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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序章 初临北斗
挂在天上的月亮这时已经移动到了偏向西边的夜空中,从火车站中走出来的我仰天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真困,这舟车劳顿的,混生活可真不容易啊。”
回头打量了一下身后的火车站,“北斗市火车站”的几个描金大字在夜灯的光照下,还显的有几分气势。更难得的是,这个火车站的卫生状况看来很是不错,好歹我在南方也混了几年,城市也去过不少,论起火车站的干净整洁,这里可以称第一了。也许,这个有着高科技之都称号的南国明珠,并不像我想像中是个鸟不生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不过我到是天生的劳碌命,来到南方工作三年,已经做了几次开荒牛,每次公司成立新的分公司、营业部,我都是当仁不让的开路先锋。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高科技已经当之无愧的成为了经济增长的领头羊。这次总公司看中了北斗市这个以高科技著称的城市,横下心来要在这里开创一番基业,我这种公司里的小卒子,只有随波逐流任劳任怨的份了。
踏入社会的这几年,比起学生时代的逍遥自在,自然是辛苦了几分,不过也许是有了这些磨练,自己也渐渐的成熟了起来,在外人的眼中看来,也应该像是个成功的白领吧?
但还是有件着实让我郁闷不已的事,那就是死神缠身的这种倒霉运挥之不去,老是碰到些离奇命案。以前华梦阳在的时候,我还可以堂而皇之的将一切都嫁祸到他的头上,但随着毕业和那小子的各散东西,这几年来我苦于找不到这么好的替罪羊啊。
这不,刚登上那列驶往北斗市的列车,就碰到件离奇命案,虽然最后还算是顺利解决,也认识了几位有趣的人,但火车一到北斗市,就被以协助调查的名义留在了车站的警卫室,做了份详细的案件笔录。
等到一切妥当,我这个极力与警方配合的好市民恢复成自由身时,时钟已转到凌晨时分。可怜的是,警方除了招待我一份并不丰盛的宵夜外,并没有颁发个好市民奖状给我,甚至是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分,也没准备辆车送送我,任我这个初到贵境人生地不熟的人在街上游荡。
北斗市的夜晚显的很是宁静,街上几乎不见车辆与行人,如果你静静的聆听,甚至能感觉到海浪哗哗的拍击海岸的声音。如果厌倦了大城市的喧嚣,那么这座沿海小城绝对是你不错的选择。
站在桔黄的路灯下,我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揉的皱巴巴的纸,看着上面的一副简易路线图嘀咕着:“出了火车站向左走……经过两个路口……左拐……结过……再左拐……沿着大道笔直到头……临海的五层公寓,爱缘公寓。”
我再次把那张皱巴巴的纸揉成一团,塞到口袋里,伸了个懒腰后,拖着旅行箱就向左走去。从公司后勤人员给我的这副路线图来看,公司给我租的公寓离火车站并不是太远,即使步行也应该不需要太长时间。只是让我有些郁闷的是,这间公寓怎么叫“爱缘”这么个煽情的名字?不会以前是女生宿舍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嘿嘿的傻笑了起来,如果不是怕打破这南国明珠的宁静,我肯定会抬头对着天上的月亮,学着狼一般的仰首“嗷嗷嗷”的叫着。
爱缘公寓,我来了!
默念着这句话,我加快了脚步。
只是,等待着我的,将是怎样的生活呢?是如这海边城市夜的宁静,还是平静海面下暗藏的波诡云谲?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一章 爱缘公寓
差不多走了十五分钟,当我转过最后一个弯道后,眼前就目力所及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远处的那片茫茫大海。月光下的海面上并没有多大的浪花,鳞鳞的波光显的一片宁静与淡雅,站在路口就能感觉到凉爽的海风阵阵扑面。这片海滩沿岸修筑的都是观海平台,这样一来使我看不到白生生的海浪一波又一波的卷着洁白沙滩的情景,但那富有韵律感的海浪拍打平台墙壁的声音却另有一番风味。
当然,夜色中的我无法看到更多的美景,但借着路灯光,我已经可以看到眼前一条并不太长的笔直道路的尽头,有着一栋五层楼的公寓式建筑。毫无疑问,这就是爱缘公寓了。
爱缘公寓是座落在海边类似一个栈桥的水泥大堤上,门朝马路,背朝大海,而笔直大道的尽头,就是公寓的大门了,在这个时段当然是锁上了。而大门的位置正在一楼的中间,看各个楼层的窗户布置与大楼长度,估计一层差不多是十个单间的长短,看来就算只是个五层楼的公寓,也可以住进不少人啊。
在夜色中,隐约间可以看到楼顶上应该是有着天台的,好像还用铁丝网围了起来。只是这夜深人静的,每扇窗户都是黑灯瞎火,实在是看不清这栋公寓的整体结构。
不过,整个沿海边也就这么一栋公寓,我自然是不用担心找错地方,于是加快脚步来到公寓大门前。大门是那种样式很古董的两扇对开式的,门上的黄铜把手虽然陈旧但也打磨的很是光亮,看着眼前的场景,居然让我有了一种影视作品中深夜里造访某神秘古堡的感觉。
深更半夜的敲门显然不是什么有礼貌的举动,但我也不可能让自己在这个时候还站在街边吹风吧?
“嘭嘭嘭”我扣响了挂在黄铜把手上的门环,同时在心里默默的数着数字,当我数到差不多三十下的时候,门内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而干瘪瘪的声音:“谁啊?”
这声音明显的透着丝不高兴,不过在后半夜的凌晨时分,门房在听到敲门声后差不多半分钟就有反映,算是很负责的了。
毕竟是自己打扰到了别人的休息,我努力的装出极尽温柔的语气:“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了。我是这栋公寓新的租客,本来是应该今天下午到的,但路上有点事担搁了。吵到您了,真对不住。”
在我的解释声中,大门向内拉开了半扇,一个瘦小干枯的老头就站在门后。他年过六十,头毛花白有些半秃,最显眼的是脸上那个红通通的酒槽鼻,让人一见之下印象深刻。
那老头打量了我一眼,开口道:“你就是南国金融投资公司的?不是说今天下午到的吗?怎么搞到这么晚?”
我一边陪着不是,一边道:“真不好意思,火车晚点了,到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我又是第一次来北斗市,人生地不熟的,好半天才找到这儿。”
和人家第一次见面,我当然不能直言相告,我是碰到命案才耽误了时间,不然这半夜三更的,指不定人家把我当成什么不法份子了。
我那长的还算是有些朝气的脸孔,算是给自己赚了些好的印象分,老头点了点头,口气也缓和了许多:“哦,是这样啊?你的介绍信呢?我要登记一下,这是手续问题。”
“应该的,应该的。”我连声应和着,把口袋里那张皱巴巴的纸掏了出来,递了过去。这张被我揉的皱巴巴的纸,确实是我的介绍信,虽然我随手把路线图记在了纸的反面,但并不影响正面盖着的那枚鲜红公章的真伪。
老头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置信的接过了那张皱巴巴的纸,不可否认的是这封介绍信虽然极不具看相,但其真实性却无法怀疑。
老头登记好了我的住宿资料后,把这张皱巴巴的介绍信还给了我,同时递过来了一把房门钥匙:“年轻人,东西收好了。这房间钥匙交给你的可只有一把,弄丢了很麻烦,我这里只存有一把备用钥匙。你住的房间号是502,从右边楼梯上去到五楼,正对面的第一间就是。现在夜深了,上楼小心点,别弄出什么响,打扰到别人休息就不太好了。还有,我姓张,大家都叫我老张头,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张师父,多谢了。”我连声道谢着,接过了介绍信和钥匙,打了声招呼,就拖着行李箱向楼梯走去。
借此时机,我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从大门进来是玄关,左手边是一间门房,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门内窗下是张办公桌,后面还有个小间,应该是休息的地方。走出玄关,是一间约有六十余平米的大厅。厅正中间摆着一副山水画的屏风,山中云雾环绕,仙鹤斜飞,虽然我不怎么懂绘画,但也觉得这画很有风骨。画上还提着一句诗“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我知道这是宋代诗词大家林逋的一句千古绝唱,不由有些好奇的问道:“张师父,这屏风是谁摆到这里的?”
