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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 【自翻】《孩子们消失的那一天》 作者:Hugh Penteco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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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心
    2024-11-8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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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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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8-11-2 14:25: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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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天气晴朗干燥的冬日下午,住在克莱顿小镇,天天都要去乘校车去莱科威尔镇的学校上学的九个孩子,离奇的消失了。和他们一同消失的还有校车的司机。
    克莱顿小镇是个正在发展中的采石场小镇,距离莱科威尔镇有七英里的路程。莱科威尔镇是个相当大的地方,这里最近盖了一所崭新的学校。这两个镇的教育委员会同意,克莱顿东区的九个孩子应该被送到这所学校,那里有足够的空间和教学人员。
    因为这里只有九个孩子,因此学校没有派遣大型的48座校车,而是找来一辆九人的客货两用车,漆成校车的样子,东克莱顿汽车修理厂的杰里·马奥尼先生负责接送孩子。
    杰里·马奥尼是个令人喜爱又受人尊敬的人,他对工作充满了热情,他和这里的一位名叫伊丽莎白·迪林的小姐已然订婚。伊丽莎白·迪林小姐在克莱顿银行工作。他们都是好人,责任心强的人。
    那九个孩子、一个司机、一辆校车的消失事件发生在一条长度约为两英里的公路上,在这么短的路上消失几乎是不可能的。这条路被称为“挖出来的路”——因为这条路是从山里挖掘出来的。道路在河边蜿蜒而行,一条厚重的铁丝护栏保护着沿湖的这段路,任何地方都没有空隙。
    道路的另一侧则是陡峭的山崖,上面种植着上千亩的林地。即使是拖拉机也无法在里面通行,那里面只有一条荒芜的小路,通往一个早已废弃的采石场。但即使在这条古老的道路上,也没有任何东西能不留下折断树苗或碾压灌木丛的痕迹便离开的。
    在“挖路”位于莱科威尔镇的这一头,是一个由杰克·纽金特老人拥有的加油站。在消失事件发生的那天下午,杰里·马奥尼和九个孩子乘坐的那辆校车曾经停靠在加油站,杰里·马奥尼给杰克·纽金特带来了一封特快专递的邮件——这样,邮局的人就省得跑这一趟了。杰里和老杰克互致问候。老杰克签署了收条,杰里则驾车带着九个孩子驶入了那条“挖路”。
    在“挖路”位于克莱顿镇的这一头,则是乔·戈姆的快餐厅。杰克驾驶的那辆校车里的九个孩子中,有一个名叫彼得·戈姆的孩子,是乔的儿子。每次杰克从“挖路”驶出时,第一个停靠站就是这个餐厅。
    那天下午4:40时,乔·戈姆意识到,那辆校车已经晚了45分钟了。他有些担心,打电话给位于莱科威尔镇的学校,校长布罗姆菲尔德小姐告诉他,公共汽车已经准时离开了。
    “他可能是有别的住所要停靠。”布罗姆菲尔德小姐建议道。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布罗姆菲尔德小姐一共接到了七个询问校车的电话:九个孩子,七个家庭。
    乔·戈姆是第一个认真对待此事的人,他给杰克·纽金特的加油站打电话,询问校车的事。老杰克告诉他,那辆校车和往常一样经过了自己的加油站。那么看来,问题应该出在杰里和九个孩子通过“挖路”的途中。乔随即发动他的吉普车,穿过“挖路”去往莱科威尔,但直到到达杰克·纽金特的加油站,他也没有发现校车的痕迹,也没看到任何车辆从相反方向驶过。
    乔·戈姆用杰克的电话给克莱顿镇的迪克勒打电话。迪克勒的两个孩子多萝西和唐纳德也在那辆校车上。迪克勒的住宅是乔·戈姆家之后停靠的下一站。迪克勒家已经报了警,因为他们的孩子一直没有回家。
    乔没有给出任何意见,不过他很害怕,于是他给莱科威尔镇的骑兵营打了电话,说起消失的校车一事,骑兵营表示,他们已经派遣出一个人前去调查了。
    乔驶回了克莱顿。这次他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一路上,他的车开得很慢,盯着铁丝护栏的每一寸地方,不过并未看到任何破损的地方——没有折断,也没有弯曲。那辆校车不可能在不撞倒铁丝护栏的前提下从堤坝滑入湖中。
    当乔·戈姆到达克莱顿终点站的餐车时,他感觉好多了。五分钟后,骑警特利斯基从莱科威尔鸣着警笛开车过来,到这里后,把他的车停了下来。
    “发生什么事了?”他问乔。
    “我不知道。”乔说。“校车和往常一样驶入了‘挖路’”。他把校车在纽金特的加油站曾经停靠一时告诉了特利斯基。“但是一直没到这头来。”
    “那么湖里呢?”特利斯基问。
    乔摇了摇头,“我…..我也想到过那种可能,但我马上就去查看过了——在你来之前。铁丝护栏一处损坏也没有。没有划痕,也没有弯曲。校车不可能坠入湖中。我敢用性命起誓。”
    “那么车到底去了哪儿?”特利斯基问“那辆车又没法上山。”
    “我知道。”乔说。
    特利斯基沉默了一会儿,随即用坚定的语气说“这事还没结束。我们会先去检查一下护栏。不过如果你说的是对的,车子没有坠入湖中,而又没有上山,那么它究竟去了哪儿呢?”
