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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的每日心情 | 开心 2018-9-25 04: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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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5-29 10:0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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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栋的死线 第4章 明日的偶像
“到底会变成怎样呢?”西尾说道。
“别问我!”羽坂社长狠狠地瞪了西尾一眼,“我现在连一步都不能离开这栋房子,一出去,就会被轰炸得体无完肤。”
“但是,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叫你别问我,没听到吗!”羽坂吼道。喝多了酒,声音也跟着大了。
“演唱会的事怎么办?”
“只有硬上啦。”
“我是说演出的规模。假如考虑到最坏的状况,是不是应该想法子把损失的程度减到最小?”
“你打算怎么做?”
“比如说,缩小乐团的编制。虽然省不了多少,毕竟总比……”
“没用的。”羽坂挥了挥手,“反正都是要倒!我们只能赌洋子到时会不会出现了。一切都照预定进行!”
“是。”
“真是的,尽是一些混帐的事情!”羽坂弹了一下舌头,“连枯堂的老婆也出了事!现在人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不醒。因为被刺了一刀,失血过多……”
“还没有找到刺伤她的人吗?”
“是的。”
“这些警察到底是在干什么!”羽坂用一副呕够了的语气说道:“万一枯堂的老婆也死翘翘了,我们的形象就更糟了。”
“是呀。因为住在同一家医院,我可以随时叫内人去打听情况。”西尾说。
“那,找洋子的事怎样了?”
“虽然想尽办法去找了……但是,她本来就有点来路不明的关系……”
“太不象话了吧!连自己公司的招牌明星的过去都不知道!”
“对、对不起。”
西尾的头愈垂愈低。
“查过市内所有的旅馆了没?”
“全部查过了。已经拜托了所有的服务生、领班,一有类似的客人住进,马上就会通知我们。”
“哦。医院呢?说不定用假名住院喽。”
“大医院都试过了,不过,如果是私人医院的话,那就……”
“嗯,数量是多了一点。我知道了。总之,接下来只有向上天祷告啦。”
羽坂咕嘟一声,把手里的威士忌一口气干了。
***************************************
“近藤小姐。”
西尾秀珍出声唤道。
“啊,您好,现在感觉如何?”
护士近藤明子满脸笑容地说道。
“我想到屋顶上走走。”
“可以呀。偶尔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不错。”
“陪我一下可以吗?”
“哦,当然乐意。”
近藤明子点点头。
两人上到了屋顶。
“好舒服的风。”近藤明子脱下帽子,说道。
“近藤小姐。”秀珍说。
“什么事?”
“您上次说的,关于那个钱的事。”
“哦,那个不用急。不过,您如果忘了的话,倒也不太好。”
“一次付一半好吗?”秀珍说,“一下子提一百万出来的话,我老公会讲话的。”
“好啊。”
“哦……”秀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今天晚上先付一半,你几点下班?”
“十点。”
“那么,十点半这里见。”
“屋顶吗?”
“被看到的话不太好吧?我也一样,要是被老公知道了……”
“好吧。反正风雨无阻,不见不散。”近藤明子笑着,“那么,请您慢慢在此呼吸新鲜空气吧。”
秀珍盯着近藤明子离去的背影,眼神仿佛罩上了一层严霜。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秀珍的头发。
*************************************
“真抱歉,石桥叔叔。”柯南说道。
“没关系啦。”石桥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说道:“反正我也不想一直待在报社。”
这里是报社大楼一楼的咖啡厅。
“可是,石桥叔叔,你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喂,小孩子少问这种烦人的问题成不成?你应该问有没有果汁可以喝。”
“对不起。有没有果汁可以喝……”
石桥帮柯南要了一杯果汁,说:“哎,不过,确实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啦!”
“那不是很糟糕吗?”
“反正我是天涯一匹狼,总不会连自己都养不活吧。”
--就你这样的气质还天涯一匹狼?
石桥耸了耸肩,“对了,毛利先生要问我什么事?”
“是……有关杀害枯堂的凶手的事。”
“怎么?他找凶手干嘛?我只让你们调查冲野洋子啊。”
“洋子嘛,现在正……”柯南说着连忙改口,“叔叔的意思是--为了侦探的荣誉,总之,应该先洗清洋子的嫌疑比较重要。”
“说的也是啦。可是,警方好像到现在都还没公布嫌犯吧?”
“那是不是因为还在怀疑的关系?”石桥想了想,才说道:“不,好像不是这样子。”
“叔叔您是说……”
“这个嘛,通常警方对这种事都守口如瓶,对不对?可是这一回那个负责人却很大方地什么都说了。总之,那个叫波月的警官似乎相信洋子是清白的。”
“波月叔叔吗?原来是他……那真是太好了,可是……”
“没错,谁也搞不清楚警方为何那么肯定。假如洋子是无辜的,那么应该已经锁定了别的嫌疑犯喽?可是也没有。”
“波月叔叔是个大脱线。”柯南点着头说。
“嗯,确实是。”
说着,石桥觉得不可思议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那个波月警官很脱线?”
“啊……听毛利叔叔说时记来的嘛。”柯南连忙辩解,然后继续说道:“对了。毛利叔叔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枯堂是同性恋啊……”
石桥不禁瞠目结舌,“连这个都知道啊?你们还真强啊!哎,反正这年头这种事也不新鲜了嘛。”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是说,回避会不会是基于复杂的感情而产生的杀人事件呢?”
“嗯,是有这个可能。警察一定不知道有这回事吧,何况枯堂还是有家室的人哪。”
“枯堂的男朋友是谁?有没有这方面的传闻?”
“这个嘛……毛利先生怎么会让你来问这种问题?”
“是啊!”柯南不由得赔笑。
“这个我也不晓得,一来枯堂一向不是个起眼的人物,二来他又不是明星,只不过是个经纪人而已,谁也不会特别关心他。”
--这样也有理。
“那么,您是完全不知道喽!”柯南泄了气地说。
“嗯。如果有谁知道的话,就是冲野洋子了。”
“她?可是,明星会国文经纪人的私生活吗?”
“那两个人不是单纯的明星和经纪人的关系。”
柯南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呢?”
“嗯……这件事我还没跟别人说过……”
“请您告诉我们吧!”柯南打开了阿笠博士送的那个随身听,把身子探了过去,“我带回去给毛利叔叔听。”
“好吧,真不明白,到底谁在为谁办事啊!”
“呵呵……”
“你知道像我这么钝的记者,为什么能跑冲野洋子新闻吗?”