老张头本来正准备回到门房内,听到我的话后,回头看了一眼,神情忽然显的有些落寞,有些出神的道:“这首诗?这副画?哦,是公寓的主人摆在这儿的,好多年都没动过了……”
我明明问的是屏风,但他却扯到什么诗啊画啊的,不过看他的神情显然是有着什么心事,我也不好意思打破沙锅问到底,只好再道别一次,向右边的楼梯走去。
在我上楼梯之前,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老张头并没有回到门房内,而是呆呆的站在那副屏风前。由于走廊内只有从门房内透出来的一些灯光,室内很是阴暗,我无法将老张头的举动看得更清楚一点,也不知道他此时的神情,只是隐隐的觉得,这屏风中肯定藏着什么故事。
好奇虽然是我的毛病,但眼前显然是不适合打探个竞争,我摸黑顺着楼梯走上楼去。眼下的问题,还是先回到房里好好的睡个懒觉,至于我的好奇心,以后有的是机会来满足。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二章 新家
每到一个地方,都要仔细打量一下那里的环境,这几乎已经成了我的一种习惯。
刚才经过走廊时,我注意到公寓一楼的右半部分,有着八间房,分列于走廊的两侧,分单双号排列。靠大门的这边是单号,靠海的那边是双号。想来一楼的左半侧应该也是一样了。也就是说,这栋公寓的一楼,共有十六间客房。
如果每层楼的结构都是一样,考虑到一楼的门房并不算小以及大厅的长度与宽度,那么二楼以上应该可以比一楼多四间房出来。这样的话每层楼就足有二十间房,这个规模可不算小了,难怪在楼内要安设一左一右两个楼梯。
每层楼之间,都是连成Z字形的两节楼梯,我数了一下,每节楼梯有18级。换句话说,一层楼之间的内空差不多相当于36级台阶,那高度就约在四米五左右,内空这么高的房子,可不多见啊。
两节楼梯之间的转角处,墙上都开了一扇窗。清冷的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使的楼梯也不是黑的不可见物。一至三楼的窗户上都装了防盗网,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四至五楼的窗户,就略显粗糙一些,只是竖着装上了几根铁条。每扇窗下都是一个可翻转的铁盖,住过老式楼房的人都知道这就是倒垃圾的通道了。由此可见爱缘公寓落成的时日并不短,如果是新建筑的话就不会有垃圾通道这样的设计。
我一边打量着四周的环境,一边顺着楼梯上到了顶层,发现挡在自己面前的居然是一扇铁门。我愣了一下,顺手一推,那扇铁门并没有被锁上,应手而开。
铁门开了后,我不由的哑然而笑,原来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座很是宽广的楼顶天台,足有数百平米,光水箱就有三个。平台四周是半人高的水泥护墙,墙上还装了约一米多高的铁丝网,想必也是出于安全的考虑。虽然我先前在路上对爱缘公寓的整体看的不是很清楚,但对于这天台的判断看来还是比较准确的。
估计是我上楼时只顾着注意四周环境,没留神楼层数,才会走到五楼而不自觉,一口气来到了顶楼的平台。不过既然已经上来了,没道理就这样刹羽而归,自然是要四处看看了。
爱缘公寓本来就是紧靠海边,站在这个楼顶天台,就是这海边观景的至高点了,轻松的把无边无际的海景尽收眼底。我虽然来自内陆城市,但这几年都在南边闯荡,大海是见得多了。但不知为什么,每次见到这种无边无际的宽广,就有种荡胸生成云的豪气。也许,那种水天一线的波澜壮阔,很是对我的味口。
虽然现在是夜晚,我的目力不能及远,但站在这顶楼天台上深深的吸一口气,还是觉得很是惬意。
我伸了个懒腰,忽然发现天台左边角落的铁丝网,似乎有点不一样,走进一看,才发现这里居然还开着一扇铁门,只不过这铁门是由铁丝构成的,难怪不是那么的显眼。铁门上栓着一把锁,我摸了一下,锁都有点风湿锈化了,但锁的还是很牢。
为什么这里有这样的一扇铁门?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才发现原来平台外的墙面上,安装着一条长长的铁扶梯。只是头没办法伸出去,看不到这铁梯伸长到什么地方。如果这铁梯够长,能够直到一楼,连接到观海平台的外侧面,只怕顺着这个铁梯就能直接下到海上。
站在楼顶吹了一会儿海风,发现四周也没什么再值得注意的地方,我随手带上铁门,回到了楼内。
走廊内肯定有路灯,但我初来乍到的,根本不知道开关在那。好在今天的月色很亮,我勉强还能看清门牌号码,再加上502房并不难找,我很快就摸对了门路,打开了502室的房门。
从现在开始,从今以后很长的一短日子里,这就是我的家了。带着这样的觉悟,我在黑暗中摸到了门边的电灯开关。随着电灯的光亮,这个并不大的地方,尽收我的眼底。
这是一个标准的一室一厅小套间,独厨独卫,虽然面积都小的可怜,但厨房里有煤气灶,卫生间里有电热水器,配套的东西还算是齐全。
一进房门是一间十余平米的小客厅,厅内在进门的正对面墙边是一张三人座的长沙发,沙发前是一个玻璃小茶几,沙发斜对面的墙角是个旧电视柜,难得的是电视柜内还有一台并不算太陈旧的彩电。
而卧室内就小一些了,可能十个平米不到,除了摆下一张床外,就只能容下一个大衣柜了。床上收拾的还算是干净,看来是因为有新的租客要来,提前做了些准备的。
卧室内有一个向外对开式的窗户,我拉开窗帘,把窗户推了开来,凉爽的海风立刻吹进了屋内。由于这栋公寓是背朝大海,双号房间的住客算是有福了,居然可以享受到这种无敌全海景的景观房。看来公司对我这样的马前卒,也不是全然不照顾啊。
我将头伸出了窗外,四下里虽然是一片黑漆漆的,但可以很清楚的听到海浪拍击到墙壁上的声音。看来这栋公寓真的是紧贴着海边修筑的,只要愿意完全可以从这扇窗户直接跳到海里去。也许是出于这方面的安全考虑,窗外的外墙上安装了防盗的铁护栏,把窗户包的就像是个半封闭似的阳台。
关上窗户又四下打量了一下,看来屋内的这些陈设,就是这栋公寓一个小套间内的标准配备了,很是朴素实用,对于我这样的一个单身汉来说,完全达到了进来就可以住,累了就可以上床睡觉的标准,让我十分满意。
毕竟是在路上折腾了一天,疲惫不堪的我,迫不及待的将行李箱中的物品往大衣柜里胡乱一塞后,关上灯合衣往床上一倒,就准备进入那甜蜜的梦乡了。
入睡之前,我习惯性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二零零一年七月一日凌晨四点十分。从这一刻起,我算是正式落户于北斗市,开始了全新的生活。
自己向自己道了声晚安,我把手机往枕边一放,开始响应睡神的召唤。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三章 命案
看来真的是累过头了,这一觉我睡的很沉,沉的仿佛真的是中了睡神的魔咒,连美梦都没有精力做一个。直到一阵很是嘈杂的声音响起,我才从睡梦中脱离出来。
我拿过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居然已经到了下午一点半钟了,这一觉还真的是睡的太过头了。不过,今天应该是星期天,睡个懒觉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这嘈杂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带着这丝疑问,我起床打开了房门,出乎意料的是门前走廊里几乎是挤满了人,三三两两的在那里议论着什么。这么热烈的气氛,难怪我隔着两道门都能被吵醒。
我观察了一下,似乎人群聚集的焦点在走廊的另一头,那里似乎还有不少警察的身影。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案件?自己可是刚在这里落脚啊,这死神伴身的霉运就这么灵?