    “我都快疯了!”乔说。
    “这样一来,只有一种可能了——那辆校车并没有驶入‘挖路’”。
    乔·戈姆点点头。“这种说法确实说得通。但是,为什么杰克·纽金特要说谎呢?而且杰里的车已经晚了45分钟了,如果他没去‘挖路’,那么他去了哪儿呢?他又能去哪儿呢?如果一切安好,他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呢?”
    这时,一辆汽车开了过来,在餐厅前停了下来。卡尔·迪克勒——那两个孩子的父亲——从车上下来,对两人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我们也不明白”。特利斯基说。“看样子那辆校车并未驶入‘挖路’。”
    “但是它确实开进去了!”卡尔·迪克勒说。“我当时也在‘挖路’里行驶,要去莱科威尔。那辆校车当时从加油站驶出大概半英里了。我看见他们了!我还和我的孩子招手呢!”
    三个男人这时面面相觑。
    “那辆车没从这边出来过!”乔·戈姆哽咽着说。
    迪克勒的身子晃了晃,低声说“湖里!”
    但是,校车并不在湖里。乔·戈姆的调查得到了证实:没有破损、没有扭曲,甚至连擦痕也没有。
    当骑兵、孩子的家属、二十或三十个志愿者、一百多个学生家长的朋友开始四处搜寻时,天已经快黑了。
    湖里已经被排除了——不仅护栏完好无损,而且湖面上还结大约一英寸厚的冰。在‘挖路’所属的海岸边,冰的光滑表面没有出现裂缝。
    一百多个电话被打到周围的城镇和村庄。但没有一个人看到校车、孩子们,或者杰里·马奥尼。现在大家必须面对这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了:校车驶入了‘挖路’,但却没有开出来。它消失了!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实在让人无法理解。但随着夜幕降临,没有发现一点证据或一个合理的理论,人们开始议论杰里·马奥尼:校车肯定开到某个地方去了,杰里是唯一的成年人。这件离奇的消失案,杰里肯定牵涉其中。
    一个小时前,杰里还一直受到尊敬、信任和喜爱,这并不重要。孩子们走了,杰里把他们带到某个地方去了。为什么?赎金!大规模的绑架!于是,杰里·马奥尼便成了恶棍,因为没有其他人可以怀疑。
    晚上9:30,警官梅森和骑警特利斯基,还有十几个人——包括乔·戈姆和卡尔·迪克勒,冲进杰里·马奥尼家的起居室。一位银发老者坐在一张又厚又软的扶手椅上,杰瑞的未婚妻伊丽莎白·迪林坐在老者身旁的地板上。
    这位老人穿着一件时髦的灰色法兰绒套装,一件带黄铜钮扣的鲜艳的猩红色背心,还有一条绿色的领带——一定是为圣帕特里克节游行设计的。




    有些上了年纪的人也许还记得马奥尼和费伊在基思杂耍巡回表演(基思杂耍巡回表演:一组演员在全国各地预订了大时间在杂耍巡回演出。杂耍表演是一种舞台表演,它有一系列的现场表演——舞者、歌手、杂技演员、魔术师等——就像电视综艺节目一样)最终名列第四的日子。帕特·马奥尼是一个爱尔兰舞者,而诺拉·菲耶尔——马奥尼夫人——则是他的舞伴,有着天使一般的嗓音。
    如果你和帕特单独待在一起超过五分钟,他就会怀念起旧时的那些他所崇拜的人——比如史米斯和戴尔,威廉姆斯和沃尔夫,乔·杰克逊 。他认识他们,和他们一起演出。“但是,”他会告诉你,奇异光芒会出现在他淡蓝色的眼睛里,“他们中最伟大的是诺拉·菲耶尔——马奥尼夫人。”
    “我们穿着牛仔套装出来,全都戴着珠宝,还有珠宝枪和宝石靴,我们会做一些小软鞋,然后突然间所有的灯都熄灭,只有珠宝会显示出来——那些珠宝是特意制造的——我们接下来会按照惯例,掏出珠宝枪,在手中耍弄”
    “我可以给你看那些戏服。 它们被放在阁楼里的一个箱子里。就像我们上次穿的时候一样——我和诺拉。大西洋城就是这样。她表演结束后,我们的耳朵里仍然环绕着欢呼声,但就在这时,她倒在更衣室的地板上,痛苦地挣扎着。”
    “之后她告诉我。几个月来情况变得越来越糟。她不想让我知道。医生直截了当地告诉了她。她只能再活几个月了——她之前从未告诉过我这件事。就在三个星期之后,她离开了我们——我和杰里。她离开时,我们站在她的床边,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对杰里说的。‘照顾好帕特,’她对他说。‘如果没有人来照顾他,他就会彻底的无依无靠了。’然后她对我笑了笑。以往所有和她在一起的日子仿佛都在这一个微笑中了”




    现在,帕特·马奥尼蓝色的眼睛正坚定的凝视着警官。
    “好吧,帕特。”警官梅森说。“杰里对那些孩子都做了些什么?”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帕特·马奥尼说。“我应该听到你说‘我知道你的感受,帕特·马奥尼,你呢,伊丽莎白·迪林?在你如此焦虑的时刻,我们能为你做点什么吗?’,但我没听到你这么说,警官。”
    “对不起,帕特。”梅森说。“那些孩子失踪了。杰里肯定是把他们带去某个地方了。”
    “不!”伊丽莎白·迪林哭了。“你们都很了解杰里!”
