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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慵懒 2013-8-16 22: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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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到天数: 72 天 [LV.6]常住居民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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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牟田刑事主任有惟一的弱点。他已年近半百,对此弱点也有知之明。
那可以说是一种性的错综情结!
这么说并非指牟田在性生活方面已经无能为力。一般测定男人性能力强弱的标准是:
二十一岁至三十岁,每两日一次;三十一岁至四十一岁,每三日一次;四十一岁至五十岁,每四日一次;五十一岁至六十岁,每五日一次性行为。
牟田并未遵守这项标准,不过,依结论而言,他和妻子间的性行为次数,和此项标准相近。照理说,应该算是性欲相当强的人!
在尚未成为副探长的时代,由于禁止卖春的法律未制订,牟田常四处寻花问柳。只是,他严守上司的诫训,绝不和特定的女性维持关系!因为,上司曾指点过:若与特定对象交往,以后很难甩开,问题就麻烦了。
牟田的弱点主要就来自婚后缺乏逢场做戏的经验。其实,这也该怪他婚前的经历!
在刚通过副探长升等考试之时,牟田迷上了青线的一位女子——恩田真树子。
提到青线、红线,如果不稍加解释,或许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其意义。所谓的红线就是指公娟,青线则是私娟。在卖春法明订之前,公娼为政府所公认,定期接受性病的检查,因此,膘客患性病的危险性很校牟田总是在公娟的大本营柳町,解决奔放的性欲。
通过副探长升等考试的面试之后,当晚,他和同事分手,独自徘徊于春吉区的青线地带巷弄里。他的心中一方面因为考试及格而有一种解放感,另一方面也很想体验体验刺激的冒险!
青线地带,拉皮条的相当多。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走过来说:“要不要试试看?真正十九岁又美又年轻的少女,刚从高中毕业。怎样?”
这就是他迷上思田真树子的契机!
老妇人会说,少女是为了筹措父亲的医疗费,才自愿出卖自己的肉体。当牟田和真树子上过床之后,他才知道这是事实。
真树子是牟田喜欢的那种类型的女人,夸张一点来说,思田真树子乃是牟田所寻求的心目中之女性!
牟田迷上真树子,也下定决心要和真树子结婚。但是,和出身于红线或青线的女人结婚,在当时的警界来说,是表示要放弃出人头地的希望!
牟田有极优良的成绩,已被视为未来警界的领导人物之一。所以,他陷入了“究竟是要事业,还是要女人”的窘境!经过无数次家族会议,受过上司数度诫训之后,牟田放弃了真树子选择事业。
两年后,他和现在的妻子开始交往。这两年的时间,也可以算是他将恩田真树子驱逐出心中的冷却时期。
但是,牟田在订婚之后,却把自己和真树子之间的事坦诚的告诉节子。
“现在你还忘不了那女人?”节子问。
当时牟田心想:如果回答已经忘了,那是欺骗对方。
“我并未说已经忘了,可是,这两年中,我是努力地想要忘掉,而且也下定决心,就算再次和她见面,也不会发生可能破坏家庭的行为。”
“你很坦白。不过,既然我知道这件事,那我就必须好好考虑两、三天了。”节子说。
但是,牟田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表白感到后悔!
四天后,节子有了回答:“我很认真地考虑过,觉得还是今后的一切最重要。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但你还表现出那种热情,反而令我激赏,我愿意和你结婚!”
不过,当时牟田答应了节子违反男人生理的重大条件。这点,直到牟田步人中年之后才深刻地体会到!
过不了多久,出现一次危机。
在九州南部有处名叫汤儿温泉的名胜,是钓白带鱼的胜地。牟田担任C级警局的刑事课长时,曾参加课内举办的旅行,当时,他遇见了整整十年未见面的真树子。
真树子代表旅馆的服务生来向他致谢,她是服务生领班!
两人像化石般呆住了。
十年的岁月反而使真树子更冶艳了,那种美,是十年前的她所无法比拟的。
当他俩在走廊上错身而过时,真树子偷偷递给他一张字条:“很不好意思……我真正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是你!今天,私下问了你的同伴,总算知道你当上课长,我心里很高兴。在旅馆中,我有自己的房间,正好在你房间的正下方,只要下了楼梯,马上就到。如果你还有情,能否到我房间里来?我衷心期盼着。”
半夜,牟田走下楼梯,但是途中却停住了。
不仅是因为他曾答应妻子“绝不背叛她”,而是心中有了预感:如果和真树子旧情复燃,决非只是一次的交欢就能结束的。
他在楼梯整整呆立了三分钟,然后往回走,进入自己房间。当拉上纪门的那一刹那,他知道自己是永远失去了真树子!
