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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美] 《家庭录像》作者:【美】莫珂茜.梅斯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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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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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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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8-11-25 15:45: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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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ll841123 于 2018-11-25 15:47 编辑

      01
      这一切发生时我正在整理货架。
      数字门铃的铃声告诉我有顾客进入了店里。我把手里的东西放到货架上,扭头瞥见凯西和凯文·沃特汉姆正走进来。他们是一对中年夫妻,是我们最好的常客之一。一对好人,也许不是很有钱,但一向很友好。
      “嗨,伙计们!”我喊道,“我整理好货就来。”我从放在地上的硬纸箱里拿出一把性玩具。
      “嗨,玛丽。”凯文打着招呼走进我所在的过道里。我抬起头,正好看到他趁我弯腰时偷窥着我。这总是让我吃惊。尽管店堂里贴满了裸体的招贴画,男人们仍然会为隐约可见的乳沟兴奋。
      不过,这并没使我不快。作为一个在成人用品商店里工作且相当有魅力的十九岁女孩儿,你无法避开他们四处乱瞄的目光。老实说,我觉得还挺有趣,只要他们的目光不是太淫邪。
      “你得同夜班的那家伙谈谈。”凯西插到我和她丈夫之间说,“他租给我们的是什么破碟子呀!”
      “史蒂夫?”我问,觉得心一沉。
      “就是他,史蒂夫。”凯西回答,似笑非笑地吐出他的名字,是那种阴阳怪气的笑,“那家伙实在不怎么样。”
      史蒂夫是上夜班的雇员,三十三岁,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倒是对斯堪的纳维亚的死亡金属音乐和极端而血淋淋的电影十分入迷。他到这里来工作仅仅因为他可以一直上夜班。从没人在白天见过他,很有可能他就是个吸血鬼。
      我能想象到他会租给这些友好的顾客诸如侏儒、被截肢者之类的碟片。
      “他租给你们的是哪一张?”
      “就是这张。”凯文说,把碟片递给我。碟片盒上写着的片名是《彻丽·波普尔和哲学家的骨头》。
      这是一部最新发布的电影,由这一行内最大牌的女星珍妮·琼斯顿出演。不过她正在慢慢淡出这一行当,进入主流演艺圈。她的自传高居畅销书排行榜,甚至还发布了自己的流行时装,供应给连锁百货公司。这样的结果是,她的大多数影片趋向于取悦大众世界那敏感的情感,她的新影片不像那种让人不舒服的类型。
      “乱七八糟的。”凯文从凯西身后探出头来插嘴道。
      我耸耸肩:“真对不起,也许我能帮你们选几盘更适合你们口味的。”
      我之所以喜欢我的工作,原因之一是可以帮助人们找到能使夫妻关系更加密切的产品。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做作,好像抓住一根稻草为我干这个为大多数人所不齿的工作辩解。但在我看来一夫一妻制真的很残酷,每晚与同一个人上床是单调乏味的,如果有东西能帮助他们保持爱情生活的新鲜,我认为是件非常有益的事。
      所以几分钟后,我帮这对夫妇找到另一盘碟片,愉快地把他们送出门去,然后回来查看他们退回来的那一盘。我打开盒子,不禁大吃一惊:里面装的不是工厂印制的DVD,而是一张刻录光盘。
      这激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把它放进店里用来向顾客介绍新碟片的播放机里,墙上的电视机里出现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站在卧室里的模糊影像。她看来与我年龄相仿,长得相当美丽,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扎成马尾辫,穿着纽约市立大学的T恤衫和咔叽布短裤。当她跪在拍摄者的前面,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时,图像有些摇晃。
      他妈的,我想,这是谁家的家庭录像。
      我想知道凯文和凯西的问题所在。当然,这盘家庭录像一点儿不让人兴奋,但也不至于乱七八糟。
      接着我想知道,史蒂夫是否知道他错租出去了碟子,这似乎是他从中找乐子之类的事。而顾客把空盒子还回来也是常有的事——要不就是放错了碟子。有一次就有一位顾客把他孩子的《玩具的故事》放在了《姑娘和山羊之七》的盒子里,我能想象得出,当他的妻子想以给孩子播放他们最喜欢的电影来给自己买上几个小时的安静时那气急败坏的样子。
      这时,荧屏上的两人已经光着身子来到了床上,我能看到那个男人强健的形体,但他的头却在镜头之外。
      突然,他的手移到她的脖子上,紧紧地勒住她的喉咙。由于角度的缘故,我看不到她的面部表情,但能清楚地看出她在他的身下拼命挣扎,猛烈地把头扭来扭去。他使劲地掐着她,发出越来越大的呻吟,直到达到高潮,身体剧烈抽搐着发出野蛮的咆哮。终于,他松开了手,满意地看到她不再挣扎,一动不动地软瘫在他的身下。
      录像结束了,屏幕变成一片蓝色。
      02
      我注视着史蒂夫那苍白而油腻的脸在录像结束后随着荧屏变成蓝色。
      “老天,真他妈的乱七八糟。”他说。
      “告诉我你把它租给凯文和凯西时不知道里面实际上装的是什么。”我恳求道。
      他摇摇头:“我发誓,我不知道。”
      我宽心地松了一口气。史蒂夫惊讶地盯着蓝色的荧屏,说:“你认为这是真的吗?”