    众人无动于衷,但他们可以得到原谅——你无法让这些心神不安的人在没有任何合理解释的情况下不惊慌失措。
    “帕特,他跟你聊过什么奇怪的话题吗?”,梅森问。“他近来表现正常吗?”
    “诺拉的孩子是你见过的最正常的男孩,”帕特·马奥尼说。“你知道的,警官。为什么?你从小就认识他了。”
    詹宁斯太太尖叫着说:“他会保护他的儿子的。他自然会保护他的儿子。但是他偷了我们的孩子!“
    “你最后见到杰里是在什么时候,帕特?”梅森问道。
    “吃早饭时。”帕特说。
    “他最近是不是手头缺钱?”梅森问道。
    “钱?他一直是个受人尊敬的人,不是吗?他身边有个爱他的女孩,不是吗?他需要什么钱?”
    “让他好好回答!”詹宁斯太太用绝望的声音恳求。
    乔·戈姆走上前去。“帕特,也许杰里突然生病了。也许你看到了什么东西,不想说出来。但是我们的孩子在那辆校车上!”
    帕特·马奥尼听着乔·戈姆的话,眼中露出了痛苦的神情。“我的孩子也在那辆校车上,乔,”他说。
    他们都盯着他,有些人带着恨意。这时,他们听到远处警笛的鸣叫声——骑警的车是从莱科威尔来的。
    “也许有新消息!”有人喊道。
    “新消息!”
    他们都从房子里跌跌撞撞的跑出去,迎接即将到来的汽车——除了伊丽莎白·迪林,她和老人呆在一起。
    “我不明白,”她用颤抖的声音说。“他们认为他伤害了他们的孩子,帕特!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认为他会做这样的事?为什么?”
    老帕特的眼睛里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关于伟大的瑟斯顿的事?”,他问道。“我见过的最伟大的魔术表演。”
    “帕特!”伊丽莎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我第一次发现看他的演出是在苏城,”帕特说。“他出场时,披着一领斗篷,带着一顶高帽,他…..”
    “他失去理智了。”伊丽莎白·迪林告诉自己。“希望外面是个好消息!让他们都安全的被找到吧!”
    外面的警笛声此时停了下来。
    鸣笛的警车确实带来了新消息,但并不是克莱顿的人们希望听到的那种。




    事件发生的几个小时间,整个地区都被警醒了。天亮的时候,一队军用直升机开始在几百英里范围内的地方开始搜寻。当局颁发了一条五级警报,来寻找失踪的校车及其乘客,检察长最好的手下克莱德·哈维兰正在指挥和协调搜索。
    克莱德·哈维兰坐在市政厅的一张书桌后,向镇上的三名行政委员、梅森警官和其他几名骑警报告。哈维兰此刻正仔细擦拭着他的贝壳镶边眼镜——他是一个冷静,让人放心的人。
    “到目前为止,”他淡淡地笑着说,“关于杰里·马奥尼的报告非常不同寻常。”
    “怎么说?”梅森警官问。
    “模范公民,”哈维兰说。“没有人对他说口出恶言。他没有坏脾气。从来没有怨恨过某人。他平时很节俭。他在克莱顿银行的储蓄账户会让你们中的一些人感到惊讶。从表面上看,他是世界上最后一个会被怀疑的人。”
    “一切事情都有第一次。”卡尔·迪克勒说。他既是一个行政委员,也是一个失去亲人的父母。
    “今晚的气温将会降到零度以下。”一名骑警说。“如果那些孩子要在外过夜的话…..”
