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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郭小峰探案系列之《问题的关键》作者:范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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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4-2-13 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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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10]以坛为家I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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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0-1-26 19:03:0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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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文件早就该出来了!”刑警胡晓云在一片寂静中突然拍着一摞文件声色俱厉地喝道,使得正聊天的郭小峰和小秦同时哆嗦了一下,——这是一个难得无事的午后,他们本来正享受百无聊赖的乐趣。

      “你又发什么神经。”哆嗦之后的小秦小声嘟囔:“我感觉自己死了好多细胞。”

      小秦是个有着狭长眼睛,四方脸,五官平常,但合起来看却相当精神的小伙子,虎背熊腰的他平时也相当厉害,但在办公室里却常常被同事小胡突如其来的断喝吓得精神紧张。

      “什么文件?”他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

      “《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小胡洋洋念道:“现在已经明确要求‘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经营单位不得接纳未成年人’。早该这样了,出了多少事!要搁我看,甚至应该禁止青少年上网。”

      “有点夸张吧。”郭小峰一边用纸擦拭办公桌上刚才受惊之后泼出来的茶水,一边慢条斯理的发表自己观点。

      “夸张?”小胡立刻哗啦啦地抖动起手里的文件:“你们看看,你们看看,现在网络真害人,上次来报女儿失踪的那家人又来销案了,一问怎么回事,原来女儿一声不响去会网友了,钱花光人就回来了,算是虚惊一场。”

      “那这结果算是不错了,毫发无损。”小秦也来了兴趣说:“几年前开封的那个大案不更吓人?居然利用网络杀了十几个中学生。”

      “光中学生儿吗?”小胡用带着痛心的口吻反问,忽然猛地又一拍桌子,把郭小峰和小秦又吓了一跳,然后改用不容质疑的口气结论:“可以说目前利用网络犯罪的案子不胜枚举。”

      “照你这么说,应该把网络禁了?”小秦笑着反问。

      “那当然不行,我们现在利用网络全国抓通缉犯多方便。”小胡立刻表明她清楚地知道这样的决定对自己行业的不便,

      “所以——”她得意地说:“所以,国家还是很英明的,仅仅禁止青少年在公共场所上网,他们上网能干什么?我敢打赌绝大部分还不是玩游戏、聊天、谈恋爱?有什么用?你们听听这些新闻标题‘网上情人竟是街头混混,女大学生论为性奴二十天’;还有‘女教师“网恋”酿苦果,见面就***,偷拍又勒索’,这还不说明问题?”

      “咳——”郭小峰清清嗓子,委婉地提醒道:“你这后两个例子好象不是青少年。”

      “连成年人都成了牺牲品,青少年岂不是更危险?”小胡一脸振振有词,然后竖起一根手指举例:“以前发生在北京的网络纵火案不是因为两个少年沉迷于网吧?开封被害的孩子难道不是因为过于相信网友?现在报纸报道了多少孩子因为上网成瘾,学习成绩哗哗下降,零花钱嗖嗖上升的问题;还有刑事犯罪上升也不少,害我们也添了多少事。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学生没有自制力。”

      “倒也有些道理。”小秦点点头,但随即又犹豫地说:“不过也有用电脑成材的,最著名的如比尔·盖茨不就是因为从小对电脑有兴趣,然后钻研,现在成世界首富的吗?还有那么多网络精英们,要是全禁了,不是也影响有些好孩子学习。”

      “所以说这个政策的正确,全禁肯定不行,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应该监督着他们上网,想学习,随便;想看污七八糟的东西,没门!我们邻居吴老师早就呼吁过,他说,学生很单纯,哪儿知道社会的复杂?最后出了大事爹妈还不难受死。学生一旦被网上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迷住之后根本管不住了,无论是家庭还是学校,跟网吧争夺学生根本是力不从心,所以他说问题的关键是控制学生上网,掐灭放毒渠道,比如应该让我们公安局禁止青少年进网吧上网,孩子只能在学校或在家里上网,由老师和家长监督他们浏览什么内容,这样,既不影响好孩子学习,又控制了学生避免受不良信息的污染,两全其美!很多家长都赞同,说网上什么都有,小孩儿还专爱看不该看的,网恋成灾,孩子一早恋,全毁了,尤其是女孩儿。现在文件都出来了,可见是人们的共识了。”

      “说的也是。”小秦这回毫不迟疑地频频点头了:“人太小,没有分辨能力,现在网上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学坏容易学好难。”说罢,回头问一直微笑不语的郭小峰:“你说呢?郭队。”

      “从传统的道德观来看,倒也没什么不对。”

      小胡目光不满地横瞥过来。

      “你这是什么话,又是皮里阳秋。”

      郭小峰连忙避开她刀子般的目光,慢吞吞地解释:“我是说如果怕孩子被所谓的‘黄色信息’污染,这么做没什么不好。其实就象按古代的道德标准,把姑娘都关绣楼里也没什么不对。”

      “看看,果然是话里有话,你总是这样,是非不分明。”小胡毫不客气地指责:“很显然,这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呢?”郭小峰反问:“只不过所谓‘学坏’的标准不一样罢了,我们现在觉得古代的道德标准苛刻,也许后来的人觉得我们现在的道德标准苛刻呢,谁知道呢?”