但是,一直到日后,牟田仍在怀疑:当天晚上没和真树子同床共寝,到底是不是自己错了呢?
真树子没有他意,只希望再有一夜之情。无论如何,她不是那种牵扯不清的女人。只要是男人,都应该把握住这个机会才对。
当然,另一方面,他也觉得自己这么做并没错!毕竟,要与充满纯洁热情的女人交欢,绝不可能只是一夜就能结束的,往后,还是会互相需求吧!终至漠视了节子的存在……这么一来,自己就没资格干警察了。所以,那晚应该算是危机——在心里抱持着这样的迷悯之下,牟田由C级警局的刑事课长升任为B级警局的刑事课长。所调B级警局,就是约有两百名警员规模的警局。
牟田在该B级警局里,正好是自己由衷尊敬的本场局长之属下。他从在性生活方面很豪放磊落的本场局长口中,又听到另一种男人哲学。
2
对于本场局长,牟田可以说出自己心底的一切郁闷,因为,过去本场也是自己的上司,虽是间接的,却值得完全信任!
牟田年轻时打算和恩田真树子结婚的事件相当轰动,所以场局长也知道此事,不仅知道,还极力劝导他斩断和真树子的因缘。
可是,在汤儿温泉和真树子重逢之事,牟田没有告诉任人,当然包括本场在内。他认为这是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在该B级警局的辖区内,有一处温泉胜地叫武藏温泉,场局长常邀约属下在该温泉的旅馆吃饭,每次只邀一位,目的了解平日在局内无法说出的内心问题。
这天晚上,牟田获得本场的邀请。酒越喝越多,牟田嘴里的话也愈多了,他觉得,对于这位上司,即使坦白说出一切都没关系。
本场也只是静静听他述说。
话题终于绕到在场儿温泉和恩田真树子重逢上头了。
“呵,真树子……她还好吗?”本场局长说。
“她现在是服务生领班,负责旅馆一切大小事物。”
“那就好了。”本场说。似乎他也为了自己硬拆散婚事的对象,目前仍幸福的生活着,而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话题转到真树子偷偷塞字条给牟田,但牟田却坚决的放弃和她重续前缘的大好良机之事。
“什么?当时你没和她续欢?”本场似乎呆住了。
牟田也多少感到意外,“结婚时,我曾向妻子保证,就算将来再和真树子重逢,也决不背叛她……而且,我有预感自己会再沉迷、不可自拔……”
“你真笨!”本场的口吻几近责备,“我认为真树子不是那种牵牵扯扯的女人。”
“我也觉得她不是。”
“就算你和真树子之间有一夜旧情,只要你们两人不说,你老婆不会知道吧?”
“有老婆的警察人员可以风流的场合有两种,一是和对方不会有事后牵扯,另一则是自信不会被老婆知道。你在汤儿温泉之事,完全符合这两样条件!如果你陪真树子睡觉,你也满足,她也满足,岂非两全其美?”
“你根本不懂男人的生理和女性生理。男人是种马,有一种四处播种的欲望,相对的,女人会怀孕生子,在生理上,她们不能随心所欲地寻欢作乐。”
“……”
“因此,女人会漠视男人的生理欲望,出自本能和嫉妒的想让男人无法在外头风流。因此,男人风流时,绝对不可让老婆知道,这等于是见光死!”
“那么,局长是认为,只要不会有善后的麻烦,又能瞒过妻子,再怎么风流都没关系?”
“对了。”本场肯定地说。
牟田心想:这话也颇有道理,看来自己在汤儿温泉时真是失去大好良机了。
“这就是我的男人哲学,我也确实实行着!”本场很自傲似的说,然后接着说:“只不过,风流也要有条件。逢场做戏只能:局限于当场,若回去后还眷念不已,就可能形成了后遗症。”
牟田对这句话颇有感触。在福冈的风化区,以中州一带最负盛名,有无数的酒吧和酒廊。局里的警员私底下相传着:“局长手脚最快!”