    “如果你问我的话,他们距离这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梅森警官说道。
    哈维兰看着他,眼睛在眼镜的镜片后面闪闪发光。“除非他们从来没有离开‘挖路’。”
    “没有人看见他们,”梅森说,“但是他们不在那里,所以他们肯定是离开了”
    “他们没出来,”乔·戈姆说。“我在餐厅的窗口看着他们。”
    卡尔·迪克勒把手放在脸颊上。他的脸有一些抽搐,就像时钟的滴答声一样。“我喜欢杰里。哈维兰先生,我会给你同样的报告。但你不能不顾事实啊。我曾说过他会用性命来守卫那些孩子。但是他呢?还有那个老人——他的父亲。他有点奇怪。哈维兰先生,我的孩子们现在肯定在外面的某个地方!”
    “二百英里以内的每一条高速公路都在巡逻,迪克勒先生。”哈维兰说。“如果他们在白天开车离开这里,他们在离开克莱顿后肯定会被成百上千次的目击到。但一直没有人看到过有校车标志的旅行车。”
    “这些事情我们已经知道好几个小时了!”迪克勒说。“我们该怎么办,哈维兰?”
    “除非我们都错了,”哈维兰说,“否则我们很快就会听到绑架者的消息。这就是为什么我催促你回家等待,并且祈祷……”




    伊丽莎白·迪林现在焦急万分。他在担心杰里和那些孩子们。杰里的情况现在比她更糟糕,他被朋友们怀疑着。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人是老帕特·马奥尼。
    在愤怒的人群离开他的房子时,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他喋喋不休地谈论着杂耍时代。他似乎痴迷于第一次在苏城见过伟大的瑟斯顿时候的记忆。他记得那些卡片戏法、看到过把女士锯成两半的魔术、他似乎记得他所见到的魔术师所做的一切。
    伊丽莎白尝试过,但她无法把帕特带回到现在。这场悲剧似乎把他从理性的世界中倾倒了出来。当她听到前面门廊上有坚定的脚步声时,她松了一口气。
    梅森警官显得比第一次来的时候要温和一些。他介绍了哈维兰。“帕特,哈维兰先生是总检察长办公室的特别调查员。”
    然后,梅森警官对走出厨房的伊丽莎白点头示意,告诉她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哈维兰则坐在帕特旁边的沙发上。
    “你一定很担心你的儿子。”哈维兰说。
    一瞬间,不太熟练的那副令人愉快的面具似乎从帕特脸上消失了。“你不会吗?”他严厉地问道。然后,马上,面具又重新装了回去。老帕特发出咯咯的笑声。“你有什么想法吗,哈维兰先生?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个案子?”
    “我想,”哈维兰说,“那些孩子和你的儿子都被绑架了。”
    “你已经知道校车是怎么消失的?”帕特问。
    “还没有。”哈维兰回答。
    “这并不重要,”帕特说。“重要的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你是说赎金?”
    “那就是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帕特说。他咯咯的笑使哈维兰神经紧张。他心想“老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
    “你有不同的想法?“哈维兰问,”他努力克制着让自己的声音不带有怒意。
    “你知道基思杂耍巡回表演里的那位伟大的瑟斯顿吗?”帕特问。
    “我恐怕没听说过。”哈维兰回答。
    “那是我见过的最伟大的魔术表演,”帕特说。“比胡迪尼好。比任何人都好。我第一次看见他是在苏城……..”
    “关于这里的情况,”哈维兰打断了他的话。“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没有什么想法。”帕特回答。“不过我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哈维兰向前倾了倾身子。“会发生什么事情?”
    “第一种可能。”帕特说。“这个镇上的每个人都会去湖中或者山林中寻找那辆校车——虽然他们知道那辆车并不在那里。另一种可能是:他们会认可你的想法。他们会呆在家里等着听到消息。这两件可能性都有同样的结果,不是吗?
    “相同的结果?”
    “当然。克莱顿将没有人去上班。采石场将不会运转。小型企业将关闭。人们会期待和等待着…..”
    “接下来?”
    “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吗?”帕特笑着说。
    哈维兰站起来了——他已经受够了。这时梅森和伊丽莎白从厨房拿着咖啡回来。哈维兰说“你说的话没有多大意义,马奥尼先生。”
    帕特的眼睛闪闪发光。“你说你从没见过伟大的瑟斯顿,对吧?”