      “什么意思?”
      “他杀了她,还是只是个玩笑?”
      “我觉得像是真的。”我回答。
      “对,可你真的认为会有人把这类东西随意地放进租来的碟片盒里吗?”
      “有可能,”我说,“没准他是有意放进去的。我的意思是不管是谁,既然在做爱时杀了个姑娘并录下了过程,他也极有可能想让别人看到它,不是吗?”
      “有可能。”史蒂夫勉强承认。
      “不管是什么,我们必须报告警察。”我接着说,“我是说,是真的还是玩笑,应该由他们去找出来,而不是我们。”
      史蒂夫同意了。我们打电话给警察,告诉他们我们发现了什么。当晚,两名警官过来取走了录像。第二天,一名侦探带着搜查证来查看租片记录,并留下名片,以便我们发现另一盘类似的录像或其他可能有用的资料时及时报告他们。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有关此事,直到一个星期后。
      我趁店里空闲时翻阅着报纸,当翻到讣告栏时,看到一张录像上的那个女人的照片。这是张毕业照,看起来要年轻些,化的妆也更浓,但无疑就是她。一看到她,我感到浑身发凉,仿佛血液冻在了血管里。她的照片似乎催眠了我,把我的目光锁定在她的身上,仿佛世界上除了这张照片什么都不存在了。
      终于,我回过神来,开始读讣告。讣告上说她叫莎拉·林肯,十九岁——跟我一样大。讣告没有提到她的死因,但说当晚为她举行葬礼。
      说不清为什么,一放下报纸,我立刻给史蒂夫打电话。我只想同什么人谈谈,而他似乎是最有可能理解的人,这本身就像那件事一样不可思议,并且令人毛骨悚然。
      “你想去?”我解释完后他问。
      “不知道。也许……”我含混地说,尽管已经打定了主意。
      “为什么?”
      “说不清,自打看了那盘录像后,我老是不能忘怀,甚至还梦到它。也许,要是我去参加葬礼,并找出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一切才会结束。”
      “不错,你说得太对了。”他嘀咕道,过了一会儿,他又拖长嗓音说,“心理疾病。”
      我回击道:“真不知道怎么会想到同你谈。”
      他咯咯地笑道:“我可知道,相信我,我对强迫症略知一二,只不过趟这浑水对你没什么好处。”
      经过一番甜言蜜语的哄骗后,他答应提前几个小时来接班,以便我可以去参加葬礼。挂断了电话,我从钱包里找出侦探的名片,打电话过去问问他们关于那盘录像有什么发现。
      “原则上我们不透露这些信息,”侦探带着重重的鼻音说,“不过因为是你的一名顾客拍了那盘录像,我想告诉你那只是个玩笑没什么关系。”
      “什么?”我不敢相信地问,“可是今天的讣告——她就是那个姑娘,怎么可能只是个玩笑?”