      “我觉得也不全是‘学坏’的问题,”小秦插嘴说:“关键是学生自己也面临很多危险。刚才我们说的问题都不仅是早恋问题,最后都酿成了死亡的悲剧,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郭小峰习惯地来回摩挲着下巴呆坐了一会儿,脸上渐渐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啦?”已经颇为了解郭小峰的小秦,觑着他的脸色问。

      “是,想起很多年前办过的一个案子,那都是二十年前事了,说准确些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的事儿。”

      “什么类型?”小胡有些怀疑地问,她已经开始发现自己的上司喜欢拐着弯儿的说话:“是不是想说明什么来批评我?”

      “怎么会?”郭小峰笑着说:“很多事我自己也想不出所以然,怎么会批评你?我只是——”

      “别分辨了,你怎么能说得过她?一个代表正确的人。”小秦打断郭小峰的申辩,兴致勃勃地问:“什么类型?”

      “要是煽情的话,可以叫做‘花季少女失踪案’。” 二

      郭小峰摸摸有些花白的头发,感慨万千:“我那时跟你们年龄差不多,进公安局没几年,不过连破了好几个大案,在同行里算是小有名气呢。”

      “那是初夏一天的上午,有一对夫妇突然来报案,说他们正上初三的女儿失踪了。这个女孩儿——喔——就叫小霞吧。”郭小峰随随便便给女孩儿起了个名字,同时很高兴地发现下属比女儿恭顺得多,没人责备他起名的随便。

      “我问什么时候,他们说是可能是昨晚,昨晚下晚自习就没回来,当时他们快急死了,去学校找了一圈,但学校早没人了,大门都锁了,只好回来,抱着侥幸心理,希望是去同学家了,在家苦等了一夜,今天一早跑到学校,结果不在学校,问同班同学,昨天晚上也没有人和小霞在一起,这下他们吓坏了,赶紧来报案。”

      “她晚自习上了吗?”我问。

      “上了,”她妈妈哭着说,象祥林嫂一样,每回答一个问题都要自责:“我问了老师,晚自习在班上,是下了晚自习人不见的,都怪我,没去接她——。”;

      “她平时下晚自习都是一个人回家吗?”

      “有时和同学一起,有时一个人,都怪我,没去接她——”

      “她一般几点下晚自习?”。

      “九点左右吧,有时候老师拖的晚一点儿,能到九点半、十点,昨晚她本来说老师可能要讲卷子拖堂,会到十点多才回来,我也就没操心,都怪我,没去接她——”

      “你们家离学校远吗?”我再问。

      “很远,骑车要二十多分钟呢。都怪我,没去接她,现在社会乱,一定是被哪个小流氓——”小霞妈妈哭的说不出话来。

      我连忙安慰她,说小霞也许没事,受什么伤害都不要紧,只要人能回来就行。小霞妈妈哭的更厉害了,现在想来,母女连心,也许她已经隐隐觉出女儿可能遭了毒手。

      我当时立刻去核查那晚的事故,比如交通意外之类的,说实话,这是我的第一怀疑,因为不知是不是照相师傅技术的缘故,或者还未到“十八变”的年龄,照片上的小霞虽是所谓的“花季少女”,长的并不象朵儿花,还戴副眼镜,有点木头木脑的。

      不过查的结果没有小霞。

      然后我不得不考虑其他的可能性。会不会被某个流氓截走?这可能性也很大,那个时候人们欲望发泄的渠道还不象现在这么宽广,所以在这方面的犯罪很多。如果你们翻以前的资料,——看到那些年“严打”很多被枪毙的还是因为强奸罪——就可以看出几分端倪。

      我先核查小霞家到学校这段路,这段路并不很长,要我骑车大约也就是8、9分钟吧,但这是白天骑,如果是晚上,那时间恐怕要翻倍,因为二十年前城市晚上也是黑乎乎的,路也没有现在宽、平,坑坑洼洼的。

      虽然如此,这段路在当时还算是大路,总的来说属于安全的地方,那一刻路上应该还有一些人,再加上晚自习后呼啸而出的学生,那一段时间里,行人密度赶得上星期天的商场,要是小霞被流氓截走,应该有人看到。只是小霞家前面要经过一段羊肠般的小胡同,走到那里,就不会有人和她同行了。我决定先易后难,排除大路,再找小路。