也许不是命案,只是件一般的盗窃案或是别的什么小案子,可能我是昨天刚经历过一起命案而过敏了点。我给自己放松了一下,但心里也隐隐的知道,如果是一般案件,警方是不会出动这么多人手的。
我拍了拍站在我前面的一位青年男子的肩膀,他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这位青年男子年纪应该和我差不多,仪表堂堂的,充满了朝气,显的很是干练。
我笑着向他招呼:“你好,我叫天丛,是昨天晚上才搬到这里来的新住户。能不能问一下,发生什么事了?”
那位青年很友好的点了点头:“你好,是新住户啊?难怪看来很面生。我叫东方白,就住在503,以后还请关照。本来是和同事在屋里谈一些公事,听到吵闹声才出来看看。听说是前面520房间里发生了命案,管理员发现后报了警才引的这么大动静。”
“命案?”我为自己的那死神霉运惊叹了一声。
“我们也是刚出来,只知道是命案,具体情况怎么样不清楚。”东方白旁边的一位戴着眼镜的青年人,回过头来和我搭着话。
“这是陈瑾,和我在一个律师事务所工作,虽然不住在这栋公寓,但经常往这里跑,对这里也熟的很。”东方白在一旁介绍着。
“什么叫在一起工作?是为你这个大律师打工。”陈瑾捶了东方白一下。
“得了,我们谁跟谁啊?”东方白回了陈瑾一下。
接下来,我和东方白、陈瑾两人聊了几句,也算是认识了。据他们所说,东方白开了间名为天平的法律事务所,而陈瑾就是那里的助理。他们手头有件案子下周要出庭,所以陈瑾今天才会因为要商量些具体事务而来到爱缘公寓。
虽然我和他们对话不多,谈不上什么有所了解,但觉得这两人言谈、气质都不错,责任感应该也蛮强。因为他们两人出来并不像其他大多数人那样,是为了看热闹,而是想了解命案的具体情况。这个,也许是他们的职业病吧。
据东方白所说,520房间里的住客他并不太熟,只知道是位年轻女孩,好像在市一医院当护士,搬到这里来差不多刚一年。从前面那些看热闹人的议论纷纷听来,死者应该就是她。
我的好奇心是很严重的,而东方白与陈瑾也想了解详情,于是三个人一起向前挤了过去。
走廊里虽然人很多,但我们三人合在一块,还是可以挤出一条生路。走廊不过几十米长,数分钟后我们就由人丛中挤了过去,并没有费太大的劲。
520的房间前被警方扯了条隔离绳,那一段走廊包括楼梯都被封锁了,两位男警站在隔离绳前维持着秩序,以免人群挤进去破坏现场。
520的房门是开着的,隐隐约约可以听到里面还有人声与动静,不过被隔在外面的我,却没办法一窥究竟。
现在,挤在最前面的除了我和东方白、陈瑾三人外,还有一个小丫头。这个小丫头顶多十四五岁,扎着两根丫辨,戴着副黑边眼镜,圆圆的脸蛋,白嫩的像个瓷娃娃。
小丫头可能看到我探头探脑想瞧里面的样子,拉了拉我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叫道:“大叔,想凑热闹?”
大叔?我的样子看起来有那么老吗?不过对着这么个可爱的小丫头,我也不好表示什么不满,只好有些尴尬的道:“我刚搬到这公寓来,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想过来了解一下。”
小丫头打量了我一眼,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你刚搬来我们公寓就有人被害?难道你就是我姐姐常跟我说的那种叫扫把星的灾星?”
我有点哭笑不得,我好像没得罪这小丫头啊?怎么她这张嘴就这么厉害?
到是旁边的东方白替我解了围:“乐言,别调皮了,不然我可要告诉你姐姐了!”
那个叫乐言的小丫头把嘴一撇:“东方大叔,你少来了,想借机泡我姐姐也不用找这种借口吧?”
一句话,把东方白也僵在了那里。不过,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被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叫大叔,对我来说也是第一次的经验。
“你叫乐言是吧?挺可爱的啊,不过,这里刚死过人,你不怕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好怕的?何况我姐姐是医生,将来我也要学医,当她的助手。”
“看来你和你姐姐感情很好啊,这么有志气。不过,你怎么一个站在这里,你姐姐呢?”
“姐姐在里面呢。”乐言向520房指了指:“她说要进去协助警方调查。”
“这里真的发生了命案?不是其他的什么意外?”
“当然是命案了,先前这里好多警察在戒严呢。后来还有法医来,忙了好一阵子。刚才警察还护着法医,抬着个盖了布的担架下楼去了。那担架上肯定就是尸首了,这还假得了?”
“这屋里的死者你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不就是梅姐吗?不过我跟她不是很熟,只知道她是做护士的,和我姐姐很熟。”
“哦,所以你姐姐才进去配合警方调查?”
“那当然了,不然你以为我姐姐进去干什么?和命案扯上关系很好玩吗?”
乐言的这张小嘴虽然不饶人,但言语很有条理,从她的嘴里也了解了不少情况,我默默寻思着,想找个什么办法好进现场去看看。
一时之间我当然想不到什么好对策,但就在这时从楼梯上急匆匆的上来一个人。这个人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前的我,不由惊讶的指着我道:“是你?!”
而我也张大了嘴,异口同声道:“是你!?”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四章 女警
刚上来的那人,是一位身材修长,留着一头齐耳短发,显的英姿飒爽的靓丽女警。之所以她看到我会惊呼出声,全缘于昨天在火车上发生的那起案件。
当时我们都是适逢其会,这位年轻的女警刚踏上工作岗位还没多久,实在可称得上是位热血的好警察,只是办案经验稍差。当我这位非专职人士在案件发生后变的喧宾夺主,并解决案件后,这位小女警对我很是不服气。只是当时她的上司在场,她也只敢给我几个不满的眼神,而没用言行表现出来。
不过,我认为她对我不满的主要原因到不一定是我抢了破案的风头,而是在于我刚见到她时惊于一身便装的她美艳不可方物,露出了些许猪哥像。更惨的是,当我知道她的警察身份后,可能是大男子主义在做怪,又或是我本来天生就不善于在女孩子面前有什么创造性发言,说出了一句“这么漂亮何必当什么警察?专心回家带孩子不好吗?”的话。
即使迟钝如我,事后回想起这句话时,也不免有些羞的无地自容,这么没水准的话我当时是怎么说出口的?更何况,这位漂亮女警的事业心与自尊心都很强,听到我的话后除了与我怒目而视外,也一门心思的想表现出她的能力来,好证明她不是光脸蛋好看的花瓶。就算后来我顺利的解决了案件,她依然没给我什么好脸色看,我甚至怀疑,就是她故意整我,以笔录为借口,把我拖到凌晨才算完事。
对了,说了半天还没介绍她的名字,这位小女警名叫柳丁,隶属于北斗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她和她的顶头上司刑侦大队的队长吴轮立,都是我昨天在火车上认识的,距现在还不到二十四小时。而且,当我第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一时忍不住失声笑了出来,相信这也是她看我百般不顺眼的原因之一。
虽然知道柳丁对我很不感冒,但怎么也算是相识一场,应该能搭上话吧。于是在起初的惊讶后,我堆起笑脸打着招呼:“柳同志,这么巧啊,又碰到你了?现场是个什么情况?反正你们警方也取证完了,我能不能进去看看?”