      “瞧,我们从你的顾客名单上找到了拍这盘录像的人,他们承认那是个玩笑。我不知道什么讣告,不过显然不是同一个姑娘。现在要是你不介意,我还有很多事要忙。”
      电话断了。
      这激怒了我,不过决定在进一步行动前得设法多找到一些关于莎拉·林肯的资料。也许不是同一个女孩儿,理智告诉我,尽管内心深处根本不相信。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上网,谷歌她的名字,跳出来的是一篇两天前当地报纸上的文章,说她在工业区一个空停车场上的一辆被丢弃的汽车后备厢里被发现,她的尸体被丢在那里至少已经三天,是一名奉命前去将被丢弃的车拖走的拖车司机发现的。
      文章说死因是勒杀,尸体也显示死前受到过性侵犯。她的父母——他们认出了是她——说从她放学后没回家那天起就向警方报告了失踪。没有凶手的任何线索,而藏着她尸体的汽车也于一个星期前报失。
      读完这篇文章后我感到恶心,又继续打开更多的相关链接,很快恶心便被挫折和愤怒所取代。她不仅与我同岁,也在同一年从同城的另一所中学毕业。她的“我的空间”栏里有她穿着我最喜爱的乐队“中立牛奶旅馆”T恤衫的照片,我最好的朋友丹妮尔把她列为自己的好友,她们两个都上了大学,而且一定在同一班。
      我坐在那里,凝视着电脑屏幕上她的照片,抬手摸着自己的脖子,意识到自己正因情绪激动而浑身发抖。
      03
      我坐在葬礼的最后一排,尽量不引人注意地观察着看到的男人,努力找出哪一个符合录像中的那个杀手。不幸的是,他们中的大多数很快便被排除了。她的男性亲属不是太老就是太小。她哥哥倒是年龄相仿,但又太瘦,她的男朋友又太魁梧。她的朋友中年轻男性不多,并且迅速地被排除了——太矮、太黑、太丑。
      我走出教堂,像进去时那样垂头丧气,走到台阶底部停下来抽支烟,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说:“对不起,可以给我一支吗?”
      我扭过头,看到莎拉的男朋友站在身后,满脸的悲伤和疲倦,穿着皱巴巴的西装:“我一年前就戒烟了,不过今晚真想抽上一支。”
      “当然可以。”我说,从软纸烟盒里弹出一支。
      “你就像救生员。”他感激地说,点着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顺便说一句,我叫杰森。”
      “玛丽。”我说,握了握他的手。
      “你是怎么认识莎拉的?”听口气他想聊一会儿。
      “我在大学里有几门课与她同班。”我扯了个令人信服的谎,这是我在来时的公共汽车上排练好的借口。“我们不算很亲近,但她在学习上帮过我,所以我觉得应该来一趟。”
      他温和地笑道:“听起来就像莎拉,她总是情不自禁地去帮助别人。”
      很快就没话好说了,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们默默地抽完烟。用我的玛丽珍妮的鞋跟儿踩灭烟蒂后,我动身向街上走去。
      “嗨!”我听到他在身后喊,便再次转过身。
      “别误会,不过如果你没什么事,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赏光,让我请你喝杯咖啡。没别的意思,只是此刻无法忍受独自在家。”
      我的心几乎融化了,明白了为什么像莎拉这样的理想主义者会看上他,虽然他并不是一块让人迷恋的料。
      他如此完美地做出了如此可鄙的事情。
      “当然。”我故作端庄地歪了歪头。
      我们在街上随意地溜达,不知道走向哪里,只知道只要你在市区走动,一定会碰到一间星巴克。
      走过四个街区后,我们在绿伞下的绿桌子旁坐下,又给了他一支烟。我一边吸着脱脂摩卡咖啡,一边听他动情地谈论着莎拉,叙述着他们从相识到相爱的故事。当听到他说起他们共同制定的未来计划时,我差点儿呛着。他正在存买结婚戒指的钱,等她一毕业及还完助学贷款后他们就结婚,然后花上几年的工夫来创立各自的事业,并在有孩子前存上一笔钱。
      他自嘲地笑了笑,扭过头去,试图隐藏眼里的泪水:“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有点儿傻。”
      “非常好。”我说,同情地歪着头。
      “你歪头的样子像只小猫咪——莎拉也喜欢这样。”他狡黠地笑着,“你让我想起了她。”
      我知道的下一件事,是我站起身,隔着桌子用嘴唇锁住了他的嘴唇。
      04
      “这么说,现在你在同她的男朋友约会?”当我把喝咖啡的事说给史蒂夫听时,他问。我在回家途中顺便到店里告诉他这件事,并很快便后悔这样做。
      “不是约会。”我轻蔑地挥挥手,“我只是花些时间同他在一起,看能不能得到些什么材料。”
      “得到了吗?”
