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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提箱里的物品 手提箱里的物品: 1.盘得紧紧的两百英尺白色尼龙绳和棕绳。尼龙绳是最结实的绳子,具有良好的延展性;布满小刺的棕绳粗糙得多。两种绳子各有用处。 2.五大卷结实的胶带:三卷是标准的银色,另两卷分别为黑色和白色。 3.四个不同尺寸的堵口球:两个中号(一又四分之三英寸)和两个大号(两英寸),球上都带着粗粗的黑色皮绳和银色的搭扣。中号球都是紫色的,大号球一红一白。 4.一把购自网上的警用X26五万伏泰瑟枪(发射带电的镖使人暂时失去行动能力的电击枪)。 5.一部宝丽来300一次成像相机和胶片。 6.四副结实的史密斯·威森手铐。 7.几把黑色硬手柄的十分锋利的刀:一把鲍伊单刃长猎刀、一把多用途刀和一把斯金纳刀。 8.一堆厚破布。 手提箱本身没什么特别的:镶着红边的黑色箱体,标准的密码锁,把手上绣着M·屠夫几个小字。手提箱来自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往哪里去,谁把它带到那里。 现在,手提箱在一辆汽车的后备厢里。汽车正打着方向灯,不慌不忙地从岔道驶进1-95高速公路。司机正是手提箱的主人M·屠夫,他一边开车,一边听着莫扎特的《费加罗的婚礼》。 这是个炎热的夏日,但M·屠夫开车时戴着手套,他喜欢手心出汗的感觉。他从一个路口下来,继续沿着一条几乎空荡荡的公路前行。 大海就在附近,他摇下车窗,呼吸着大海的气息。从这么远的距离,一般人很难闻到大海的味道,但他经过训练的嗅觉可以闻到以下东西:大海、烈火、夏天的微风、姑娘的香波。 他正向塔格特湖边的一个小镇驶去。这个小镇只有五十多户,更像是个社区。镇上有个姑娘,他的口袋里就有一张这个姑娘的照片,是他从杂志上剪下来的。此刻,他掏出照片,欣赏着微笑的她。她有着完美的牙齿、完美的皮肤和完美的头发。这个金发姑娘皮肤晒得微黑,脸上写满自信。 他翻过照片,把背面舔湿,黏到方向盘上,然后调高了乐曲的音量。想到手提箱以及里面的东西,他露出了微笑。 二、晨跑 “起床跑步吗?”奥莉维亚问。 克莱尔在毯子下呻吟着。 “快起床!”奥莉维亚说,一把扯下毯子,“跑跑步会很开心的。” 克莱尔看着她的朋友。奥莉维亚穿着运动鞋、T恤衫和运动短裤,还戴着顶棒球帽,金色的马尾辫从帽子后伸了出来。她在床前原地小跑着,仿佛已经等不及了。 “算了吧。”克莱尔嘟囔着,脸埋在枕头上。 “你知道,”奥莉维亚说,仍然在原地跑着步,“你老是求我带你一起锻炼,可真要去了,你又老是反悔。” “我不想这么早去锻炼!”克莱尔恼火地说。 “还早?都快中午了。”奥莉维亚嘲笑道。 “回来后喊醒我。”克莱尔拉过毯子盖上。 “真没劲!”奥莉维亚说,跑了出去。 克莱尔叹了口气,不明白奥莉维亚哪儿来的这么多精力。两个姑娘昨晚看了一晚上的电影,喝了不少奥莉维亚父亲昂贵的威士忌。 “他绝不会发现的。”奥莉维亚说,听起来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七月四日就要到了。克莱尔一个星期前就来到了这里,但还是习惯不了这座有三十多个房间的大房子,简直就是湖边公馆。 这座房子属于奥莉维亚的父亲,是他拥有的三处房产之一。他是一家电脑公司年薪数百万的CEO,最近被《时代》杂志评为最有影响力的五十人之一,杂志上刊登了一张他和女儿奥莉维亚站在这座房子二楼阳台上的照片。 “可以给我签个名吗?”看到照片时,克莱尔不无讥刺地问。 尽管家境富裕,奥莉维亚看起来一点儿不像个富二代,实际上,她是克莱尔认识的最实在的人。她还拥有克莱尔梦寐以求的一切:高挑的身材、美丽的容颜、金色的长发和活泼的性格。相对而言,克莱尔则稍矮一点儿,稍胖一点儿——这给了她无尽的压力。她也是个漂亮的姑娘,但不像奥莉维亚那样引人注目。她把黑发剪得短短的,想使自己看起来精力充沛,因为她总是显得有点儿忧郁。克莱尔的家境远不如奥莉维亚家那样富有,父亲是理发师,母亲是戏剧老师。然而,尽管有这些差异,并不影响两个姑娘在纽约的预科大学里成了好朋友。 现在是夏天,两个十七岁的姑娘为能在湖边小屋里度夏而十分兴奋。奥莉维亚的爸爸下周将到这里来,这个星期他在洛杉矶参加一个会议。这一点克莱尔故意忘了告诉妈妈,要是妈妈知道两个姑娘要自己度过一个星期,一定会勃然大怒的。 在床上翻来覆去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克莱尔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睡着了。她爬起来,穿着黑睡裤和紫色弹力背心,下楼到厨房给自己冲了一碗麦片粥。她真应该同奥莉维亚一块儿去跑步,可那又有什么乐趣可言呢? 屠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气。 他驶进塔格特湖镇还不到二十分钟,就看到了杂志上的那个姑娘。的确是个小镇。 她正沿着主干道慢跑,嘴唇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当他注视着她时,整个世界仿佛变成了慢镜头。她慢慢地移动着双腿,大小腿上的肌肉完美而有力。她前后摆动着双臂,细长的手指握成拳头,完美的乳房——就她这个年龄来说不大也不小——结实而坚挺。他慢慢地跟在她后面拐上一条支路,听到手提箱在拐弯时滑向一边,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被使用。 “快了。”他低声说。他开到她身边停下车来。 “打扰一下。”他说,脸上带着最礼貌的微笑。 “嗯?”她问,脸上也带着微笑,多么可爱的微笑。 “附近有吃饭的好地方吗?” “有,湖前的拉里餐馆不错。” “那里有好吃的东西吗?” “我想有吧,”她耸耸肩说,“我得接着跑步了。”她接着跑起来,他注视着她的臀部和大腿。 “快了。”他又说了一声。 三、停电 奥莉维亚一身是汗地跑了回来,克莱尔正坐在沙发上看着大屏幕平板电视。 “跑得怎样?”克莱尔问,打量着朋友。 “好极了。”奥莉维亚说,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大口,“外面真的很热了。” “我相信。” “想游泳吗?” “当然想。”