而柳丁拉长了脸,冷若冰霜的对着我道:“不好意思,警方办案,闲杂人等最好还是回避。”
特别是“闲杂人等”四个字,她好像是格外加重了语气,直盯着我说出的。连旁边的东方白和陈瑾似乎都感觉到有些不对劲,稍稍的与我拉开了距离,装出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很显然,在一个那么美丽的女警和刚认识不过五分钟的我之间,他们很容易选定立场。
“警察姐姐,你好漂亮啊!”到是乐言奶声奶气的说了话。
“小妹妹,你也很可爱啊。”对着乐言,柳丁立刻换了副笑脸。
虽然我不得不承认柳丁笑起来极为美丽,但现在已经沦落为不受欢迎人士的我,还是极为郁闷。更惨的是,明知道案发现场离自己这么近,却无法一探究竟,这好奇心就如同蚂蚁般在我心里爬来爬去。
“警察姐姐,刚才我姐姐进去协助你们调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啊?”
“应该快了吧,要不让我带你进去找姐姐好不好?”
“好啊,人家也挺好奇的,只是刚才姐姐不让我跟着。”
听到这里,我连忙阻止:“不太好吧?小孩子到案发现场去?这不是瞎胡闹吗?”
我的话显然同时得罪了这一大一小两位女子,两记卫生眼扫来,我也不由的有些心慌。特别是柳丁回了我一句:“案件与你这种非专业人士无关,你想进案发现场就不是瞎胡闹?只怕你比小孩子更容易造成麻烦。”
有时候,我不得不感叹,偏见是一种很要不得的负面情绪,现在这位柳同志,对待我就像对待阶级敌人一般,我只得祈求她不要将这种情绪代入到工作中去。
既然是发生了命案,那么昨天认识的吴轮立吴队长,应该也来现场了,说不定在屋里调查情况的就是他。这位从年纪上来说才真正配得上“大叔”二字的刑警,就我所见还是很有责任心的,而且从与他的接触看来,他对我在火车上帮助破案的事心存感激。如果我故意扯着嗓子叫一声,估计能把他引出来,不过这样一来,就彻底激怒了那位美丽的女警。
虽然我的好奇心很重,但为此要得罪一位美丽的姑娘,我还是要考虑一下后果的。
好在老天这时好像站在了我这一边,正在我苦恼之时,一个身着便装,满脸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走出了520房,对着柳丁道:“小柳,法医把死者以及物证都带回去了吧?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柳丁敬了一个标准的礼,回答道:“吴队,江医生说,二个小时后,详细的报告就会出来。”
毫无疑问,这位中年男子就是北斗市刑侦大队的队长吴轮立了,还是如我昨日所见般的有些不修边幅。
看到这位熟人出来,我连忙向他打着招呼:“吴队长,你好。想不到在这里又见面了。”
看到我后吴轮立也有些吃惊:“是你?还真巧啊。”
“对啊,我也没想到这么巧,我租住的地方,就是这栋公寓。”
“这可真巧了,想不到才隔了十几个小时,居然又是因为有案件发生而碰面了。”
“吴队,这案子是怎么一回事?里面的情况怎么样?”寒喧了几句后,我转向了正题。
吴轮立沉呤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初步看来,现场的门窗完好,没什么可疑痕迹,很像是自杀。但这案子还有些疑点,要不你也来,协助我们调查一下。”
我正要说好,柳丁插了句嘴:“吴队,这样不太好吧?让无关人士到案发现场?不会造成什么麻烦吧?”
看来这位柳大小姐真的和我卯上了,硬要和我针锋相对,现场明明已经搜证过了,她刚才宁愿带个小孩过去,现在却要对我公事公办。
“不要紧,天丛先生也是这里的住户,就当是我们向他取证吧。我相信天丛先生对案件会有所帮助的。”
既然上司表了态,柳丁不好在说什么,只是恨恨的瞪了我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一时之间我的脑海里居然冒出种最难消受美人恩的感觉。
见鬼了,这感觉怎么冒出来的?难道是昨天没休息好,而导致感觉思维的失调?
不管怎么样,眼前的当务之急,还是到案发现场了解案情重要。看了看和我站在一起的东方白和陈瑾,我向吴轮立招呼道:“吴队长,这两位是律师,也是楼里的住户,能不能一起进去,说不定对案子有帮助。”至于陈瑾并不是本公寓住户的细节,我就不用向吴轮立解释的那么清楚了。
吴轮立点了点头,于是我们一行人一起走进了520房。看到一下多了这么多闲杂人等,柳丁一脸不高兴的跟在后面。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五章 案发现场
进入房间后,我发现屋内还站着四个人,其中一个我认识,正是门房的老张头。看到我和吴轮立一起走进来,他不由的有些惊讶。
另外三人中有一位看来二十余岁的年轻姑娘,披着齐肩发,职业套装打扮,长相和刚在外面认识的小姑娘乐言有六七分相似,看来就是她的姐姐了。
另一位是位中年妇女,容貌还算过得去,体形有些发福,身着便装,手里提着一个衣袋,里面依稀好像是套护士装。
剩下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着蓝色工作服,留着板寸头,体格健壮,身上还背着一个工具箱,看来像是个修理工。
我打量了一下屋子,房间内的格局和我住的房子差不多,但这间屋子的主人添加了不少东西,使得屋子更适合居家。
摆沙发的地方换了一套组合沙发,比原来的那种普通货色可高档多了。沙发旁边还多了个小三角柜,上面搁着一部电话。摆在墙角的电视柜也是新的,里面放了个29寸的新彩电,还是国外品牌,看来也是高档货。靠门的另一边墙角,多了台双开门的冰箱,还是只能用高档来形容。在放冰箱的那一边侧墙上,装了一台分体式空调,空调现在还开着,不过感觉冷气开的并不大。
沙发前的茶几倒没换,不过茶几上画了两个白色的圆圈标记,估计是有什么东西放在这里,但被警方取走做了证物。茶几与沙发间,铺了张毛料的地毯,上面画了个白色的人形图,应该是死者倒地时的位置。
除此之外,厅内再无什么特别之处。
就在我四下打量之时,吴轮立向我与屋内的众人互相做着介绍。如我所料那位年轻姑娘正是乐言的姐姐,叫乐语,是位心理学医生,还开有自己的诊所。死者与她的关系相当好,同时也是她诊所里的兼职护士。
那位中年妇女,叫何琳,是市一医院的护士长,与死者是同事关系。由于一医院的部分职工宿舍,是安排在这栋公寓内,所以她住在420房内,同死者是楼上楼下的关系。
留着板寸头的中年男子,名叫刘标,是公寓的维修工,木工、水电以及一些日常的家电修理样样都来得一手,他不住在公寓内,在现场的原因是老张头通知他要到520疏通下水道,到了之后才和老张头发现死者倒在房中,可说他和老张头是本案的第一目击者。
我特意到卫生间和厨房去看了一下,发现马桶和水池都堵塞了,观察了一下才知道卫生间和厨房是共用的一条主下水管道,主管道一堵,相当于整个房间的出水口都被堵住了。
卧室里我也顺便看了一下,房间中除了一张双人席梦思床外,还有一个大衣柜,在床头墙角处还有一个小的梳妆台。如果说要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室内的墙上贴着好几张明星海报,不过海报上的明星并不是时下流行的那些当红偶像,而是当年因主演《射雕英雄传》中的俏黄蓉一日之间红遍大江南北的翁美铃。
这时,吴轮立向我介绍着:“死者名叫阮梅,今年24岁,很不幸的是今天刚好是她的生日。生前任职于我市一医院,从事护士工作,一人独居在这间520房。死亡原因是中毒,初步判断应该是氰化钾类的巨毒,死亡时间应该是中午12点至13点之间。要知道更为详细的情况,要等到科学签定报告出来。”
我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倒是柳丁在一旁有些不满的嘀咕:“队长,这些情况大家都知道啊?何必对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这么详细?”
