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关闭
×
01 杰克·吉尔伯特重重地叹了口气,给自己冲了杯咖啡。他一个晚上都没睡好,感觉一分钟都没睡着似的,脑子里乱成一团。他走进休息室,把咖啡放到桌子上,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突然间,不知悲从何来,他开始哭泣。他不是默默地流泪,而是放声痛哭。看在上帝的分上,他可是个侦探!妻子薇芙病后,他感到如此地孤独和沮丧,他倚在沙发靠背上,开始惦念起他的妻子。薇芙还在医院里,但至少她得到了良好的照顧。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看了下表,心想坐在这里难过也不是办法。也许他可以去上班,至少可以使自己沉浸在工作中,而不是悲痛里。 十五分钟后,他下了车,从正门走进彼得伯勒市警察局。大厅里,接待警官抬起头来,给了他一个微笑。杰克只是点了点头,推开进入走廊的双开式弹簧门,走向他在一楼的办公室。他在主办公室门前停了一会儿,调匀呼吸,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早上好,伙计们!”他没有看坐在各自办公桌后面的两个侦探的眼睛,径直走进屋子后面自己的办公室,把门关上。 侦探安迪抬起眉毛,用大拇指指指关着的门,朝斯蒂芬侦探耸耸肩:“他还不该来上班,对吗?” 斯蒂芬看着关着门的办公室:“对,我想他的假期还有两个星期。”他看着安迪的眼睛,“我们正好让他一起来办特拉霍恩的案子。” 探长杰克坐在古老的办公桌前的旧椅子上,忧郁地打量着他的世界。这里几乎不能叫作办公室,仅仅是个美其名曰办公室的大衣柜。他心神不宁地坐在那里,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抓着灰白的头发,眼睛落在办公桌上他和薇芙度假时的照片上。“那时我们多么快乐。”他想,手指轻轻地抚摸着照片。“谁会想到不幸会从那么高的地方砸到我们身上?”感觉到嘴唇在颤抖,他猛地甩了一下头,努力控制住情绪。他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必须恢复自制力。他得把脑子分成两部分,一部分给工作,一部分给家庭,在脑子里建一道无形的砖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他站起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打开办公室的门,两个侦探抬起头期待地看着他。 “好啦,你们别再遮遮掩掩了,好吗?”他看着他们脸上同情的表情。“瞧,我回来了。看得出你们已经听说了,我不想掩饰,那是段很困难的时光,不过那只是我的私人生活。”他严厉地看着两个侦探,“现在,我们手头有什么案子?” “有个特拉霍恩的案子,头儿,到现在没有一点儿进展。”斯蒂芬说。 杰克走到墙角的一块黑板前,这是他最喜欢的工具,用它来分析案情:“斯蒂芬,把详细情况告诉我。” “一个十七岁的姑娘10月30号失踪了,头儿。” “姓名?” “安妮·特拉霍恩,1月7号发现了她的尸体。” “哪儿?” “威特灵附近A1路旁一条小路的灌木丛里。” 杰克把这些信息写在黑板上,回头看着斯蒂芬。 “病理学家说了件奇怪的事儿。”斯蒂芬接着说,“他的验尸报告上说尸体没有像预料中的那样分解。他认为她是被掐死的,死后放在一个冰库里,两个月后被移出来,丢在班克斯先生遛狗时发现的地方。” 安妮·特拉霍恩是彼得伯勒中学的学生。她曾经是个优等生,她的父母希望她能上大学。可是到了青春期早期,荷尔蒙开始发生作用,男孩子和流行音乐取代了学习。尽管她的父母用尽了收买、利诱和威胁等各种方法,但她仍然没能得到普通教育证书。 她生活在一个充满爱的家庭,父母十分欣赏她的努力,认为她需要劳逸结合,便允许她去位于温特沃斯街的彼得伯勒歌舞剧院听一个叫“谁”的流行音乐乐队的演唱,虽然这个乐队有着不那么讨喜的名声。 在一阵阵狂野的尖叫声和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安妮和两个同伴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她们来到公交车站时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她的朋友珍妮和奥尔玛都住在道格斯索普,她们幸运地赶上了十点十五分的末班车,而安妮还得再等十五分钟。