      我又到学校,同学证明她是一下课立刻就走了,所以,应该是裹在大批同学中回家的,然后,大量询问,你们都知道,这可是个艰苦乏味的活儿,排查就用了四五天,都反映那天在大路段确实没人见有流氓截人,也没有见任何意外情况。然后,我就专心地把目光盯在了那条细胡同。

      我当时想,如果是在胡同出问题,应该容易排查,因为那时住房特别紧张,除了一家是独户外,一般一个院子总住好几家。几口人挤一间房子的多得是,要是有一家有一点点儿不同寻常,其他人立刻就会不辞辛苦的把消息传遍所有——言所能及——的地方,十分有利于调查。

      小霞天天从胡同里穿行,不用正式认识,也一定会有人记得小霞的模样,尤其那些大爷大妈们。

      果然,拿照片一问,大家都说知道这个女孩子,挺老实的,但都很遗憾表示那晚小霞肯定没有进自己住的院子。同时还不厌其烦地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脑筋聪明的会意出——肯定有问题!其中一些邻居有嫌隙的,更是遗憾,为什么邻居为什么没有卷进去?

      我倒是很高兴这个结局,因为这样疑点会收缩的很小。现在疑点落在那家独户了,这个人完全符合我的怀疑。那人30多岁,长得很丑,腿还有残疾,所以还没媳妇。邻居都嘲笑他是个“花痴”,见女人走不动,女人里也包括小霞这样的孩子,每次路过,他都盯着看。 当然他是坚决否认。过去办案不像现在这么规矩,我认定是他,于是就搜查了他家,他吓得哆哆嗦嗦地看着也不言语,结果却一无所获。我只好问他有什么线索没?

    他最后承认每晚他都透过门缝看放学的女生,其中也有小霞,但小霞失踪那天,他肯定地表示没见她经过。

    那么——,我不得不琢磨,小霞是否那夜偏离了日常回家的路线?可为什么呢?半夜能干什么呢?那时还没有什么夜生活,购物是不可能的!

    找人的可能性最大,这就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在约会途中遇到了意外,另一种就是约会之后遇到了意外,当然,这个意外也可能是小霞遇害,也可能是离开了本市。

    没有更多的线索,我只好两个思路共同追踪:一方面象原来一样全市追查;另一方面,我要了解小霞是否有主动失踪的理由。

    我再次来到小霞的家,这一对倒霉的父母正搂着小女儿唉声叹气,她妈妈更是眼圈红肿,看着他们,我心里发誓一定要他们的女儿找出来。

    然后,我委婉地询问:小霞是否认识某些男孩子?

    小霞妈妈立刻满脸气愤地否定了,她告诉我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她们全家都是正派人,而小霞则额外的单纯,似乎浑然不知道男女还有区别;又说小霞额外的自尊自贵,矜持地从来不看男孩子。

    我听着这矛盾的说法啼笑皆非,不知道小霞到底是发育迟缓还是早熟,看着她父母浑身洋溢出的‘正派相’,一刹那,我突然觉得如果自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一定会觉得‘不太正派’的生活妙不可言。

    我又检查了小霞的私人物品,没有什么异常的。

    更多的内容没有了,我脑子空空地离开了小霞家,一无所获。不得不把希望转移到老师身上。

    小霞的班主任张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尽管戴着眼镜,但眼睛却象雷达一样敏锐,她告诉我,这所学校教育质量中等偏上,但管理挺严格,小霞的成绩也是中等偏上,也算是一个用功的孩子。

    对于我的问题她立刻给予了不同于小霞妈妈的评价。

    她告诉我,小霞最近几个月来确实有不对头的地方,其依据是她上课虽不说话,但会无缘无故的傻笑,“……显然脑子在跑神儿,一看就是思想野了!”——这是她的原话。

    尽管她提出的证据虚无缥缈,但我并不怀疑她结论的可能性,你不服都不行。那时侯,这类雷达老师探针的唯一敏感点就是这种问题。

    可我需要的是更具体的人,因为这才可能是小霞主动失踪的理由。考虑到过去所谓‘有一定教学质量的学校’很封建,到了中学,男女都不说话,老师也默许这种不自然假正经的现象,所以一个女孩儿和男孩儿有交往是扎眼的,因为有无数双‘正派的眼睛’盯着你。可惜虽然张老师一口断言小霞这一段时间肯定“复杂了”,却不得不承认没有发现她有神秘男友,课任老师也都同意这一点,同学也表示没有见过小霞和哪些男生走得近,她是个比较内向的女孩儿。

    当时我很丧气,暗想,会不会我弄错了?如果老师同学都不认为她能有特别的异性朋友,那应该不会错,因为学校功课安排的很紧张,毕业班更是如此,小霞和其他同学一样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很难有时间秘密约会而不被发现。

