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谋杀案》作者：夏理雾棋（《推理世界》07年10B）

﹍落淚℡

别墅谋杀案   




      被卷入那起谋杀案是在八月下旬。
    按理说我这种普通的高中生是很难和杀人案联系在一起的，而我之所以参与其中，并且扮演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全是因为我爸的缘故。
      他在脱下警服不久之后，便在我家的Y街附近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如果你听到“侦探”两字之后，脑中浮现出“谋杀”，“犯罪”，“凶手”，“证据”之类的词条的话，那就完全错了，暂且不提我所在这个相对治安不错的S市，一年中能有几起恶性事件，即便发生了，私家侦，探也无权插手，因此，如今的“侦探们”大多只能寻寻人，因此，如今的“侦探们”大多只能寻寻人，调查调查hunwaiqing，甚至有时，他们从一条街走到另一条街为的只是一条家庭宠物。
      扯得有些远了。
      案件的开端发生在一个典型的夏季午后，闷热而烦躁，当时我和我爸正在棋盘上激战正酣，而他的手机却很不识趣的响了。
      我爸有些不耐烦地接起了电话，但几秒中后，态度立刻大有改观，看得出是有生意做了。来者确定了一下侦探事务所地情况，并做了自我介绍，他自称叫张君清。
      “嗯，夏先生，考虑了半天我才决定联系你。”张君清开始切入主题“我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能否说得具体些？”
      “我的妻子有外遇。”
      我相信我爸已经猜到张君清接下来的故事，事实上遇上这种事的人，经历大多雷同，但我爸还是用一种关心又有些急切的口吻问：“到底发生什么了，使你怀疑你的妻子？”
      “我先声明一下。”电话那头的人清了清嗓子说道：“这不是怀疑，而是肯定，我肯定我的妻子有外遇。”
      “这样啊。”
      “昨天，是的，昨天下午，我原本要去开个会的，但在途中才知道会议临时取消，所以就回家了。”
      “然后你的妻子和她的情夫就被你撞个正着？”我爸猜测着。
      “不，我回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人，我妻子去超市了，因为有些累，我就小睡了一会儿，所以我妻子回来后她并不知道我就在家里。”
    张君清顿了顿，似乎是喝了口水，接着往下说：“我只是浅睡，她开门的声音就已经把我吵醒了，可我并没有起来，所以我的妻子完全不知道我的存在，她在客厅那里毫无顾忌地打了个电话，而我处在地房间能将她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
      “你听到了些什么？”
      张君清叹了口气，说：“从她得说话态度和内容，我有十成把握说，电话那头就是那该死的第三者！更令人气愤的是，他们还在讨论他们的幽会计划。”
      “幽会计划？”
      “是的，我妻子就是这么说的，他们打算乘我出国时，好好实行他们的‘计划’，我要去美国出差，明天下午的飞机，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得知明天下午3点，他们在M路的一栋别墅内碰头，实在是气人。”
      “然后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我实在憋不住了。”张君清的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冲出房间，她惊讶的看着我，但很快冷静下来，我告诉她我全都听见了，可她说是打给她普通朋友的，这简直就是信口雌黄，总之那该死的女人就是死不承认！”
      “我清楚了。”我爸用手撸了下头说“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打算和她摊牌，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明天，找到一些可以说明问题的证据。”
      接着他们又在价格上谈论了一会儿，最终我爸接下了这项工作，我爸将自己的银行帐号告诉他，他通过E-MAIL将其妻子的资料发过来，是一张清秀的脸，31岁，名叫王佳，除了资料外，还有张君清所听到的幽会地点。
      我爸抬手看了下表，决定现在就去实地勘查一下，出于无聊，我也一同前往。
      由于M路已远离市中心，处于郊区，我爸一面拿着地图一面问路，以至于我在那面包车里，颠簸了进3个小时才到达，根据地址，我们找到了那栋别墅，一幢蓝白相间的哥特式建筑。
      周围人烟稀少，再配上一幢尖顶别墅，看上去很是诡异，不过反过来说，这里也很安静，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秘密偷情场所。
      这栋别墅有一个前门和一个后门，我爸选择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作为监视点，很快我们又坐回那破车踏上归途。
      在回家的路上我爸突然对我说道：“明天我打算带你一块儿去。”
      “带我？”我感到吃惊。
      “嗯。不仅带你，我还打算把‘监视’这一光荣的任务交给你。”
      光荣的任务？无非就像个傻子一样盯着一处地方，我毫不客气的的回绝他：“抱歉，我没有任何兴……”
      “如果你干得不错的话。”我爸打断我，露出一抹坏笑：“我会把酬劳分一半给你。”
      我脑中做了一个某个数乘以二分之一的运算，然后吞了吞口水。
      没有拒绝的理由。
   