姑娘们嘻嘻哈哈地笑着互道了晚安,安妮目送着朋友们消失在夜色中。站在寒气逼人的秋夜里,超短裙没有一点儿御寒作用,她只能裹紧她的人造革外套。 “享受‘谁乐队的演出吗?”一个声音在背后问。 安妮吓了一跳,看到是个年轻的帅哥时,又极力用冷淡的回答掩饰她的反应。“你听过他们的演唱吗?”她问。 “我只喜欢罗杰·达尔特雷,他很棒。” “你是他的粉丝吗?”安妮笑着问。 “算不上。他们是不错,可我更喜欢奇想乐队,他们两个星期内要来这里演出。”他带着迷人的微笑说。他的模样让她想起曼弗雷德·曼恩乐队的主唱歌手保罗·琼斯。察觉到他那热情的蓝眼睛飞快地扫描她的身体时,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战栗。“等公交车吗?”他问。 安妮做了个鬼脸:“你说呢?” “不好意思,”他笑着说,“我这是明知故问。你要去哪儿?” “我在等去龙索普的公交车。”她看了一眼手表,“按理说这时候该到了,要是取消了我就得走回家了。” “别担心,我的车就在拐角那里,你要是愿意,我可以送你回去。” 老实说她很不情愿在这么个寒冷的夜里走着回家,尤其是穿着新买的高跟鞋。“可以吗?那太好了!”她叫道,完全没考虑搭一个陌生人的车可能有的危险。他的微笑征服了她。他比她大不了几岁,看起来很“不错”。“你确定不会给你添麻烦吗?” “没问题,龙索普与我要去的地方只有几分钟。”他伸手揽住她的细腰,向他的车走去。 安妮喜欢他的样子。“你叫什么?我叫安妮。”她兴奋地说,被这个她猜大约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所吸引。 “埃迪。”他说完拿起她的一只手吻着。“你好,安妮。” 安妮咯咯地笑着,心想这人真好,又帅气又有车,还穿着超级杀手夹克。也许他会邀请她约会。想到这里,她的心情开始荡漾。也许,这是某件十分快乐的事情的前奏。 “这就是我的车。”他指着一辆颜色鲜红的名爵锐行说。 他打开车门,安妮钻进去,靠在皮座椅背上,等着他坐上驾驶员的座位。“好车。”她真诚地说。 “你应该看看它跑起来的样子。”他得意地说,把油门踩到底,汽车一下子蹿到路上。安妮兴奋地睁大眼睛。“哇!”她惊叫道,完全被这辆漂亮的车和帅气的司机迷住了。 “到A1路上可以让她放开了跑。”他咧着嘴,“晚回家半小时不会有问题吧?” “没问题,我爸妈应該已经睡了,不会知道的。” 他拿起她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上。“抓紧了!”他瞥了一眼她含笑的脸说。驶上直路后,他再次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加速到七十英里时,他感觉到她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大腿。他们赶上了一辆老凯旋,不得不紧急减速以免撞上。埃迪挑衅似的按着喇叭,估计与迎面来的卡车间的距离足够他超过去。可是老凯旋的司机被喇叭声惹恼了,也开始加速,逼得他们只能在反道上行驶。车灯耀眼,喇叭声震耳欲聋。安妮双手抱头,脚使劲地踩着汽车的底板,仿佛这样能让车子停住似的。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流,这种濒临死亡的经历让埃迪血液沸腾。在最后几秒钟,埃迪猛打方向盘拐到老凯旋的前头,卡车呼啸着与他们擦肩而过。“哇噻!”埃迪大叫道,得意地看着安妮。“怎么样?够刺激吧?” 安妮把手放在胸前,长出了一口气。“傻瓜!”她大笑着说,“你会害死我们的。”他会心一笑,告诉她可以放松下来了。他放慢车速,左拐进入乡村。“这样好多了吧?”他问。 安妮笑着回答:“好多了,刚才我以为我们会没命呢!” 车子掉头时她感觉到他的指尖触碰着她的肩膀,然后他们的目光相遇了。当他向她俯下身子时,那几秒钟显得无限漫长。安妮闭上眼睛,享受着他的舌尖进入她嘴里时的那种滋味。她轻轻地吮吸着他的舌头,感觉到他的另一只手抱紧了她。 “不要!”当他的手伸进她的裙子里时,她喊了起来,试图把他推开。“不要,我不想这样!请住手!” 她的反抗更激起了他的兽性,他粗暴地伸进手去,撕扯着她的连裤袜。“别装了!我知道你想要!”他在她耳边愤怒地说。 “不要!”她踢着双腿,蠕动着身子试图挣脱他的手。突然他停了下来:“婊子!你作弄我!”他猛地推开车门下了车。她大口地喘着气,庆幸他没有进一步的举动。突然,她旁边的门开了,一只手抓住了她。“滚出来!”她最后做了一次把他推下去的努力,指甲从他的羊毛夹克上扯下来一些纤维。 …… “快起来,婊子!不然你得自己走回去了!”他边说边整理自己的裤子。“起来!”