    “我从未看过他的表演。”哈维兰说。
    “好吧,我们来看看。如果他们应该呆在家里等着,他们会呆在家里等着。如果他们应该出去搜索,他们就会出去搜索。啊,咖啡!闻起来真好。拉把椅子过来,警官。顺便说一下,哈维兰先生,我跟你打赌。”帕特说。
    “我不是赌徒,”哈维兰说。
    “哦,只是说一句话而已。”帕特说。“我跟你打赌,明天早上他们会出去搜索——即使你命令他们呆在家里等着,他们也会出去搜索。”
    “听着,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
    帕特眼睛里出现了一种梦幻般的表情。“诺拉在苏城的时候和‘伟大的瑟斯顿’相处得很好,后来我去看他。他不会告诉我任何事情——他不会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关于他的诡计的事情。但他告诉了我他设计魔术的原则”
    “来点儿糖?”伊丽莎白问哈维兰。“可怜的老人”。她想。
    “原则是,”帕特说,“让你的观众只去想那些你让他们去想的东西,只看你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帕特的眼睛亮了。“这提醒我了,我想让你看点儿东西,哈维兰先生。”
    哈维兰连忙把杯中的咖啡狼吞虎咽般的喝下肚——他似乎是被老人催眠了一样。帕特在楼梯脚下招手。哈维兰跟在后面。
    伊丽莎白看着梅森,眼里噙着泪水。“他真的快疯了.”她说。“你知道他要给哈维兰先生看什么吗?“梅森警官摇了摇头。
    “牛仔服!”,伊丽莎白说。“他要给他看一套牛仔服。”
    她是对的。哈维兰现在上了阁楼,他的头低着,以防撞到倾斜的横梁上。老帕特打开了一个衣柜的行李箱,里面有两件牛仔服——诺拉和他的。衬衫、背心、靴子、史提森和枪腰带,全都镶满了舞台饰品。
    . “当灯灭了,”帕特说,“你所能看到的就是这些东西,闪闪发光。我们要把枪拿出来….”,忽然,帕特手里拿着那两颗宝石枪,不停的旋转。
    “这个老家伙是个傻子”。哈维兰所中的符咒被打破了。 “我很高兴见到这些,马奥尼先生,”他说。“但是现在,恐怕我得回去了……”




    天一亮,哈维兰就去到了消失事件的现场。他沿着‘挖路’从头检查到尾,之后他只好接受现实——尽管这件事完完全全不可能发生,但它却已经发生了。
    大约8:30时,他回到了乔的餐厅里,克莱顿一边跺脚取暖,一边急切地等待着鸡蛋和土司。他已经和所有的父母确认过了:没有勒索电话,门下面没有字条,在邮箱里也什么也没有。
    哈维兰没能拿到他的早餐——当乔·戈姆从烤架上取下鸡蛋时,骑警特利斯基冲进了餐厅。“我们找到了他们,”他说。“或者说我们知道他们在哪里——直升飞机发现了它们,我刚刚向镇里发布完命令。”
    乔·戈姆把鸡蛋盘子掉在柜台后面的地板上。哈维兰围着柜台转来转去。
    特利斯基说:“那些东西是在采石场被发现的,没有发现校车驶过的痕迹,但是孩子们的教科书、一副外套都躺在采石场的边缘。而在水里还有更多类似的东西。此外,湖里还发现了属于一个孩子的红色贝雷帽…..”
    “彼得!”乔·戈姆哭了出来。
    哈维兰朝门口走去。克莱顿的大街现在看上去令人恐惧:人们从房子里跑出来,互相尖叫,疯狂地朝着‘挖路’奔去。毫无秩序,只有盲目的恐慌。
    哈维兰站在餐厅外面的路边,他沿着街道朝老帕特·马奥尼住的地方看去,正好看到有人捡起一块石头,扔到帕特房子前的屋顶上。




    哈维兰在去到采石场之前,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那条从‘挖路’到采石场大约二百码的老路,就好像被一群水牛踩坏了似的。
    消息传到镇上仅仅45分钟,似乎克莱顿镇和莱科威尔镇一半的人都到了采石场。男人和女人挤在一起,尖叫着,试图检查衣服和书籍。也许不是所有的孩子都在冰冷的坟墓里——虽然这只是绝望中的希望,但没有人愿意接受事实。
    哈维兰尽可能从梅森警官那里收集了有关采石场的许多事实。
    “大理石一直是克莱顿的主要经济来源,”梅森警官说。“纽约一半的大型建筑都是从克莱顿采石场得到大理石的。这是克莱顿大理石公司在六十年前开凿的第一个采石场之一。当他们开始建立新的采石场,这一个就被遗弃了。”
    哈维兰瞥了一眼消防车——消防车正在从采石场抽水。他说:“在这方面没有多大用处。”
    “这些泉水涌出的速度比他们抽水的速度快得多” 梅森说。“但告诉他们是没有用的。他们觉得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 “他表情严峻。“为什么杰里·马奥尼会做这样的事?为什么?”
    “有些东西还没对上号。”哈维兰说。“校车在哪里?”
