个证人就已经把检察院的那帮家伙们搞得头晕眼花了,此时那帮公诉人满脸的愠色,如果不是有审判长为江泉撑腰,说不定他们已经跑了。我想他们也许在乎的并不是一个案子审判的是否公正,而是这个案子的审判是否有丢了他们的脸。
       
        “请问,您就是田玉磬吗?”
        “是的,我是。”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您是住在哪的,还有您是做什么的?”
        “我住在复兴小区108幢102室,我是复兴小区第六居委会主任。”
        “那么您可以告诉我,您日常的工作嘛?”
        “当然可以,我在小区里管理一些居民们的琐事,例如举办居民活动、调解邻里纠纷、晚上摇摇铃提醒住户注意安全。”
        “那么您是否对您的对门邻居郑鬓松先生有所了解?”
        “他么,一个很沉默寡言的小伙子,平日里一直独来独往,也没见有什么朋友和亲戚。不过给人感觉却是个老实、有礼的人的人,他每天外出散步时总会与我打声招呼。我也一直奇怪这样的小伙子为什么没有朋友,并且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我觉得脸有点骚骚的,不好意思地看了江泉一眼。她认真的听着田主任的陈述,间或插话道,
        “您说您每天可以碰到外出散步的郑先生,是这样嘛,他的活动是不是很有规律?”
        “是的,你知道,我是居委会主任,所以每天晚上负责摇铃提醒居民注意小区安全,一般就在这时,七点半左右吧,总会碰到他看完新闻后出来散步。”
        “是看完新闻后才出来散步的,这是他亲口告诉您的?”
        “是的。但即使不说我也想得到,每天总是一个时间——七点半过后,不是看完《新闻联播》又是什么?”
        “嗯,谢谢您。还有一个问题请教,您以前是否看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的?”
        江泉掏出一张张丫丫的照片先是递给审判长和检察官看,然后再递给田主任。
        “这个女的啊,见过见过。我记得我在一个多月前接连看到过三次,打扮得很妖艳的样子走进我们那单元。”
        “是嘛,您是说他走进了你们住的单元,那么您认为她会来找人吗?”
        “她的确来找人的,因为第二次看见她时我曾和另一位蔡主任一起问她是不是找人。她回答说是,但问她找谁时,她又不肯说。”
        “谢谢您的回答,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她是来找你们单元的哪户居民的?”
        “这个,不好说啊。开始我以为她可能是找小郑的,因为那时以为是他新结交的女朋友,但是看看那女人的样子太过轻浮,不像是;我就认为可能是新搬来的小许的朋友,可后来发现小许这人生活虽然满现代化,常常早出晚归,但是却是个正经姑娘,不像那女的看着就不像是正经人,所以我认为也不会是。……”
        “没有了吗,您想不出其他人?”
        “想不出了,也许……”
        田主任停顿了一下,将脸扭到旁听席上,
        “也许是来找严科长的,因为常常有许多陌生人来找他。不过……”
        “不过什么?”
        “那女人来时常常是下午两三点钟,没什么人时,所以又不像。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出了,对了这个女的是不是就是被人杀死的那个女人?”
        “嗯,谢谢您的帮助,您真是太好了。”
        江泉称赞着,将老太太送回旁听席。
        “各位,想必大家已经听明白了,死者张丫丫在生前是和我当事人所住的那一单元中的一位是认识的。所以我想请审判长阁下允许我询问一下今天在座的几位我的当事人的邻居。我可以确定案子一定可以马上水落石出的。”
        “同意辩方律师的请求。”
        我可以看出审判长阁下已经完全不是在审案了,他十分乐意配合江泉的行动,一起来演一出精彩的侦探推理剧。不过张丫丫竟然会和我楼上的某一位认识还真是不敢相信呢。
        我扫了一眼我身后旁听席上的众邻居,觉得有点后怕和愤怒;我实在想不通,到底是谁会想要陷害我?我到底在哪里得罪他了?
        我希望江泉马上就帮我找出那位“好邻居”,好让我有机会亲口问他为什么。
       