      我伸出手,来回摇晃着,像一架秋千:“哦,有一点儿。”我把我们的谈话告诉他,招来他的嘲笑,尤其是我说到他们的未来计划的时候。
      “老天,光听这个就让我牙疼。”他捂着半边下巴呻吟道。
      我咧着嘴笑道:“是的,我知道。这家伙像是我见过的最真诚的人,一开始挺甜蜜,到后来你就想说:拜托,给我点儿真实存在的吧。”
      “你要知道他在勾引你上床,”史蒂夫回答,“我是说,别犯傻。”
      我垂下眼睛:“他是个敏感的家伙,正处在混乱的情况里,正需要朋友帮他走出来。”
      史蒂夫张大了嘴巴:“噢,天哪,你已经同他上床了。”
      “哼,”我尽量做出愤慨的样子,“你真……粗俗,真不知道干吗要告诉你。”
      他没回答,只是好奇地扬起一道眉毛,我敢说他一定在镜子前练习了不下百余次。
      “对,我跟他上床了。啥都别说。”
      史蒂夫明智地点点头,把注意力回到他正在看的碟子上:“有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像让他喊你莎拉什么的?”
      我皱着眉,羞怯地说:“我穿了她的内裤。”然后从牛仔裤下拽出黑色花边内裤的裤腰给他看。
      “就这些?”他幸灾乐祸地说。
      “是的,”我不屑地说,“不管怎么说,既然你已经认定我是个疯子,能在我离去前帮个忙吗?”
      “什么忙?”
      “我要你帮我打印一份租过《彻丽·波普尔和哲学家的骨头》的顾客名单。”
      史蒂夫大声地咕噜了句什么,但我假装没听见。无奈之下,他启动了打印机。
      我熬了个夜,带着侥幸的心情,把顾客名单与莎拉“我的空间”上的好友进行比对,可是运气不佳。然后我想到去比对好友的好友,并决定从杰森开始。
      “杰森·杜鲁门有2958个好友,”我看着屏幕大声说,“看来他是个受欢迎的人。”
      我发现,如果从最新留下信息的好友着手,运气会好一些。果不其然,没多久就找到了一个。
      罗伯特·华盛顿。
      我打开他的简介。他和杰森都是莎拉的中学校友,比她高两届。从他们相互发送的信息来看,他们曾是真正的好友,不过现在只是在一起喝喝酒吹吹牛。
      我再去浏览他简介里的照片,里面是些他攀岩、骑山地车、徒步旅行的照片,还有几张他光着上身在海滩上的快照。看着他那轮廓分明的强健躯体、胳膊上肌肉的纹路以及宽厚有力的手掌,与那名杀手十分相符,在我看来,他们无疑就是同一个人。
      05
      我光着身子,只穿着胸罩在杰森的起居室里活动着腿脚,趁他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时去浏览他的书架。
      他拥有一些通常能在那些假充斯文的二十几岁年轻人的书架上找到的书籍:诺姆·乔姆斯基、《首都》、伯勒斯、布考斯基,几盘《收藏准则》的DVD、几盘喜剧,还有几本佛经。唯一使我感兴趣的是模仿“维纶多夫的维纳斯”的石雕像,这块沉重的两英尺高的石块雕刻的是一个赤裸的、一只脚站立的胖女人,摇摇欲坠地放在书架顶上。
      “给我说说这个。”我喊道。
      杰森微微抬起上身,看我指的是什么。
      “哦,那个呀,”他不屑地说,“那是莎拉的习作,没什么特别的。”
      我从书架前离开,回到沙发上,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伸手拿起遥控器,想把电视关掉,让杰森把注意力集中到我的身上。我按了一个以为是电源的键,屏幕只是黑了一下,又亮了起来。
      “怎么搞的?”我咕哝着,又试了一个键,屏幕定格了,声音还继续从喇叭里流出来。
      “该死!”我大声呻吟着,愤怒地乱按遥控器上的键。
      杰森夺过遥控器,按了几下,终于把电视关上了,可此刻我已兴致全无。
      我坐到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后,随口问:“你认识一个叫罗伯特·华盛顿的人吗?”