    “他肯定是把车开到这儿,然后处置了那些孩子”,梅森说。“之后他趁天黑把车开走。”
    “但是你们昨晚在天黑之前就搜查了这片树林。”哈维兰说。
    “我们肯定是不知怎地,把这里错过了。”梅森固执地说。
    哈维兰说:“一辆九人的客货两用车是很难错过的。”
    “我们就是错过了,”梅森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我们错过了。”他摇摇头。“我想我在这里唯一能做的就是钩锚——他们正从另一个采石场运送起重机。大概会用一个小时左右把它送到这里。没有人会离开这里,直到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翻过来——说不定那时我们就能在底下找到孩子了……”
    “除非”,哈维兰心里想,“他们也许会开始使用私刑”。他在想一个穿红色背心和绿色领带的老人。他想到的是一块破烂的窗户玻璃——和他以前见过暴徒的样子。
    有人抓住哈维兰外套的袖子,哈维兰低下头,看到了伊丽莎白·迪林那张带着惊骇申请的脸庞。
    “竟然是真的…..”她低声说。
    “真的,他们发现了一些属于孩子的东西,”他说。“这就是现在的情况,迪林小姐。”他对自己的话感到有点惊讶。他的直觉告诉他,他不相信他眼前看到的一切。“整个区域在天黑前被搜查过。当时没有人发现教科书或大衣或贝雷帽。没有人看到校车”
    “这么说有什么用呢?”梅森警官说。他的眼睛眯成了一团。“我也不想相信我所看到的,哈维兰先生。但是看上去这就是事实。”
    哈维兰望着那群围在采石场边上成群的人。“我们离开这里吧,”他突然对伊丽莎白·迪林说。




    克莱顿镇现在死一般的寂静:商店关门了。乔的餐车关门了。只有银行对过电话局里的两个女孩,还在坚守自己的岗位。
    老格兰杰先生是银行里的出纳员和速记员,是银行职员中唯一一个留下来工作的人。老格兰杰先生正在为克莱顿大理石公司准备工资单。他不知道从公司来的那辆由两名警卫陪同前来的卡车里是否带着钱。
    今天其他的事情都没有照常进行。就连街上的旅馆也关门了。两个推销员驱车进城,听到这个消息,也沿着‘挖路’向悲剧现场走去。几名老人蹒跚地进出房子的前门,焦急地朝通往‘挖路’的街道望去。甚至诊所也关门了。镇上的医生和护士都到了灾难现场。
    在街上,一张报纸被贴在帕特·马奥尼家的前窗上的洞上。帕特·马奥尼坐在起居室的大扶手椅上。他坐在那儿,盯着一本摊在膝盖上的的剪贴簿。剪贴簿打开着,一份来自商业报纸的大标题被贴在了顶部。
    马奥尼和菲耶尔
    卖座好戏
    下面是帕特和诺拉穿着牛仔服的照片,他们拿着珠宝枪,直指摄像机。照片地下的描述写着“黑暗中的舞蹈,只能看到那些亮闪闪的珠宝和珠宝枪喷出的火焰”。一位挖苦的评论家曾写道:“我们这些年来看过很多这样的东西”
    帕特关上剪贴簿,把它放在他旁边的地板上。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向楼梯走去。他爬到二楼,转向阁楼门。打开了阁楼,打开灯,爬到屋檐下的区域。打开了他向哈维兰展示的衣柜。他拿出牛仔装——皮套裤、靴子、马甲、衬衫和牛仔帽,以及镶嵌着两颗宝石的珠宝枪的枪腰带。他慢慢地把他们带到二楼的卧室,然后帕特·马奥尼开始穿上服装。
    最后,他站在浴室门后的全身镜前面。高跟鞋使他比平常高了几英寸。牛仔帽潇洒的戴在他的头上。镶着珠宝的皮套库和马甲在窗外的阳光下闪闪发光。突然,老帕特跳了起来,从枪套里出来掏出手枪,飞快的转了几圈,然后直指镜子。
    “举起手来,你们这些胆怯的老鼠!”老帕特喊道。
    然后,慢慢地,他转过身去盯着梳妆台上的银色相框——年轻的诺拉带着温柔的微笑看着他。
    “没事的,亲爱的,”帕特说。“你会看到的。别担心你的孩子。当我在他身边时,你不必担心。”




    对克莱顿来说,这是一个糟糕的日子,但是电话公司的话务班长格特鲁德·内勒后来说,也许最糟糕的时刻是她发现老帕特·马奥尼走在大街上——走在马路中间——穿着那件疯狂的牛仔装。
    “我在电影里看过一百次,”格特鲁德·内勒后来说。“一个牛仔,走在一个荒芜的小镇的街道上,等待着他的敌人出现——等待机会抽出他的枪。老帕特的手悬浮在枪套上方,他不断地用手指碰他的拇指。我把米莉带过来,让她也看看。我们开始大笑起来,然后,不知怎的,我们感觉我看似乎遇到了最可怕的事情:杰里·马奥尼谋杀了那些孩子,而他的老父亲,则彻底疯了。”