“不知道。”
“那家传播公司在挖到她以前,只是一家非常小的无名公司,那时我也不像现在跑的是大明星的新闻,尽是做一些三流艺人的采访,我就是在这种时候认识枯堂的。”石桥喝了一口已经变冷的咖啡,不禁皱了皱脸,“他是个老好人。身为小公司的经纪人,为了想让自己捧的艺人多曝光,对我们这种记者当然也很客气。但是,枯堂本来就是个性情很好的人,所以我也不用跟他假来假去的。”
“那……”
“嗯。有天晚上,枯堂把我叫到一家饭店去。我来到约定的咖啡座一看,枯堂已经等在那里了……”
--
“嗨,石桥先生,真抱歉,在这么忙的时间把你叫出来。”
“不、不,反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工作,没关系的。”石桥说着坐到枯堂的对面去。
点了咖啡之后,石桥注意到桌上还有一杯已经空了的咖啡杯。
“还有人吗?”
“嗯。刚刚去洗手间了。”
枯堂似乎有些沉不住气的样子。
“怎么样了?”
石桥说道:“我昨天已经听说你们公司的消息喽。”
“嗯……”枯堂点了点头,“的确是很危险。羽坂社长跟西尾先生奔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摆平的。”
“那就好。”
“可是,如果再不捧出个红星,我们还是会完蛋的。”“真辛苦哇!”石桥摇摇头,“虽然帮不上多大的忙,但是如果有我能出力的地方,请尽管说!”
“先谢谢你了!”天气并不热,但是枯堂还是忙不迭地擦着额头的汗水,“其实,今天会找你来,就是要拜托这件事。”
“是吗?不过……”石桥搔了搔头,“就算我为贵公司现在的艺人写了报道,主编恐怕也会封杀掉的。有没有比较好的题材呢?反正夸大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其实,我们打算推出一位新人。”
石桥稍微吃了一惊,“新人?现在要推出吗?”
“嗯。我们公司现在的那些孩子们,恐怕没一个成得了气候的。所以只好把赌注下到新人身上。”
“这倒也是个好法子……不过你们能一直撑到她红为止吗?”
“这就要跟时间斗一斗了。看是这孩子能先成功呢,还是我们公司先倒。”
“是怎样的孩子?”
“等以下就来啦。我认为这孩子一定会有前途。”
“是谁发掘出来的?羽坂社长吗?”
“不……”枯堂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是我。”
“枯堂先生你吗?”石桥也吃了一惊。毕竟,枯堂实在不像是有星探眼光的人。
“嗯。我觉得她真的不错。很抱歉没有先告诉你,不过,如果一开始就说是我找的,你大概就不肯来了吧?”
“当然没这回事……既然是枯堂先生亲自发掘的人,我一定会全力支持的。”
“谢谢!只要有你这句话……”说着,枯堂忽然打住了话头,“啊,她回来了。”
石桥回过头去。
少女地低着头向石桥点头问候。
“你好啊!”
石桥说:“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用好不容易才听地见的声音说道:“我叫冲野洋子,请多多指教。”
--
“这么说来,发掘冲野洋子的不是别人,就是枯堂先生喽。”柯南说道。
“没错。而且,他真是押对宝了。我之所以一直负责跑她的新闻,就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帮她写报导的人。”
“我从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那当然啦!”石桥笑道:“在那之后,她一下子就变成了超级巨星。枯堂也一直坚持做洋子的经纪人。就算我不再写,随便哪一个记者都抢着要她的新闻,她大概也不会记得我了吧。”
“原来,是这样子啊……”
“嗯?什么?”
“不,没什么。”柯南说。
--为什么洋子会那么迫切地要找出杀害枯堂的凶手,现在总算了解了。
--对洋子而言,枯堂是把自己送上明星地位的恩人,蒙上杀害恩人的嫌疑,使她下定决心要自己找出凶手……
“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石桥说道。
***************************************
电话一响,夏子就拿起话筒。
“喂!啊,西尾先生?”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您是说洋子的事吗?”
“还会有别的啊?”
“请不要把我当成出气筒。”夏子顶了回去,“她还没跟我联系呢。”
“是吗。已经没剩几天啦。要是你想起什么线索的话,马上通知我一声。”
“嗯,我知道的。”夏子烦不胜烦地说道:“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告诉您。好了。”
放下话筒,牢骚也跟着出来了:“真是有够罗嗦!”
夏子为洋子都快担心死了,何况在她跑去跟踪枯堂和子之后,和子居然成了重伤。
直到现在,洋子都没再打电话来。
怎么回事呢?那个自称是歌迷的小孩子--叫什么来着?夏子已经记不清了,姓江户川呢,还是江步川什么的……
只记得名字叫做柯南,是个上不了乐迷俱乐部名册的小孩子罢了。
“真是没用!讨厌!”夏子气急败坏地自言自语。
一方面气自己居然把名字给忘了,一方面也气洋子到现在还没联络。
不知怎的洋子十分相信那个柯南。实在太奇怪了,难道没想到人家可能只是派个小孩子假装套近乎,实际上却是陷阱吗?
脑袋里尽转着这些坏念头,弄得夏子更焦躁了。
“去吃个饭算了!”
因为不知道电话何时会打来而一直待在屋里,肚子饿了就叫外卖,长时间运动不足,好像快要消化不良了。
吃快一点的话,大概只要二十分钟,总不会就挑在这段时间里打来吧。
总而言之,动作要快--
“喂!有人在家吗?”
就在这时,大门的门板外响起了一个小孩子的叫门声。
“哇……!”