    最后,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找到小霞一个最要好的同学,就叫——小萍吧。小萍也一口否认我的猜测,她告诉我说决不可能,因为小霞根本看不起一般的男孩子或男青年。

    “为什么?”我很纳闷儿,觉得小霞也没什么可以孤高自许的条件。

    “因为她喜欢出类拔萃的人,比如,诗人,文学家。”

    那时侯搞文学的人就象现在的明星或IT精英一样令女人着迷,热衷献身的可不少,

    “那她喜欢谁呢?”我问。

    “普希金啦,雪莱啦、拜伦啦。”她高傲地回答。

    “是非同一般。”我同意,但心里很失望,相信小霞决不会主动去天堂找这些诗人。

    “有没有中国人呢?她最近有没有爱谈某个活着的中国诗人或文学家?”那一刻我又突然想到,小霞会不会像时下的追星族那样千里迢迢找偶像去了?

    “她这一段时间挺爱说一个叫瘦竹作家的文章,还说了他很多逸事,不知道是编的还是真的,要是真的,那说不定真是瘦竹给她回信了。”

    “信?”我心里一动,才想起人们之间还有一种古老的交流方式,我很高兴地问:“瘦竹是谁?”

    她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以表明对我见识狭小的轻蔑,然后好脾气地告诉我瘦竹的文章充满了哲理,还找出了本市出的一本诗刊给我看。

    “你知道这个瘦竹是哪里人吗?”

    “不知道。”三

    事实如我所料,我跑到杂志社一问,立刻弄清楚了一切,瘦竹——本名非常大众化——叫李建国,就是本市27中的语文老师,用编辑的话说才华横溢的厉害,创作出大量专为当世绝顶聪明的人或500年后又很进化一把的人学习欣赏的诗篇和散文,俗人是看不懂的。但编辑又告诉我,由于年轻女性是上帝的偏爱,所以今世能看懂的主要就是她们了。

    “是不是不少女读者很崇拜他?”我问。

    “嗷,”编辑更正我:“不是不少,是极多。”

    “那他高傲吗?对于崇拜者什么态度?”

    “不,并不总高傲,我们把读者来信全部转寄给他,听说尽量给回。”编辑脸上突然浮现出暧昧的笑容,最后意味深长地补充:“而且,据说——非常擅长和某些读者——打成一片。”

    立刻,我去了瘦竹的学校。

    到了学校,先去了传达室做基本调查,传达室王师傅告诉我,他很负责,所有瘦竹的信都是直接送到他在学校的住处,瘦竹就住在学校,是校园最后一个小院里一排平房小屋中的一间。但月底三天郭师傅值班时大概是瘦竹自己去取,有时也有别人代领。我问他是否有印象有一个地址是八中,叫小霞的来信,他说没什么印象。

    我压着失望来找瘦竹,瘦竹——就是李建国——本人是个高胖子,三十多岁。如果我是他,肯定给自己起个“罗汉松”或者“鲁智深”之类的笔名,除了又脏又长的头发体现他的诗意外,还有傲慢和愤世嫉俗的表情做辅助说明。

    不过在知道我的警察身份之后,他顿时变得极为和气和通情达理,我很高兴他是个会恰当安排自己情绪的人,相信接下来的交谈不会困难。

    我说明来意之后,他断然表示他根本不知道小霞这个人,到目前为止也没陌生的女中学生找过他。我环顾他这个小屋,看到书架的底层堆着很多读者来信。

    “这都是读者来信?”我问他,他用掩饰在不屑一顾之下的得意微微点点头,我又问:“你是否都看过这些信?”

    “没有,我一般是有选择的看和回信。”他点上香烟,向地上吐了一口粘痰,观察着我的表情告诉我,他喜欢身体成熟、头脑简单、敢作敢当的女孩儿,所谓敢作敢当就是上完床不找后帐的。

    对于中学生,他特别强调,就是看了也不会回信,因为他就是中学老师,整天见一群灰头土脸、叽叽喳喳的女孩儿,烦都烦死了。我有些相信他的话,因为在我们谈话期间有三个不同的身材丰满,满脸奉献的二十多岁的女孩儿来找他,这部分说明了他的审美偏好。

    “我想看看这些信。”我要求。

    “没问题,没问题。”他一叠声的答应,同时热心地说:“给你凳子,我给你倒杯水,慢慢看。”

    我坐下慢慢翻看起来,希望能找到小霞的。

    瘦竹果然是个圈内名人,在我看信期间来了两个小伙子找他穷聊。当然,这是我的说法,他们自己认为是在探讨人生、宇宙的意义。这你们可能不理解,但那时很多人的爱好还是不打招呼就登门,然后穷扯一些大而空的话题。