        “许小姐您好,请您能告诉在座的各位和审判长阁下,您住在哪里好不好?”
        “当然可以,我住在复兴小区108幢301室,是三个多月以前刚搬去的。还有律师小姐,请你能不能不要太客气了,你称呼我为‘您’,我有点不习惯。”
        “呵呵……当然可以,那么许小姐,你是干什么工作的,你是不是认识死者张丫丫?”
        “我不认识。虽说我是做保险的,但是我肯定在我的所有客户中,没有这个女的。”
        “你的意思是,你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女的,也可以肯定你认识的客户中也没有人为她保过险?”
        “是的,我肯定。”
        “那好,许小姐,再问一个问题,你知道我的当事人也就是你的邻居郑鬓松先生有散步的习惯吗?”
        “这个我知道,他每天晚上七点半以后会出去散步,而且他的这个习惯属于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型的。”
        “谢谢,那么再请问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有时晚上回家碰到他,有时出去遛狗也遇上他。一连几次,我和他聊了聊,就知道啦。”
        “好,谢谢。”
        江泉点点头,然后突然冲许嘉莎笑笑,问,
        “你和郑鬓松先生在生活中有没有矛盾?”
        这个问题实在太突然了,许嘉莎呆了一会儿,回答道,
        “没有。”
        “真的没有?可是听我的当事人说,你的狗曾几次在他家的门口方便,被他看见,所以弄得很不愉快是不是?”
        “这个,却有其事。但是我并不会因此而埋怨或者憎恨郑先生啊,我能体会他的心情,设想假如别人家的宠物在我家门口随地方便我也是会不高兴的。”
        “你很能体谅别人啊,那么请问二〇〇〇年十月二十一日晚上七点三十分到九点之间,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上网。”
        “哦,你没有出去遛你的狗?”
        “没有,因为那天周六我休息,所以我下午就带杰普出去过了。”
        “杰普?你是说你的狗?”
        “是的,我叫它杰普。”
        “那么你能找人证明你刚才所说的话吗?”
        “当然可以,我当时在一个叫做推理进行时的网站,和网上的十几位朋友一起讨论问题,如果你要查你可以去网上看看那天的帖子,上面凡是马普尔的文章都是我发的,应该都有保留。还有我还同时和三四个朋友在QQ上聊天,这也可以查到。”
        “我当然相信你所说的话。审判长阁下和各位,许小姐的话我就可以为她作证,因为我也是推理进行时的常客,第二天我上网时,看见了马普尔小姐的美文,其中一篇关于《命案目睹记》的评价写的非常出色。只是我是在一个星期前再次上网时才知道马普尔小姐原来就是这位许嘉莎小姐的。”
        “你,难道你是巴斯特?”
        许嘉莎吃惊不小,
        “你是看了我在网上写的关于郑先生这件案子的疑问才知道我是……”
        “不错就是这样,你文中所说的疑问的确非常有理,而且你在无意中也发现了郑先生不是凶手的证据,但是你为什么不把证据交给警察呢?”
        江泉此时的话简直几乎使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入坠云里雾里,大家彼此大眼瞪着小眼,等待江泉的解释。
        “我也知道大家此时不明白我的话什么意思,那么不防请许小姐向大家解释一下。”
       