也就是说,本场能很迅速巧妙地说服酒吧女侍陪他睡觉。而且,绝不会找同一女性!
如果这种传言属实,本场局长确实是实践他的男人哲学!
当晚回家途中,牟田觉得心情开朗多了。虽然他也觉得本场的男人哲学过于男性本位,但,至少也让他有一种性的解放感,他觉得自己太拘泥于性行为了!
和妻子结婚时的誓言,以及担任警察的十几年时间养成的对于性方面的自制心理,形成了超出必要的束缚。但是,现在却被本场的男人哲学突破了!
他认为,以后若遇见自己喜欢的女人,一定要加以勾搭,只是,要在妻子绝对不会知道的前提下……可是,当时牟田并没考虑到本场的男人哲学,既让自己享受昏沉沉的陶醉,也让自己陷入无止尽的苦恼之中……
3
牟田由B级警局刑事课长又升任A级警局刑事课长。A级警局的警员超过三百人以上。这是牟田被任命为刑事主任的五年前之事。
他不知道,在决定是否升迁的干部会议中,“牟田自持甚严”也是最重要的影响因素之一。当然,干部们也不知牟田心中正想着“二有机会,绝对要实行本场局长的男人哲学”!
牟田以往喜欢带着属下到小酒馆喝酒作乐,这也是他能受属下尊敬的主要原因。话虽如此,警察人员常去的酒馆是一定的。因为,调查罪案的刑事课人员,总需要有或多或少的隐秘性,如果被一般客人察觉,极可能惹出麻烦。因此,和警方有关系的酒馆、餐馆并不多!
牟田最常去的是在县警局前面巷内的“源六”。“源六”的口味不错,价格又低廉,还能在手头不便时赊账,所以,常去捧场的警察人员特别多。
目前的经济环境下,警察人员要支付住宅或其他许多贷款,薪水之中能用来喝酒的只剩极少部分,所以,能够赊账确实是给予极大方便。
牟田每月在“源六”的支出极多。但是,请属下喝酒,已是他多年来的习惯,节子也未发过牢骚。
某日,从北九州调职过来的君田刑事对牟田说:“想不想开发另一家酒馆?”
“有好的吗?”
“很难说。有位在北九州因为丈夫病逝而投靠福冈亲戚的寡妇,在亲戚援助下,开了一家酒馆,拜托我帮忙拉客捧抄…那位寡妇长得很美,已经三十一岁了,外表看来却只有二十五岁左右,绝不比中州酒廊里的那些女侍差。她本人也说过不打算去赚那种钱,只希望能稳当地经营正当的酒馆。”
“好吧!我们去看看。地点呢?”
“在药院,虽然远一点,但……”
牟田带着君田和另两位下属前往”客来居”酒馆。在踏入店门的瞬间,牟田怔住了。
那位寡妇长得像极了恩田真树子!
平日和属下喝酒,牟田总是又闹又唱的,可是,这晚,他却很少开口。
眼前那位寡妇的一举一动,都深深吸引了牟田的眼光。他只是一心想着:真树子又在眼前出现了。
君田也觉察有点异常,问:“课长,你是否人不舒服?”
但是,他只是摇摇头。
后来,从君田口中知道了寡妇名叫片柳由布子。
从这天开始,牟田脑海中几乎无时无刻不浮现着由布子的身影。即使是必须集中全副精神的上班时间,由布子还是盘旋在他脑海中。
之后,他又带着属下去“客来居”好几次。而每多去一次,他对于由布子的爱慕就加深了几分。这时,本场的男人哲学开始对他产生影响了。
牟田盼望着能抱住由布子一起睡觉,那种欲望和对恩田真树子的欲望不同,纯粹是一种肉欲的冲动。
可是,机会却未降临。前往“客来居”时,都有属下在旁全无和由布子单独交谈的机会。
结果,无数的夜晚,他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身旁躺着节子,但是,对于此时的牟田而言,节子已经不能算是女人了!
有天夜晚,节子忍不住问:“你是否有什么烦心的事呢?”
“没什么。”牟田含混地应付过去。
某日,牟田注意到:如果在“客来居”打烊的时刻前去,或许会有和由布子单独相处的机会?