    他们彼此之间显然很熟悉,天文地理无所不谈,看到我翻检信件,就问瘦竹我是干什么的。瘦竹告诉了他们,当我补充小霞的名字时,突然发现其中一个圆头圆眼圆鼻子圆嘴,长的有点儿像头比较可爱小猪的小伙子,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

    我心里一动,但没有马上说什么。

    可能是由于我的在场,他们很快告辞了。

    信件的翻检没有结果,里面没有小霞的信。

    我问瘦竹这两个小伙子的情况。他告诉我,他们是文学青年,关系很铁。猪脸小伙子就姓朱,他们经常来找他闲聊,由于瘦竹刻意把自己这里营造成“自由的乐土”,所以他们可以自由在他房间里,有时他去上课,他们自己呆在小屋里也是常有的事。

    看到我颇有兴趣,他立刻很热心的把小朱的家庭住址、爱去的地方、工作单位统统提供给我,并含混地暗示我,由于没有女朋友,所以小朱那早已成熟的身体把他自己逼得有些轻度心理变态,很有可能把目标转向少女。

    他爱朋友,更爱正义,所以不得不把这些情况告诉我。

    我对他的是非分明表示赞扬,然后顺便问了他最后一个关键问题,6月15日晚,就是小霞失踪那天,他在干什么。

    幸亏是名人,生活是不得不安排的,所以他很容易的从本子上查阅到,那天晚上他接待了一个来自纺织厂的女性文学爱好者,畅谈至深夜。

    我当机立断立刻去了小朱家。

    过后我认为这是我最聪明的举动,一下子抓住了案子的关键,获取了最重要的证据,如果等小朱把信毁了,就真无从下手了。

    赶到小朱家之后,因为是便衣,所以他家人开始还很热情,引我到他的房间,说他刚刚回来。一进去我就看见他正心事重重地坐在床上,看见我进来惊慌地跳了起来,但很快就强做镇定了,对我的厉声追问失口否认,摆出一脸天真相。

    我想了想,开始故意用眼睛在他房间里搜索着,还东翻翻,西翻翻,然后用余光观察他的反应,他的反应比较镇定,接着我走到外间照此办理,他变紧张了,眼睛不自觉地看簸箕,我冲过去,在他的哀号声中找到了一封撕成几半的信,哈——,不用我说你们也猜得到,是小霞的信,地址是二十七中,瘦竹老师收,落款是市八中初三五班赵霞,邮戳显示是5月30日的,是小霞失踪前半个月的信。

    小朱一屁股坐在地上,说这是从瘦竹那里拿来的。

    “其他的呢?”我问。

    “没有了,就这一封。”小朱赌咒发誓。

    “是吗?那你为什么只拿这一封?他那里有那么多信。”

    他扁着嘴说自己偷拿的不止一封,但小霞的就这一封,之所以偷了这一封是因为这封信符合他的欣赏要求,而他欣赏标准则是“大胆、狂野、有味儿”。

    这封信确实如此,信的内容果然令人震惊,至少在二十年前看是这样的。但依然能看出这是中学生的信,可以这么说——按通行的说法,是被黄色书刊引诱坏的那一类。好奇、渴望尝试却还不是娴熟的主动出击。而且,令我气愤的是,信里一些重复的激情暧昧的语句显然是从对方上封信学会转述的,里面还有很多诸如“你上封信说的什么什么”等等之类的话。而且小霞显然沉醉和看重他们之间的联系,信里说“她珍重的把他们之间十五封信用心爱的红丝带扎住。”

    “其他的信呢?”我逼问小朱。

    “没有,没有其他的信了。”他坚决否认。

    二话不说我把一路哀求的小朱带到了局里。  四

      “这种人不用可怜。”一直听着的小胡愤然插嘴:“就得给他们来硬的。”

      “我已经够硬了,当时的很多做法现在看并不合适,但那时没这说法,只要怀着正义的理由,任何举动都可以心安理得。”郭小峰笑着回答,下意识地直摇头。

      “不说这个,关键是我搜查了小朱家,发现了其他一些偷瘦竹的信,但却再也没有小霞的。这就使我疑惑,如果他和小霞失踪有关,那他为什么不把所有的信都毁掉,单留那一封又是为什么?”