      次日，我们早到了一个小时，也就是在2点，就来到了M路，按照预定的位置准备就绪，我开始密切注意那栋别墅的周围，第一次干这种事，我的确有点紧张，不敢有一丝怠慢。而我爸因为雇用了我这个“童工”，悠哉悠哉的看着一本小说。
      直到2点55分，一部银灰色的宝马驶进了我的视野，我立刻打开了摄像机，同时动用了12分的注意力
      车停在路边，从车中钻出一个30来岁的男人，他身着一件米色T恤，黑色的中裤，手上还拿着一把鲜花，向别墅走去。
      而此时，别墅的们突然打开，走出一个女子，我迅速拿出资料，毫无疑问，那正是王佳。
      他们一见面，就相拥在一起，之后，他们并未进屋，王佳拉着男人的手，来到别墅的前院，那里有一张圆桌和若干张椅子，王佳接过男人手中的鲜花，插在圆桌的花瓶里，然后坐了下来聊起了天。
      这一举动，让我们始料未及，原以为他们会直接进屋。前院离我们的位置不远，尽管在车窗上已经贴上特别的材质，在外面是无论如何看不到的车内的情况，但我还是担心会被发现，幸运的是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我们。
      或许是距离的原因，又或是周围太过安静，他们的对话，我们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是我爸比较敏感，立刻按下了录音键。谈话内容和一般的情人别无二致，大约过了十分钟，他们才进了别墅。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3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了新的动静。那个男人从别墅里出来，驱车走了。
      与此同时，我爸的手机又一次响了，来电的是张君清。
      “情况怎么样？”他那边杂音不断，似乎在机场内。
      我爸将我们所看到的，听到的，如实告诉了他。张君清沉默了许久。他的心情看来很不好受啊。过了片刻，他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是说那个男人一个人走了？”
      “没错。”
      “我妻子呢？”
      “在别墅内。”
      “ 不对啊。”张君清疑惑的说“在电话里他们说晚上还有‘活动’啊。”
    “这……”
      “估计那男人还会回来，你继续盯着，我要登机了，会和你联络的。”说完，便挂下了电话。
      天色正渐渐暗了下来，尽管我已经很不耐烦了，但还是不希望有什么闪失。又过了半小时，也就是6点半，一辆东方CJ的车开了过来（是一家电视购物公司），从车内跳下一个穿着工作服的青年人，他带着一个箱子向别墅走去，但在离门几步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几秒后，他歪着头慢慢向门靠近，在门前他又一次停住，紧接着，他发出一声尖叫而手中的货物也掉了下来。
      我的心里一沉，立刻明白出事了，我和我爸迅速从车里跳出，而那个青年人见到突然冒出的我们，吓了一跳，拔腿就逃，我爸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他，冲他吼道：“怎么回事。”
      那年轻人似乎被吓傻了，看了我爸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颤抖地向门那指了指。
      而此时的我早已像木桩般的站在门前，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地情景：一具血迹斑斑的女尸，披着头发，仰面朝天的躺在客厅里，一条血痕延伸到一件屋子。尽管她的脸显得扭曲而狰狞，但依然能看出就是王佳。
      在侦探小说我见过不少的死亡场景，可当一具真正的尸体出现在我面前，所带来到的震惊不会有一丝的减弱。
      直到我爸用那犹如炸雷的声音开始报警，我才从一片混沌中恢复。我第一个想到的问题是为什么钱旭阳门没有关，由于门是向内侧开的加上角度的问题，我们在车内并没有看到门的情况。
      警察的速度不慢，不到两个小时我就看到几部警车声势浩大的开了过来，其实在这期间，我很想进别墅，可我爸一本正经的警告我要保护现场。
      一个40来岁的警察身着便服，从车里下来，让我意外的是，他看到我爸之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笑脸说道“夏冬明！”
      而我爸的表情与语调同那位警察出奇的一致：“王峰！”
      接着他们就像好朋友一样握了下手，而事实上他们确实是朋友，那个王峰是我爸曾经的同事。
    青年人已经从当初的震惊中恢复过来，现在反而很兴奋，他自称叫张乐，是客户要求6点40分来送货的，而他所说的“货”是一部榨汁机。
      我作为重要的目击证人，理所应当被问了一大堆问题，那盘录像带和录音自然成了及其重要的证据，当王峰确定从我这挖不到任何新的信息后，叫了部警车送我回去。我爸则留了下来。无庸置疑，我的心思全被这起谋杀案所吸引，只是凭借我所知道的只能有一些不确定的猜想而已。
      