吴轮立笑笑不置可否,看来他对我还是蛮信任的。既然他对我这么客气,我也不能光看热闹不出力了,于是自动请缨道:“吴队长,能不能麻烦把案件的笔录给我看看?看我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好啊。”吴轮立一口气答应了,转头对柳丁道:“小柳,把笔录给天丛看看。”
柳丁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吴队长,这不行吧?我们警方的资料,怎么能给外人看?”
“只是份笔录,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看看有什么大不了?”我不识趣的又在旁边火上添油。
“我们警方完全有能力破案,查清事实的真相。我认为,你这样的闲杂人等掺合进来,完全没有必要。”柳丁气鼓鼓的说着。
因为我不合时宜的多嘴,她的不满全数转移到了我的身上。而连着两次被称呼成闲杂人等,也让我很是郁闷。
“小柳,我们警察的职责是什么?是负责保护人民的财产与生命安全。当案件发生时,我们要积极调动一切可调用的资源,及快的将案件真像大白于天下。如果对案件有利,请他人协助是理所当然的,谁说警察就不用求人的?小柳,热心于工作是好事,对自己的职业有光荣感、归属感也是好事,但自觉高人一等就不是应有的态度了。”说着,吴轮立从柳丁手里抽过一个文件夹,递到我的手上。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看不惯那家伙趾高气扬的样子。”柳丁小声辩解着,同时依然不忘对我怒目而视。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相信案发现场现在又要陈尸一具了。
我翻看了一下警方的笔录,根据警方的记载,报警电话是下午一点零三分拨通的,报警人是门房的老张头,他和维修工刘标也是本案的第一目击者并录有口供。另外,乐语与何琳,因为与死者比较熟悉,也协助调查并录了口供。
但是,按警方的资料显示,在中午十二点刚过的时候,110还接到过一个报警电话,根据来电的显示,正是从案发现场的520房间拨出的。报警电话是一位女性打来的,声称可能有人要杀她,但没说几句话就匆匆挂掉了。警方本来认为这是个恶作剧电话,但当真的报警电话打来时,才意识到先前这个报警的女性,很可能是死者本人。
看到这里,我想起吴轮立与我刚见面时说的话,便抬头对他道:“吴队长,你刚才说这个案件有疑点,是不是指这个在案发前的报警电话?”
吴轮立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是啊,如果第一个报警电话是死者打出来的,那她显然知道自己会有危险,并会有所防范。如果是暴力杀伤,有防范也不一定能起到作用,但最终死者却是死于中了巨毒。
难道是投毒的手法过于高明,让人防不胜防?即使是死者有所防范,最后还是没能幸免?此时,疑云已渐渐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六章 现场的疑点
首先,我翻看的是老张头的笔录,关于他的口供记录如下:
今天早上大概九点钟的时候,我接到了520房住客阮梅阮小姐的电话,她说自己房间的下水道被堵住了,希望我找人来修理一下。于是我打电话联系到大厦的修理员刘标刘师父,和他约好下午一点钟来疏通下水道。我给阮小姐回了个电话,说一点钟来修理,要她留门。但阮小姐说她今天有事,说不准不能呆在家里,要我到了时间自行处理。唉,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今天是阮小姐的生日,想不到却发生这样的事,真的是可惜啊。
下午到了差不多快一点钟时,刘师父来了,于是我们一起上了五楼。到了520门外,我按了下门铃,但门铃却没有响。我想起先前阮小姐的话,反正我有备用钥匙,就直接打开房门进去了。
没想到的是刚一进门,屋里的情景就使我们不由的惊呼出声,因为我们看到阮小姐倒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动也不动。当时房间门窗紧闭着,空调开的比较小,室内的温度有些高,有丝血腥味弥漫在屋内。我们走近一看,才看到阮小姐面色潮红,口角流出的血也是乌黑乌黑的,很是吓人。于是,我们立刻报了警,大概几分钟后,警察就赶到了现场,证实阮小姐已经死亡了。
刘标的述说和老张头差不多,不过在他对阮梅死亡时的情景描述要详细一些,据他所说这是因为他日常的爱好是看侦探小说,从书中学到些不少东西。按刘标所述,他除了看到死者口角流血外,还明显看到死者的嘴角有被毒血腐蚀的痕迹,另外他还闻到有股淡淡的杏仁味,因此他判断死者是死于氰化钾中毒。同时,他留意到茶几上有两只酒杯,酒杯中还残留着红酒,很有可能就是投毒的媒介。而后来警方到达现场后,法医初步判断的结果,与刘标的笔录基本一致。
乐语的笔录中称自己应该是第三个到达现场的人,当时应该是一点刚过,她准备出门办点事,走到走廊中时听到了惊呼声,顺着声音到520房一看,才知道是门房张师父他们发现阿梅死在了房中。虽然她修的是临床心理学,但基本医学常识还有,当时就判断出阿梅已经身亡。从血液凝结程度以及还没出现尸斑看来,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半小时内。由于她和死者除了工作关系外,私交也是相当好的,所以一直呆在案发现场,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何琳是本案的第四目击者,由她的口供得知,今天下午一点半她应该到医院去交班,一点十分左右她临出门前特意想到楼上来找阮梅说说话,却不料阮梅已经死亡。据她所说,她也不是平白无故的上来找阮梅,因为近几天内阮梅的精神有点不太好,工作中常出些小差错,虽然今天是阮梅休假,但她还是特意上来想找阮梅谈谈心,谁知却是这种状况。她还提到,阮梅最近情绪不好的原因可能是她和男朋友吵过架的原因,由于阮梅的男友林忠信是任职于一医院的医生,所以有同事听到过他们在前几天曾很大声的争执过。不过这个消息何琳也是听同事闲谈时听到,她自己并没有亲眼目睹。
而何琳到现场不过二三分钟左右后,警方的人员就已经赶到,并封锁了现场,进行相关取证。后来到走廊中的一众街坊邻居,都是出来看热闹的,对现场的情况并不了解。
警方对现场进行的取证,在笔录中也记载的很详细。死者阮梅确实是因为中毒而死亡,死亡时间应该是在中午十二点半左右。现场环境很整洁,丝毫不凌乱,门锁完好无异状,钥匙也在死者床边的化妆柜上,而且上面只有死者本人的指纹。窗户也都是紧闭的,窗外的铁护栏也完整无损,基本排除了外人闯入的可能。老张头也证实,公寓内所有房间的备用钥匙都只有一把,绝没有被别人盗用过,而520房间的备用钥匙上也确实只有老张头的指纹。
茶几上的两杯红酒,已确定是被投了毒的,至于成份如何,还需要进一步的化验之后才知道。屋内的指纹经过采集后,发现除了电话上没找到指纹外,不论是门、窗、沙发,还是其他事物,都只有一个人的指纹,经比对,已确认是死者的指纹。唯一例外的是屋外的门铃按钮,上面除了死者外还多了一个人的指纹,但那指纹的所有者是老张头,按他的说法,先前是按门铃不响后才用备用钥匙开的房门,门铃上没有他的指纹才不正常。门铃不响的原因,是因为电源线被掐断了,截断部份的痕迹相当新,应该就是今天的事。
就目前的状况,我很难一下子对案件做出判断,不过联想到茶几上的红酒是两杯,我相信本案还有一个关键信息还没有出现。
正当我准备向吴轮立询问这点时,在一旁皱着眉思考了半天的柳丁插嘴问话了:“吴队长,难道你不觉得有个不对劲的地方吗?如果死者是一个人呆在屋里,怎么会有两杯红酒?我觉得这个案件还应该有个关键人物,我们应该立刻传讯死者的男友林忠信,说不定有重要发现。”
我带着赞许的眼神看了看柳丁,这个丫头的思维还是蛮敏锐的,虽然目前经验还不多,但相信假以时日会成为一个好警察。
吴轮立也点着头:“小柳,你的提议非常正确,我也注意到了这点。刚才你护送法医与物证回局里时,我已经叫人去传询林忠信了。而且,关于林忠信的事,在场的几位还给我们提供了相当多的新资料,只是暂时还没记入笔录里。”
得到了吴轮立的肯定,柳丁不免得意的看了我一眼,可惜我现在却没心思理她,只是急问吴轮立道:“哦,有新资料?关于那林忠信的事,能不能再说说?”