克莱尔说,关掉电视。 她们穿上泳装。奥莉维亚穿的是绿色的比基尼,克莱尔穿的是黑色的连体式。房子就在湖边,拥有自己的码头。姑娘们走到码头上坐下来,给暴露在外的皮肤涂上防晒霜。 克莱尔用一只脚点了点水,立刻缩回来,说:“好冷!” “冷才好。”奥莉维亚说,推了克莱尔一把。克莱尔掉进水里,溅起一大片水花。 “真坏!”她大笑着,吐出嘴里的水。 奥莉维亚也大笑起来,像枚炮弹似的一头扎进水里。姑娘们游着,笑着,尽情地嬉戏着,奥莉维亚已经完全忘记了向她问路的那个人。 可是他没有忘记她。 屠夫把车停在离房子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从这里可以看到码头,看到杂志上的那个姑娘。他把望远镜举到眼前,以便看得更清楚。此刻她正从水里爬出来,绿色的比基尼贴在身体上,水珠从她赤裸的皮肤上向下滴。她猛地仰起头大笑着,屠夫也笑了。 她不是一个人,有个丰满漂亮的姑娘同她在一起,但没她美丽。不过这并不使屠夫感到为难。他不是个挑剔的人,作为男人,他给每个女人以机会。他有足够的绳子和胶带——给两个姑娘使用还绰绰有余,况且还能增加点儿乐趣。 “看来要下雨。”奥莉维亚说。 “天气预报说可能要下。”克莱尔说,抬头看着天空,问,“今天我们要干什么?” 奥莉维亚笑道:“啥事都不干。” 她们擦干身子,回房子里洗了澡,穿好衣服。奥莉维亚穿着运动短裤和红白条纹的无袖衫,克莱尔穿着牛仔裤和黑背心。她们吃了午饭,在屋子里看电视。克莱尔坐在沙发的一头,奥莉维亚躺在另一头,脚放在克莱尔的腿上。不一会儿,两人就都坠入了梦乡。 外面,乌云越来越浓,湖面上响起隆隆的雷声。 克莱尔被雷声惊醒,一时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电视仍然开着,她很快意识到自己还在沙发上。奥莉维亚不见了,从厨房传来榨汁机的嗡嗡声。她向厨房走去,赤脚踩在硬木地板上感到凉飕飕的。外面漆黑一片,不时有闪电划过云层。 奥莉维亚正在厨房里调制饮料。 “你在干吗?”克莱尔揉着睡眼问。 “调制玛格丽塔(用墨西哥龙舌兰酒和柠檬汁调成的鸡尾酒)!”奥莉维亚得意地说。 一声炸雷。 “妈呀,真响。”克莱尔说。 “好雷。”奥莉维亚说,尝了口玛格丽塔,“我喜欢夏天的雷暴。” “我也是。”克莱尔言不由衷地说,雷声总是使她紧张。 “来,尝尝。”奥莉维亚递给她一杯酒。克莱尔刚要品尝,电灯突然熄灭了,她惊叫一声。 “讨厌,”奥莉维亚咕哝着,“停电了。” 一道闪电划过厨房。 “怎么办?”克莱尔问,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爸爸在这里备了好多手电筒,”奥莉维亚说,“我们要么等着来电,要么去找到电闸,看是不是跳闸,至少电影里总是这么做的。” 又是一道闪电,克莱尔惊叫起来。 “怎么啦?”奥莉维亚问,“你叫什么?” “我看到一个人!”克莱尔说,声音里充满恐惧,“一个人站在玻璃门外面!一个手里拎着手提箱的男人!” 四、不速之客 巨大的恐惧淹没了克莱尔,心在胸腔里狂跳。 奥莉维亚在黑暗中看了一眼玻璃门。又是一道闪电,门外空荡荡的。 “克莱尔,”奥莉维亚对她的朋友说,“你精神错乱了吗?” “我看到一个男人!”克莱尔说,“我发誓!” “可那里没人……” “一秒钟前他就在那里……” “克莱尔,也许你在玻璃门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把你吓坏了。” “不!”克莱尔坚持说,“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戴着手套,提着手提箱!” “好吧,”奥莉维亚平静地说,“我们先找到电筒再说。” “我们应该报警,”克莱尔说,“把你的手机拿出来。” “它在楼上我的房间里。我不会报警,因为你看到的是影子……” “见鬼!奥莉维亚,那不是影子。” 又是一声炸雷,两个姑娘吓了一跳。 “我们都镇静下来,”奥莉维亚和解地说,摸索着走到碗柜前,在里面找到一把电筒。她把电筒拧亮,一束淡蓝色的光照亮了屋子。 “瞧,这下好多了。”她说。 “奥莉维亚,我真的很害怕,”克莱尔说,“我明明看到了一个人——门锁了吗?” “什么?”奥莉维亚不解地问。 “你跑步回来有没有把前门锁上?” “哦,没有,不过爸爸在这里安装了很高级的安全系统……” “那你把它打开了吗?”克莱尔狂躁地问。 奥莉维亚开始感到些许不安:“没……” “我们得赶快出去!”克莱尔说,抓住奥莉维亚的手。 “你就不能镇静一点儿吗?”奥莉维亚问,抽回自己的手。“外面没人!你只是被雷声吓坏了,而你这样也吓到了我。” 克莱尔努力控制住自己。也许奥莉维亚是对的,也许就是自己的影子。但内心深处,她知道这是事实:的确有个男人站在门外,朝里看着她们,只有天知道此刻他在哪里…… “来,”奥莉维亚说,“我们去找电闸,看能不能让灯亮起来。” 她拉着克莱尔来到车库,赤脚下的水泥地凉冰冰的。车库很大,几乎有克莱尔家整座房子那么大。车库里停放着十几辆昂贵的跑车。 “好家伙,你爸爸有这么多车。”克莱尔心不在焉地说,神经仍然十分紧张。 “电闸在哪儿?”奥莉维亚问,用电筒顺着墙壁扫过去,直到找到电闸盒,盒子的盖子打开着。 “奇怪。电闸盒的盖子开着……通常应该是关着的……”她轻轻地说。 “奥莉维亚,我们应该……” “等等。”奥莉维亚说,推上电闸。 “我们开盏灯试试。”奥莉维亚接着说,按下墙上的一个开关,头顶上的灯亮了。 “成功了!”奥莉维亚欢呼起来。 “有人拉下了电闸……”克莱尔说。 “别疑神疑鬼,是雷打的。” “可盒盖开着……” “别说了,我们回去放松一下。” 奥莉维亚关掉灯,两人回到房子里。 刚走进厨房,克莱尔尖叫起来,她刚才看到的那个人现在在厨房里。他倚着炉子,一手端着一杯玛格丽塔,一手端着把枪对着她们。 “味道不错,”他喝了口酒,“看来二位也是如此。” 五、选择 “你是谁?”奥莉维亚尖声问着,向后退去,克莱尔忙搂住她的腰。 来人穿着考究的黑西装,配着黑衬衫和黑领带,戴着手套。厨台上放着一只手提箱——正是克莱尔借着闪电看到的那只。箱子的盖儿开着,但对着来人,姑娘们看不见里面的东西。 奥莉维亚突然睁大了眼睛。“是你!你就是向我问路的那个人……” “非常正确,”屠夫点着头,一直用枪指着她们,“M·屠夫,很乐意为您效劳。” 