夏子只来得及怪叫一声,就倒了下去。
“你是……”
“我是柯南,是洋子姐姐要我来通知你……”
“哦?是这样啊,那快进来吧。”夏子皱着眉头说。
“夏子姐姐,你还好吧……”看到夏子一瘸一拐地过来开门,柯南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啦!”夏子的头撞上桌角,肿起一个大包,“刚才想着想着,一把抓起钱包,却突然滑了一跤。”
“哦,辛苦了。”
原来刚才夏子一脚勾到了电话线。
不过,惨叫得比较大声的,恐怕是电话也说不定,一下子被拖得弹了出去,在空中飞了两三公尺之后,才一头撞在木桌上。
“讨厌!真是的……”
夏子往钱包捶了一拳。
一旦急噪起来,反而更容易出错。夏子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拖了回来,蹒跚地站了起来走去开门。
“好惨哇!”柯南看到电话后,忍不住脱口而出。
经过这一撞,话筒整个断掉了。虽说本来就是分离式的,可是这……
“帮我看看,还能用吗?”夏子坐在门边一边揉着脚说道。
柯南拿起电话摸了一会,一个四角形的黑色小盒子从上面落了下来。
--要说是零件的话,跟话筒似乎又没有连接的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
--不用看也认得这类似的东西。虽然长得不是完全一样……
--小兰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被绑架的。
“夏子姐姐,电话被窃听了。”
“咦?窃听?!”夏子接过来端详着,“真是……”
看了半天,夏子忽然想起洋子曾经说过一句奇怪的话--
洋子当时问夏子:约定见面的事有没有告诉其他人,也就是说,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的意思。虽然洋子没有进一步说明,不过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不会这么问的。
夏子不禁自言自语道:“那么……原来如此!”
“是泽井!”
泽井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跑来这里,同夏子说了一堆花言巧语……
那时,若是有意的话,要装这种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接下来只要待在自己的屋里等待受信就好了。
“泽井?泽井是谁啊?”
“他是我们公司的大对头,也是挖洋子跳槽的那家公司的社长。”夏子对泽井徒然产生了一股猛烈的怒气,“没错,他可能正把洋子关在不知什么地方呢!”夏子接着恨恨地说道:“混蛋!他就住在楼下--六楼。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社长竟亲自跑来装窃听器!”
“是社长啊!”
--难道说,小兰……
“哦,对了。柯、柯什么来着。你来做什么?”
“我叫柯南。”柯南无奈地笑着挠了挠头,“洋子姐姐现在住在我们那里,夏子姐姐快去和洋子会合吧!”
“真的?”夏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是带我去见洋子的?”
“不,是夏子姐姐你自己去,这是地址。”柯南将一张纸条交由夏子手上,“姐姐当心不要被人跟踪了哦?”
“那你呢?不一起走吗?”
“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再晚一些我就回去。”
“哦!”夏子将信将疑地看着柯南,不知该说些什么。
--叫你去你就去嘛,干嘛一脸不信任的表情。
“这样,夏子姐姐多为洋子姐姐准备一些衣物带去……”柯南摇摇手,“我先走了,晚些见。”
丢下一脸茫然的夏子,柯南走出了房间。
***************************************
柯南振作了精神。
“泽井住在六楼。”
当然六楼门口决不会挂着“泽井”的名牌,不过要找还是找得到。
柯南从太平梯往下走到六楼。
可以看见电梯了。
柯南突然打住了脚步,一个西装打扮的人正好从走廊走了过来。
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
穿西装的男人按了电梯的按钮,说道:“知道了吧,赶快问出那个女孩的住处。不给她点苦头吃是不会招的。这事就让你处理了。”
“是。”
“要是留下伤痕以后就麻烦了。虽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只要吓一吓就什么都会招的。”
电梯来了,西装的男人又叮咛了一次:“小心点。这次要是再出了差错,就有你好看的。”
说着瞪了男人一眼,这才走进电梯。
电梯的门合上以后,中年男人一脸为难地叹了口气,然后走了回去。
--穿西装的男人说的“那个女孩”是谁呢?
--不用想了,他就是泽井,那个女孩就一定是小兰了。
--从泽井的话判断,似乎知道不是洋子的样子。但是也不能这么肯定,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什么“给她点苦头吃”、“留下伤痕就麻烦了”?简直就是流氓作风嘛!!!
柯南气得脸都红了。
--这个中年男人,似乎是受雇于泽井的样子。
柯南悄悄地跟在后头,男人果然进了料想中的那一间屋子。
--要怎样才能进去一探究竟呢?
柯南停下来想了想。
--这样行得通吗?
--可是也只有试试看才知道!干吧!
--这一边的房子都附有阳台。如果顺利的话……
柯南按下泽井隔壁住户的电铃。
“……来啦!”
门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
“啊,你是……”
“姐姐好,我是八楼的住户。”
“哇!叫我姐姐啊……有什么事吗?”
“刚刚我不小心把晾的衣服弄掉了,好像落在你家的阳台上面啦。妈妈知道了要怪我的,姐姐,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柯南说道。
--哟……这么恶心的话我也能说得出来啊!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大年纪还喜欢小孩子管她叫姐姐。
--看来是找对路了。
“啊,真的吗?我没注意呢?好哇,我去看看。”
“对不起,麻烦你了。”柯南道了歉,走进屋里。
两人来到阳台,当然地上什么都没有。柯南探出身子看了看隔壁。
大白天的,却拉起窗帘,遮得密不透风。
“怎样,找到了吗?”
“没有呢,好像在隔壁的样子。”
“啊,是吗?隔壁有一个怪人喔,我每次拿传阅板去的时候都觉得好可怕。还是算了吧?”
“那我从这边攀过去好了,反正只是拿个东西而已嘛。”
“咦?这样太危险啦!小孩子家,万一掉下去可不是玩的呢。那,这样好了,我帮你去问问看,走吧。”
这个好脾气的太太带着柯南走到隔壁泽井的门前,按下电铃。
“谁啊?”
是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您的邻居。楼上晾着的衣服掉到您家阳台上了……”
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
--这样都会开门哪,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啊。
--看来小兰有救了!
“这关我什么事!”
男人凶巴巴地说。
“请不要这样说嘛。同住一间公寓,应该要守望相助才对哇!”
“罗嗦!反正跟我无关!别再来烦我!”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
“什么嘛,真是不象话。”太太也动了气的样子。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柯南道着歉。
“没关系啦,这人也太过分了。”
“恐怕还是得试试刚才的法子啦。”柯南说,“我看看能不能从阳台爬过去。”
“哦?那,小心喽。”
“好的,没问题。”柯南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以前练过攀岩呢!”
回到隔壁,柯南说道:“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假如我一直都没有回来的话,可不可以麻烦姐姐叫管理员上来看看?”
“好啊!不过你这么一说,简直就像是要去闯什么坏蛋的大本营嘛。”
其实也差不多啦,柯南在心里嘀咕道……
柯南悄悄地跨过外侧的间隔,往隔邻的阳台溜了过去。
过去阳台倒是很简单,问题是接下来的事。
--要怎样才能潜入室内,而不让那个男的发现呢?
柯南暂时蹲在阳台上,窥探着室内的动静。
--就算有窗帘掩着,外面这么亮,一定会把影子映在窗帘上吧!