吴轮立向屋内的几位目击者道:“如果不介意的话,不知道几位能不能再把刚才提供的线索说一下,方便我们补个笔录?”
乐语道:“没问题,只要对案子有帮助就行。”
何琳的神色间透出丝不快,显得有些不耐烦了,而刘标则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正当我观察着这几个人神色时,没表什么态的老张头却第一个开始了他的陈述。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七章 林忠信其人
“林忠信这人我认识,他是阮小姐的男朋友,两人交往应该有不少日子了吧。两年前,阮小姐搬到这里来住的时候,我就看到他经常出入了。只不过,这小伙子言语不多,虽然我和他认识却没怎么搭过话,这点他到是和阮小姐天生一对,都是比较内向的人。”
“今天中午正好十二点的时候,我看到他拿着瓶红酒,捧着一大束鲜花来到了公寓。之所以我对时间的印象这么准确,是因为刚好当时电视中的午间新闻开始,而且他拿着鲜花的样子很是醒目。不过他没和我打什么招呼,就迳直上了楼。过了差不多半小时,我又见到他两手空空的下了楼。不过这次他的神情到是很奇怪,像是有些心不在焉,又像是有些心事重重,反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出于关心和他打了声招呼,却不料他只是莫名其妙的说了句‘阿梅不见了’然后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离开了。”
“我想到早上阮小姐说可能不会呆在家里,就想她也许是先前已经离开了公寓,只是我没留意到。不过,就算林忠信上去没找到人,也不用表现的这么奇怪吧?”
“后来,刘师父就来了,我和他一上去就发现了现场。现在想来,那有毒的红酒不会就是林忠信带来的吧?所以后来吴警官一问起,我就把关于林忠信的事说了出来。”
老张头的证词相当关键,毕竟带着红酒而来却空手而去,而死者又是死于有剧毒的红酒,这点太可疑了。看来这林忠信是非要请回来协助调查不可了。
听着老张头的话,我却不免有了丝疑问,忍不住问道:“张师父,有一点我想问一下,林忠信来去的时候你看的很清楚,甚至手上有没有东西都注意到了,但是你怎么没注意到阮梅到底是不是离开公寓了呢?”
老张头神色如常的回答道:“虽然我是在门房里24小时值守,但我总有开小差、上厕所的时候吧?不可能从始至终的都全神贯注的盯着门口吧?所以阮小姐到底出去没有我只是猜测。而林忠信出来时神色是那么的异常,我还和他搭了话,自然会留意些。何况我眼神又不是不好,他先前手中那么醒目的鲜花和红酒没了,我会注意不到?”
我点了点头,没有对这个问题进行深究,而是转头问吴轮立:“吴队长,你应该派人去寻找那两样东西了吧?”
对于我没头没脑的话,柳丁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而吴轮立则是点了点头:“已经吩咐人手去找了。”
看到柳丁有些不明白,我好心的向她解释道:“你没注意到吗?刚才张师父说林忠信是空着手离开的公寓啊。”
柳丁眼睛一转,立刻明白了:“你是说红酒与鲜花?”
“对,就是这两样东西。如果林忠信带来的红酒是本案中所用到的毒酒的话,那他走的时候酒瓶是如何处理的?还有那么一束鲜花,那么显眼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吧?至少,这两样东西,并不在案发现场。”
听着我的解释,柳丁连连点头,但她很快会过神来,小嘴一撇,不服气的道:“这么明显的事,我们警方还用你提醒?吴队长不是派人去找了吗?”
我愣了一下,看来她是注定不会给我好脸色了,我和吴轮立交换了一个眼神,相视苦笑。
这时,站在一旁的乐语说话了:“说实话,林忠信会带红酒和鲜花来?这让我有点奇怪。因为阿梅和我的关系,我对林忠信这人也算是有所了解,他这人是沾酒即醉的那类人,认识他这么久也没见他对酒有兴趣。而且,他这人较为内向,为人也实在,根本就不懂得送花是一件浪漫的事,我也从没听说过他曾送过花给阿梅。怎么今天他这两件事全做了?”
“我知道今天是阿梅的生日,所以一早上就打电话给她祝生日快乐,还说为了不打扰她的二人世界就让他们独自去庆祝吧。但那时阿梅的情绪并不高,听我自说自话了半天,才说了声谢谢。没想到,这居然是我们最后一次通话。”
“半个月前,阿梅还一脸幸福的对我说过,她和林忠信马上就要结婚了,到时候请我做伴娘。但现在却发生了这种事?虽说听了警方和张师父的话,林忠信可能有嫌疑,但我总觉得有问题,动机呢?我是修心理学的,如果没有动机,正常人怎么会去杀人?何况是自己这么亲近的人?”
乐语的话不无道理,我低头沉思,不过应该还有更多的线索可以掌握吧?
果然,何琳很快的就发了言:“动机?会不会是因为他们吵过嘴?我和小阮以及林医生,都是市一医院的同事,大家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熟人。这几天,小阮的精神就一直不太好,工作老出差错。我听同事们说,几天前有人看到小阮和林医生在办公室里大吵了一架,虽然隔着门听不清吵嘴的内容,但对于熟悉他们的人来说,这两个老好人红起脸来发脾气,还真是少见。不过我声明,他们吵嘴的事我只是听同事闲谈时听到的,我自己可没看见。你们要知道,人家的闲事也不好多问,背后说人家更是不好。我这人说一是一,说二是二,肯定不会背着人家说闲话。不过,有些嘴长在人家身上,要说些什么我也拦不住……”
看着这位标榜自己不是长舌妇的中年妇女,我的头有点大起来,于是以问话打断她:“何护士,你说的这个几天前,具体是指几天?”
何琳想了想,道:“应该是三天前。你们不知道,就这三天的时间,医院里的风言风语也不知道传成了什么样子,有说林医生始乱终弃的,有说小阮红杏出墙的,反正越说越离谱。这不,我今天就是想找小阮谈谈这事,不管私事怎么样,总不能影响工作表现吧?可惜没这个机会了。说实话,先前有个传言我还不相信,现在看来不会是真的吧?”
“什么传言?方不方便说?”
“医院里有人说,林医生不知道什么原因需要一大笔钱,就打起了小阮的注意,也因为这样两人才吵起来。现在小阮出了事,我想这不会是谋财害命吧?”
谋财害命?听到这里,我不由一楞。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八章 保险金
“你怎么会觉得是谋财害命呢?”我有些不解的问何琳。
“这有什么想不到的?不是医院里有人流传林医生需要钱吗?两年前医院里给每个员工都办了保险。当时我们就听说小阮自己已经办过一份寿险保单,总保额可是高达五十万元啊。你想想看,如果小阮出了事,这五十万元不就落到林医生手上了?这不就是谋财害命吗?”何琳说的有板有眼。
我苦笑一下,道:“这不太可能吧?就算阮梅投过保,但也只有受益人能收益,林忠信和她只是男女朋友关系,又不是夫妻,怎么谋财害命?”