    我爸一宿未归，再一次见到他时已是案发第二天的夜里。他浑身汗臭，但我看得出他心情不错，按照他得话说是：“又重温了一下做警察的时光。”
    他从冰柜里拿出一罐啤酒，猛地灌了几口。
    “查的怎么样了？”我问。
    “基本上都清楚了。”
    “凶手是？”
    “钱旭阳，”我爸擦了下嘴说“就是开宝马的那个。”
    “为什么？”
    我爸用毛巾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接着坐下来说道：“还是从头说起吧。”
    我点了点头。
    “首先，我们调查了死者的身份，就是王佳，并且我们了解到这栋别墅的所有人是一个叫钱旭阳的男人，凭借这一点，我们很快找到了钱旭阳。”
    “他怎么说？”
    “当他见我们是警察，并且是来调查王佳的时候，他显得惊惶失措，他承认了和王佳的关系，他门是两个礼拜前在一家酒吧认识的，可以说是一见钟情，虽然彼此并不了解。对于案发时的行踪与我们看到的基本吻合，但他否认了杀死了王佳。”
    “没人会承认自己杀了人。”
    “钱坚称他走的时候王佳还活着。”我爸又喝了口啤酒，继续说道：“然后我们又在S市找到王佳唯一的亲人，她的妹妹，王婷。”
    “妹妹？”我坐直了些。
    “她们长得很像，从她那了解到，她们市一个月前刚到S市的，只有她们姐妹俩和王佳的丈夫，她们的父亲在几个月前就过世了。”
    我抓了下头问道：“她们两姐妹的关系怎么样？”
    “不好，她们甚至都不住在一起，而且因为某些原因，王婷还很恨她姐。”
    “什么原因？”
    “她们的父亲生前是位富商，过世之后他绝大多数的财产都给了王佳，而王婷只分到很少的一部分。”
    一对相像的姐妹，充分的动机，这些要素若是出现在推理小说里意味着什么，应该是显而易见的，即使我所遇到的是一件真实的案件，可小说的情节还是影响着我。”
    “再回到案发现场。”我爸将我的思绪拉回“法医鉴定王佳tinei含有安眠药成fen，身上有四处刀伤，致命的一刀在心脏上，死亡时间在2点半到3点50分之间，由于在3点我们看到过活着的王佳，所以其实是3点到3点50之间。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并且只有王佳和钱的指纹。尸体是被人拖到客厅来的，她原本是死在一楼的一间卧室里的。凶器也在那件卧室里，但上面没有指纹。”
    这么看来，当时我看到的血痕就是这么留下的。
      “凶手极有可能是先用安眠药使王佳入睡，然后在行凶。”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发现吗？”
      “没有了，也没有别的目击证人了，但也不需要别的证人，我们所看到的和提供的录像已经可以清楚的证明，从3点我们见到活着的王佳到最后她的尸体被发现，只有钱旭阳一个人接触过她。”
      我点了点头，这个问题我比谁都更清楚：“可是还有个后门。后门的情况我们并没有看到。”
      我爸擦去额头上的汗珠说：“没错，的确存在有人从后门进来的可能，但这栋别墅唯一的一把钥匙在钱的手上，而后门没有任何被破坏的痕迹，所以不可能闯入。”
      “说不定是熟人从后门来，让王佳开门呢？”
      “这也说不通，因为后门连着的是别墅的储藏室，又没有安装门铃，从后门很难让别墅的人听到，但这都不是主要原因，王佳是在3点到3点50分之间遇害的，这期间钱一直在别墅里，如果他是无辜的，有人从后门进来杀了王佳，难道他会不知道？可知道的话他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总之解释不通啊。”
      “这么说凶手只能是钱旭阳了。”
      “没错。”
      其实对于这个结论，最认同的人应该是我，因为“只有钱接触过王佳”这个事实是我亲眼目睹的，可我并不认同我爸，或者说是警方的观点，因为如果这么解释有一些不自然的地方，但更多的还是因为我主观上不希望这起案件那么简单。
      “我有个想法，”我说道：“会不会尸体不是王佳的，而是她妹妹王婷的？”