    当那个浑身带着珠宝的人走进银行,到达柜台窗口时,在银行里的老格兰杰先生,也有着同样的反应。
    “早上好,格兰杰先生,”帕特兴奋地说。
    格兰杰先生舔了舔嘴唇。“早上好,帕特。”
    “看起来,你今早不太忙。”帕特说。
    “不——不忙。”格兰杰说。
    “既然你没那么忙,”帕特说,“我想看看我在过去三个月中的账户详单。”他说着,转过身,靠在柜台上,透过银行窗口望着街上的景色。
    “帕特,你每个月都拿到过银行的详单。”格兰杰先生说。
    “无所谓,我还是想看到过去三个月的详细清单、”帕特说。
    “我不得不迁就他,”格兰杰先生后来说。“所以我回到保险库里把他的单子拿出来。我刚进入保险库门里面,他用最自然的方式对我说。“如果我是你,格兰杰先生,”他说,“我会关上那个保险库门,我会呆在那里面,把所有的警报器都启动。格兰杰先生,你快要被抢劫了。”
    “嗯,我当时认为这是他疯狂表现的一部分,”格兰杰先生后来说。“我想他是说他要抢银行。我很害怕,因为我觉得他疯了。于是我关上了库门,也确实启动了警报器——只是没用。当时我不知道所有银行的电源都被切断了。”
    那两个电话接线员格特鲁德和米莉,看见一辆车在银行前面停了下来,她们看见有四个人从车子上下来。他们中的两个提着小箱子,其他两个拿着枪。
    突然,银行的门突然打开,一个老牛仔出现了,双手握着枪。这四个人看到他时都非常吃惊,就好像冻僵了一般。
    “举起手来,你们这些胆怯的老鼠!”老帕特喊道。他从枪套中拔出手枪,在手中旋转。突然,枪口喷出火花,直冲劫匪。
    那四人忙不迭的躲避,其中一个在银行大楼的拐角处跑来跑去。有两个到达了汽车的安全一侧。第四个人试图爬回车里,被帕特的火力包围了。
    “我已经瞄准你了!”帕特大声喊道。“再挪一寸,我就把你们都送到天国去!”。枪再次旋转,然后瞄准第四个土匪。“好吧,过来,把枪放下,”帕特命令道。
    被瞄准的那个人立刻服从了。他的枪丢在离帕特几英尺的人行道上,然后慢慢地举起双臂。帕特向被扔掉的枪走去。
    其他人都没有动。随后,格特鲁德和米莉看到了一个在银行拐角处的人,他慢慢地举起枪,瞄准帕特。她和米莉都尖叫起来,使得老帕特猛然扭过头。就在那一刹那,响起了枪声。
    老帕特捂住肩膀,倒了下去。但是那名开枪的劫匪也被射杀了,车后面的人也死了。之后,格特鲁德和米莉看见哈维兰先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隔壁酒店的角落里,手里拿着一支冒烟的枪。哈维兰先生说话的声音一定很小,因为格特鲁德和米莉听不见他说的话,但不管他说什么,其他的强盗都放弃了。然后他们看到了伊丽莎白·迪林穿过街道,来到老帕特躺着的地方,鲜血从他按住的肩膀的手指上滴落下来……




    骑警特利斯基的汽车以惊人的速度驶过了‘挖路’,警笛一路鸣叫着。当他来到旧采石场的转弯处时,轮胎发出尖叫声,车子在崎岖不平的小路上打滑,压过了石头,冲过了灌木丛。在他面前是用拖拉机从另外的采石场运来的吊车。骑警特利斯基从车里跳了出来,跑过起重机,朝拖拉机司机大喊大叫。
    “没关系!”特利斯基喊道。 他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磕磕绊绊的跑到空地上——数百人在悲伤的沉默中等待着。
    “大家!”,特利斯基喊道。“大家听我说!”,虽然他跑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但他仍面带微笑。“你们的孩子不在那儿!他们是安全的。他们都很安全——孩子们和杰里·马奥尼。他们不在这儿。他们会在你之前回家的!”
    二十分钟后,克莱顿成了欢闹的场所。有人在奔跑,有人在开车。在镇中间,就在银行的对面,有一辆旅行车,车顶上有黄色的校车标志,孩子们从车里一涌而出,挥舞着手臂,呼喊着他们的父母。一位有着明亮蓝眼睛的英俊的年轻人,紧紧地抱着伊丽莎白·迪林…….




    “你还不能见他,”哈维兰对杰里·马奥尼说。“医生正在对他进行检查和治疗。再过几分钟。”
    “我还是不太明白,”杰里说。“人们以为我伤害了那些孩子?”