见她一动不动,他粗暴地踢了她几脚,可是她还是没有反应。突然间他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他并没有惊慌失措。看着这具没有了生命的躯体,他仔细地回想着从他在公交车站第一次同她搭讪时起的每一个细节。她独自一人,没人看到他同她说话,也没人看到他的车离开。他笑了,警察会对这个案子一筹莫展,尤其是在他把这个案子延迟以后。 02 10月30号午夜前,警察局接到安妮父亲担忧的电话,说他们找了好多条街道,都没能找到女儿。他的电话被记录在案,但直到第二天早上,才有两名穿制服的警察上门询问了这对急得发疯的父母。他们的询问记录里包含一张一个十七岁漂亮姑娘的照片,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金色的头发向后梳成近来流行的斯普琳菲尔德式样。该问的都问到了,也进行了搜索,可什么都没找到。家里没有发生争吵,她看起来是个快乐而正常的姑娘,警察找不出她会离家出走的理由。因为她快十八岁了,有人推测也许她瞒着家人在谈恋爱,没准怀了孕害怕父母知道。 这个案子暂时放在那里,直到1月7号接到马丁·班克斯先生的报警电话。他是从威特灵的一条乡间小路旁边打来的:“喂,警察吗?我刚刚发现一具尸体,一个年轻姑娘的尸体。” 警察迅速来到现场。半个小时后,斯蒂芬和安迪侦探也到了。安迪把车停在路边,空旷的乡村展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一眼就看到一具女性的尸体躺在排水沟里,两腿并拢,两条胳膊伸到头顶上方。安迪难过地摇摇头。 “看得出来,她受到了性侵。”斯蒂芬指着尸体身上破碎的衣服说。 “你认为她是在这里遇害的吗?”安迪看着没有任何痕迹的地面问。 “你们好,小伙子们!”两个侦探转过身,只见一个矮胖的男人拎着一口旧皮箱向他们走来,笑嘻嘻地眨着浓眉下的眼睛。这是地区法医福特医生。 “看那儿!”安迪喊道,指着沟边一片灌木丛下面。安迪走过去,从灌木丛里把包拽出来。这是一个还很新的深蓝色皮包,里面有个手袋,在装钱的部位他找到一张学生证。安迪把这张学生证同死去的女孩儿对比了一下后说:“没错,这包是她的。从学生证上看,她叫安妮·特拉霍恩。” “你确定吗?”斯蒂芬问。安迪点点头。 他们的注意力突然被蹲在尸体边的医生吸引过去。“这个可怜的姑娘是被掐死的,”医生说,“不过,有件事很奇怪,她好像被冷冻过。” “噢,昨晚非常冷。”斯蒂芬说。 医生宽容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是个不懂事的小学生。“我当然知道昨晚很冷,侦探,我说的是她的身体温度。我想你会发现,虽然昨晚很冷,也冷不到零下十五度。”医生嘲笑地歪着头,“不,这可怜的孩子是被藏在冰箱里的,让死亡时间难以确定。”他气喘吁吁地站起身,伸出一只手,“别傻站在那里,侦探,拉我一把,我这把老骨头已经过了保质期了。”安迪嗤嗤地笑着,把医生从沟里拉出来。“这里没我的事了。”他抬头看着一辆鸣着警笛驶过来的救护车。“她会被送到彼得伯勒医院,我已经联系了内政部的病理学家,他答应明天早上来验尸,如果你们有兴趣,我想会受到欢迎的。” “谁来验尸?”斯蒂芬问。 “这一行里最有名望的拉尔夫·海耶斯先生。”医生笑着说,他是个杰出的病理学家,但比较难以相处。 两个侦探对视了一眼。“我们还是算了。”安迪边说边做了个鬼脸。 “既然如此,我想你们会在二十四小时内收到这位病理学家的一份详细的验尸报告。” “这样的话,我想那对不幸的父母已经得到通知了?”杰克问。 “是的,头儿。”安迪证实说,“事情发生在昨天,我们正在等验尸报告,在现场找到的鞋和包已经查过指纹了。” 办公室的门开了,警督凯恩捏着一份报告走了进来。“杰克?你怎么在这里?我以为你还在休假。” 杰克显得有点儿局促:“你知道,先生,我得让大脑保持运转,不然……”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希望他的上司能够明白。 可是凯恩只是点点头:“就是说,你不是顺道来看看的。”他举起文件夹,“给,你们最好看看这个,这是安妮·特拉霍恩的验尸报告。你们先讨论一下,然后你上来见我,我有话要对你说。”他朝侦探们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杰克打开报告,浏览着里面的内容。“报告里证实了尸体被冷冻了一段时间。”他说,“估计死亡时间是九个星期前,死因是窒息。她的手腕有类似于捆绑的痕迹,还遭到了强奸。除了这些正常的医学细节,没有太多的东西。