      “这样有什么意义？”我爸反问。
      “我也不清楚，只是一起谋杀案里出现两姐妹总让人想到对调。”
      我爸笑了，说道：“她们的血型不一样，王佳是A型而王婷是AB型，而现场的血迹是A型的。你小说看太多啦。”
      看来这个想法不正确，但其实关于对调我还有一个构思，那就是我们在3点所看到的王佳是王婷假扮的，虽然当时我认定我看到的就是王佳，但毕竟有一定的距离，她们长得又很像，我看错是完全有可能的，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我们的推理就完全没有意义了。当我们在3点看到假王佳时，钱旭阳真正的情人已经死了。
      可这个想法很快遭到了我自己的否定。我们认错王佳王婷这固然可能，可是钱旭阳不应该搞错啊，毕竟他们也交往了两个礼拜了，距离又那么近，而他们一起呆了几个小时，钱却毫无察觉，这有点说不过去。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更让确信我们3点看到的是王佳的原因，是他们的谈话内容。内容中涉及到很多只有情人见才知道的“密语”，举个例子：钱旭阳先说：“像是‘红豆青蛙’？”王佳的回答是：“‘空中快速飞行的黑毛衣’？”说完他们同时大笑了起来。这是什么意思？当时我就不得要领，现在也不明白，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是只有他们才知道的“密语”，换句话说即便王婷能够模仿王佳的行为举止，语音语调，但这种事，无论如何是无法知道的，而且这种“密语”出现了不止一次，王佳都是自然的接上话。
      一切又回归到原点，即，凶手就是钱旭阳，至于动机，我爸并没有说，但根本无需说明，情
    人间的杀人动机总是那么chiluoluo的。
      或许是受推理小说的影响太大，反而产生思维定势，认定了出现了姐妹什么的就一定有阴谋，而现实并没有那么复杂。
      随着，我和我爸这次谈话的结束，这起案件也就暂时告一段落，对于此事我爸也不再参与，虽然坦白的说我有些不甘，可我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因此这个话题再度被挑起，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吃过晚饭，我爸开始看报纸，这一直是他的习惯。
      “老爸，钱旭阳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冷不丁的问道。
      我看我爸愣了一下，似乎早就忘了钱旭阳是谁，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才从报纸后面传出：“还是重大嫌疑人吧。”
      “你还是这么认为？”
      “是啊。”他突然放下报纸看了我一眼：“怎么，你不这么想？”
      “嗯，如果这么解释，有些说不通的地方。”
      我爸将报纸放到一边，“有什么不通的地方？”
      “为什么钱旭阳走的时候会没有关门？”
      “太紧张了，没注意。”
      “那为什么他要把尸体拖到客厅？”
      “可能他原本是想把尸体带上车，找个地方处理掉，但当拖到客厅时又觉得这么做太危险了，所以就停止了搬运，尸体就出现在客厅了。”
      “法医说王佳是先被安眠药而睡着，然后在行凶，也就是说这不是一时兴起的杀人，而是有预谋的，那为什么还会犯那么多低级错误？”我没有给我爸说话的机会，一口气讲了下去“王佳是在2点半到3点50分之间死的，但由于我们所看到的情况使死亡时间改为3点到3点50分之间，可钱旭阳是在6点才出来的，也就使说杀完人后，他最起码又在别墅里呆了2小时10分钟。在这期间他完全可以使自己的大脑冷静，清理现场，可是他似乎除了抹去凶器上的指纹之外什么都没有做，还犯了一个又一个的愚蠢错误，那这两个多小时里，他，究竟在做什么？”