      “认识。”他有点儿吃惊地回答,“他是我中学时的伙伴。怎么了?”
      “他是我店里的一名顾客,”我说,尽量使谎话像真的一样 。“偶尔同他聊几句,碰巧提到莎拉的葬礼,他说认识她。”
      “真的吗?”杰森问,显然挺吃惊。“我不知道他们认识,我是说,我和罗伯很少见面,想象不出他们怎么会有机会认识。”
      我耸耸肩,把头埋在他的腿上,示意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
      不幸的是,杰森不想就此罢休,追着问:“你对他感兴趣?”
      我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谁?”
      “罗伯,所以你才问起他?”
      “不,”我回答,“我只是觉得这是个有趣的巧合,就是这样。”
      “哦。”他说,仍然不打算就此结束。“你知道,我故意不让他们碰面,罗伯最会勾引女人,他想得到哪个姑娘就能得到哪个姑娘。我是说,倒不是我不相信莎拉,可是……像他这样的家伙同那样一个年轻美丽的姑娘,老实说,我真的不放心。”
      “我不想同罗伯上床,”我向他保证,“对莎拉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她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该怎么做。”
      我们的嘴唇吻到了一起。
      几分钟后,一个大胆的念头出现在脑海里,无论它是荒唐还是丑陋,我都无法置之不理。我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我抓起他的一只手,假装不经意地放到我的脖子上。他猛然缩了回去,好像我的脖子烫到了他。
      完事后,他很快便睡着了。我借着电视屏幕的光线穿上衣服,从他口袋里摸出他的手机,迅速离开他家。
      一到外面,我立刻开始翻看杰森的通讯录,找到了罗伯特的号码,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前往顾客名单上登记的他的住址。
      我下了车,在街对面的咖啡屋里找了张桌子,正好可以看到他所住的公寓大楼的出口。
      然后我用杰森的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邀请他去杰森家附近的欧玛丽酒吧,说有几个大学生辣妹,需要他来帮着照顾。
      两分钟后,手机响了,是罗伯特。
      我的大脑飞快地转了一下,跑到咖啡店里的喇叭下去接听。
      “你好。”我尽量模仿醉鬼那样含糊地说。
      “你好,你是谁?”罗伯特咯咯地笑着说。
      “我是珍妮,你是谁?”
      “我是罗伯,杰森在吗?”
      “不在。”我答道,“他在浴室,同我的朋友在一起。不过他对我提到了你,过来玩玩吗?”
      更多的咯咯的笑声:“不知道,我该去吗?”
      “当然,我真的希望你来。”我说,强调着最后一个字,显然一个喝醉了的姑娘才会如此说话。
      我挂断电话。几分钟后,他从大楼的前门走出来。等到他上了车,消失在视线外后,我怀着胜利的心情跑过街道,随意按了一个内部对讲系统的按钮。
      “你好。”
      “你好,我是莎拉,你楼上的邻居。我把钥匙忘家里了,能开个门吗?”
      一阵嗡嗡声后,门开了。
      名单上说罗伯特住在418室。我奔上四楼,发现门竟然没锁。
      这些家伙总是认为他们是无敌的,酷得竟然门都不锁,我想。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黑乎乎的卧室,摸索着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
      灯亮起来后,我一下子呆住了。这间屋子与录像上的一模一样,床头柜上放着一台袖珍DV摄像机。
      06
      “我需要你的帮助。”几天后史蒂夫来接班时我说。
      “帮什么?”
      “设个局。”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告诉他我如何设计进入罗伯特的公寓,以及明确无误他就是凶手。
      “干吗不去找警察?”史蒂夫问。
      “因为警察认为录像是个玩笑,他们不认识莎拉,也不介意找出谁杀了她。”
      “你也不认识他。”他抢白道,然后深吸了口气,把手放到我肩上,用尽可能同情的口吻说,“我的意思是你已经走火入魔。你不是侦探,你说那家伙是凶手,这会使你处于危险的境地,这不是闹着玩的。”
      “别教训我。”我顶嘴道,“我知道所冒的风险。”
      “那干吗还干?”