      “不应该是小朱,因为如果有一段时间交往,小朱不太可能封封都偷回来。”小秦提出自己的质疑。

      “说的是,小朱也赌咒发誓他和小霞失踪无关,案发那天他正在家里睡觉。看到我也不象开始那样强硬,赶紧告诉我:虽然他和瘦竹关系极好,但他也是爱朋友,更爱正义。他认为瘦竹品质极差,来找他切磋诗歌的女孩儿很快都变成了身体交锋,象小霞那样一个中学生能写出这样的信,除了瘦竹教,谁也不能有这本事。”

      “应该好好查查瘦竹。”小秦忍不住说。

      “当然查了,关于瘦竹那晚的行踪我们做了很认真的核查,那个纺织厂女工,和他隔壁的老师都证明他没撒谎,而且事实上,他们不是畅谈到深夜,而是到天明。而且,由于来的女工比较漂亮,隔壁单身的地理老师也来凑趣聊了好久,从晚上8点一直到11点多,所以就算他和小霞有信件往来,但小霞的失踪也应该和他应该无关。”

      “那还是小朱的问题。”小胡说:“信之所以没毁是因为他心理变态。”

      “噢,噢,太武断了吧。”郭小峰反驳:“可能性还有很多种,比如,小霞也可能在来27 中的路上遇害,对不对?”

      “但还是能缩小一些范围。”小秦思索着说。

      “那当然,要是毫无目标的全国找小霞,那可就太难了。我当时想的不是从这里一定要揪出个罪犯,能排除也是成果。还有,就是要确定小朱有没有可能偷出所有的信。”

      我再次找到瘦竹,他证实了王师傅的话,他很负责,每天把信报送来,就堆在桌子上。因为他的房间很少锁,小朱常常旷工来这里玩儿,如果在,想拿走易如反掌,只有每个月末三天需要自己去取,因为王师傅老婆孩子在农村,他可以把平时的礼拜攒到那几天休,而顶替值班的郭师傅由于不太认字,就由每人自己去领。

      他特别告诉我:小朱自告奋勇替他领过好几回,所以说——我的猜测很有可能!

      仔细想了想,我再次找到传达室,王师傅正仔细分拣信件和报纸,还做记录,字挺漂亮。他工作的很认真,一样一样看清楚才归类,我看了很高兴,这意味着他应该可能会对瘦竹的信有些印象。

      我再次问他是否记得,在转交给瘦竹的信件里是否曾经反复出现过一个落款8中,叫赵霞的。

      “不记得了。”他想了想,摇头否定。

      “这件事很重要。”我强调说:“你一定好好回忆回忆,可能牵扯一桩失踪案。”

      他又想了半天,还是摇摇头:“真不记得,你们可以搜查搜查瘦竹嘛,有没有不是一下子就知道了?”他最后建议。

      “瘦竹也说没有收到,我们也没有搜出来,”我苦笑着说:“现在想从你这里做最后的排查。要是确实没有,那就要考虑另外的可能性,我看你工作这么认真,好好想想,我必须确定瘦竹是否撒谎。”

      王师傅又仔细回忆了好一会儿:“没有,应该没有。”他的口气已经比较确定了。

      “那不说名字,落款是八中的有吗?”我抱着希望问,小霞就是八中的学生。

      “没有,我觉得好象有不少落款是工厂的。”王师傅说:“要是偶然有一封,那可能没印象,如果有几回,那还是记得住的,我记性还行!瘦竹的信比较多,每次我都是核实不会有漏的才送去,应该没有。”

      “能确定是没有,还是记不清了?这可牵扯我们的侦破方向。”

      “是没有,我现在确定是没有。我的记性不差,而且我还登记,如果有我能记得住。”

      “是吗?”我长长地叹口气,站起身:“好吧,我想打个电话。”

      “可以可以。”他连忙起身让出电话的位置。

      “喂——,是局里吗?马上派人来27中搜查,到传达室找我。”


      “是他?” 小胡和小秦同时诧异地说。

      “对呀,”郭小峰一脸悠然:“事实证明,我的猜测不错,王师傅就是杀害小霞的凶手,尸体居然埋在跳远用的沙坑里,当然小屋里的证据更多,因为那就是第一作案现场。”

      “你讲的太快,一时没反应过来。”小秦有些羞愧:“为什么突然怀疑王师傅?”

      “很简单。”郭小峰带着压抑不住的得意解释道:“他坚决否认有小霞的信。这有两种可能,或真或假。如果是真的,小朱那封信怎么解释?小朱无庸质疑是从瘦竹那里偷的信,因为信封上明明白白是二十七中瘦竹(老师)收。”

      “他也可能忘了,瘦竹的信很多,你怎么能那么有把握呢?”小秦反问。

      “可根据小朱的那封小霞来信,显然是有相当的通信往来的,他又自称记性很好,每次还登记,却还强调说没有这样的来信。如果和他无关,他为什么一定要撒谎?”

      “可——”

      “你听我从头解释。事情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小霞在路上失踪了,和这些人无关;一种是还是和瘦竹的生活圈子有关。如果无关,这么多没有串供可能的人,应该不会众口一词的否认信件的存在;假定有关呢?”

      郭小峰又坐直了些,竖起食指:

      “先说瘦竹,他应该不太可能,第一,那天晚上证据确凿的表明,他没干什么;第二,正常状态下他怎么会安排和两个人同时约会?而且根据小霞同学小萍描述,他们之间仅是书信来往,所以更没有精心策划谋杀小霞的理由。如果排除他,又是谁冒充他通信呢?”