不过……”他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有趣,报告上说他们在她的指甲里找到了一些深蓝色的羊毛纤维,好像是从外套上扯下来的,是凶手的外套吗?”他合上文件夹,看着两个同事。“如果是这样,我们抓住那个杂种时,倘若他还穿着那件外套,就可以认定是他了。现在,你们从安妮听音乐会那个晚上起划一条时间线,列一份与她有关的人员名单,加上我们已经有的或需要找的背景资料。我先去见见我们敬爱的头儿,回来我们再接着讨论。” 杰克跑到楼上,推开警督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 “你来了,杰克,请坐。” 杰克遵命坐下,等着对面的这个人处理完手头的工作。警督在最后一张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了名后,把它同其他文件放在一起,向前倾过身子,问:“你在这里过得还好吧,杰克?” 杰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只是简单地说了声:“是的,先生。” 警督噘起嘴:“杰克,我们要与时俱进,千万不能让公众说我们故步自封。” 杰克一头雾水,这个人在说什么? “上面决定把五个地方警察局合并成一个,以提高效率。剑桥、伊利岛、亨廷顿、彼得伯勒联合警察局和彼得伯勒市警察局,从4月1号起统称为中盎格鲁警察部队。” “我不明白,先生。” 凯恩翻了一下眼睛,对属下如此缺乏政治观念有点儿恼火:“杰克,你被任命为探长,领导在亨廷顿新总部的一个侦探小组。这意味着你要领导一个更大的团队,处理更大更复杂的案子。” 杰克面无表情。他听懂了凱恩的话,但没明白确切的意思。“你是说我要被调走?”他试探性地问。 凯恩叹了口气:“是的杰克,从4月1号起,你要在新总部工作。” 杰克做了个鬼脸:“你这是愚人节的玩笑吧?” 凯恩有点儿急了:“我要你尽快解决特拉霍恩的案子,然后休完你的假,3月底前处理完手头的事务。3月里,你要用更多的时间去收拾你的新办公室,召集你的新同事,为4月1号开工做准备。”他站起身,伸出手去。“祝你好运,杰克。” “先生,”杰克同他握手时迟疑地问,“这里会成什么?我那两个同事呢?” 凯恩拍了一下手,仿佛在拍打一只讨厌的苍蝇:“这里将作为中盎格鲁警察部队的分部继续保留。” 回到办公室,杰克看到两对询问的眼睛,他们想知道他被叫上去的原因。 杰克噘起嘴唇:“警督告诉我五个地方警察局将合并成中盎格鲁警察部队,我要调到新总部亨廷顿去。据我所知你们继续干你们的工作,唯一不同的是你们没有探长去汇报了。” “那我们有事找谁呢?”安迪问。 杰克立刻得出结论,自己被困在混乱的管理中。“瞧,对我来说也是新闻。”他说,相信这两个侦探有权得到更好的解释。“回去好好想一想都有什么问题,我保证到警督那里要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我们来研究那个遇害姑娘的案子。” 03 到医院探望过薇芙后,杰克回到黑洞洞的家。她是那么的安静,几乎没有反应,只是捏了捏他的手,让他知道她知道他在这里。半个小时后他的耐心耗尽了,他同她吻别,去找人询问她的最新情况。从护士长那里,他得知再过一个星期左右,医生测试她对不同药物的反应后,她就可以出院了。 他思考着这些令人难受的家事,用侦探的大脑客观地评估他能做什么,认定此刻他帮不了薇芙。可是他能进行他的工作,给安妮·特拉霍恩的父母一个交代。 第二天早上上班时,不到一个小时,杰克保证下班前为两个侦探的工作问题找到答案后,就商量出一个破案的行动方案。 安迪到学校询问安妮的两个朋友,顺便到彼得伯勒歌舞剧院,看看车站附近的房子里是否有人看见过她。斯蒂芬奉命列了一份当地拥有冰库的公司名单并逐一进行访问。他们认为家用冰箱太小了,要想把尸体塞进去必须把尸体盘成胎儿的姿势。而他们发现的尸体是笔直的,双手还伸在头顶上方。杰克去拜访安妮的父母,了解更多关于他们女儿的情况。 杰克把车停在一幢战前的半独立式住宅前。这幢房子保养得很好,周围有一道六米高的女贞树篱,修剪得十分漂亮。木门后是一条水泥车道,车道上停着一辆很新的凯旋使者。他推开木门,沿着车道走过去。快走到镶着彩色玻璃的前门时,门突然开了,露出一个黑头发的小个子女人。她没有化妆,眼睛红肿。“现在来不嫌太晚了吗?”没等杰克亮出身份,她就怒气冲冲地说。 “你是特拉霍恩太太?我可以进去吗?” 这个悲痛欲绝的女人刚想把门摔在他的脸上,一个友善的声音喊道:“别这样,亲爱的,让他进来吧,他只是想帮助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