        “好的,我可以向说明。我是一个推理小说迷,自由就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个名侦探,能够像福尔摩斯、波罗或者马普尔小姐一样帮助警察们破获各种疑案。可是这只是一种幻想,在现实中,我却从来没有碰到过什么案件,即使是小偷也从来没有动过我的钱包,所以我很失望。但是没想到这一次我的邻居竟然会被以谋杀罪逮捕,这不得不引起我浓厚的兴趣,我对这件事非常关注。于是搜索了所有可以找到的线索,结果发现这桩案件里面有一些事情显得太巧合了,巧合的令人难以置信。而且凭我平日对我几个邻居的观察我觉得我的这位邻居根本不会杀人,他很可能是被人陷害的,而且这个人我认为可能是我的另一个邻居。”
        “哦,许小姐,你这么说有什么理由吗?”
        江泉的这一问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
        “这个,事实上最初的我的假设只是建立在这个案子太过于巧合的基础上的,我以此为出发点,假设我的邻居郑鬓松先生是被人陷害了。先不管陷害他的人出于何种动机,可以说明一点的是这个人非常熟悉郑先生的平日生活习惯,知道他每晚新闻联播过后么出去散步,并且连走的路线也十分清楚。那么我得出结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郑先生也同样是我的一个邻居,或者是郑先生单位的同事,当然也有可能是小区的门卫或者是小店的老板。但是有一点我清楚,即是小区的保安和店老板,在案发之前在一起聊天,那么他们自然被排出在外。这样剩下的就只有我们的邻居和郑先生的同事,我自然不可能去调查郑先生同事的情况,但是我可以反过来想象一下,如果这个真凶是我们的一个邻居会怎样。我想他一定会,马上逃离现场,然后从其他地方比如河边的围墙那里翻墙进入小区接着回家。但是这里就有一点非常有意思的地方,我想真正的凶手在杀了人之后,身上必然会沾有血迹,那么如果他真是翻墙进入小区的话,墙上也很有可能沾上血迹,我如果能找到沾有血迹的墙面自然也就可以证明我的假设,而不用去想其他的可能。于是接着两天,我就特意的去河边那里转了转,不过可惜没有发现我期待中的证据,我正为此懊恼,就在这时我的杰普发现了一个令我吃惊的东西。你们知道一条狗在方便完以后常常有翻土的习惯,而那天我去找我想要的证据时,也顺便带上了我的杰普,结果它在翻土的过程中,翻出了一角淡黄色的布料。我当时非常的惊奇,因为在对这件事的报道中我曾听说,当时的那位目击者曾经看到的是一件淡黄色的夹克,而我的邻居郑先生在案发时穿的则是一件白色的夹克。所以我相信我找到了推翻郑先生为凶手的决定性证据,我把那件夹克挖出来,发现那件夹克的胸口和袖口都沾有血迹。”
        “那么,许小姐,请允许我打断,你在发现那件夹克后为什么没有立刻报警,而那件夹克现在又在哪里?”
        “这个,我很抱歉。因为我实在是太沉迷于这个侦探游戏当中了,所以我想等我在确定了凶手以后再报案的,所以当时我就将那件夹克藏到了家中。可是后来我实在无法再得到更多的线索,就一直无法再将整个案子深入下去,而那件夹克也就一直藏在家里,直到昨天晚上警察先生突然跑来找我,我才明白我犯了错误,那件夹克我已经交给来的警察先生了。”
        “谢谢你,许小姐,你现在可明白了侦探和刑警的区别。刑警是有权力对所要调查的一切进行调查的,而侦探没有,所以你下次如果还想玩这种游戏,我希望你先和警察们打个招呼,配合他们一起调查。”
        江泉开玩笑似的说着许嘉莎,然后回转身子对审判长说,
        “我现在要求张刑局长将那件许小姐发现的夹克作为证据呈上来,同时还有法医们的鉴定,证明那件夹克上的血迹是被害人张丫丫的。”
        “我同意。”
        审判长的眼睛里放着光,可见他是玩的兴趣盎然。
       