柯南屏气凝神地倾听了好一会儿,仍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总不能这样一直待在外头呀。
柯南试着推了推玻璃门。原本没指望它会开的,但是“事与愿违”,门咻地一声动了。
--那个男人未免太疏忽了吧!
柯南走了进去。
是起居室,的确很像是泽井的住所。应该是吧。
--装潢相当低级趣味。
忽然柯南有种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好像曾经看过这个房间似的。
--为什么呢?
--先别管这么多,现在可没有时间慢慢看。
柯南非常小心地悄悄推开了一扇门。
同一栋公寓大楼,每间公寓的大小虽然有差别,但是室内的格局基本都相同,因此哪一间的用途是什么,可以猜得到。
--这里应该是卧室吧。
一阵“咕呜呜……”的声音,突然传进柯南耳里。
--哇!!!
那个男的倒成一个大字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好吵人的鼾声。既然睡成这副德行,大概也不必担心会被发现了。
房间的间数有限,即使要搜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打开第二扇门,柯南不禁吃了一惊。
这是一个没有窗子的小寝室。
有个人正睡在床上。
柯南打开灯一看。
“唔……”
传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
一个少女躺在那里。手脚被绑着,缚在床的四个角落,嘴也被塞了东西,所以发不出清楚的声音。
这要不是小兰会是谁!!
“小兰姐姐!”柯南轻声呼唤着小兰的名字。
--居然做得出这种事!真是太可恶了!
柯南跑到小兰身边,先除去堵在小兰口里的东西。
“小兰姐姐,你还好吗?”
“啊!是柯南。你怎么会来的啊?!那个男人呢?”
“他睡着啦。原来小兰姐姐被绑在这种地方。”
“怎么了?”
“呵呵,比柯南想象中舒服多了耶!”
“你这小家伙!敢拿姐姐开玩笑!”小兰想打柯南的脑袋,可是无奈手脚不听使唤,“等一下……我手脚不太听使唤啦……”
小兰皱着眉,试着动了动已经自由的四肢。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可以出去了。”柯南说道,“隔壁的太太想必现在已经去叫管理员了,等他们一来我们就自由了。”
“不用费这个力气了。”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隔壁的太太站在那里。
“阿婆……”柯南一脸困惑,“你怎么进来的?”
“她是这家主人的情妇哇!”小兰说道。
柯南不禁愕然。
那个男人拿着刀出现了。
“你敢叫我什么!!”
“泽井的情妇”转向了那个男人,“瞧你,差一点又让人给逃啦!”
“对不起。”
“这下又多了一位客人,小心看着点啊。”泽井的情妇说道。
--原来如此。
--难怪觉得这里客厅的摆设似曾相识,原来是跟隔壁一模一样的缘故。
柯南心想。
--冲过去把那个男人推倒,就可以逃掉了。
柯南慢慢蹲下来,打开了旅游鞋的电动阀……
“可别轻举妄动哟!”
泽井的情妇说:“假如你敢逃的话,这个女孩的脸就要破相一辈子喽。”
“哦,不!”
柯南脸色苍白,看着刀子逐渐向小兰逼近……
然后……
“救命啊!”
“不要再来了!!”
“嗯,这样就好了。”男人满意地点着头,“像我这么没用的人,虽然不太会绑人,但是,这样绑应该是正确的。”
“你这家伙敢吃里爬外,不要命了是不是!”
被五花大绑的泽井情妇,狠狠地瞪着男人。
“别叫了吧,绑着链子的狗再叫也吓不了人哪。”
“你说什么?你这个……”
“安静点好不好。”小兰使劲伸展着手脚,“啊,总算觉得四肢又是自己的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柯南愣愣地说。
“要把这孩子毁容可不人干的事哪。”男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吃了这么久的苦头。”
“不会哇。倒是你,这样子没关系吗?”
“总会有办法的。”男人笑道。
“不行啦,要是这种日子再过下去,你的身子恐怕撑不了一年哟。”小兰摇摇头说:“去向警方自首吧,我会作证说是你救了我们的。这样子就可以住院治疗啦!”
“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好吧,就听你的。”
“太棒啦!你绝对不会后悔的,我保证!”小兰微笑着说。
柯南实在服了小兰。
--一点都看不出她才被人绑架,而且还关了一天的样子。
“总而言之,我们先到警察局吧。”柯南说,“那些记者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这个女的要怎么办?要给它浇浇水吗?”
“淋过盐水就不会变红了吧。”
--又不是苹果。
“好了啦。让她稍微尝一下被绑起来的滋味,也许会反省反省哟。”
“我可不敢期待。”
三人走出了房间。
小兰又忽然回头露出脸说:“你最好先睡一下吧?在牢里一定很难睡着的哟。”
“多谢你的鸡婆!”女人吼道。
“那么,自己多保重啦。”
小兰关上了门。
***************************************
“怎么会这样呢?”做妈妈的妃英理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原来柯南他们一直没说……”夏子垂下头来。
“可是……”妃英理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真的有人会无聊到要绑架我们小兰吗?是因为那个家伙的原因吗?”
“那个家伙……”
“小兰的爸爸--毛利小五郎!是寻仇,还是勒索?”
“都不是……小兰被人误会成冲野洋子,所以……”
“这也很奇怪哇。要绑架人,居然连人家的长相都不知道?”
“这,呃……是满奇怪的。”
“该不会是小兰在开玩笑吧?这孩子最喜欢恶作剧啦。”
夏子这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叫洋子的女孩子呢?现在怎么没有见到她?”
“嗯……我不知道,有人告诉我洋子在您这里……”
“干嘛要绑架躲起来的人呢?这太奇怪了吧。”
这究竟有什么好奇怪的?夏子给妃英理这一问,立刻自己混乱了。
“你一定被小兰骗了。咱们等着瞧,她一定马上就会在门口出现,说‘我回来啦’。”
这种过人的乐天性格,小兰绝对也遗传到了。
夏子自己没有信心能把一切事情说到让洋子以外的人完全理解,反正结果一样,干脆随她去吧!
“那么,那个叫洋子的女孩子哪里去了呢?”
“……我不知道。”
“哎,没有问题吗?她不是去查什么杀人凶手吗?你要不要去找她呀?”
真是奇怪的母亲。自己的女儿被绑架了一副不置可否的不担心态度,反倒关心起洋子来了。
“还有,她不是要开什么演唱会吗?”
“嗯,还有三天。”
“要是开不成的话,公司就要倒了。对不对?真伤脑筋哇!”