      我爸沉默了一会儿，用手在他的鼻梁上反复地蹭着，最后慢条斯理的对我说：“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是很奇怪。但你要知道，你是站在一个局外人的角度上冷静而理性的看待问题，你应该设身处地的站在一个杀人者的立场来看。人在杀人之后，我这里所说的只是指普通人，那些训练有素，杀人如麻的家伙排除在外，所受到的震惊与恐慌是想像不到的，他们会进入一种混沌的状态，思考紊乱无序，没有逻辑，没有条理，哪怕是一些在简单不过的问题都处理不好，有的人可能只要几分钟就可以摆脱这种状态，而有些人可能会持续几小时，甚至几天，钱旭阳很可能属于后者。对于那种状态的人而言，即便他的行为在匪夷所思都能够理解。”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讲些什么。
      我爸又说道：“现在的状况是，只可能钱旭阳杀了王佳。”
      “不一定。”我用手抓了抓后脑勺：“我认为还有种可能。”
      “是什么。”
      我舔了舔嘴唇，再一次整理我的思路，说道：“王佳和王婷，这两人，我们搞反了。”
      对于我的话，我爸嗤之以鼻，“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血型是吻合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爸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你是想说，当时我们看到的不是王佳而是王婷？”
      “是的。”
      我爸很满意的笑了笑，说：“想得是不错，但这也不可能，或许你没注意到他们当时的谈话内容，如果你注意了，你就会明白，这不可能是王婷假扮的。”
      “我注意到了他们的谈话，的确，是不可能假扮。”
      我爸更加疑惑：“那你是什么意思？我再和你说一下当时的情况，那可以说是个密室，而接触过王佳的只有钱旭阳一个！”
      “那个密室，没有任何意义，我看到的是王婷而不是王佳！”
      我爸失去信心般的靠到沙发上，然后用一种古怪的表情看着我，就像一个老师看到自己的学生在1＋1后面理直气壮的写了个3。“老师”又耐住性子继续向自己“愚笨的学生”解释1+1等于2这一简单的事实：“听着，我在跟你说一遍，这根本不可……”
      “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不得不打断他的话“死者是王佳这是事实，不可能假扮，这也是事实，我看到的是王婷，这同样是事实。”
      “一方面你说不存在假扮的可能，一方面你又说看到的是王婷，你不觉得这自相矛盾吗？难道你想说钱旭阳的情人是王婷吗？”
      我吐了口气，歪着头笑着说：“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王婷没有假扮王佳，根本就没这个必要，王婷才是钱的情人。”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怎么知道王佳是钱的情人的？”
      “他丈夫说的。”
      “你见过他吗？或者说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确实存在？”
      “可她妹妹也证实了他的存在啊。”
    “你怎么知道她说得是实话？”
    我注意到我爸的嘴微微张了张。
    “她们两姐妹一个月前刚到S市，周围没有人了解她们，王婷是王佳唯一的亲人，她想怎么说都可以，而我想说得是，那个所谓的丈夫和王婷，从来都是一个人！”  
    “可钱旭阳自己也说，他的情人叫王佳而不是王婷！”
    “这只是名字罢了，两个星期他们认识的时候，王婷可能只是抱着玩玩的心里，并不想真正的交往下去，所以只是随口说了她姐姐的名字，之后她觉得可以利用，或是在他们刚见面时，王婷就已经想到了这个计划。他们彼此又不了解，而偷情这种事又不会公开，钱旭阳现在都蒙在鼓里。”