        张刑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刑警,不过却是一位优秀的警员,层数次破过若干大案、要案,故局里特别破格提升为市警察局的副局长,不过目前仍然主管市内的刑事案件。他魁梧、高大,豪气冲天、英气逼人,给我的感觉就像是金庸、古龙小说中的大英雄。
        他拿着那件夹克和一叠验证文件来到法庭当中,向各位证明刚才许小姐的推论:
        “就如刚才许小姐所说的一样,我们在对这件夹克上的血迹进行鉴定以后,可以证明上面的血迹是死者张丫丫的,因此我们推定真正的罪犯在行凶之后,逃到河边,将这件夹克匆匆的埋掉,然后再翻墙进入了小区。这所以是翻墙,那时因为我们之后对那里进行再次的鉴定调查,发现墙边有淡淡的脚印和落下的墙灰,所以我们断定有人翻过墙。而经过对脚印的长短测量我们又发现这个翻墙的人身高约为170 左右,和这件夹克的主人在身长上相似。所以我们认为这个翻墙进入小区的人很可能就是真正的凶手,当然我们没有时间去寻找足够的证据去证明翻墙者就是凶手,但是我想审判长,你不如让我在这里对我所怀疑的对象进行一下调查,可以吗?”
        “这个!?”
        审判长扫了一眼江泉,眼里疑惑着仿佛在问:
        “你不是说已经确定凶手是谁吗,怎么张刑这小子又……”
        “没问题,相信我们,凶手就在这里。”
        江泉的眼睛同样会说话。
        “那好,有什么问题你问吧?本庭对你的请求予以支持。”
        “谢谢审判长。”
        张刑整整衣冠,冲着旁听席上的严森说,
        “严森先生,请你到这里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旁听席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站起来的严森身上,因为这明摆着说明张刑怀疑他是凶手。严森有些发窘,也有些微怒的站到了原来证人席的席位上。
        “你有什么事就问吧。”
        他显得相当的不满和不在乎。
        “那好,请问严先生,二〇〇〇年十月二十一日晚上七点半到半点半之间你在哪里?”
        “我在家啊。”
        “哦,有人可以证明吗?”
        “我夫人……”
        严森看着张刑的眼睛觉得他不相信,又说,
        “还有我的秘书谈梓义。”
        “哦,你的秘书?”
        张刑有点明知故问的味道。
        “当然了,我记这件事你们第一次来我家调查时,我已经说过了。”
        严森很激动的表示起抗议。
        “这个我当然记得,只是现在在法庭上我自然有必要对你的话在确认一番。”
        “那么你去找我的秘书好了,他一定会把那天详细的情形告诉你的。”
        “很好,事实上我得属下已经按我的吩咐去把谈梓义先生给带来了。审判长阁下,我要求让严森先生的秘书谈梓义先生出庭作证。”
        “同意。”
        审判长的话简单明了,他现在只等着看结果了。
         
       
        这位被称为谈梓义的秘书,30多岁的年纪,一身秘书气质,戴着一副金边玻璃瓶底厚底眼睛,人总是挺不起腰杆的样子,微微的弯着身子,唯唯诺诺的走上法庭。
        “你就是严森的秘书谈梓义?”
        江泉这个蔑视的问话中,我感觉出了不同寻常。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案子的关键就在严森和谈梓义两个人身上了,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就是严科长的秘书。”
        谈梓义说话习惯性的喜欢灌上他人的职务。
        “我在市进出口管理总局工作。”
        “嗯,那么严‘科长’是进出口管理总局的科长啰?”
        “是的,严科长……”
        “我现在问你。”
        江泉警觉的打断那位秘书即将开始的迂腐论调,把问话引向正轨,
        “今年十月二十一日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你有没有和你的严科长在一起?”
        “这个,是这样的。”
        谈梓义显然对被江泉打断口舌而不满,他托托眼睛,忿忿的说。
        “你能肯定?”
        江泉走上一步,加强语气逼问。
        “我当然肯定!那天我是七点半到严科长家的,我记得进门的时候,正听见客厅的电视在播放新闻联播的篇尾曲,而且我那时进门还看了墙上的挂钟,也是七点半。所以我肯定那个时候严科长在家!”
        “你只是说了你什么时候到他家,并没有说你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还有你为什么要到严森家去,是他叫你去的吗?”
        “这个,当然是严科长叫我到他家去,因为有些局里面的事要处理。而且我是在晚上十点半左右离开的,在此之间我和严科长一直在一起,我们除了讨论局里的事,还一块吃了晚饭,我们还……”
        谈梓义显然讨厌站在法庭上被问话,那感觉好像自己是一名被告似的,他尽可能的要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说个完,好让江泉不再发问。不过恰恰背他所愿,江泉再一次的打断了他,
        “你去严森家吃完饭?他约你的?”
        “不是,是因为我来不及吃了!我和严科长约好七点到他家的,但是后来我睡过了头,接了电话后就急急忙忙赶去,结果来不及吃晚饭。到了严科长家,他听说我还没吃饭,就陪我再吃了一顿晚饭,我去的时候严科长早就吃过晚饭了,他当时在洗澡。”
        谈梓义显然越说越乱了,我发现每当他多说一句话,旁听席上的严森脸色就多白一分,莫非他才是真正的凶手,江泉她难道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是那个谈秘书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啊,还有如果真的是严森,他又有什么理由要嫁祸给我?我和他从来没有什么过节啊!还是再听听江泉说什么吧。
        “呵呵呵……你说你睡过头了,又接到了电话。你不觉得很令人难以听明白吗?我想麻烦你还是把那天的情况再重新向我们说一遍吧。”
       