“唔……”
夏子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玄关传来了脚步声。
“你看,一定是小兰。”
要是的话就好了。
夏子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小兰忽然露出了脸来,并说:“妈妈,夏子,我回来啦。”
“你看!我就说吧。”妃英理得意地说道。
“你是,你……是小兰?”夏子不禁张口结舌。
“我回来啦!夏子,她就会开玩笑啦!!妈妈你可别介意哦?”小兰一边说着,一边飞身向妃英理扑了过去,“妈--”
“哟!看你,又到哪里去逛啦!……一头汗。”妃英理一边忙着为小兰擦去头上的汗珠,一边注视着她说:“这几天,妈妈事务特别多……所以你就串通了这位女孩来和妈妈开玩笑对吗……”
“是吗?……有吗?这个,我……”小兰对着妃英理关切的脸,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小兰姐姐,这是你为了迎接妃英理阿姨回来搞的特别演出吧。”柯南在一旁笑着提议道。
“……吓!……柯南,别在妈妈面前瞎说嘛!”
小兰姐姐配合着向妃英理撒起娇来。
“哈……”
小兰和柯南都笑了起来。
当然,夏子没有笑,她还是一脸的张口结舌、不知所以的样子。
“柯南,这到底……”
夏子带着满脑的问号,将目光移向柯南。
“夏子姐姐,先前的事还是我们商量着开玩笑的,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这不好吗?”
柯南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摇着脑袋示意夏子不要再说出来。
“哦……是啊!”
在柯南提示下,夏子终于明白了现在不是谈这个话题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柯南,你不是对我说洋子在这里的吗?那现在洋子她人呢?”
“什么?夏子姐姐你不说洋子姐姐她不在?”
柯南说着看了看妃英理和小兰母女俩,小兰正在和妃英理商量接下来的节目。
又看了看到现在为止一直保持着不知所以表情的夏子,“洋子姐姐她一直不在吗?”
似乎没有人可以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奇怪了……”
柯南不禁歪着脑袋大惑不解。
--冲野洋子不在家,到哪里去了呢?要出去的话,应该会说一声才对呀……
--真令人担心,总不见得小兰刚救出,洋子又被绑架了吧。
***************************************
“真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羽坂满脸泛着兴奋的红光吼道,“这一回一定要叫泽井那家伙好看!”
“社长……”西尾在一旁担心地说:“太过兴奋会高血压的。”
“少说废话!”羽坂在起居室里绕着圈子走来走去,“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吗?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么痛快!”
“这我非常明白,可是……”
“应该不会。他本人当然说毫不知情,可是被绑架的女孩子指证历历,他绝对抵赖不掉的。”
“哼,这才象话。他的公司上下一定乱成一团了吧。”
“已经有好几个他们旗下歌手的经纪人跟这边联络,要求跳槽到我们公司来了。”
“是吗?我的时代就要来啦!”羽坂握着拳向上挥舞着。
“可是,社长,如果洋子没有出现在明天的演唱会上,恐怕就不是这回事喽。”
一听西尾这么说,羽坂板起了脸,“好不容易正在高兴的时候,你别提这个好不好。”
“可是……”
“我知道!”羽坂吼道,“还没有头绪吗?有没有问过把洋子藏起来的那个侦探所?”
“我出五百万向他们买线索,可是他们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羽坂咚的一声往沙发上一靠,“这么说,一切只好任凭上天安排啦。”
“只能等她本人自动出现了。”
羽坂缓缓地两手合握,“你觉得她会来吗?”
“不知道。不过……她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女孩子,所以应该有五成的可能性吧。”
“一半一半是吗?”羽坂叹了一口气,“这下只好赌啦……”
“变成这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明天是……”
“晚上六点开演。”
羽坂瞥了手表一眼,已经过了十一点。
“还剩十九个钟头……”
羽坂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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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五分钟,就是十二点了。
西尾秀珍走下床,套上拖鞋。
秀珍打开病房内的贮物柜,从毛巾堆积如山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纸袋。
里头是一团白布。不,那是护士的白色制服。
秀珍穿上白衣,戴起护士帽,换上鞋子。
乍看之下,是个正牌护士的样子了。
到镜子前一照,秀珍看着自己的样子,点了点头说:“这样可以啦。”
接着打开桌子的抽屉,取出一个颇厚的信封。
“这就是最后了……”
秀珍自言自语地把信封放进口袋,然后悄悄的打开病房的门。
走廊上一片寂静,连个人影也没有。
秀珍离开病房,不出声的关上房门,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屋顶一看,风比平常更大了。是那种含着湿气,有雨的味道的风。
栏杆边靠着一个人。
“谁?”那人问道。
“是我啊,近藤小姐。”
“吓我一跳!”近藤明子松了一口气,“您打扮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谁呢。”
“要是不改装一下,被看到就糟啦。”秀珍说。
“剩下的五十万呢?”
“我带来了。”
“真多谢。暂时不愁没钱用啦!”近藤明子笑着说。
“交给你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我照约定给了你一百万,可是……你能保证从此就一笔勾销吗?”
“这话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吧。”近藤明子笑道,“您要我怎么做呢?签保证书?”
“我可以相信你吗?”
“您除了相信我之外别无他法啦。”
秀珍盯着近藤明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
“我明白了。”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信封,递了过去。
近藤明子接过信封,正要打开看的时候……
“等一下!”
秀珍尖声叫道:“后头有人!”
“咦?”
近藤明子转过头去。
秀珍猛然把对方挤到栏杆上,然后抓住她的两脚向上提。
“你干什么!”
近藤明子叫道。
信封落到地上,从里头飞出一堆切成钞票大小的报纸,在风中散了开来。
“去死吧!去死吧!”
秀珍使劲力气把拼命挣扎的近藤明子推着抬上栏杆。
“放开我!杀人啊!”
近藤明子的叫声被怒吼的分个声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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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打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头一片黑暗,只能略微瞥见床上浮起的模糊人影。
“你睡着了吗?”
男人开口说道。
床上发出嘎吱的声音,上面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一切都看明天啦。”
男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来,“只要洋子能够准时出现在演唱会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们两个人的事,到时候再商量吧。”
床上传来了微微的呼吸声。
“我累坏了……现在,只想一个人到遥远的地方……”男人叹了一口气,“尽快把这一切忘掉……警察要是一直就这样什么也不查的话,我就可以安心了……”
门忽然打开了。男人吃了一惊站起来。
一个护士站在那里。
“老公!”那个护士唤道。
“秀珍,是你……?!”