若是一般男人,或许早就注意到了,可是牟田却费了六个月的时间才醒悟。
这晚,将近十二时,牟田走入“客来居”,但是,里面早已有了两位客人!
那两位客人一直死缠着,直至由布子忍不住说:“已经打烊了。”结果,牟田和其他两人一起被轰了出来。
但是,牟田毫不死心的,后来又趁打焊时间去了好几趟。只是,每次必有其他客人在。
这时,他不得不体认到,企图攫取由布子的狼,并非只有自己!
有一天,大约是下午四时三十分吧!牟田忽然灵机一动:从此刻至下午五时三十分,是准备的时间。由布子至目前为止是独力经营“客来居”,如果这时候前去,应该能够单独见到她!一有这种想法,他立刻坐立不安了。
“酒井,我有点头痛想要先走一步,你帮我照顾着。”他吩咐副课长酒井一声,就立刻收拾东西。
在他脑海中,早已忘记自己是A级警局刑事课长这码子事。
走出大门,他拦住一辆计程车。
“到药院去!”
“客来居”的门是关着的,他用力敲门。
“来了。是那一位?”里面传来由布子的声音。
“我是牟田。”牟田回答。
门开了。
“呀,牟田先生。”由布子脸上满是笑容。
“我刚好有事到附近来,突然觉得很渴,所以……能给我一杯开水吗?”
“这简单。要加冰块吗?”
“不必了,白开水就行。”
“请!”由布子递过茶杯。
牟田一口喝光。到目前,一切都很顺利,可是,接下来牟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他只是一味地想着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却未准备最重要的一番话!
牟田拼命想着,却毫无头绪!
他急了,声音激动的说:“老板娘!”
“什么事?”
很不可思议的,下面一番话脱口而出:“我迷上你了!”说完,他满脸通红,难为情的不敢正视由布子。然后,转身大步冲出“客来居”。
4
他边走边想:真丢人!本场局长说服女人的那一套为什么不好好学习呢?
之后约有一个月,牟田未再踏入“客来居”大门,他实在鼓不起勇气!
客观来说,由于和妻子结婚的诺言,以及警察人员在品性问题上所受的约束,牟田对女性关系的了解根本完全不成熟!
话虽如此,隔了两、三个月,牟田还是再度踏入“客来居”大门。当然是和属下一起。
但是,牟田觉得由布子对自己的态度比以前温柔了许多!
“今天我特别准备了牟田先生最爱吃的下酒菜。”由布子说。
在“客来居”,曾经有人提到一个话题:身为警察,对女人能洁身自爱的,以什么人最出名?
属下们异口同声的说:“那一定是牟田课长了。”
牟田对女性的严谨态度,几乎整个警界都已传闻。
这时,由布子说:“女人最容易被这样的人所迷!”
牟田对于由布子这句话觉得很高兴!本场局长的男人哲学又在他脑海中复苏了。
然而,又隔了很久,牟田仍无和由布子单独相处的机会。每次打烊时前去,总是已有客人在,准备时间前去,酒馆里已另雇了一位少女在帮忙!
不过,机会还是出乎意料之外的来临了。
这天晚上,因为抢劫案件,局里召开紧急会议,牟田走出警局,已经深夜十一时半。
他心想:顺路去“客来居”碰碰运气吧!如果有客人在,那也无所谓……推开“客来居”大门,里面没有其他客人,少女也回家了,只由布子一人。
“能喝点酒吗?我知道很晚了……”
“没问题。”由布子微笑着。
“对了,老板娘,有没有能够陪我睡觉,却不会牵牵扯扯的人呢?”
“先别提这件事。上次说的话是真的?”
“上次?”
“你来喝开水的那天。”
“啊!”牟田凝视着由布子眼眸:“当然是真心的。”
“那么,不会牵牵扯扯的女人就站在你眼前。”
这夜,在酒馆二楼的四席半房间,牟田享受了令他昏沉沉的陶醉。抱住由布子,他觉得仿佛昔日的青春都恢复了,而且更认为,再也不离开这女人了。此时的他,已分不清对方究竟是恩田真树子或是片柳由布子!
“你竟然愿意。”牟田说。
“听了你那种表白,不管任何女人都会心动的。”由布子回答。
牟田心想:好了,这女人现在属于我!