克莱尔觉得这把枪看起来很怪——不像普通的枪,倒更像在科幻电影里看到的那类未来派的武器。也许是把假枪,只是用来吓唬她们的。她真希望她是对的,她的心跳得飞快。 “不好意思,是我拉了电闸,”屠夫说,“我得让你们出去,我好做些准备。” 奥莉维亚走上一步,克莱尔差点儿喊出来:“你想干吗?” “听着,”奥莉维亚镇静地说,“不论你要什么,尽管拿走,我相信你可以从我爸爸那里得到一大笔钱。这里没有现金,但有许多值钱的东西……” “是的,我知道。”屠夫打断她的话,“这座房子里有许多值钱的东西,我想要什么就可以拿走什么。”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奥莉维亚的脸。克莱尔看到奥莉维亚直挺挺地站着,做出无畏的样子,心里既为她自豪,又为她害怕。 奥莉维亚张嘴刚想说什么,屠夫开火了。克莱尔尖叫起来,以为会听到震耳欲聋的枪声。 没有枪声,只有两根电镖从枪里飞出来,刺在奥莉维亚的脖子上,空气中响起一阵嗡嗡声。奥莉维亚睁大了眼睛嚎叫着,剧烈地抽搐起来。现在克莱尔明白了,那不是把普通的枪,是把泰瑟电击枪。 “住手!”克莱尔喊道。 屠夫关掉泰瑟枪,奥莉维亚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你杀了她!”克莱尔喊道。 “没有,”屠夫摇摇头,“她只是失去了行动能力。来,到我这里来。” 克莱尔开始向后退。 “你要敢跑,我就再电击她。我会不停地电击,直到你照我的话去做,懂吗?” 克莱尔点点头,极不情愿地走过去,腿像筛糠似的颤抖,仿佛随时会瘫倒在地上。她一边走,一边注视着奥莉维亚。她仍然昏迷不醒,只有胳膊和腿偶尔抽搐一下。 屠夫从他的宝贝箱子里拿出一副手铐,一头铐在克莱尔的右手腕上,一头铐在水池上方挂毛巾的金属架上。 克莱尔浑身颤抖,屠夫身上散发着须后水和汗水的味道。他弯下腰对她说话,好像她是个孩子。 “你听好了,我要把奥莉维亚捆起来带走。你最好保持安静,不然我有足够的东西堵上你的嘴,只是我不想这样做。你有一对性感的厚嘴唇,我相信没人这样告诉过你。” 克莱尔感到晕眩。这一定是场梦,她仍然睡在沙发上,每一分钟都会醒来。奥莉维亚则在厨房调制饮料…… “在听吗?”屠夫大声说,在克莱尔脸前打了个榧子。克莱尔点点头。 屠夫盖上手提箱,拎到奥莉维亚身边,在她抽搐着的身体边坐下来,拔下她脖子上的电镖。 克莱尔呆呆地看着,既恐惧又有点儿好奇。 屠夫觉得血流加速,与这个姑娘近距离接触令他陶醉。他压抑着舔她脸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得先把活儿干完。 他拿出棕绳。奥莉维亚的大部分皮肤是裸露的,他想要她体验粗糙的棕绳勒进皮肤的感觉。 他用绳子缠着奥莉维亚的脚踝,一圈,两圈,三圈……前后交叉着缠了二十几圈。她微微摇动着,抽动着脚趾。接着,他又在她的膝盖处捆了十圈,随即飞快地把她翻了个身。 “呃……”奥莉维亚闪动着眼睑,低声咕噜着,在她微微张开的嘴的下方有一摊水。 屠夫把她的胳膊扭到背后,捆上她的手腕。他捆得很紧,但不妨碍血液流动,他知道下手的轻重。 他扶她坐起来,让她倚在自己的身上,用绳子绕过她的胸口,把她的胳膊紧紧地捆在身体上。他把绳子从她乳房的上下方绕过,使她的乳房完美地凸显出来。又从衣兜里掏出一根紫色的发带,把她的头发在头顶上高高地扎成马尾辫——他不想毁了她那漂亮的金发——然后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卷黑胶带和一块破布。 他用破布擦去奥莉维亚唇上的口水,再把布塞进她的嘴里,不至于使她窒息,但足够深。然后用胶带缠她的嘴、头和脖子,注意不粘到头发,绕了十圈才满意地停了手。 克莱尔不知道是该哭喊还是尖叫——她从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头脑已经麻木。屠夫手法的熟练和动作的敏捷使她脊背发凉,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以前他一定做过许多次。她颤抖起来。 “好啦。”屠夫说,站起身来,把注意力转向克莱尔。 求求你,别伤害她……”克莱尔嗫嚅着说。 屠夫微笑着走到克莱尔跟前,托起她的下巴,打量着她的脸。“嘴唇真漂亮,真诱人。”他说。 克莱尔战栗着。 “你的朋友很勇敢,”屠夫说,“看得出来你不如她,你害怕,从骨子里害怕。” “别……”克莱尔说,试图挣脱他的手。 他松开手,克莱尔扑通一下倒在厨台上。她用眼睛在厨台上搜寻着,看能不能找到一把刀,她可以用刀刺他,可以像奥莉维亚一样勇敢。 “要是你在寻找武器,那就别费心了,我把所有可以当作武器的东西都收起来了。”屠夫说。 “你……你想干什么?” “我要把奥莉维亚带走……” “不要!”克莱尔惊恐地喊道。 “要。”屠夫平静地说,“对此你无能为力,我是冲她来的,她必须跟我走。现在,我给你一个选择。” “什么?”克莱尔不解地问。 “一个选择,”屠夫说,“你可以像这样留在这里,直到有人发现你;也可以跟我和奥莉维亚一起走,我把你像她那样捆起来。” “我……” “也许你在想,聪明的选择,很明显,是留在这里,因为此后你可以告诉警察发生了什么,可以向他们描述我的长相,可以试着找到你的朋友。不过我向你保证,对这些我统统不在乎,等你被解救出来时,我们已经走远了,消失了,人间蒸发了。你永远不会再见到我们,永远不会再见到她。” 泪水顺着克莱尔的脸颊往下淌。 “或者,你跟我们走,看看你的命运如何。”屠夫接着说。 克莱尔看着倒在地上的朋友,美丽而勇敢的朋友。她要保护奥莉维亚的念头就要落空了——她将再也见不到她了。她使劲眨眨眼,把泪水憋回去。 “我去,”她轻轻地说,“我跟你走。” 屠夫笑了。“瞧,”他愉快地说,“你比你自己意识到的要勇敢。” 六、噩梦之旅 克莱尔坐在地板上,旁边是被捆得紧紧、堵着嘴的奥莉维亚。奥莉维亚仍然昏迷不醒,只是抖动得更频繁了,似乎随时都会醒过来。 屠夫已经捆住了克莱尔的脚踝和膝盖,正从后面捆着她的手。不过这次他用的是尼龙绳,她穿着牛仔裤,感觉不到绳子的粗糙,用尼龙绳更合适。 最后屠夫开始捆她的身子,用绳子勒住乳房的上下方,使乳房凸显出来。 “你的乳房比你朋友的大。”他说。 “什么?”克莱尔惊问。 “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屠夫冲她眨了眨眼,她感到浑身冰冷。 “现在,该你的嘴了。”屠夫在手提箱里翻着。 “不要,”克莱尔说,“我不会出声的……” “我不想用胶带封住你性感的嘴唇,”屠夫没理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大号的红色堵口球,“张开嘴。” 克莱尔紧紧抿着嘴唇,屠夫抓住她的头发猛地向后一拉,克莱尔尖叫一声:“啊……”球顺势被塞进嘴里,在脑后把搭扣扣上。 “呜……”克莱尔使劲地摇着头。 “一会儿你就安静了。”屠夫笑着说。 他站起身,拍拍裤子,拎起奥莉维亚,像袋土豆似的扛在肩上。 “嗯……”奥莉维亚在喉咙里咕噜着,闪动着眼睑。 “马上回来。”屠夫对克莱尔说,扛着奥莉维亚走出房子。 克莱尔立刻开始挣扎,希望能挣脱绳子,或至少让绳子松动一点儿,以便她同奥莉维亚单独在一起时可以伺机逃走。可是她越挣扎,绳子就越深地陷进皮肤里,疼得她直哆嗦。 暴风雨已经过去,细雨还在拍打着窗户。 她更加使劲地挣扎,尽管知道只是在白费力气。天知道这个疯子要把她们带到哪里,到了那里他又要干什么。 最大的可能是要赎金,毕竟奥莉维亚的父亲是有钱人。 那克莱尔呢?她家没钱,为什么也把她带走? 他并没想把你带走,一个声音在脑子里说,是你自愿的。她发起抖来。 屠夫回来了,他的鞋底在厨房的地板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准备好了吗?”他问。 “呜……”克莱尔咕噜着。屠夫把她扛到肩上向外走去时,她觉得浑身的血都涌到了头上。 房子外的草地上停着一辆汽车,后备厢开着一道缝。当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时,更大的恐惧淹没了她。 屠夫掀起后备厢,奥莉维亚仍然无知觉地躺在里面,只是扭动得更厉害了。 “我希望给二位提供更舒适的住所,”屠夫说,“可这是最好的了。” 他把克莱尔放到奥莉维亚身边,头朝着相反的方向。 克莱尔抬头看着屠夫,他冲她眨了眨眼,砰地关上后备厢,把两个姑娘扔进黑暗中。 几秒钟过去了,几分钟过去了,汽车依然没动,克莱尔猜想可能是屠夫在房子里收拾他的东西。细雨轻轻敲打着后备厢的盖子。克莱尔又挣扎了一会儿,但只是白费力,堵在嘴里的球硌得她的下颚生疼。 奥莉维亚醒过来了,克莱尔听到她在黑暗中挣扎,一根脚趾戳到克莱尔的鼻尖上。 “嗯?”奥莉维亚轻轻哼道,然后是,“呜……” 克莱尔的心沉了下去,她很想安慰朋友,告诉她自己同她在一起。她在喉咙里咕噜着:“呜……奥莉维亚,我在这里……” “呜……”从奥莉维亚的声调中,克莱尔听出她在哭。她让自己尽可能地贴着奥莉维亚,用头去碰她的脚。 屠夫吹着口哨回来了,克莱尔听到车门被打开,感觉到屠夫上车时车身微微往下沉。发动机开始旋转,整个车身在抖动。不一会儿车子开动了,两个姑娘紧挨在一起,等待着可怕的事情降临。 七、湖边小屋 天上飘着毛毛细雨,一个男子举着雨伞站在湖边小木屋的走廊上。太阳已经升起,但被厚厚的云层挡着。 这座小木屋在奥莉维亚那座房子的湖对面,从那里开车到这儿比屠夫预计的时间要长。不过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想到后备厢里的两个战利品,屠夫笑了。当然,奥莉维亚无疑是他喜欢的那种美人,而她的朋友也有着自己的美。那嘴唇,那乳房,那恐惧,他欣赏的那种可爱而无辜的恐惧。 走廊上的男子看到屠夫后笑了,屠夫朝他点了点头。 一个星期前,屠夫在《时代》杂志上看到奥莉维亚的照片并拟定好行动计划后,这一切就安排好了,他在网上租下了这座小木屋,付了全款。 他下了车,挥了挥手。 “是屠夫先生吗?”走廊上的人问。他是个矮胖子,脸上洋溢着愉快的笑容。 “是我。”屠夫说,握了握对方的手。 “一切都安排好了,”矮胖子说,“我本想把钥匙留在信箱里,但觉得还是亲自交给你为好。” “你真细心。”屠夫说,接过钥匙。 “现在它是你的了,”矮胖子冲木屋点点头,“整个夏天都是。” “没错。” “天气不好,”矮胖子说,“不过听说今天起就要放晴了。” “希望如此。”屠夫说,强装出来的笑容使他脸上的肌肉发僵。要是这家伙不赶快离开,屠夫也许会拧断他的脖子。 “我走了,”矮胖子说,“你有我的电话号码,需要什么就给我打电话。” 屠夫点点头,站在走廊上看着矮胖子爬上车离去,然后四下张望着,观察这里的位置。小木屋孤独地立在湖边,周围是绵延数英里的森林,市镇离这里至少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一切都十分完美。他开始把车里的东西往木屋里搬。先拎手提箱,然后是几只用得着的盒子。木屋很小,只有一层,但他需要的就这么多。 后备厢里,两个姑娘已经筋疲力尽。汽车行驶途中,她们一直在拼命地与绳子作斗争。由于后备厢里又闷又热,两个姑娘最终是大汗淋漓,喉咙冒烟,克莱尔的嘴下方还有一大摊口水。 现在,克莱尔感觉到汽车停了,她想知道她们是在哪里,在后备厢里还要呆多久。正在这时,后备厢被打开了,暗淡的光线涌了进来。 两个姑娘抬起头,在喉咙里尖叫着:“呜……”屠夫朝下看着她们,手里举着宝丽来。 “笑一笑,小姐们。”他说,按下快门儿。闪光灯晃得姑娘们睁不开眼,一张照片从相机底部滑了出来。 “奥莉维亚,你先。”屠夫说,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抄起奥莉维亚扔到肩上。她使劲挣扎,他给了她屁股一巴掌。 “老实点儿。”他说,把她扛进木屋。 木屋有五个房间:一间起居室,一间小厨房兼饭厅,一间浴室,一间主卧室和一间没有窗户的小卧室。他把奥莉维亚扛进小卧室,扔到床上,弹簧在她身下咯吱咯吱地响。 他在她身边坐下,用手指抚摸着她赤裸的腿,她扭动着。“呜……”她说。 “对不起,我不得不用泰瑟枪对付你。”他说,“但这是为了让事情做到最好,你会发现我会把一切都做到最好。” 他提起她的双腿,吻着她的脚心。奥莉维亚感到迷乱: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他打算对她们做什么?像克莱尔一样,她首先想到的是赎金,但显然他要的不止这些。他想强奸她们吗?想到这里,恐惧淹没了她,她拼命地想把脚抽回来。 他松开手,她的腿扑通一声落在床上。 “我去把你的朋友弄进来。”屠夫说,走了出去。 克莱尔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从后备厢里翻了出去,屠夫发现她时,她正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我的天,”他说,“你还不死心。” 他把她扔到肩头,关上后备厢,把克莱尔扛进小卧室扔到床上。两个姑娘看到对方时,试图越过堵口物进行交流。 “呜夫!”奥莉维亚说。 “呜呜……”克莱尔说。 屠夫走了出去,很快带着手提箱回来,从箱子里拿出猎刀。 奥莉维亚呻吟起来,克莱尔默默地想:“原来他要杀了我们……” 但他没有,相反,他开始割断捆着她们的绳子。他先割断奥莉维亚的,用膝盖压住她的双手,再去放开克莱尔,但没把堵嘴的东西拿出来。 “奥莉维亚,”他下了床说,“抱住你朋友的腰,拥抱她。” 奥莉维亚迷惑地看着屠夫。 屠夫叹口气,用刀在克莱尔的右臂上划了一下。克莱尔在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皮肤上出现一道血痕。 “我们来明确一下,”屠夫说,“当我要你们做什么的时候,你们必须立刻服从,稍微一点儿迟疑就会让另一个人受伤,明白了吗?” 奥莉维亚毫不迟疑地抱住了克莱尔的腰。 “你也照样做。”屠夫对克莱尔说。克莱尔照办后,他开始忙活。他先把克莱尔的手腕捆在一起,再把奥莉维亚的手腕捆在一起。接着把克莱尔的右脚踝同奥莉维亚的左脚踝捆在一起,把克莱尔的左脚踝同奥莉维亚的右脚踝捆在一起,最后用绳子在她们的膝盖和大腿上绕了许多圈。 现在两个姑娘的脸只隔了几英寸,克莱尔脸上能感受到奥莉维亚鼻孔里呼出的热气。 屠夫退后一步按下快门,相机嗡嗡地吐出一张照片。屠夫拿起照片甩了甩,看着影像慢慢显现,说:“很好。” 他把相机挂在脖子上,拿出猎刀,用刀背靠在奥莉维亚的光腿上。刀背凉飕飕的,她相信他会随时把刀反过来割伤她。但他没有,把刀拿开又放回手提箱里。 “让你们单独呆一会儿,马上回来。”屠夫说。 他拎起手提箱走了出去,把门带上。姑娘们立刻开始挣扎,想尽办法试图把绳子挣脱。克莱尔用头在床上使劲蹭,希望把堵口球弄出来。床咯吱咯吱地响,克莱尔相信屠夫听到声音会立刻冲进来,但她们没有停止努力。 终于,克莱尔放弃了挣扎,但奥莉维亚仍不死心,使劲扯着绳子。克莱尔想叫她停止,想对她说这是徒劳的,但她能做到的只是摇头。 最终奥莉维亚也绝望地停止了挣扎,开始哭泣,轻轻颤动着肩膀。 克莱尔拼命地想同朋友说话,可是脸对脸却说不出一个字这个事实使她发狂。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奥莉维亚,试图用心灵感应来进行沟通,希望有种魔力能使奥莉维亚读懂她的心。她想的是:奥莉维亚,我知道你很害怕,我也很害怕。我跟着你来是希望能制止他,可是我不够勇敢,真对不起,我什么都做不了。我自愿跟你来因为我不想他伤害你,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但我决不让他伤害你…… 奥莉维亚看着克莱尔的眼睛,感到无比内疚,希望她的朋友能读懂她的心思。她想的是:克莱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这家伙显然是冲着我家的钱来的,要是你不曾遇见我,就不会被牵扯进来。我唯一希望的是能让你逃离这里,我会尽力说服他放你走…… 当然,两个姑娘都读不懂对方的心思,这个世界没有这样的魔力,有的只是恐惧、绝望和像屠夫这样的人。所以她们只能更紧地抱在一起,额头顶着额头。虽然没减少恐惧,至少不感到孤独。 八、剪贴簿 屠夫从一只盒子里拿出一本剪贴簿,很快翻到最后。剪贴簿差不多贴满了,很快他将需要本新的,在与奥莉维亚和她的朋友的事了结之前也许能把它贴满。这时他突然想起还不知道那个姑娘的名字。他从《时代》杂志上得知了奥莉维亚的名字,但那个姑娘的名字还是个谜,他得解开这个谜。 他从衣兜里掏出从《时代》杂志上剪下的奥莉维亚的照片。这张照片原来是她与父亲的合影,不过屠夫仔细地把她的父亲裁掉了。现在,他在照片后面涂上胶水,贴到剪贴簿上,接着把两个姑娘在后备厢里的照片贴在这一页的反面,再把她们被捆在一起的照片贴上去。 他合上剪贴簿,放到松木茶几上。簿子的封面用金线绣着两个大字:记忆。然后他开车到镇上,找到奥莉维亚建议他去的那家餐馆。饭菜相当可口,他得为此向奥莉维亚表示感谢。饭后他买了瓶水,一路上听着莫扎特的大型管弦乐回到木屋。 他拎着手提箱走进关着两个姑娘的卧室。当他打开灯时,两个姑娘泪眼模糊地看着他。奥莉维亚的马尾辫因为剧烈挣扎松散开来,挡着她的脸。屠夫坐到床边,把她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我们把堵口球拿出来。”他说,猛地扯下胶带,把球从奥莉维亚的嘴里拽出来。球已经湿透了,屠夫把它扔到一边。 屠夫把水瓶送到她的唇上。奥莉维亚大口地喝起来,刚喝了几口他便把瓶子拿开。 “别太贪了,”他说,“给你的朋友留点儿。” “听着,先生……”奥莉维亚说。 “喔,先生,”屠夫说,“我喜欢……” “请你放了克莱尔。”奥莉维亚说。 “呜!”克莱尔摇着头表示“不”。屠夫笑了,克莱尔就是她的名字。 “不管你要什么,都冲我来,求求你放她走……” 屠夫只觉心潮澎湃,他很肯定自己爱上这个可爱的姑娘了。 “你是个勇敢的朋友,”他抚摸着她的金发说,声音里带着怜悯,“真正的朋友。你也应该知道你的朋友克莱尔也很勇敢,我给了她机会,我本打算把她留在那里,可她说要跟你在一起。” 奥莉维亚不解地看了一眼克莱尔。 “为什么?”她悲伤地问。 “我猜是因为她非常爱你。”屠夫说,“勇敢的、了不起的姑娘,同你们在一起我很开心。起初我以为克莱尔是额外的负担,但我认为我正从你们身上得到更多的乐趣。” “求求你,”奥莉维亚说,“我……” “不许再说了,”屠夫温和地说,“不然再把你的嘴堵上。” 奥莉维亚立刻闭上了嘴。 屠夫取出克莱尔嘴里的球,把瓶子送到她嘴边,她大口地喝了几口。 “好啦。”屠夫说,拿开瓶子站起来,从手提箱里拿出宝丽来和一把刀,把刀别在皮带上。“奥莉维亚,我要你吻克莱尔。” 奥莉维亚困惑地看着屠夫。 屠夫握住刀把:“需要提醒你规则吗?” 奥莉维亚飞快地在克莱尔唇上啄了一下,克莱尔睁大了眼睛。 