西尾呆住了。
从打开的门外透入灯光来一直照到西尾身上。
“干成啦!我刚刚把那个护士从屋顶上推下去了!”
“这……这、这是你,那……”
西尾神经质地紧张起来。
“是吗?哼,原来是你……这就像当初对我一样,对吧?”
病床上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你是谁?”
西尾秀珍疑惑地问道。
“我是谁?对你们来说我大概是死神吧!……我要杀了你们!!”病床上的那个女人突然咆哮起来,向两人扑了过去。
秀珍借着病房走道上的灯光,看见那个人的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正在扑向愣在一旁的西尾。
就在这时,秀珍突然被撞了一下,不由得向房间里扑去。
“停下!洋子小姐,住手!”
“啪!”
一道似流星一样的东西闪过,西尾硬生生地吃了下来。他被撞到了墙边,但同时他也躲过了刀子的攻击。
“我去把灯打开!”
说话的是柯南,而冒失地撞开秀珍和开灯的人却是刑警波月。
房里亮了,冲野洋子坐在了地上。在灯光下众人现在才看清楚那道流星原来只是柯南的头盔。
“洋子……”
西尾爬在墙角喃喃说道:“原来你在这里……”
“西尾常务,现在我以涉嫌杀害枯堂先生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至于你--西尾秀珍,我以谋杀未遂也逮捕你。”
波月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警员证。
“洋子姐姐,你没事吧。”
柯南跑过去搀扶洋子。
“为什么阻止我……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枯堂!”洋子摔开柯南的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抓住他们!抓住他们!是他们杀了……杀了……”
“枯堂先生……是洋子姐姐的亲生父亲吧。”柯南在一旁轻地说。
众人只见柯南的嘴唇动了动,而洋子倒是完完整整听了个真切,不由得呆住了。
“洋子姐姐,我们走吧。波月先生都知道了,他会处理一切的。”
柯南重新搀扶起洋子安慰似的说:“走吧,洋子姐姐,你明天还有演唱会呢。”
洋子显然被柯南刚才的一句话给惊呆了,木讷地站在一边还没有回过神来。
柯南拖着洋子离开了病房。临走前,洋子听到波月向警署联络的声音。
“你们怎么来的,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下楼梯时,洋子终于耐不住问道。
“那是因为……洋子姐姐。从事记者职业的石桥先生,你对他还有印象吗?”
“石桥先生,原来是他。我记得他。”洋子说道:“他是我出道之前,枯堂……先生,他帮我介绍的那位记者。”
“原来洋子姐姐还记得呀?”柯南略微露出吃惊的表情。
“是的。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爸爸以前常常这么说。”洋子说着停下了脚步,“我的事情,是石桥先生告诉你的吗?”
柯南略微点了点头,“是的,石桥先生把他知道的都说了。他本来是想叫我转告毛利叔叔的,对我说了很多关于洋子姐姐的情况,还有西尾常务的许多事情……”
话说到这里,柯南突然停下来指着楼梯下的一堆人,有趣地对着洋子说:“洋子姐姐,之所以我们会及时赶到西尾秀珍的病房,都是她提示我们的。”
“她?她是谁呢?”洋子问道。
“她叫近藤明子,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柯南一边说,一边继续往楼下走去,“我和波月先生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她吊在医院楼顶的房檐下,正在大声地呼救。”
“现在是半夜的时间,而这家高档次的医院又用了充分的隔音材料,所以根本没有人听到她的呼救。但是她很幸运,就在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波月先生和我恰巧赶到了医院。我们在茫茫夜色中发现了身穿护士白袍的她,并把她救了下来。”
“波月先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这一切都是西尾秀珍的所为,就直接赶到了西尾秀珍的病房,并阻止了洋子姐姐的行为。”柯南说到这里,转过头去带着责怪的表情看着冲野洋子,“没有想到,当时洋子姐姐的行为还真危险呢!”
听到柯南这么说,洋子的脸上不由得红了一红。
“当时我只是一心想为枯堂……为爸爸报仇,没顾到这么多……当时我是冲动了一点。”
柯南和洋子这时走过包围近藤明子的那一堆人,主要是医院里的护士。
因为听到波月说要带她去警署录口供,所以近藤明子现在还不能回家去休息。现在她正缩在那一堆人中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危险而后怕,还是怕到警署交代自己勒索西尾秀珍,而要承担法律责任。
“原来高中时参加过学校里的体操社啊!”
“难怪!那个动作我看起来就害怕!难度好高呢!能做出来真不简单!”
“有这种本领应该去参加国家体操队才对嘛!要不就可惜了!”
“就是嘛!干嘛窝在这种烂医院哪!”
“好了,大家工作了!别去管她了!”
柯南和洋子暂停了谈话,默默地从护士人群走过。在场的每个护士把注意力都放在近藤明子身上,而没有注意到柯南和洋子两人。
看得出,近藤明子在同事中的声望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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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嗯,这里是毛利家。”
“是小兰姐姐吗?我是柯南。”
“是柯南,是柯南吗?柯南,你这么晚了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出去了,我们都急死了……”
“……喂,小兰姐姐。请现在不要多说,我现在和洋子姐姐在一起,就在医院附近的餐厅里。小兰姐姐和夏子姐姐能现在过来接我们回去吗?因为有警察,我们现在不太方便……”
“哦,哦……这样啊,那我们马上过来……夏子问,洋子她好吗?”
“洋子姐姐她很好!”柯南转头离开电话话筒,向洋子问道:“洋子姐姐你要接电话吗?”
“不用了,反正一会儿就能见到面了。”洋子淡淡地摇了摇头。
柯南耸了耸肩挂上了电话。
在离开医院的时候,柯南将小兰脱险的事情向洋子说了一遍。
听到小兰已经没事了,洋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当询问解救经过,说到泽井和他的情妇将小兰囚禁在她住的大楼六楼时,柯南隐隐看到洋子的嘴角上浮出了冷笑。
柯南和洋子不谋而合,决定现在不和警察接触。隔天还有个人演唱会,洋子现在还不适宜在警方面前出现。
如果现在随警方到警署去录口供的话,那演唱会看来是绝对赶不上了。
在小兰她们赶来的这段时间里,洋子一直默默不语没有开口问什么的意思。
“洋子姐姐,这是你的。”柯南为自己和洋子叫了两份分汉堡包。
柯南拿着一份,刚刚想送到嘴边,突然发现洋子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
--洋子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吧?