        “这个?”
        谈梓义顿了一下,回身看了一眼严森,比较无奈地说起了哪一天的情况,
        “那天是十月二十一日,星期六。本来是应该休息的,可是那几天由于公司突然接到大批的业务,很多事都来不及做,所以我在公司加班。下午四点的时候,严科长忙完他手中的活,可我手头还有两份需他签字的重要文件没有打印出来,所以严科长让我打完后去他家找他签字。我同意了,我们把时间约定在晚上七点。
        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因为连日加班太过疲倦,结果不知怎么就睡着在了办公桌上。七点的时候一阵电话铃声把我吵醒,原来是严科长打电话来问我怎么没到他家去。我急急忙忙把还剩一点的文件打印完毕,把该发的邮件发了出去,然后就去了严科长家。我离开办公室的时候,我看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是七点零五分,到严科长家是七点半。那时严科长正洗完澡出来,知道我还没吃晚饭,就再陪我吃了一顿,还喝了酒。到了十点半,我见时间不早了,就告别回家了。”
        “很好,但是我还有三个问题,想请你在说明一下:第一你在公司加班的时候,尤其是当你的严科长离开以后,有没有吃喝什么东西?”
        “这个当然有,喝茶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第二你有没有手机,那天吵醒你的到底是手机还是电话?电话里的内容是什么?”
        “无聊。”
        谈梓义轻轻的嘀咕了一句,
        “我当然有手机了,不过那天吵醒我的是局里的电话。严科长在电话里问我现在什么时候了,你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来我家?我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对严科长说:
        ‘对不起,我一不小心睡着了。’
        ‘哦,怎么会这样?小谈啊,你最近太累了吧。不过这些文件今天必须完成啊,你还有多少,来不及的话到我家来,我和你一起干吧?’
        ‘不、不,科长文件我还有一页就打好了,我在七点半之前一定到您家。’
        ‘那好,把握时间,我等你。’
        所以我来不及吃晚饭就急急忙忙的赶到严科长家去了,一路上我还一直的在看手表。”
        “很好,最后一个问题你在离开严科长家的时候是不是迷迷糊糊的,又想睡觉?”
        江泉问这句话时已经不在看谈梓义了,她的目光严肃而又威严的看着旁听席上似乎在微微发抖的严森“科长”。
        “这个,你怎么知道的?”
        谈梓义倒反而有些惊讶了,
        “的确我本来酒量就不好,那天在严科长签完文件后,知道我没吃完饭,又非要陪着我喝了两瓶啤酒。我喝了之后就迷迷糊糊的有些晕,后来洗了把脸,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就匆匆告辞回家了。”
        “嗯哼,那么我再肯定一件事,第二天星期天,你没有上班,而第三天星期一的时候,你的严科长比你早到公司。是不是?”
        “这、这……”
        初时的不合作态度已经完全变成了惊讶与不可思议,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律师,一脸的茫然与疑惑,
        “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你问问你的严科长啊。”
        江泉没有回头,伸出右手的食指,直指严森道,
        “一切都清楚了!杀死张丫丫的真正凶手,陷害我的当事人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你还有什么要狡辩吗?”
       