屠夫叹了口气:“真没办法。”他抽出刀,用刀尖顶着克莱尔的下巴,她尖叫起来。 “不要!”奥莉维亚喊道。 “仔细听着,”屠夫说,声音粗糙、冷酷,“我不是来闹着玩的,很快你们漂亮的小脑袋瓜就会明白,我控制着你们。你们现在是我的财产,必须照我的话去做。否则,惩罚是无情的。现在,既然我要你吻克莱尔,我希望看到激情。” “好的!”奥莉维亚叫道,“快把刀拿开,她在流血……” “现在继续。”屠夫说。 奥莉维亚把嘴唇压在克莱尔的唇上。 闪光灯照亮了整个房间:“好,再热烈一点儿!” 闪光灯又是一闪。 “非常好,姑娘们。继续,不要停。”屠夫说。 一闪,一闪,又一闪,屠夫不停地拍着照,地板上的照片越积越多。 “好极了,停!” 奥莉维亚立刻停了下来。 屠夫拾起照片欣赏着:“好,非常好,有些是我见过的最好的,现在我们来换个花样。” 他把捆着她们的绳子都割断,叫克莱尔站起来。“脱掉裤子。”屠夫说。 克莱尔迟疑着,屠夫抬手给了奥莉维亚一记耳光,奥莉维亚尖叫起来。 克莱尔本能地向屠夫扑过去。 “不许碰她!”她吼道,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在屠夫面前停了下来。屠夫盯着她,不怀好意地咧着嘴。 “你老是让我吃惊,克莱尔。”他说,“可是你知道规则。” 克莱尔解开牛仔裤的扣子,把它脱下来,只剩蓝色的短裤。 屠夫盯着她丰腴的大腿和臀部,舔了舔嘴唇。 “非常可爱,”他满意地说,“坐到床上去,印第安式坐法。” 克莱尔盘着腿坐到床上。 “奥莉维亚,你也这样,同她背靠背。” 奥莉维亚背靠着克莱尔坐下。 “克莱尔,从后面抱住奥莉维亚的腰,把手放到她的大腿上;奥莉维亚,你也这样。” 两个姑娘坐好后,屠夫用尼龙绳把她们的手腕捆住,又在脚踝处把她们盘着的腿捆起来,最后割下一小截绳子,把她们的脖子捆在一起,既让她们很难受,又不会使她们窒息。 他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只黑色堵口球塞进克莱尔嘴里,又割下一截胶带蒙住奥莉维亚的眼睛。 “我马上回来。”他说,拎起手提箱走了出去,把灯关上。 “克莱尔?”奥莉维亚低声说。 “呜……” “你还好吧?” “嗯……” “对不起。”奥莉维亚说。 “嗯?” “一切都是我的错。” “呣……”克莱尔极力想说,“不。” “还有,我们只能照他说的做。”奥莉维亚说。 克莱尔沉默了,大脑在飞转。当然,当前的处境很可怕,谁也不知道等着她们的是什么,但听到奥莉维亚为此道歉,她感到羞愧和后悔。 “想躺下来吗?” “嗯。” 两个姑娘一起努力,向一侧倒下去。尽管她们的脚踝被捆着,至少可以把腿伸直了。 “我要让我们从这里出去,”奥莉维亚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但我……” 克莱尔没吭声,两个姑娘躺在黑暗里,静静地等着。 九、小意外 尽管很不舒服,她们终于还是睡着了。门突然打开把她们惊醒时,已是翌日凌晨。 “该起床了!”屠夫喊道。 两个姑娘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的处境,心沉了下去。屠夫解开她们,让她们坐起来,撕掉奥莉维亚眼睛上的胶带,她飞快地眨着眼睛。 他把她们带到浴室,让她们一个个地进去,自己在外面等着她们出来,然后命令她们背靠着墙并排站好。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屠夫问,两个姑娘茫然地看着他。 “七月四日!不是很兴奋吗?”屠夫夸张地说,两个姑娘没有反应。 屠夫微笑着从手提箱里拿出一只大号堵口球。 “奥莉维亚,张开嘴。”奥莉维亚照做了,他把球塞进她的嘴里,从脑后扣上锁扣。 “现在,”他说,拿起宝丽来相机,重新装上胶片,“我要你们慢慢地脱掉对方的衣服。” 被囚禁了这么长时间后,两个姑娘都已经心力交瘁。奥莉维亚面对着克莱尔,看着她的眼睛,再次试图通过心灵感应来互通信息。 克莱尔微微地点点头,意思是说:“来吧。” 奥莉维亚捏着克莱尔上衣的底部向上拉,克莱尔抬起双臂,让她把上衣脱下来。 屠夫不停地拍着照。 “很好,”他说,“克莱尔,你也来。” 克莱尔脱掉奥莉维亚的衬衫,现在克莱尔身上只剩红色的胸罩和内裤,奥莉维亚只剩黑色胸罩和短裤。 “奥莉维亚,脱掉克莱尔的胸罩。”屠夫说,拍下更多的照片。 奥莉维亚解开克莱尔胸罩上的搭扣,克莱尔本能地抬手护着胸部。 “别这样!”屠夫厉声说。 克莱尔把手放下,胸口感到一丝凉意。 屠夫上前一步,拍了张克莱尔脸部的特写,又拍了几张她胸部的特写,退回去说:“继续。” 接着克莱尔脱掉奥莉维亚的胸罩,又脱掉她的短裤,现在两个姑娘都只剩内裤了。 屠夫拍了几张奥莉维亚脸部和胸部的特写,一直在咧着嘴笑。 “可爱,”他说,“真可爱。” 他俯下身子吻奥莉维亚的一只乳房。奥莉维亚颤抖起来,克莱尔恨不得一把抓住屠夫把他勒死。 仿佛感觉到了她的念头,屠夫扭头狠狠地瞪着她,轻轻地捏着她的乳头。她在喉咙里尖叫一声,屠夫笑了起来。 “现在,”他说,“我要你们脱掉对方的内裤。克莱尔,懂我的意思吗?不许敷衍了事,”屠夫接着说,“不然我会剁下奥莉维亚的一根手指头……” 奥莉维亚睁大了眼睛。 “然后让你吃下去。”屠夫接着说。 现在轮到克莱尔震惊了,感到一阵恶心。 “还等什么?”屠夫说。 两人彼此注视着,看到泪水从奥莉维亚的脸上静静地往下淌,克莱尔觉得心像被台钳夹着一样。 噢,奥莉维亚,她想,请原谅我…… 这时他们听到从前门传来敲门声。 每个人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接着,一个声音在门外喊道:“屠夫先生,你在里面吗?” 两个姑娘开始在喉咙里尖叫:“呜!” “不!不!不!”屠夫不相信似的咕噜着。 “屠夫先生?”那声音又喊道,屠夫知道是那个矮胖子房东。 克莱尔和奥莉维亚向前门冲去,屠夫一把搂住她们的腰。两个姑娘乱踢着挣扎。屠夫没时间浪费,他把姑娘们拖进主卧室的衣橱里,砰地关上门,拉过一张床把门挡住,然后跑向前门,开门前先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 “哦,”矮胖子在走廊上说,脸上带着笑,“我知道你在,你的车在外面……” “有事吗?”屠夫压着火问,脸上挤出笑容。 “房子怎样?”矮胖子问。 “好极了。” “抱歉上门来打扰你,可是你给我的号码打不通,我来是因为你漏填了租房表格。”矮胖子说。 屠夫睁大了眼睛。他曾如此小心,他一向都如此小心,他真的会犯如此愚蠢的错误吗?一时间他愣住了,编不出一个合理的谎言。 “没什么大不了,”矮胖子说,“我把表格带来了……” 衣橱里,克莱尔和奥莉维亚取出嘴里的球,开始声嘶力竭地大叫:“救命!救命!” 矮胖子中断了要说的话,沉下了脸。 屠夫皱起眉头,感到他所有的计划和梦想正从指尖溜走。他叹了口气。 “屠夫先生?”矮胖子问,“怎么回事……” 屠夫抓住他的领子,把他拖进屋里。矮胖子发出一声惊叫。屠夫踢上门,拖着矮胖子穿过木屋。矮胖子拼命挣扎,但就像鹰爪下的一只小鸡。 屠夫从手提箱里抽出猎刀,飞快地在矮胖子的脖子上划了一下。矮胖子大张着嘴喘着气,双手紧紧捂住脖子,血从他的指缝间往外流。他脸朝下倒在地上,像条出水的鱼扑腾了几下便不动了。 姑娘们还在嘶喊着捶门,他疾步走过去,拉开床,把门打开,扯着两个姑娘的头发,把她们拖进起居室。 看到地板上的尸体,两个姑娘尖叫起来。 “不!”奥莉维亚哭喊道,“噢,上帝!不……” 克莱尔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尸体流了那么多血,她都能从上面看到自己的影子。 “看到了吗?”屠夫说,“这就是你们干的好事!这个可怜的家伙,他的死都是你们的错!他本来可以快快活活地离开,可你们毁了一切。” 奥莉维亚低吼一声,拼命捶打屠夫,他猝不及防,松开了她们。克莱尔哭着跪在地上,奥莉维亚则冲向屠夫,一拳打了过去。 “你这个杂种!”她骂道。屠夫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她使劲挣扎着,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他大笑起来。“噢,奥莉维亚,”他开心地叫道,“我爱你,我爱死你了!”他弯下腰,使劲吻她的嘴。 他拖过一把椅子放到屋子中间,一把拉起克莱尔,按到椅子上。 “呆着别动!”他喝道,把奥莉维亚带进主卧室。 克莱尔坐在椅子上抽泣着,无法把眼睛从尸体上挪开。她知道可以趁机逃走——屠夫并没把她捆在椅子上;她知道应该设法去救奥莉维亚,可是她完全吓呆了,什么都做不了。 主卧室里,屠夫把奥莉维亚铐在床头的金属条上。 “哪里都别去。”他眨眨眼睛说,出去对付克莱尔。 奥莉维亚大喊:“克莱尔,快跑!” 克莱尔没动。 屠夫拎着手提箱,把她带进小卧室里,用棕绳把她的脚捆上,接着是膝盖,然后是大腿,最后是她的腰,又把她的手别到背后,把手腕和肘部捆得紧紧的。 奥莉维亚一直在大喊着,克莱尔只是呆呆地流着泪站着,任他摆布。 屠夫把绳子从她的乳房上下方绕过,然后把她平放到床上,爬到她身上。 “看着我。”他说,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这副嘴唇,会要了我的命。”他轻轻地说。 他吻着她。她脑子里有个声音要她去咬他,咬他的嘴唇,咬他的舌头。可是她做不到,只是默默地忍受。 屠夫从她身上爬下来。 “我的计划变了。”他说,摸着她的头发,“我不能再呆在这里了,我要去的地方不能把你们都带去。这是个困难的选择。我是为奥莉维亚来的,可是你偷走了我的一部分心,用你的曲线、你哀伤的眼睛、你的黑头发、你的大乳房,还有可爱的嘴唇。可我是为奥莉维亚来的,只能带她走。” “不!”克莱尔叫道,屠夫顺势把堵口球塞进她的嘴里。 “嗯……”她拼命地摇头,“呜……” “我可以杀了你,”屠夫说,摸着她的乳房,“可就像我说的,你偷走了我的一部分心,勇敢的姑娘,所以我把你留在这里,有人会发现你。至于我和奥莉维亚,我们将永远从你的生活中消失。” 克莱尔使劲儿想挣脱绳子,屠夫笑了。 “很享受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他说。 “呜!”她呻吟着,眼泪又流了出来。 屠夫吻了下她的额头。 “再见,亲爱的克莱尔,”他说,“独立日快乐!”说完他便走了。 十、独立日 克莱尔躺在床上,不停地滚来滚去,拼命想把绳子挣脱。卧室里一片漆黑,只从门缝底下透过来一丝丝光线。 天气闷热,屋里没有空调,她赤裸的皮肤很快布满了汗水,绳子和床单紧紧地贴在皮肤上。屠夫没用胶带封她的嘴,但球深得根本无法吐出来。 她听到房子里有人在走动,屠夫在对谁说话。奥莉维亚?还是他自己? 克莱尔想到将要永远失去奥莉维亚,感到无限的痛苦和悲伤。接着又想到那个可怜的人——因为她们被冷血的屠夫杀害的人。 不,她对自己说,别信这鬼话,这不是你们的错。是屠夫,一切都是屠夫。她继续挣扎。门缝下透进来的光线越来越淡,夜晚来临了。 她突然发现,再没听到房子里其他地方的动静了,既听不到奥莉维亚的哭喊,也听不到屠夫的走动。他们在她没意识到的时候走了吗? “呜!”克莱尔叫道。 这时她注意到一件事,很长时间都没注意到的一件事。 捆着她脚踝的棕绳松动了。她拼命地蹬着腿,绳子更松了,她睁大了眼睛。 是汗!棕绳吸饱了汗水,变松了! 克莱尔更加用力地挣扎,绳子也越来越松了。 屠夫能听到后备厢里奥莉维亚从喉咙里发出的“呜呜”声,对他来说,这声音不啻于美妙的音乐。 这声音极大地激发了他的欲望。他突然产生把车停下,就在路边强奸她的冲动,但忍住了——还不到时候。 夜幕已经降临到湖面上,路上挤满了从市镇里出来的车,他一下子就知道是为什么了。今天是七月四号,镇上的人都聚集到湖边来看焰火。 于是屠夫把车开上一条小路。这条路上没有路灯,弯弯曲曲地穿过森林。他的车头灯刺穿夜色,不时有飞蛾向灯光扑来。 他一直开到一座小山上才把车停下,远远的左下方就是湖。 “想看焰火吗?”他喊道。周围数英里都没人,整个镇子的人几乎倾巢而出来到了湖边,从这里看过去,他们就像在夜色中移动的蚂蚁。 再说,就算有人,他有泰瑟枪和猎刀。 他下了车,砰地打开后备厢。 奥莉维亚赤裸裸地躺在里面,出发前他剥掉了她的内裤。破布和胶带封堵着她的嘴,汗珠在她赤裸的身体上闪着光。 “呜……”她呻吟着。 他把她从后备厢里拎出来,抱着她坐到车头上,抚摸着她柔软而光滑的皮肤。“你和我,”他说,“本打算在湖边度过一段美好的时光,可是情况有了变化,不过没关系。你等着——我想你会喜欢的:我要给你披上丝绸,用油为你按摩,吻遍你身上每一个角落……当我结束后,我要剜出你的心,把它吃掉。” 