但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第二次机会。
牟田发现本场的男人哲学有漏洞。毕竟,本场和牟田的体质不同,本场不断需求新的女人,但牟田却不,他希望的是独占一个女人!
这次,他受到和以往完全不同的微妙感情所困扰了。经营一年的酒馆,由布子应付客人的态度也趋于缓和,她会设法撒娇,也会加入客人之中,谈一些猴亵的话题。这种转变,让牟田感受到强烈的嫉妒!
他认为:这女人是我的!
可是,在没有第二次机会之前,他奉派至欧洲考察,目的在研习欧洲各国的保安条例。
两个月的旅行中,牟田关心的只是由布子。他期待回国之后,又能有机会和她共眠。
回国后,他迅速地整理出报告。然后,带着从香港买回的廉价戒指,匆匆赶往“客来居”!
踏入店门,他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一位四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女人走上前来。
“老板娘呢?”牟田问。
“哎啊,我就是老板娘呀!”女人说,然后:“你是问旧的老板娘吧?是我接下她的店面,请坐。”
牟田刹时兴起一阵强烈的寂寞。喝了一瓶酒,却觉得淡而无味。走出店门,仔细一瞧,才发现檐前灯笼上写的已经不是“客来居”,而是“池田”。
两、二天后,从君田口中知道由布子的消息。
“‘客来居’的老板娘结婚了。”
“结婚?”
“就是和那位常去纠缠的中山,五十多岁。你还记得吧?”
经君田一提,牟田也想起来了。那男人长得一副猥亵的猴样子。
“中山的前妻去世了。他想尽各种办法,竟然说服老板娘答应和他结婚。当然,最主要也是店里的生意并不好。表面上看似不错,可是,赊欠的客人增加了,她又无法拒绝,所以干脆放弃了。”
在这瞬间,牟田对中山突然产生一股强烈的憎恨,就像是自己的女人被夺走的那种愤怒。而,很不可总议的,他对由布子并没有恨意,至少,生意陷入窘境,在不得已之下结婚,也是人情之常!
可是,中山绝对不可原谅。她是牟田婚后第一位拥抱过的女人,决不许中山横刀夺爱。
接下来的几天,长得像狐狸一样的中山之脸孔,成为牟田憎恨的标的。
有天夜晚,做了一个梦:他亲手掐住中山的脖子,可是,中山满含优越感的眼神却凝视着他。于是,他用力……更用力……
“你怎么了?”节子摇撼着他:“嘴里一直低吼着……”惊醒之后,牟田才发现浑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翌晨,牟田不禁自我反省:那是“梦中杀意”,而且是自己的潜在愿望!可是,自己已经有了杀害中山的欲望存在!
现实中,牟田是警官,肩负揭发犯罪的任务!这样的人,纵然是在梦中,也不许有杀人的意图。
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也是这时,他不得不承认自己个性太易于沉迷女性的欢愉之中!对于这点,本场就不同了。也许,自己该从一而终,不能在外寻找刺激和欢乐了。
牟田再度躲入壳内,将片柳由布子深锁于他内心深处。
5
发生了情杀命案!一位本是酒廊侍应生的女人,目前是某男人之情妇,在公寓里被绞杀了。
警局接获报案时,本场局长对牟田半开玩笑的说:“这次,没有你用武之地。我们看看永野的身手吧!”
情杀命案并不适合牟田刑事课长侦办,倒是最近转调第一刑事课的永野副探长的专长。
永野有多年取缔风化营业的经验,对于酒吧或女侍应生的生活情况有着惊人的了解。
相对的,牟田虽是刑事课长,但是侦破的案子之中,与情杀命案有关者却极少。即使是日后他升任刑事主任,常侦破许多困难的案子而得享盛名,其中也极少是与情杀有关的命案!
这个案子交给永野承办。于是,永野立即着手进行调查嫌犯,而且,很快查获两名可能涉嫌之人物!
死者名叫长野波子,曾在中洲某酒吧当侍应生,但是,后来成为某保险业者板口义光的情妇,每月三十万元安家费,另外租一间公寓让她居祝但是,永野敏锐的嗅觉马上查出另一个男人。这人名叫高田秀一,是扳口保险事务所的职员,曾和波子有过亲密关系。也就是说,他看上雇主的女人!