    “你不知道这里刚刚都变成什么样了,”伊丽莎白·迪林紧紧地搂着他的胳膊说。
    杰里·马奥尼转过身,看到被砸破的窗户玻璃上的贴的那些旧报纸,他的脸变得僵硬了。“尽量简单明了的把爸爸的那些事告诉我。”他说。
    哈维兰像个仍处于茫然之中的人那样摇了摇头。“你的爸爸是个了不起的人,马奥尼先生,”他说。“他的思想以其独特的方式运作。他看待校车消失这件事的角度与众不同。他认为他在观看一个魔术,他认为这仅仅是个魔术——或者,更确切地说,是魔术的一部分。他当时和我说过,但我却没有听进去——他说,魔术师的工作是让你只能去想那些他让你想的事情,让你只能看到他想让你看到的东西。孩子们的失踪,他们在采石场中的可怕的伪装——这些东西对你的父亲来讲只意味着一件事,马奥尼先生。有人想要所有克莱顿镇的人要出城去。为什么呢?”
    “那个理由只有你非凡的父亲才能想到——采石场的工资单。当时在镇里有将近十万美元的现金,但却没有一个人在保护它。每个人都在寻找孩子,那些劫匪所需要做的就只有走到银行那里,把钱取出来。没有警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干涉他们。”
    “但是,为什么爸爸没有把他的想法告诉你?”杰里问。
    “你还是不知道这里刚刚是什么样子,马奥尼先生,”哈维兰说。“人们认为你对那些孩子做了些什么,他们以为你的爸爸肯定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他没有再去尝试说服我们,而是穿上牛仔服,冷静地走到银行去和那些他认为一定会来的劫匪见面。而那些劫匪也真的来了。”
    “但是为什么他会穿上那套牛仔服?”伊丽莎白·迪林问。
    “那是个略显奇怪而又绝妙无比的主意。”哈维兰说,“他认为他穿着那样,会让姐劫匪认为他只是个疯疯癫癫的老人,而掉以轻心,然后当他开始开枪的时候,劫匪可能会陷入恐慌之中——劫匪差点儿就被他制服了。”
    “我不明白,”伊丽莎白说,“当他向他们开枪时,他从未射中过任何一个人!”
    “那些都是舞台上的道具。”,杰里说。“里面都是空包弹。”
    哈维兰点了点头。“他认为他可以让他们放下枪,然后他就能把其中一把真枪拿到手。他的计划几乎成功了。但是那个蹲在大楼拐角处的劫匪向他开枪了。幸运的是,我在同一时间到达了现场,在几名劫匪的身后把他们当场制服。”
    “谢天谢地,”杰里说。 “我想,你让他们告诉你公共汽车在哪里?”
    哈维兰点点头。 “我仍然不清楚那辆校车是如何消失的,杰里。”
    “这件事简直简单至极” 杰里说。“我和孩子们在回家的路上走了半英里。我们刚刚经过卡尔·迪克勒的家后,一辆大拖车在我们前面缓慢的行驶着。不久它停了下来,里面下来几个人,站在车尾。”
    “我当时想,估计是抛锚了吧。我把车停了下来。突然,一支枪对准了我和孩子们。那些人不多说话。他们只是让我按照他们所说的去做。他们打开了大卡车的后部,推出了一个斜坡。然后我被命令把旅行车直接放进卡车的车体里。我本来想试着反抗他们,但考虑到那些孩子,我只好放弃。我把校车开上卡车,他们把后门关上起来,他们带着我们一起开车离开了——穿过‘挖路’,沿着镇上的主要街道——每个人都在镇上。但是没有人看见我们!”
    哈维兰摇了摇头。“一个老把戏,我却从来没想过!”
    “十分钟后,”杰里继续说,“他们把车停在哈斯凯尔广场上那个荒废的谷仓里。从那以后我们就被关在那里了。”
    医生出现在门口。“杰里,你现在可以去见他了,”他说。“我必须给他一种很强的止痛药——把子弹从肩膀那里挖出来,肯定会有点疼。他已经快睡着了,但我想,如果他看见你,他应该能更快的恢复。请不要呆的太久。”
    杰里飞快的爬上楼梯,去到帕特·马奥尼躺卧的卧室里——他脸色苍白,眼睛半闭着。杰里跪在床旁。
    “爸爸。”他低声说。“你这个疯狂的老呆子!”
    帕特睁开了眼睛。“你平安无事了。杰里?”
    “没事了,爸爸。”
    “孩子们呢?”
    “很好。他们毫发无损,“杰里伸出手来,用手握住了帕特的手。“现在看着我,两枪马奥尼…….”
    帕特对他咧嘴笑了笑。“那是一个‘卖座好戏’,杰里。一个真正的‘卖座好戏’。”
    “的确如此,”杰瑞说。他开始对父亲说话,但他看到帕特的目光越过他,正往梳妆台上的银色相框那里望去。
    “我告诉过你一切都会好的,亲爱的,”帕特低声说。“我告诉过你,当我在他身边照顾他时,不用担心你的孩子,”然后他咧嘴朝杰里笑了笑,随后,他的眼睛闭上,他睡着了。
    杰里蹑手蹑脚的悄悄走出房间,找到了自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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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8-11-2 14:29:42 | 显示全部楼层
    自己翻译,真是非常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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