        旁听席上举众哗然,大家看着坐在身边的严森,聪明的人从他不安的神色举动中已经明白了什么;老实一点脑筋转不过弯的则是一副和谈梓义相同的奇怪表情看着江泉。审判长没有说话,微笑着看着眼前局面的未微秒变化;而检察院的那帮家伙们则也是镇静的看着江泉和严森两人,不表态。我忽然悟到,原来他们在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他们同样不是傻瓜啊。
        严森突然被江泉指着称为凶手,面皮一下子的变白了,身子坐在椅子上也不由自主的发颤着,但是过了一会儿他就站了起来,面色渐渐的恢复初时的红润反问江泉道:
        “我不明白你在胡说些什么?我在案发当时,可是一直在家,我的秘书刚才可是已经证明过了。我想在座的各位和审判长阁下也已经听见,你这样胡言乱语的诬陷我,可是要附法律责任的,我想你既然是律师,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差点跌倒,我从来没想到那个严森竟然会说这种话,在听到他这话的一瞬间,我感到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犯罪者的狡猾气息。
        “呵呵呵……正如你所说,诬陷可是要附法律责任的。”
        江泉轻轻的冷笑了两声,反击道,
        “我有两个疑惑,如果你能解释的通,解释的令人信服,我就承认我诬陷你。”
        “你尽管问好了?”
        严森站在旁听席上,抓着前面的护栏,一脸的有持无恐。
        “很好,第一为什么你的秘书七点没有到你家来,你没有打他的手机找他,而是打电话到公司里?第二为什么明知你的秘书要来,你还会去洗澡?”
        “这……”
        严森的双手一下子紧紧的抓了一把护栏,然后很快的回应过来问谈梓义道,
        “小谈,那天我没打你的手机嘛?你有没有看过?”
        “我,我不记得了,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你看,他不记得了,不过我记得我当时是打过了没人接,才想到打电话回公司看看的。”
        “哼哼。”
        江泉鼻子出气,我也对他的解释嗤之以鼻。
        “那么,第二个你怎么解释?”
        “那是因为我有晚上洗澡的习惯,我虽然知道小谈要来,但我想到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完全来得及洗个澡,所以就洗了,怎么难道不可以?”
        “当然可以,只是你的解释可以令坐在旁听席上的各位信服吗?”
        旁听席上的观众门有人点头,有人摇头。只是我不知道他们的点头是同意严森的解释还是江泉的疑问;疑惑那些摇头的是在否定严森的狡猾还是江泉的责问。
        我看着站着的严森,发现他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种“恶”,他呵呵的干笑两声问:
        “即使我的解释真的不能使所有人信服,那有如何?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为了你的委托人能够脱罪,千方百计想找一个替死鬼。那么你有能够证明我的不在场证明不是事实的证据吗?”
            他说完撇了我一眼,碰到那眼神时,我完全相信了——杀死张丫丫的凶手就是他!他的眼神中透着嘲笑,仿佛在说,你死定了。
       
        江泉没有马上回答那个男人的话,而是把脸朝向了旁听席最上面的大门。她静静的看了一会,等到那门一打开,就马上微笑起来了。
        走进法庭的是个男人,长得很英俊,戴着一副擦的亮亮的金丝眼睛,镜片的后面闪出一种冗智的光芒。那男人和同样戴着一副金边眼睛的谈梓义有着完全不同的风度和气质。
        “泉,这里就有拆穿严森‘先生’不在场证明的决定证据。”
        他掏出一张磁盘,走到了法庭上。
        “你是?”
        审判长奇怪的望着这个男人,不过没有让法警把他驱逐出去。
        “我是网维,一个自由职业者。我父亲是Speed-Net的CEO。我相信审判长阁下应该知道Speed-Net吧?”
        “是市里的那个著名网络公司。你就是网老先生的儿子?”
        “不错。不过我在这想说的是关于进出口公司里的局域网的事。”
        “他们的局域网怎么了?”
        审判长再奇怪,因为他记得法院的局域网好像也和Speed-Net有关。
        “他们局域网的总服务器在Speed-Net的里面,所以他们发送邮件的时间由服务器的内设时间决定。即使有人把电脑上的时间更改了,也无法改变邮件发送的时间。”
        网维的脸转向严森,扬着手中的磁盘说,
        “这般磁盘里面记录着十月二十一日凌晨到午夜所有发过的E-mail,其中进出口公司那天发过的邮件有七十一条,最后三条的时间是15:37’56、16:09’32和20:03’41。根本没有一封电子邮件是在晚上七点发送的,这又是怎么回事,严森‘先生’?”
        严森呆住了,谈梓义也呆住了,旁听席上一片唏嘘嘈杂。审判长在微笑,检察官和公诉人也在窃窃私语,他们讨论着,悄悄的冲张刑招招手。
       