“所以我们才说小阮不会为自己打算啊,她怎么会笨的当时把收益人的名字写林忠信呢?这不,引狼入室了吧!”说着,何琳连连的摇头。
死者真的投过保?保单的收益人真的是林忠信?我对何琳这种道听途说而来的消息不敢完全相信,只是把疑问的目光投向了吴轮立。
吴轮立向我点点头,道:“我叫人去请林忠信时,也顺便派人去查相关资料了,相信很快就有确切的消息。”
一直在旁边做笔录的柳丁,突然抬起头来道:“不应该是谋财害命吧?就算受益人是林忠信,现场怎么会弄得像是自杀一样?如果是自杀,应该不用赔付保险吧?”
柳丁提出的疑问,正是我在思索的问题,我拍了拍东方白的肩膀:“这里有位专业人士,应该可以给我们提供免费咨询吧?”
“不用客气,法律条文和我的专业刚好对口,提供这些方便是举手之劳。我想知道阮小姐签的这份保单,正式生效有没有满两年?”东方白很快的进入了角色。
“满没满两年很关键吗?”
“对,因为按照我国的保险法规定,寿险投保满两年后,即使投保人是自杀,保险公司也得赔付保险金。”
东方白的语气相当肯定,看来这个两年的期限,也许就是关键所在了。
吴轮立可能是想确认一下东方白的资历,于是问道:“听天丛说,您是律师吧?怎么称呼啊?”
“小姓东方,名白。”东方白边说边递过一张名片。
“东方白?你就是东方白?那个有平民律师,法律先锋之称的东方白?那位被评为北斗十大杰出青年的东方白?那位专们帮贫苦人出头的东方白?”柳丁突然叫了起来,看她的神情活像一个追星族。
看到吴轮立脸上也是一副久仰的表情,我不由对东方白刮目相看,想不到他还是位知名人士啊。这么说来的话,他的专业资格不容置疑。
“没这么夸张吧?”东方白搔了搔自己的头,看来柳丁这么大的反映不仅仅只是把我一人吓到了。
可能注意到了自己的举动有些欠妥,柳丁的脸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公寓中的住户,对东方白早就知根知底,自然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乐语就神态自若的道:“就算如东方所言,投保满两年后自杀也要赔付保险金,但这并不能代表林忠信知道这点后会谋财害命吧?从我和林忠信的接触看来,他这人是很有理智、很稳健的那类人,他怎么会明知道自己有重大嫌疑,还冒险杀人呢?”
“这可是好几十万呢,难保他不会挺而走险。”何琳插嘴道。看来这位中年妇女还真是天生的三八,全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臆断,是多么的不负责任,这可是事关命案啊。
“会不会就因为是这样,现场才看起来像是自杀?实际上却是出于有意的布置?”柳丁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接下来,与案子相关的众人,就在520房中交换着意见,只是目前与案子明显有着重大关联的林忠信还没到现场,也难以掌握新的线索。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九章 新的证词
好在并没有等太长的时间,约半个小时后,两位警察带着林忠信来到了现场。
我仔细打量了下这位林医生,他大约二十六七岁左右,身材适中,国字脸,相貌算是称得上英俊,只是现在神情有些晃忽,显然是精神状态不太好。
“林医生,我们请你来的目的,是因为阮梅小姐的命案需要你协助调查一下。”吴轮立开门见山。
“阿梅……阿梅真的去了?!”林忠信答非所问。
在来这里之前,警方应该已经告知他阮梅去世的事,但他现在的情绪显然还有些失控。只是,仅从他的神色,还无法判断他的此举是否故意为之。
“节哀顺变。”吴轮立安慰着他,继续问:“林医生在来之前,还不知道阮小姐已经去世了吗?”
“来之前,520房发生的事情刚才那位警察同志已经告诉过我。只是……只是,我一时之间还难以接受。要知道,不到两个小时前,我还见过阿梅!”
“我们也是了解到林医生在案发前来过这栋公寓,基于你和死者的关系,才会请你回来协助调查。林医生能把当时的情形向我们详细述说一下吗?”
林忠信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整理思绪,也像是在平复心情,半晌之后才开始了他的陈述:
“因为在同一所医院工作,三年前我认识了阿梅,由于我们两人性格相近,爱好也差不多,有着不少共同语言,接触一段时间后就确立了恋爱关系。三年来,我们一直相处的不错,差不多一个月前,阿梅还答应了我的求婚。”
“你们相处真的没任何问题?我怎么听说三天前你们还大吵了一架?”我喧宾夺主的毛病又犯了,忍不住插嘴问。
按道理,柳丁这时应该出来阻止我的这种越权行为,但显然她对于这个问题也很好奇,居然默许了我的提问。
“我们是吵过架,不过情侣之间有些磨擦也很正常吧?我也是想到今天是阿梅的生日,才特意过来想哄哄她。”
“听说你以前不怎么懂买花的,也不喝酒,这次怎么知道用红酒和鲜花来赔罪?”我已经进入了角色,代替吴轮立发起问来,看来是大家的纵容使我完全投入了。
“这是阿梅要求的啊。”林忠信回答道:“我昨天已经打电话向阿梅道过欠了,是阿梅说要想赔罪的话明天就带红酒和鲜花过来,还说我这人连求婚都不知道送花,这次一定要补上。昨天晚上是我值夜班,今天上午十一点钟交完班后,我就去买了红酒与鲜花,差不多是十二点左右到的公寓吧。”
我点点头,从时间上来看,他和老张头的口供并没什么出入。
“由于事先通了电话,到了五楼我就看到阿梅站在门口等我,于是我们一起进了屋。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向阿梅开口,但阿梅却示意先喝点红酒再说。我这人没什么酒量,几乎是滴酒不沾,但阿梅要和我碰杯,我也没办法只好抿了几口。由于屋里的空调开的并不大,而我又比较怕热,喝了酒后我觉得更热了,听阿梅说红酒加冰效果才好,我就到冰箱中拿出些冰块加到红酒中。我到是品不出加冰后的红酒味道,只是觉得加了冰后凉爽许多。”
“在碰了几次杯后,我忽然发现阿梅没有举杯而是呆呆的看着我,我有些纳闷,想开口问问她,但可能是酒劲上来了,人有些昏昏沉沉的提不起劲来。在迷迷糊糊之间,阿梅突然开口对我说:‘我们分手吧!’当时的我精神实在不济,听到这句话还没做出反应,就眼前一黑昏睡了过去。”
“你确定听到阮梅对你说分手?你又怎么会在这时候昏睡过去?”
“虽然当时我昏昏沉沉的,但我很清楚的听到阿梅对我提出了分手!只是当时可能是我值了夜班过于疲劳,又喝了点酒的原因,一下子撑不住就眯了一会儿。”
说到这里,林忠信停顿了一下,像是回想着什么,然后继续说道:“我小眯了一下,但时间并不长,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还不到十二点半钟。只是等我醒来的时候,阿梅已经不在屋里了。我四下打量,鲜花红酒什么的都找不到,只有茶几上的两杯红酒在提醒我刚才阿梅还在这里。我当时头昏脑胀的,只记得阿梅对我说过要分手,而她现在人又不知道跑那去了。想到平时阿梅和我最喜欢到流星崖上观海,于是我关上房门,精神晃忽的离开了公寓,希望能到流星崖上找到阿梅。可惜阿梅并不在那里,于是我一个人呆座在观景平台上,只到被警察找到。”
这时吴轮立在我的耳边小声的解释着,流星崖是北斗市一个著名的观海景点,离爱缘公寓只隔着步行十分钟左右的距离。
这时,林忠信还在喃喃自语着:“我不明白,阿梅为什么要说分手?现在,她又怎么就这样去了?这是为什么?”
“林医生,也许这么问不合适,但我很想知道,你和阮小姐三天前是为了什么而吵嘴?”