命案现场留有酒看收拾过后的痕迹,可以椎定凶嫌和被子关系相当亲密。
这一来,嫌犯不是扳口义光,就是高田秀一了。
而且,两人之所以涉嫌,主要在于钥匙。歹徒在行凶之后,由外将波子的房门反锁,持有钥匙之人只有板口义光和高田秀一,高田的钥匙是波子私下给他的!
这案子当然也是由牟田负责,他仔细听着永野的报告,又详细推敲书面调查报告。
有关钥匙部分,调查报告上是这样写的:调查员:“板口先生你当然有公寓房间钥匙了。”
板口:“是的。”
调查员:“钥匙有几把?”
板口:“两把。”
相对的,高田秀一的回答是:
调查员:“你有波子房间的钥匙吗?”
高田:“有。是波子交给我的。”
这么一来,钥匙应该有三把了。长野波子另行打造一把,再交给高田秀一。
牟田对于高田秀一和波子交往的过程也很感兴趣,报告上这样写着:调查员:“是你勾引波子的吗?”
高田:“不,有一天,波子告诉我说她喜欢我。她这一说,我当然不会拒绝了,很快就彼此发生关系。”
调查员:“你不觉得愧对板口吗?”
高田:“这倒是有一点。但,波子主动示爱,我也是无可奈何。”
调查员:“那么,你也爱她了?”
高田:“不,那只是一时的逢场做戏。波子花钱花得很凶,根本不可能是我的结婚对象……”读到这儿,牟田觉得很不可思议:男人会去杀害自己并不真心爱着的女性吗?
可是,他并不很了解男女之间的微妙心理,所以对于自己的凝念毫无自信。
他对永野提出自己的疑点。
“高田秀一有可能是暂时的逢场做戏。因为,除了波子之外,他还有好几位女友,而且都有肉体关系。可是,也不能因此就说他未杀害波子。至少,目前自己所拥抱的女人,很可能下次已在他人怀抱里。而且,若对方是自己的老板,更没话可说。因此,我判断这个案子是高田和波子在争执之下,一时冲动诱发的杀人事件。”永野说。
牟田心想:或许这也是很可能。毕竞永野在这方面的了解比自己深入得多。
另一方面,牟田对自己在性方面的经验之贫乏,忍不住恨得牙痒痒的。高田有许多和他有肉体关系的女友。本场局长也和众多女人逢场做戏。但是,自己呢?……命案已经过了二十天。由于波子曾当过女侍应生,在男女关系方面的侦查比较费时,虽说可以把焦点集中在板口和高田身上,可是,也不能过于肯定。
还有,就是高田和板口两人的不在场之证据!
长野波子的死亡时刻,据推测,为晚上九时至十时之间。但是,对于他俩所提的在这段时间内的行踪,警方仍末查出证据。
板口义光说事情也过了二十天,他想不起来了。而高田秀一的供词也无法确定。
牟田也看到关于这一部分的侦讯报告,但是也无法判断其正确性:调查员:“十月一日晚上九时至十时之间,你在哪里?”
高田:“晚上九时左右,我住处的管理员通知说有人打电话找我,我就去接了。是男人的声音,而且是很愤怒的声音。他说已经知道我和长野波子的关系,如果此事被板口知道,我就麻烦了,所以要我拿出十万元,他就不会把事情告诉板口。他又说要在游艇竞赛场等我,说完就挂断电话。我心想:虽然早晚会和波子分手,但这时若被板口知道,一定会有麻烦。还好,我手上还有二十万元的现款,我就带看钱前往游艇竞赛场,但是等了四十分钟,并未见到任何人,所以就回家了,到达住处,已经晚上十时三十分了。”
公寓管理员证实有人打电话找高田,可是,高田是否有去游艇竞赛场,却没有目击者!
而自高田住处往长野波子的公寓,只要二十分钟就够了。
高田晚上九点离开,若前往长野波子的公寓行凶,再回到任处,十时三十分以前一定能够完成。
两人的不在场证明就无法确定,警方也开始焦急了。只好举行调查会议,决定是把重心集中在板口身上?或是高田身上?