      “能够冒充通信,那就一定要能得到信,因为通信地址已经确定,所以,应该是瘦竹生活圈子里的人。第一可疑的是小朱,因为信从他那里搜出来的。——但他冒充瘦竹很有难度,因为怎么能保证封封都能从瘦竹那里拿走呢?而且,即使能做到,并且小霞的失踪和他有关,那为什么他不把所有的信件销毁呢?这很容易,时间也充分。——当然,按小胡的说法,他也可能是心理变态,留着信欣赏,但这理由显然牵强。”

      “如果排除小朱,在瘦竹的生活圈子里谁能不是瘦竹,而能理所当然地得到他的信件呢?概率最大的是传达室的师傅。我说过,小朱那封信是案件的关键,它除了说明小霞和所谓的瘦竹之间有过相当的书信联系。还有另一个关键,就是邮戳日期——5月30日,这可是——王师傅回家——郭师傅顶班——的日子。如果真如我假定的王师傅冒名的话,就解释了为什么小朱只有小霞一封信,而瘦竹从未见过的原因。”

      小胡微微皱起眉头:

      “可也可能是瘦竹其他的朋友,你也说他那个窝儿就象自由市场,随意往来。”

      “对,”郭小峰胸有成竹地回答:“但如果是这样,王师傅就没理由坚决否认有这样的信。我再次找到王师傅问的目的,也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如果事情和他无关,他不会刻意庇护瘦竹而否认信的存在。但假定他说记不住或没操心,我还真不敢立刻断定是他。可惜,他板上钉钉地保证没有,使我相信自己的判断不错。”

      “哦——”小秦点点头:“那么说,王师傅否认的太蠢了,如果他说记不清你也不会马上抓他。”

      “暂时而已,我已经很怀疑他了。而且他也不是蠢,第一,因为他不知道小朱那封信,我又故意说什么都没查到,所以认为死无对证。第二,他很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你们想想:要是我们怀疑瘦竹,可瘦竹确实和此事无关,警察不还是要在这个圈子里追,他终究不安全,只有把我们的注意力从瘦竹的圈子中引开他才会真正安全。”

      “啧、啧、老家伙还很狡猾嘛!”小秦吧嗒一下嘴,然后又有些奇怪:“可为什么又要杀害小霞呢?他心理变态,有杀人史?”

      郭小峰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

      “他没有前科,”郭小峰说:“这个命案既好像是意外又好像不是。根据审讯,王师傅自己交代,——说看到瘦竹潇洒的生活一直很羡慕,无意中看到小霞的信,留了下来,不知什么心理就冒充瘦竹给小霞回了封信。——我个人认为真正原因是他以为一个中学生好骗而已——小霞的地址和字迹都能说明她的年龄。不知是不是因为常年单身生活,他心理的兴奋点使信件越写越象黄色书刊,却恰恰吸引了一个处在青春期的中学生,反正,最后书信一翻之后,小霞强烈要求见‘瘦竹’老师,他也砰然心动。被欲望冲昏头的他,忘了小霞想见的是顶有光环的‘诗人瘦竹’,而不是一个老门卫!但色胆包天,竟答应了。——不过毕竟他还是很狡猾的,他让小霞把所有的通信都带来,就是为了避免可能引起的麻烦,神不知鬼不觉。这也是我在小霞家毫无收获的缘故。”

      “他自己交代:本意并非想杀掉小霞,而是希望小霞能接受现实。在信里他告诉小霞让她在门卫房间里等,不知真相的小霞高高兴兴地来了,当学生下晚自习走光之后,又老又丑又没有身份的王师傅说明真相却只是把小霞激怒了,说了一些轻蔑辱骂的话语,结果吵嚷拉扯间,惊慌失措的王师傅掐死了她。” 六

      “看看,看看。”小胡啧啧的感叹着,似乎一时不知如何表达:“真是的,真是的,女孩子太天真了——”

      “是的,太天真了——”郭小峰也叹息不止:“总是天真,不止是女孩子,总有很多人——包括青年、中年和老年,所有年龄段的人——因为过分轻信,或者美其名曰,对世界充满了善意的看法——而倒霉,我不知道这是心肠好的缘故呢?还是本性的懒惰,像鸵鸟那样,以为不看就可以万事大吉。”

      小胡横了郭小峰一眼,咂摸着说。

      “听起来不像同情的话嘛!”

      “这才是他的特征。”小秦一指郭小峰:“别人要听见你的话,准觉得警察心肠硬。”

      郭小峰眨眨眼睛:“所以呀,广德若不足,建德若偷。”

      “别说文言文,说说案子后来吧。”小秦很有把握地说:“是不是当时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一点不错,还掀起了一场大讨论,标题是——少女之死的悲剧根源!!!,三个感叹号。”

      “讨论出什么结果吗?”