“为了什么?只是些小事啊,那天阿梅忽然拦着我问我到底爱不爱她,因为我当时有件麻烦事,心情不太好,就随口应付了几句。谁知阿梅却拉着我不肯罢休,我心里一烦就和她争了几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很平常的争执啊。”
“林医生,不知道你能不能说一下,你所说的那件麻烦事到底是什么?”
林忠信犹豫了一下,还是坦白道:“其实是我父亲的心脏有毛病,要做一个大手术。这个手术不仅危险程度高,费用也相当不菲,因为我是由父亲单独养大的,所以我们的感情相当好,这段时间我都在为我父亲的事而心烦。这些情况阿梅也知道,她怎么在这个时候闯别扭呢?再说了,就算是闯别扭,她也……她也不能自杀啊!”
“什么自杀?肯定是你急着用钱,贪图小阮的保险金,下毒害死了她。”何琳在一旁愤愤不平的说。
“我害死了阿梅?这怎么可能呢?”林忠信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怎么不可能?阿梅保险单上受益人的名字写的是你,这可好多人都知道的事,我可没瞎说。”
“何护士,请你不要血口喷人,上次我没拿你的回扣,让你小舅子代理的那种药上临床药的产品目录。就算这样你对我有意见,但我们公事对公事,你可不能在这时候给我抹黑。”
“你胡说,你自己做了亏心事就不要乱给别人扣帽子!”何琳有些气急败坏。
我没空去理林忠信与何琳两人的争辩,只是脑中将相关的细节慢慢的回想了一遍,这次的事件到底是简单的自杀,还是别有隐情的他杀?现在的我,还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爱缘公寓杀人事件 第十章 传闻中的爱怨
何琳与林忠信的争执越来越激烈了,只是不知道林忠信是本就不善言辞还是因为心情不佳,在口舌方面显然不是何琳的对手。而何琳专挑些芝麻绿豆大的事夸大其词,口舌之便利确实让人难以招架,也难怪林忠信不是对手。
“够了!”一声怒喝打断了两人的争吵,发话的人正是柳丁。
“你们请注意一下场合,就算不尊重自己也要尊重死者,这里可不是你们争吵的地方。”
听到了柳丁的怒喝,林忠信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脸色惨白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何琳则是唯唯诺诺的说她是在提供线索。
我注意了一下屋中此时各人的神情,乐语在暗中摇着头,显然对林、何二人的争吵很不以为然。老张头则一脸铁青,显的一副极为不满的样子,如果刚才柳丁不出声制止,恐怕他就要出头了。刘标的神情有丝幸灾乐祸,就像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此时,屋中暂时没有人说话,一时陷入沉默之中。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屋中的沉默,一位年轻的刑警冲进屋来,急匆匆的向吴轮立报道:“吴队长,搜索有发现了!”
还没等吴轮立答话,我和柳丁几乎同时抢着问:“发现什么了?”为此,我自然又换来了柳丁的一记卫生眼。
直到吴轮立向那位年轻刑警点头示意后,他才敬了个礼道:“刚才吴队长吩咐我们要继续搜证,特别是注意鲜花和红酒瓶。红酒瓶暂时没找到,但我们在公寓外的海面上,找到了鲜花!”
“在海面上找到鲜花??”我一时之间有些不能理解。
“说是鲜花也不全对,因为海面上飘浮的全是已经被扯散的鲜花花瓣,足足成百上千片,就随着海浪一波一波涌来又涌去。因为公寓下的海面是一个小海湾,所以就算经过了不短的时间,这些花瓣还没有被冲走,也因为这样才会被我们发现。”
“海……海面上飘浮……浮着花瓣?!!”发出这个颤抖声音的人是老张头。
在听到这颤抖声音的同时,我也看到了老张头的那张脸。可以说,在这以前,我从没有想到过人的脸可以呈现出这样的一种神情,如果硬要我将之形容出来,我只能说他的脸此时看来如同一片死寂。对,一片死寂!
这时,屋中的乐语、何琳、东方白、刘标四人神色中或多或少也透出些惊恐,吴轮立、柳丁、陈瑾则和我一样是一头雾水,而何琳更是尖声道:“难道……难道那个传闻是真的?”
“对……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说完这句话,老张头迳直走出了520房,仿佛他再也不想在这里多呆一秒钟。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我若有所思,顺口问道:“麻烦谁能告诉一下我,这个所谓传闻是指什么?”
乐语等人互相看了看,还是由和我较熟一点的东方白开了口:“这个传闻是关于我们这栋爱缘公寓的,我们这些老住户都或多或少的听说过,但外人可能就不知道了。”
“是关于这爱缘公寓的传闻?”我等着东方白继续解答。
“对,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这爱缘公寓曾经还有过一个别名,叫着‘爱怨公寓’!”
“爱怨?”我心里暗下嘀咕着,这名字还真俗。
“这栋公寓落成于四十年前,当时这种五层楼的沿海公寓可不多见,算是高档的住房了,爱缘公寓的名字也算是响当当。只到后来发生了那件事,这栋公寓就被冠以‘爱怨’的名号,成了鬼宅。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去的事情渐渐被人遗忘,这里才又被人称做‘爱缘’,重新行使着做为公寓的职能。”
“那件事?是指曾经有人死在这里吗?”
东方白点点头,继续道:“爱缘公寓刚开始招租之初,据说就有一位单身的年轻漂亮女子住了进来,她每天在落日余辉之时都会登上平台,遥望大海。后来人们才知道,她是在等出国留学海外的恋人回来,因为她的恋人曾向她承诺过,三年内一定会回来。虽然不知道是那一天,但她坚信她的恋人一定会回来找她,于是她就日复一日的每天登上平台,望着海面,等着她的恋人归来。”
“三年之期很快就到了,可惜的是她的爱人始终没有出现。就在三年期满的最后一天,人们看到她身着洁白的长裙,手捧着一大束鲜花,呆呆的站在平台上痴等。只到太阳完全落山,她的身影也被没入到黑暗中,她的恋人也没有出现。人们在抱以同情之时,却没想到这是一出悲剧的开始。第二天,人们就发现那白衣的身影已经是浮在了海中。她可能是半夜跳下去的,刚好公寓下是个小海湾,所以也没有被海浪冲走。人们发现她尸体时,整个海面上还漂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拱卫着她的尸体与海浪一起沉浮。这些花瓣,可能是她昨天晚上一片片的从鲜花上扯下来的吧。可惜的是,只到花瓣全部被扯掉,奇迹还是没有出现,她想等待的人始终没来。”
“据说,发现她尸体时,她的眼睛还是睁的大大的,不知道是她死不瞑目,还是一心想看着恋人归来。总之这起自杀事件后,公寓里的怪事就特别多,大家异口同声的说这是在闹鬼。各种谣言也纷纷登场,说什么那女子不甘心被恋人所骗,已经化成怨魂,徘徊在这爱缘公寓,如果谁在感情方面有不如意的事,就会被怨魂附身,投海而死。”
“虽然只是传闻,但人言可畏,没多久这栋公寓就门庭冷落了。直到多年以后,这件事慢慢的被人淡忘,这间公寓才又热闹了起来。这传闻虽然还是在口耳相传,但当时租住在这里的住客,早已各散东西,新来的住客只把这关于怨魂的事当做传说来看待。”
“只是没想到,现在这传闻居然成真了?真的因为感情不顺而死?真的有无数花瓣漂浮在海面上?”何琳那唯恐天下不乱的尖叫声适时的响起。
“不,这次和传闻并不相同!”我摇了摇头,打断了何琳的话:“传闻中是投海自尽,但现在却是中毒而亡,除了飘落在海面上的花瓣,现在和那传闻可没什么关系。说不定,这花瓣只是巧合。”
话虽然这么说,但我相信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至少,现在的这个爱缘公寓,从窗户到天台,全都被铁护拦或是防盗网围的死死的,简直就像是在预防有人要投海自杀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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