到了最后,本场局长表示意见:“假定我们相信高田人在游艇竞赛场,那么,板口也可能因为知道波子的越轨行为,在一怒之下杀害她。譬如,他知道波子和高田之间的事……何况,板口并无不在现场的证明,也许,凶手就是他也末可知。”
本场局长的话主要是对永野坚持高田行凶的推断加以牵制但是,永野站起来了:“关于板口和高田的私生活,我们已经深入调查过。板口的家庭,我也派人去调查过了,所得到的结果是:板口第三个儿子的家庭教师,和板口之妻曾有性行为!这是板口五岁的孙子在偶然之下发现的,绝非有人教唆他这么说。但是,板口除了禁止该家庭教师以后再踏人家门外,还是原谅了妻子!连自己的妻子都能原谅,怎会因为情妇找上其他男人就愤而行凶呢?”
这种对于能原谅自己妻子的不贞,却不能原谅情妇的不贞,进而行凶杀害的怀疑,反而证明了板口的清白。
参加会议者似乎都倾向于凶嫌是高田的推断。
本场局长又开口了:“我注意的是长野波子的房间被反锁这一点,如果是高田下手,他会故意将房门上锁,引导别人将怀疑的焦点集中在自己身上吗?……”
“我也是对这点最头疼。但是,分析以往一些冲动杀人的案例,很多凶手常会在行凶后无意识间做出一些无法解释的行为。高田或许是在冲动之下杀了波子,因为一时的慌乱,而将房门锁上。这也并非不可能。”永野说。
这话也有道理,确实很多凶手在行凶后都会做出一些不合情理的举动。
“暂时先别把焦点集中于任何的一边,最重要的是再查证板口的不在现场证明。”本场局长说。
会议结束了,仍旧没有新的进展。
但是,没隔多久,却查出板口不在现场的证明了。
板口曾说:“那天晚上,我曾到附近的弹子房‘大乐’打弹子,好像是在九时至十时之间吧。”
调查人员经过详细查问,总算有位店员说:“板口先生吗?好像有来过。这里客人很多,要记得很清楚并不容易,可是,板口先生却烫着头发,所以即使远远一看,也能知道是他!”
此一事实洗清了对于板口的怀疑。
于是,似乎立即可下令逮捕高田秀一了。
但是,牟田却还有无法赞同的疑惑。片柳由布子的事,他从未告诉任何人,可是,仍深印在他脑海中。
当时,自己在梦中对夺走由布子的中山有着强烈杀意!假定板口想杀害高田,又会如何呢?当然他有很多方法,可是,使高田成为杀人凶手岂非也是方法之一?
他先打电话给高田。杀死波子后又故意锁上房门……然而,多数人赞成高田是凶嫌的推断!不过,牟田还是想亲自查明真相。
翌晨,他叫过一名正闲着无事的刑警久野。久野被称为是最会追查真相的天才!
“你去查证板口的不在现场证据。”
到了下午,久野打电话回来报告:“弹子房的店员说他确实见到板口的背影。”
牟田感到一阵失望。
“可是,很奇妙的一点是,板口戴的是假发。”
牟田心想:好,就朝这方面试试看。
“你查一下那顶烫发的假发来源。还有,在板口周遭,是否有年龄、身村长得像他之人物存在!”
没多久,久野又打电话报告结果:“他是两年前向假发店员买了两顶烫发的假发。另外,板口保险事务所有位职员叫门田,长像和身材都很像板口,平日喜欢参加赛艇……”
“你去盘问门田,对他凶一点也没关系!”
牟田果然猜对了。
门田在久野刑事坦问:“是你戴着板口的假发,坐在弹子台前吧!”之下,马上供出事实。
牟田以一种很复杂的心情读着板口的自白:“确实,内人和家庭教师有暖昧关系,不过,错在内人自己,我不在乎。可是,波子却不同,她是我用钱买来的女人,我由衷迷惑着她,因此,对于横刀夺爱的高田,我绝对不能原谅。所以,我计划绞杀波子,再嫁罪于高田。我唆使因赛艇而负债累累的门田,给他五百万元,要他晚上九时打电话给高田,然后伪装成我,出现于弹子房。之后,我为了让高田成为杀人凶手,亲手绞杀了可爱的波子。”
牟田之所以觉得心情复杂,完全是由于破案的关键在于自己那梦中的杀意!这实在是太令人讽刺的结果了。
所以,牟田除妻子之外,从不找其他女人的戒律,直至他升任刑事主任之后,还是持续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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