      郭小峰笑了起来:

      “初步讨论出三派。一派认为这是中学生生活单调压抑造成的。但有人反驳说:就这么控制还那么容易被黄色下流的东西吸引,再开放下去中国传统美德更是荡然无存了,这个事件恰恰说明要更加严格管理,消除精神污染。”

      “第二派是认为应该让学生有自我保护意识,别想当然的以为世界是天堂,人人都是好人。但马上有人说,这没有抓住问题的关键,解决根本问题。而且如果孩子纯洁的心灵过早的被阴谋诡计污染,对人缺乏信任,我们国家的未来会怎么样?我当时是偏向这一派的,不过同样被这有力的质问吓住了。”

      “小霞的班主任张老师是最后一派,她对小霞的悲剧痛心疾首,为了避免类似的悲剧进行了深思,结论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是控制沟通渠道,信——是罪魁祸首,当然,禁止信是不可能的了,就象现在不能禁止网络那样,不是不想,而是不可能。”

      “但是她想了一个所谓‘两全其美的方法’,即——以后学生信件都由老师和家长检查过再给学生。她振振有辞地说,要是正常的信件就不怕检查,不正常的信件正好发现,可以教育挽救在危险边缘的学生。”

      “结果呢?”

      “结果是张老师这一派占了上风,这一招得到了无数家长的支持,还实行过好一段呢!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也就是所谓的人权意识吧,停了这一招。不过看来张老师的同道并不少,早晚这一招说不定还会实现呢。”

      “哈哈,”小秦失声大笑:“郭队,这回才露出你的真想法,看来你是反对这种管理方法的。”

      “那倒也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要看教育孩子的目的是什么,要是目的主要在道德范畴的规范,那男女分班、分校或者把小姑娘关到绣楼里保持她们的纯洁性也没什么不对。”

      小胡怔了一下,马上愤愤地站了起来:“你还是批评我,那你说管教孩子的目的是什么?”

      “我可说不出来。”郭小峰手一摊:“人人都不一样吧。”

      “说当前的事我觉得问题挺复杂,听你一说这个案子,我倒觉得别的说法都是瞎扯,问题只是学生缺乏自我保护能力。”小秦笑着说:“不过,我总觉得网络的问题似乎更复杂一些,不是信可以比的。”

      “那倒也是,”郭小峰笑着摇摇头:“到了我这个年纪,什么话都不敢轻易断言了,网络肯定比信的情况复杂,可总觉得一件事动辄就禁,就监督控制,恐怕也未必是上策。”

      小胡又坐了下来,悻悻地反问:“那你说什么是上策?”

      “我可说不出来。”郭小峰握住了茶杯,淡淡地说:“一个问题出现,除了圣人和半仙,谁能马上就得到好的解决方案?就说医生看病吧,出现一个新病,马上就能造出新的特效药吗?我看敢这么夸口的不是游医就是气功大师。别说治病,就说诊断吧,看见一个人肚子痛就立刻断言是阑尾炎,这种医生只怕和动不动就断言人‘鬼上身’的巫婆没什么区别。”

      小秦和小胡看着似乎话里有话的上司,同时哼了一声:“得了,郭队,我敢说你肯定还是有些观点的。”

      “不算观点,”郭小峰笑了:“就是看法,我觉得学生缺乏自我保护能力肯定是问题之一,”

      他喝了口茶,又摇摇头:“就说教育吧,别人怎么看我可不知道,不过我这个人天生不浪漫,也没什么仁慈心,我不敢说这是当警察当的,免得给警察抹黑。但我想,破案需要以真实为基础,那教育也应该差不多,所以认为让孩子早早知道社会的真相也没什么不好,既然事实如此。——要是在原始社会,你告诉小孩外面所有的动物都是他的朋友,不是害死他们了吗?——所以要是我是老师,我首先会告诉他们现实社会是什么样子,然后告诫他们每个人都应该根据现实学会恰当的自我保护,当然,到底想怎么选择还由他们,真要有一定要找死的,老天爷也没办法,‘自作孽,不可活’,总有这样的人的,有几个这样的,世界也不会蒙羞的。最后,我会郑重其事地再给他们一个忠告——”

      郭小峰说到这里停了一下:

      “我会告诉他们,信任基于了解,想当然的结局必定会触霉头,无论你是出于恶意还是善意,出于阴险还是天真……”
      放下电话,我回身看着一脸愕然的王师傅,一字一顿地问:“说吧,你把小霞怎么啦?”

    虽然小萍不清楚,但我想——找出来还是不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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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1-11-4 14:54:4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作者多大啊,说教太多了,社会派的?比较喜欢本格的,这样的文章不是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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