柯南只好独自啃起汉堡包来。
等待的时间似乎很长,柯南不由得看看手表。
--小兰她们应该快到了吧!
“小兰她们快要到了吧。”洋子平静地打破了沉寂。
“嗯,是啊。洋子姐姐。”
--看来洋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过我能照实说吗?
“柯南。”
洋子向柯南发问:“洋子姐姐还想问问,到底柯南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的呢?”
--这次不能以毛利叔叔的身份来破案,那么……
--那么,就把石桥先生搬出来挡一下吧!
“那是因为……石桥先生告诉了我,枯堂先生就是洋子姐姐的亲生父亲。他还跟我说,在媒提的记者中流传,西尾常务私自侵吞了许多应该投资在洋子姐姐身上的资金。”柯南看着洋子苦笑了一下,“我们事后想想,这也许就是洋子姐姐前一段时间里每天赶场。而公司的情况却每况愈下的原因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洋子默默应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认定是西尾呢?”
“因为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医院里虽然是人多、混乱,但是要真正接触到洋子姐姐的病房还是相当困难的。我和小兰姐姐就尝试过,但是没有成功。所以我们认定可以行凶的人,就只有在医院内部的人。”
“其实,这些是很容易想到的。夏子姐姐看上去就不像是个会行凶害人的人。她没有动机,好像也有不在场证明,枯堂先生是第一次到这家医院去,在这之前和医院里的人根本没有接触过。加上枯堂先生被刺时,并没有剧烈挣扎和呼救的痕迹,而只是在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看,就排除了生人行凶的可能,根据以上这点,剔除了洋子姐姐是杀害枯堂先生凶手的话,以石桥先生的分析结果那就只有西尾夫妇最有可能了!枯堂先生的情况夏子姐姐的不在场证明是石桥先生从警方搞到的资料,是他告诉我的。”
“这么说在这之前,柯南也曾怀疑过我喽?……是吗?”洋子凝视着柯南说道。
“这……”柯南感到尴尬地回避了洋子的目光,“我从一开始,是石桥先生和我分析过,西尾夫妇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可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些。直到石桥先生将洋子姐姐和西尾的事情说明了,我们才肯定了西味常务是凶手的。”
“根据我们的分析应该是……”柯南用手扶了扶眼镜继续说:“枯堂先生大概是知道了西尾挪用资金的事情,又看到洋子姐姐你……嗯,因为发生意外而住院。我们想枯堂一定是跑去逼问西尾为什么侵吞了原本是用在自己女儿,也就是洋子姐姐身上的钱,而逼得洋子姐姐发生了意外……”
“一般做父亲的都会这么做的,于是双方起了争执……最后枯堂先生被刺杀。”
“哈!我真笨!还是石桥叔叔想到了洋子姐姐会回到医院去找西尾常务,就按警方得知的消息通知了负责这项案件调查的波月警官。在赶来的途中,石桥叔叔却因为突发事件而接到电话赶回了杂志社,所以就我和波月先生到了医院。在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洋子姐姐会在医院里……洋子……姐姐,怎么了?”
柯南吃了一惊,突然间他发现洋子的双眼里噙着泪水。
“原来,原来柯南什么都不……不,原来柯南什么都知道了。”
洋子边说边淡淡微笑着用手擦去快流下的眼泪。
--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不大自然哦!
“看来柯南将姐姐调查得很清楚呢!”
“不,不是啦,我只是从石桥先生那里得知了洋子姐姐的一点事情而已……”
“那柯南还想知道洋子姐姐是个怎么样一个人吗?”
“……嗯,柯南想知道。”
过了一会儿,洋子静静地说:“枯堂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
“嗯。可是……叔叔他不是只跟男性……在一起吗?”
“那是后来才那样的。母亲去世之后,枯堂还一直送钱济助我。”
“可真没想到。那么,姐姐就是被自己的父亲拜托……”
“是的。我后来进了音乐高中,专攻声乐。在爸爸告诉我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经济状况困难。”
“为了帮助枯堂叔叔度过难关,姐姐才出来当歌手的吗?”
“嗯。不过并不是原先就计划好的事。我是偶尔到东京看父亲的时候,正好公司已经快不行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你自愿来当歌手……”
“原先也不认为会成功,只是想:有那么一点可能就好了。那一阵子,我试着将本来学过的发声法、音准先忘掉,把自己的声音连得像一般偶像歌星那么可爱而差劲。可是,没想到却真的一炮而红……”
“于是,洋子姐姐就没办法抽身了?”
“是的。为了这件事,父亲一直对我非常过意不去,我也希望等到公司稳定下来以后,就可以退出歌坛。可是……”
洋子沉默了,泪水又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
“那柯南呢?”洋子迅速地擦干眼角的泪痕,随即转过来对着柯南大大方方地笑着:“柯南!你这个小家伙,姐姐对你倒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呢!怎么,这一次的事情又都是别人教导柯南你的吗?真的都是石桥先生教你的吗?”
“啊?这……”
柯南转过头不去面对洋子的目光。
--含着悲伤眼泪的眼睛,却还带着勉强的微笑,洋子是在故意掩饰什么吧。
--终于找出了杀害亲生父亲的凶手,但看来却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哪怕是大声哭出来也好啊!为什么要这么勉强呢?
--明天还要面对这么多的歌迷,洋子能行吗?
“柯南好厉害呢!”洋子的声音现在却一点也不显得哽咽,“柯南以后要是长大了,一定会比洋子姐姐有作为!是吗?柯南!”
柯南正想答话,突然一片湿漉漉冰冰的东西贴在了柯南的半边脸颊,柯南知道那是洋子的嘴唇。
--那是泪水吧。
“哟!你们在干嘛!”
是夏子的声音。
“喀嚓!”
“嗯,这要是被报社记者拍下来,明天一定会上头条!”从后进来的小兰做出拍照的动作说:“大标题是‘新童星诞生’,小标题是‘著名偶像明星冲野洋子力推新人’!”
“姐姐说什么呢?”