        “你的不在场证明由三块钟表不应该说是四块钟表构成:即办公室的电脑时间、谈梓义的手表和手机时间以及你家里自己门厅上的那块手表。当然你家里也许还有其他的钟表和显示时间的装置,但是你也应该全部调过一小时了。
        你那天下午假装回家,让你的秘书独自一人在办公室里办公。当然你在走之前先悄悄的在他的茶杯里面放上安眠药,然后悄悄的等到他睡着以后,就在悄悄的潜入办公室,把他的手表、手机和电脑时间分别调快一小时。
        接着你就回到家,以庆祝生日为名义约张丫丫出来陪她吃饭。等到吃完饭的以后,就带着她到郑鬓松先生没完散步必经的地方去,等到看到郑鬓松先生出现,就动手杀了张丫丫,当然你故意让她大叫完全是为了吸引郑先生和小区保安的注意。你杀了张丫丫之后,把匕首插在她的手上,并且牢牢的钉在地上也是为了让郑鬓松先生在刀柄上留下指纹。你在杀了人之后,在警车来之前逃到了河边,脱下沾血的夹克后翻墙回到小区。注意!刚才许小姐认为他在杀人之后马上埋掉衣服是错的,一来他没有掘土的工具,二来他时间也来不及。他那时必须马上回到家里给他的秘书打电话,让谈梓义到他家来为他做不在场证明。他急急忙忙的抱着他的夹克回到家——当然只要把夹克翻过身来抱着就不哦阿翻墙时把血迹沾到墙上了——然后给秘书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这里面由于时间紧张和一时心慌他犯了个错误,他直接打了办公室的电话,这就很好的说明他完全知道他的秘书当时在哪里且在干什么。可是他却为了演戏而说出了‘你到底在哪里怎么还没来我家?’这种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话。等到谈梓义到他家之后他就以谈梓义还没有吃过晚饭为理由请他喝酒吃饭,因为他知道谈梓义的酒量不好,很容易醉,所以在灌了他之后就再此悄悄的把谈梓义的手表和手机时间播回去。这播手表的时机,我也可以确定实在谈梓义进喜手间洗脸的时候,因为一般人洗脸时都会把手表脱下,只要有这一瞬间,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动手脚了,而调整手机的时间则更容易了。一切完毕以后,他送谈梓义出去,然后再第三天的早上在谈梓义到办公室之前再把电脑上的时间调回去。这就是你所有的犯罪行为,哦,不对还有你当天晚上再去河边埋夹克忘说了。你之所以那么处理是因为河边一般没人来往,埋在那里不会被发现,而扔到河里就惨了,一来那条河里白天的时候有船经过难免被人看见,二来最近市里在整治河道,有许多船在挖河底底淤泥,更加容易被发现,所以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埋了它。本来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可是偏偏就碰到了你楼上这么一位好管闲事、聪明伶俐的许嘉莎小姐以及她那条鼻子一极棒的杰普。怎么样严森,你还能狡辩什么吗?”
        畅快淋漓,这就是江泉的那位男朋友嘛,果然是不一般啊。我虽说有点微微的嫉妒,心里面却是心悦诚服的佩服他。
       
        “呵呵……我当然有话要说,即使我的不在场证明有假,那有怎么样,你有我杀人的直接证据吗?”
        他狡猾的笑着,然后眼珠一转又说,
        “还有,我做了那么多事,我夫人难道会不知道嘛,我不隐瞒着她,我能够做这种事?”
        “呵呵,我可没说过你夫人不知道你杀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是你的帮凶!而且我可以告诉你个你也不知道的秘密,你夫人手上戴的那枚钻戒就是你杀人的最有力的直接证据。”
        “你、你说什么?”
        严森慌神了,
        “你胡说!”
        “哦,我胡说什么了?”
        网维转过头去盯着他的眼睛,
        “我问你,这枚钻戒你哪里来的?”
        “哈、哈哈……”
        严森突然狂笑起来,
        “这枚钻戒当然是我买的,我身为市进出口总公司的一名科长,难道就没有钱买一枚钻戒送给我夫人做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吗?”
        “当然可以,只是你在什么时候买的呢?你能确定你夫人手上戴的就是你买的那枚钻戒?”
        “我当然能确定,那是五年前,在我们庆祝我们结婚三十周年时买的,我夫人差不多经常戴着,所以我可以确定。怎么你还有什么话啊?是不是要我拿发票给你看啊?”
        严森的语气可以说是嚣张之极,他轻蔑的盯着站在他眼前的网维,一脸的奸笑。
        “我倒不要你现在变什么发票出来给我看,因为我也知道你不可能会把它带在身上,不过呢,我已经请来了一位珠宝专家,让他鉴定一下你夫人手上的钻戒如何?”
        网维同样是狡猾的笑着,要请严森这位“君”入瓮。
        “珠宝专家?”
        严森有点迷惑和不解了,他虽然现在有点担心了,但刚才说话太满,现在想不让专家鉴定那枚钻戒似乎也不行了,当然他心里还有一个疑惑:那钻戒到底和凶杀案的证据有和关联?
        严夫人李玉梅涨红着脸,看着站在身边的严森,见他微微的点了下头,便从左手的无名指上脱下了那枚做工很精美的结婚纪念戒指。
       