    我爸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喝了一口，表情看上去很艰难。
    “在物质上，她们两姐妹没有对调，但她们和钱旭阳的关系，在一开始就已经被王婷在我们脑中调了包，也正是‘王佳是钱旭阳的情人’这一先入为主的思想左右了我们的思维！”
    “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我说一下我认为的‘zhenxiang’吧。”
    我爸吸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
    “当几天前我们接到王婷所扮演的张君清的电话时，犯罪就已经开始，这个电话的作用有两个，一个是让我们在案发时监视那栋别墅，成为‘密室’的制造者从而达到嫁祸钱旭阳的目的，另一个作用，就是在我们心中埋下‘王佳是钱旭阳的情人’这错误的‘种子’。在通过我们进一步误导警方，从电话到来一直到凶案发生，在这期间这颗‘种子’已经在我们心中根深蒂固，深信不疑，而实际的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好，因为你不仅做了一个‘误导警方’的角色，甚至直接参与到了案件的调查中，这时误导效果大大增加。”
    我爸又喝了口水，眉头紧锁。
    “当我们到达M路时，王佳和王婷已经到了别墅内，但王佳已经因为安眠药而睡着了，这里安眠药的作用很大，因为王婷要在钱旭阳来之前杀了王佳，但又不能太早，如果太早，会和法医的死亡时间有出路，因此越接近钱旭阳来的时间行凶，效果越好，这样对于失去抵抗力的王佳，可以随时动手，甚至可能，王佳是在钱到来的几分钟前才被杀的。”
    我停下来看着我爸的表情，继续往下说：“钱旭阳一到，王婷必须马上出现，为的就是让我们看到‘活着的王佳’，她们姐妹俩本来就很像，再加上先入为主的思想，理所当然的我们会把她看成王佳。而王婷不仅要让我们看到还要让我们听到，这是考虑到日后警察可能会考虑到姐妹掉包的问题，而‘误导’在这里起到了最大的作用，事实上她也的确很成功，初期错误的‘种子’加上那只有情人才知道的谈话内容，彻底让警方相信了王佳当时还活着。”
    我爸拖着腮邦，若有所思的说：“虽然M路很安静，我们离他们也不远，但毕竟实在偷情啊，说话不会那么响的，现在想想觉得当时是王婷有意提高声音让我们听到啊。”
    我耸了耸肩。“在别墅里的三小时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最后八成是王婷编了个理由把钱打发走的，钱旭阳走了以后，王婷立刻把王佳的尸体拖到客厅，再打开门，为的是让过一会儿的送货员能一眼发现尸体，之后她再从后门离开。最后那个电话是再上一个保险，让我们能确定能看到尸体被发现，使其成为‘密室’。这样整个谋杀就完成了。”
    听完我的陈述，我爸托着下巴，表情严肃的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过了一会儿他停下了脚步问道：“你这么说倒是解释了所有的疑点，可凭空杜撰一个王佳的丈夫也太危险了啊，这种事一查就知道了。”
    “问题是，你们查了么？”我反问。
    “是没有，但……”
    “‘张君清’最后说他登机了，这是个很好的托词，那么在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里，联系不到他也就很正常了，而这期间，凭借各种因素你们很快就锁定了钱旭阳，随着案情的‘明朗化’，王佳的‘丈夫’的意义越来越小，到最后他的存在几乎可以被忽视，你们没有去详查，不是偶然。”
    又是一阵沉默，接着我爸向我投了个眼神，一言不发的向电话那走去。

shcq10

不错的文章,只是如何清除别墅里的指纹的同时还要保留死者与钱旭阳的指纹这是个问题.

不妨一醉

这回怎么样？？？？？？？？

sunkaixp

夏理雾棋的推理还是不错的，不过貌似封笔了吧

HERCULE

先收藏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