      我张开嘴想解释,但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说:“忘不了吧。”
      他认命似的叹了口气:“什么样的计划?”
      计划是这样的——
      过去几天,我已经总结出了罗伯特的生活规律。每天下班后,他会去位于同一条街上的“帝国健康俱乐部”健身。我从没见过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女人,但他的眼睛并不老实,偶尔也会同一两个女人聊上几句。观察过几次后,我对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人有了一定的了解,发现自己稍作改变就能适合他的口味。
      所以我将出现在健身馆里,在他的视线内找台跑步机,等着捕捉他审视我的目光。一旦捕捉到,我将过去与他攀谈,诱使他请我喝上几杯,最后诱使他带我回家。
      与此同时,史蒂夫将等在大楼外,趁有人出来时进去,潜入罗伯特家里——门当然没锁——带着袖珍摄像机躲在壁橱里。
      罗伯特和我回来后,我将努力尽可能逼真地再现谋杀时的场景,诱使他再做一次同样的事。我曾在什么地方读到过,连环杀手每次使用同一手法的一个原因,是他需要再次体验那样的经历,再次体验杀戮的冲动,就像瘾君子追求第一次吸毒时的快感。能拍下杀死一个姑娘的过程并希望给别人欣赏,无论这人是谁,都有可能成为连环杀手。
      当我看到摄像机时,我会建议罗伯特拍下我们。当我们到床上时,我会假装羞怯地问他是否尝试过做爱时扼住女人的喉咙,因为我听说那会使高潮来得更强烈。
      当情况进展到足够指控罗伯特有罪时,史蒂夫将现身把我救下来。
      我能看出这个计划让史蒂夫感到害怕,不过他还是答应协助我实现这个计划。因为如果由于他的拒绝使我遭到什么不测的话,他会感到内疚。现在他同意帮我,这样即使有个三长两短,他也可以问心无愧。
      我们约好在罗伯特家对面的咖啡屋集合。我带着粉红色的尼龙健身包进去时,他已经等在桌子旁了。
      一看到我,他张大了嘴巴。
      “罗伯喜欢金发女郎。”我解释说,在桌边坐下,把刚染过的头发捋到脑后,扎成马尾辫,就像录像里的莎拉一样。
      “你也太性感了,连我都要忍不住了。”史蒂夫焦躁地说,“我是说,我们本来只是让你假扮成她以便发现些什么,你这样很有可能弄得假戏真做,而我不得不向一个赤裸的壮汉解释为什么我会藏在他的壁橱里。”
      我没搭腔,只是问:“东西带了吗?”
      他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袖珍摄像机。
      “真酷。还有呢?”
      他犹豫了一下,不大情愿地把上衣掀开一点点,仅能让我看到藏在里面口袋里的塌鼻子左轮手枪的屁股。
      “好极了。”我说,起身向健身馆走去。
      换好衣服后,我发现罗伯特正如我预料的那样,在女人们的对面骑着自行车。这可以方便他的观察。
      没多久我就发现他在打量着只穿着紧身莱卡运动短裤和运动胸罩的我。我接住他的目光,不一会儿就来到他身边的自行车上。
      三十分钟后,我们离开健身馆去喝上几杯。又过了两个小时后,我们像饥饿的野兽似的相互撕扯着对方的衣服,跌跌撞撞地爬上到他家的楼梯。
      一进入卧室,我注意到床头柜上的摄像机挪了个方向——史蒂夫已经就位的暗号。
      我拿起摄像机把玩着,嘻嘻哈哈地笑着把它打开。
      “笑。”当“录像”的红灯亮起来时,我把摄像机对准罗伯特。他笑着挡住镜头,但我躲开他的手继续拍摄。他上前两步夺过摄像机,调转镜头对着我。
      “现在我会让你知道你有多喜欢。”他说。
      “我才不在乎呢。”我咬着下唇说,给了他一个挑逗的微笑。
      接下来,我开始慢慢地脱掉衣服,对着他轻轻摇晃着臀部。
      很快,我光着身子跪在他面前,拉开他裤子上的拉链,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镜头,金色的头发仍然梳成马尾辫。
      “停。”罗伯摇晃着说,突然变得面无血色。
      “怎么啦?”