        “嗯,我可以以我珠宝鉴定二十多年的经验和荣誉断定这枚钻戒是假的。”
        那位被网维请来的鉴定专家一出口就惊的严森半死,严森顿了半晌,然后咆哮道:
        “你XXXXXXX!”
        粗话连篇,凶相毕露。网维默然的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解释道:
        “这也难怪,毕竟张丫丫换调这枚钻石是不会告诉你的。”
        “什么?”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就是因为拿着你夫人的这枚结婚纪念钻戒去哄你的小娇娃,才会露出金屋藏娇的破绽的。于是为了家庭和面子,你就要和张丫丫分手,但是她却死活不同意,因此你便产生了杀意。那天你以为她过生日为理由骗她出来伺机杀她,当然你还让她戴了那枚钻戒。在杀完人之后,你急急忙忙的去手上取那枚戒指,可是不曾料到它太小,而张丫丫的手指较粗。因此紧紧的扣着取不下来,所以你才用匕首切断了她的手指,当然为了迷惑警察割断手指的真正含义,你就把她的十个手指全部割了下来。本来你以为这枚钻戒只要警察看不到就不会去查它的来源,也就不会查到你,可是你却万万枚料到的是张丫丫因为贪幕这枚钻戒,她也想到你叫她出去戴着钻戒是想要把它讨回去,所以就事先做了一枚假的戒指。而现在我可以给你看看这枚警察从她的房间里搜出来的真戒指以及这枚假戒指的打造发票。怎么样,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你一口强调的真的钻戒是一枚仿造的,而死者家里却躺着一枚真的呢?还有只要用露明诺喷在这枚假的钻戒上。即使你已经把死者的血迹完全的洗干净,它也照样显现的出!”
        严森瘫坐到了椅子上,他的身子不住的发颤,喃喃的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识破这些,我的不在场证明应该是很完美的,不该受人怀疑的,还有郑鬓松完全是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男人,我和他之间出了可是邻居之外就不在存在着任何联系,为什么你们会怀疑我?难道你们就枚怀疑过黄天荡和段萧(郑鬓松的另外两个邻居)两个人吗?”
        “我当然怀疑过,不过疑点最大的还是你,因为你在一开始提供给警方的不在场证明就太完美了,反而给了人一种刻意制造的感觉。”
        网维淡淡推了一下眼镜,解释严森他最后的一个怀疑。
       
        这件事到今天已经过去三个月了,那天审判刚结束,检察院的就已经给张刑签发了批准逮捕严森夫妇的逮捕令,显然他们那时在法庭上秘密商量的就是这件事。当然他们也跟我到了歉,并且按照有关规定要求给予了我赔偿,不过我没有要这笔赔偿费,因为在这件事上我得到了更加宝贵和有意义的东西。
        只是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嘉纱的脸能够再短一点、眉角再上翘一些,鼻梁再高一点,下嘴唇再薄一点以及她的杰普能够再少吃一点。
        呵呵……那样的话一切可就都完美了。
       
        <完>
    简单的生活,

         何尝不是一种华丽的冒险。
  • TA的每日心情

    2011-4-2 0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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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1-1-6 03:43:18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惜了这么一个好的推理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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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2013-12-12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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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1-9-15 10:38:47 | 显示全部楼层
    刚刚在看罗修的另一部作品,《女娲石传奇》,怀念英年早逝的他,他竟然和我一天生日,虽然不同年,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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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1-10-31 08:55:47 | 显示全部楼层
    哎,,, 说什么好呢,永远缅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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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A的每日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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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6-10-19 11:35:16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科长有秘书不太科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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