奥莉维亚在喉咙里喊叫着。屠夫大笑起来,隔着胶带吻她的嘴唇。 克莱尔重重地摔到地板上,一下子把堵口球震了出来。她大口地吸着气,估计自己在掉下时脚撞在床框上弄伤了脚腕,但这是值得的——手上的绳子因为汗水和摔倒而滑脱了。 她匆匆把手挪到身前,解开捆在她胸部的绳子,又飞快地解开其余的绳子——她终于自由了! 她从地上跳起来,疼得尖叫了一声。她的脚腕真的受伤了。她拼命地想跑,想去报警,想去寻找奥莉维亚,可是脚一沾地就疼得钻心。 她一瘸一拐地找到自己的衣服,慢慢地穿上。 尸体已经不见了。屠夫怎么处理的?也许扔到了湖里?连地上的血迹都被擦得一干二净。 现在怎么办?去找一部电话,给警察打电话,给……她愣住了。 茶几上放着一本黑皮封面的剪贴簿,封面上用金线绣着“记忆”。虽然没见过它,她立刻知道这是屠夫的。尽管心里充满了恐惧,她还是忍不住打开了它。 “我要给你看样东西。”屠夫说,摩挲着奥莉维亚的头发,把她放到车头盖上,钻进车里在一个盒子里摸索。 “我要给你看些我拍的照片,”他说,“你和克莱尔在照片上美极了。” 他把盒子翻了个遍,没有找到。他皱起眉头,又在其他的盒子里寻找,很快他愤怒地把盒子统统撕成两半。 剪贴簿不在这里。他猛然想起来:剪贴簿放在了木屋的茶几上。 “不!”他怒吼道,使劲捶着座椅。他又犯了个愚蠢的错误,一生中他从没犯过如此多的错误。 他必须回去,把剪贴簿拿到。也许这是个暗示——结果克莱尔的暗示。把她活着留在木屋里是另一个愚蠢的错误,他的心变软了吗? 他抓起奥莉维亚,扔进后备厢里,砰地把盖子盖上。“别担心,奥莉维亚,”他说,“我们还能见克莱尔最后一面。” 他发动汽车,向木屋疾驶而去。 剪贴簿里的东西: 一个年轻姑娘的照片,捆绑着,堵着嘴; 还是这个姑娘,光着身子在哭; 还是她,头已被割下。 一张剪报,标题是:“失踪的姑娘被残忍地杀害”; 另一个姑娘被捆绑和堵嘴的照片; 这个姑娘头朝下被吊起来的照片; 这个姑娘被肢解的照片; 一张剪报,标题是:“寻找失踪女孩儿的行动以悲剧告终”。下面是副标题:“尸体被肢解,内脏失踪”。 一页,一页,又一页…… 总共有五十多个姑娘,都是相同的悲惨命运。 剪贴簿的最后是奥莉维亚在《时代》杂志上的照片,然后是几页奥莉维亚和克莱尔捆绑并堵着嘴在后备厢里、捆在一起亲吻、脱着对方衣服的照片。 克莱尔合上簿子,大口地呕吐起来。 屠夫不是人,他不仅是个性变态,根本就是个魔鬼,一个可怕的魔鬼,而他带走了奥莉维亚…… 这时她听到了声音,一辆汽车急速向这里驶来的声音。 会是救星吗?有人来找死掉的那个人吗? 不,就像她不知怎的知道剪贴簿是屠夫的那样,她知道这辆疾驶而来的车也属于他,他是回来拿剪贴簿的,而且可能会杀了她。 停下车后,屠夫从后排座椅上抓起手提箱,一脚踢开门,冲了进去。 剪贴簿不在茶几上。 他嚎叫一声,手提箱掉在地上。他猛地把它打开,抽出猎刀,向小卧室走去。踢开门他呆住了,屋子里空空如也,绳子散乱地丢在地板上。 屠夫感觉热血在沸腾。如此多的错误,如此多愚蠢的、本可避免的错误,是纠正错误的时候了。 他转过身,突然停住脚步。克莱尔站在他面前,一手端着泰瑟枪对着他,一手举着剪贴簿。 “忘东西了吗?”她说,扣动了扳机。 电镖射中屠夫的胸膛。 “不!”他倒吸一口凉气。克莱尔再次扣动扳机,屠夫剧烈地抖动起来,他手颤抖着从胸口拔下电镖,摔倒在地上,耳朵里嗡嗡地响,巨大的疼痛涌遍全身。 克莱尔跛着脚尽可能快地走到他身边,用那只好脚使劲地踢他的胸口。他嚎叫着,伸出一只手抓住克莱尔的脚腕猛地一掀,克莱尔惊叫一声倒了下去,头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屠夫一下子跳起来,手里举着刀,眼里闪着凶光。“你真的很美,克莱尔,”他呼吸沉重地说,“杀了你真的很可惜。” 他把刀刺向她的胸膛,克莱尔感觉到刀尖穿透皮肤,从两根肋骨间穿过,血立刻涌进嘴里。 屠夫弯下腰,吻着她的嘴唇,品尝着鲜血的滋味。“再见,克莱尔。”他说。克莱尔咳嗽两声,转动一下眼珠便没声息了。 屠夫跛着脚走到外面。夜晚的空气又闷又热,他脱掉外套扔在地上,打开后备厢,奥莉维亚向上看着他。“呜……”她说。 “来对你的朋友说声再见,奥莉维亚,”屠夫说,“她死了。” “呜!”奥莉维亚叫道,拼命晃动身子。 “她死得很快,”屠夫说,仍然大口地喘着气,觉得浑身都疼。“我想她没受多少痛苦。” “你说得对。”一个声音说,屠夫猛地转过身来,睁大了眼睛。克莱尔站在他身后,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举着泰瑟枪。 “去死吧!”她大喊着,把枪管塞进屠夫因吃惊而大张的嘴里,扣动了扳机。炽热的火花从他嘴里冒出来,他闷哼一声,血从鼻孔和耳朵里往外涌,眼珠变得惨白。克莱尔尖叫着,扣着扳机不放,当她终于松开扳机时,屠夫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克莱尔夺过他手中的猎刀,高高举起,猛地刺进他的喉咙。他一动不动,早已死了。 克莱尔站起身,剧烈地咳嗽着,血顺着下巴往下淌。 “呜!”奥莉维亚喊道。克莱尔割断她身上的绳子,取出她嘴里的破布。 “噢,克莱尔!”奥莉维亚喊道,“我的天!我以为你死了!”她从后备厢爬出来,拥抱着克莱尔,克莱尔丢下刀也拥抱着她。奥莉维亚把她抱得紧紧的,克莱尔哆嗦了一下。 “太紧了。”她说。 “噢,对不起,”奥莉维亚松开手,检查着克莱尔的伤口,“噢,上帝!我们必须马上去医院……” “对。”克莱尔点点头,拾起屠夫丢在地上的外套,“来,快穿上,你身上一丝不挂。” 奥莉维亚红着脸把衣服套上。 克莱尔无力地笑着,突然一阵眩晕,膝头一软倒在地上。 “克莱尔!”奥莉维亚马上蹲下抱住克莱尔的头,“别怕,你会没事的!” 克莱尔微微地笑着。天空突然变得一片灿烂,两个姑娘吃惊地抬起头来,原来是开始放焰火了。 “看到了吗?”克莱尔咳嗽着说。 “看到了。”奥莉维亚说。 “我爱你。”克莱尔说,咳得更厉害了。 泪珠从奥莉维亚脸上滚下来,在焰火的映照下,她显得格外美丽。 “我也爱你。”她说,弯腰吻着她的朋友。 更多的焰火绽放在空中。克莱尔失去知觉前最后喃喃说的是:“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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