      “不知道,有点儿奇怪……只需稍等片刻,可以吗?”他笨嘴笨舌地说,突然冲进浴室。
      我抓住这个杂种了,我胜利地对自己说,决定趁此机会看看史蒂夫准备得怎么样,只是为了安全再安全。我蹑手蹑脚地穿过房间,推开壁橱的门。
      里面的情景使我差点儿尖叫起来。
      史蒂夫瘫坐在壁橱的地板上,血从他的太阳穴上一个大大的枪眼儿流出来,手软软地放在身边,仍然松松地握着左轮手枪。
      我觉得天旋地转,恐惧迅速涌遍全身,使我动弹不得。我对自己说这不可能,试图向自己证明这只是个恶作剧或一个梦。但我首先感到的是恐惧,意识到如果不采取行动,下一个就是我。
      我蹲下来,撬开史蒂夫的手指,拾起枪,跳回来指着浴室的门。罗伯出来时,看到我拿着枪,壁橱的地板上还有一个死人,脸立刻扭曲成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他张开双手向我扑来,但在能抓到我之前,我聚集起全身的勇气扣动了扳机。
      07
      我花了几个小时才终于使警察相信是罗伯杀了史蒂夫,我所做的只是正当防卫。
      杰森把我从警察局接到他家,我不想一个人呆着。
      那天晚上,我们第一次在他沙发对面的床上做爱。床头柜上仍然放着莎拉的照片——正是讣告上的那张。我尽量不去看她,但他几次捕捉到我看向她的眼神。
      大约从那一刻起,我开始意识到我们之间的关系有点儿畸形。
      由于过度兴奋和紧张,整个晚上我几乎没睡着,天没亮就爬起来,心里惶惶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此刻杰森还在熟睡。
      我决定再试一次打开电视机。这次我成功地使电视机亮了,可当我要打开卫星电视时,却打开了DVD。
      我在喉咙里发出一串咒骂,睡眼蒙眬地看着遥控器上的键。可当我意识到屏幕上出现了什么时,我猛地抬起头来。
      是莎拉和罗伯的录像。
      我站定,眼睛盯着屏幕,仿佛被施了催眠术。屏幕上播放的同我记忆中的完全一样:莎拉跪在地上、然后两人来到床上、最后他扼住她的脖子……
      不过这一次,当他松开手时,录像并没有结束。
      它继续在播放。
      屏幕上,莎拉突然坐起来,大口地吸着气,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罗伯也跟着笑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摄像机。
      “你是对的。”莎拉说,脱出了镜头,估计是罗伯把摄像机调转了过来,“这使我的高潮来得更强烈。”
      图像消失了,屏幕变成一片蓝色。
      “他无意中把这盘录像放进我借给他的影碟盒里,”一个声音在背后说。我猛地转过身来,只见杰森站在起居室门口。“这使我想到正好借此嫁祸于罗伯,让人们以为是他杀了她。不幸的是,当警察去调查他时,他还留着原始录像,没有编辑过的录像,所以他洗清了自己。幸运的是,警察没发现任何能把我当作真正的嫌疑人的东西,我应该对人类的惰性有更多的信心才是。”
      “可是……史蒂夫……”我结结巴巴地说。
      “当我看到手机上发给罗伯的短信,自然感到好奇,所以我跟踪你,很快便发现你想干什么。问题在于,如果你发现罗伯是清白的,你必然会寻找真正的嫌疑人,所以我得设法向你证明他有罪。
      “我接近你的朋友,说服他让我跟他一起到罗伯家,说万一事情变得不可收拾,我可以作为后援。”
      我绝望地向门口冲去,但他拦腰抱住我,往屋子远端的书架上猛撞。
      当他勒住我的喉咙,大拇指压迫着我的气管时,我抬头看到莎拉的维纳斯雕像在书架顶部的边缘摇摇欲坠,便重新开始挣扎,用自己的身体向书架猛撞。那块大石头在我的撞击下倒落下来,正好砸在杰森的头上。
      他软软地瘫倒下去,血从头骨上的裂口喷出来。我从他的身下爬出,贪婪地大口吸着空气,只觉得脖子一圈火辣辣地疼,脑子里突然间变得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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