柯南转过头去,洋子正快速地把眼泪擦干净。
“洋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了。小兰,这几天你还好吧。我……真的很担心你……”
“没事,没事!放心啦!我很好。”小兰挥动四肢,像是证明给洋子看似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就太好了。”
“我真的担心死了,看到你们没事……这真感谢你们了。”
笑容一如既往的挂回了洋子的脸上。现在,在众人面前的已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女,而是真正的偶像明星。
“事情都解决了,我好开心,我很好。我现在只是想尽快回到我的舞台上,对着歌迷尽情地歌唱。”
洋子的笑容像刮起了一阵美丽的旋风,令人一点也感觉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看到洋子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小兰和夏子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洋子真的没有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夏子问道。
“我看,小兰小姐和柯南先回家吧,我和夏子现在去演唱会现场。我早点去试试音,好多天没有唱歌了呢!”
“现在还要去演唱会现场?洋子,这样好吗?”小兰问道。
“为了喜欢我的歌迷们,冲野洋子要努力!!”洋子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后径直向夏子走去,并没有理会小兰的问话。
“夏子,我们抓紧时间走吧。那么明天见喽!小兰,柯南,再见!”
洋子一转身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么我也去了,再见。”
夏子看到洋子已经离开,不知所错地鞠了一躬也跟了出去。
看着洋子和夏子离开,小兰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小兰姐姐,我们回家吧。”
柯南牵住了小兰的手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柯南?”
“小兰姐姐,回家后我再详细地告诉你吧!”
坐上计程车,柯南故意倒在后座上,显出很累的样子。
小兰看到柯南在车上“睡着”了,没有刻意把他叫醒,慢慢脱下外套披在柯南身上。
“看来这个小家伙真的累了呢。”
而此时此刻,柯南却怎么也忘不了当时和石桥对话的情景,在脑海中久久徘徊
--
“小兰姐姐被绑架了。”
“什么?”
石桥瞪圆了眼。
“有人吧她跟冲野洋子搞错了。”
“跟小兰吗?”
“嗯。冲野洋子目前住在我们那里。”
“真叫人吃惊哪。”石桥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从头跟我说明一下呢?”
“好的。”
柯南点了点头。
于是话题就要追溯到开始的地方。
柯南跟踪洋子之后,潜入了她家公寓的阳台,录下了洋子的歌声。
接着,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她,突然闯进柯南和小兰搭上的计程车,后来又发生了枯堂和子的事……
石桥听呆了。
“你们简直太乱来了。”
“对不起,石桥叔叔。”
“甭道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兰的安全,还有洋子会到哪里去。”
“洋子姐姐,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柯南说道:“那时,听到她的歌声,我就吓了一跳。回想起来,那就像是为一切揭开序幕的歌声……”
“可是……”
“啊?”
“唔,她一直说‘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很在意这句话。看来,似乎不只是为了父亲的事呢。”
“您的意思是?”
“就算父亲的事是秘密好了,这也算不上是她个人的问题哇。总觉得还有其它更严重的事……”
石桥想了想之后,才说:“该不会是……”
“叔叔,您又想到了什么?”
石桥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蓦然抬起头来说:“你们录下来的那首曲子还在不在?”
“嗯。在呀。”柯南把录音机拿了过去,“不过,小兰姐姐曾说,那好像是什么歌剧的咏叹调喔。”
“你大概不知道,叔叔是歌剧迷。”石桥一边接过柯南递过来的录音机一边说道。
“咦!”
柯南不禁吃了一惊,好像眼前出现了稀有动物似的。
石桥把耳机戴上点了点头。
“可以放了。录得还真不错嘛!”
“您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石桥闭着眼出神地听着。
“倒回去,我想再听一次。”石桥说。
柯南又放了一次。
石桥缓缓地点着头。
“果然是这样。”
“您知道了什么吗?”
石桥把耳机取下。
“这是包益多(译注:Arrigo·Boito,十九世纪意大利作曲及剧作家)的歌剧‘梅菲斯特法雷(MefiStoFele)’里的咏叹调。”
“梅菲……?”
“你应该知道浮士德的故事吧?”
“嗯,就是那个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学者,对不对?”
“那个恶魔叫做梅菲斯特法瑞斯,‘梅菲斯特法雷’就是这个故事改编成的歌剧。”
“哦,那有什么意思吗?”
“也许吧……”石桥皱起了眉头,“半年前,曾经有个谣言,当然是跟洋子有关的。虽然大家都拼了命去挖新闻,但是一来没有确实的证据,二来羽坂社长又用了点手段,最后谣言被压了下去,没有被报导出来。”
“是什么事呢?”
“嗯……”石桥顿了一会儿才说:“传说,现在有录音吗?”
“好像磁带没有了呢。”
“那就拜托你告诉毛利侦探好了,洋子吸过毒。”
“怎么可能!”
柯南瞪大了眼睛反射地脱口而出。
“不过,在我们这批采访记者的圈子里,大家私下都认为可能是事实。”
“可是……?”
“似乎后来戒掉的样子。”
“那么,跟这首曲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首咏叹调啊,在剧中是一个叫玛格丽特的女人所唱的。”
“马格丽特……”
“嗯,曲名是‘某个夜晚,在海的深处’。玛格丽特怀了浮士德的孩子,为了要隐瞒这件事,她杀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发了疯,连生下来的孩子也给杀了。这首歌就是被囚禁在牢中的玛格丽特,为了哀悼死去的母亲和孩子,所唱出的悲痛的咏叹调。”
“那是一种对过去无比的悔恨……”
柯南喃喃自语。
“是对她而言,一定是很深刻的伤口。”
“是的。”
“也许在她心里,对自己的过去还怀着一份罪恶感吧。洋子这歌不只是唱得好而已,里头充满了真感情哪。”
“嗯,小兰姐姐也感觉到了。”
“她之所以会自杀,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恐怕,她说的‘个人问题’……”
“那么这一定跟她父亲被杀害有关喽!”
“枯堂是她的父亲这件事,大概没有人晓得。毕竟他实在太不起眼,太老实了。”
“这么说,枯堂先生晓得洋子吸毒的事……”
“不会不知道吧。而且他可能会逼问洋子,究竟怎么会染上吸毒的。一般的父亲都会这样做的,因为在进入唱片公司前洋子还没有毒瘾的。”
“然后,就去找那个人……”
“洋子大概不肯说吧。但是,枯堂还是在某个情况下知道了。于是跟对方起了争执……”
“然后就被刺杀了!所以洋子才要……”
“杀害父亲的,正是那个使自己染上毒瘾的人。”
柯南的脑海里,浮现出洋子那历经沧桑的悲伤眼神。
--是的,一定就是这样没错。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还有,洋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录音带仍然转动着。洋子的歌声隐隐约约从挪开耳朵的耳机里传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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