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密码
 注册关闭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898|回复: 0

[中国] 《凄凉的锁》作者:鸡丁

[复制链接]
  • TA的每日心情
    开心
    11 小时前
  • 签到天数: 3615 天

    [LV.Master]伴坛终老

    176

    主题

    1636

    回帖

    5486

    积分

    书库警部

    醉里挑灯看剑

    积分
    5486
    UID
    37743
    元宝
    10166 个
    金币
    6605 枚
    热度
    510 ℃
    魅力
    449 点
    贡献值
    931 点
    玫瑰
    10 朵

    终身成就勋章书库精英勋章论坛建设者勋章论坛原创勋章书库灌水勋章书库元老勋章论坛支持者勋章书库管理团队

    发表于 2014-12-30 17:22: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社区。

    您需要 登录 才可以下载或查看,没有账号?注册关闭

    ×
    本帖最后由 岁月如歌 于 2014-12-30 17:24 编辑

      好久没有回来了,这里的山水田园依旧是那个样子。只是冬天的气息更让这里增添了一丝苍凉。寒风毫不谦让地从我脸边划过,似乎在向我这个“打扰者”提出抗议。
      这里是冰岸村,一个离大城市不远的小村庄。我这次回来是要参加姐姐的婚礼。姐姐从小住在村里,而我在十六岁那年就被送到大城市念书。读书期间,虽也有过回乡的念头,但由于成绩一直不理想,始终觉得没什么脸面见家里人。如今,姐姐要出嫁了,她的婚礼我不能错过。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探访一下自己的家。
      走完一条不平整的泥路,一间破旧的砖瓦房出现在眼前。正在井边打水的父亲马上认出了我,“回来啦,先进去吃午饭吧。”他面无表情地说。虽然之前通过几次电话,但父亲的样子完全不像已经数年没见到过自己的儿子。作为一个常年不回家的不孝子,父亲的冷淡我也能够理解。
      我也只淡淡地回了句“哦”,便上前推开黑漆漆的木门,走进这间斑驳的屋子。一张圆桌伫立在屋子中央,上面摆了几道简单的家常菜,热气腾腾。
      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姐姐的身影从右边的厨房钻出,手里还握着一把油腻腻的锅铲。她先是好奇地打量了我几眼,马上露出欣喜的表情叫道:“是小冰回来啦!”姐姐长得很清秀,高高的个子,几缕刘海挡在额头,略显几分可爱。虽然从小在村里长大,但姐姐看上去并非那种村姑模样的土气女人。她身穿一件白色毛衣,下身的淡蓝色牛仔裤突显出两条修长的腿。
      “姐姐!”我情不自禁地投进她的怀抱,像一个撒娇的小孩。
      一阵寒暄后,我、姐姐、父亲三人围坐在桌前开始吃饭。姐姐做的菜味道就是好,它们彻底拯救了我那饥寒交迫的身体。这顿饭对我这个长期在学校食堂凑合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福音。饭桌上,父亲不大讲话,只有我和姐姐欢天喜地聊天的声音。
      “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迫不及待地问,还夹杂着大口吞咽饭菜的声音。
      “是一个地产商的儿子。”姐姐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不紧不慢地说。
      “你喜欢人家吗?”
      “还行吧。我也没想过这么多。如果不嫁给他,他们公司会收购这个村子的地皮,然后改建成化工基地。再说了,我也确实到了出嫁的年龄了啊。”姐姐硬挤出一丝笑容说。父亲突然停止咀嚼,全身像被冻住似的呆坐在那。
      “难道你是为了村子才……”我震惊道。没想到这种在电视剧里常见的情节居然真实发生在了自己姐姐身上。
      “哎呀,也没你说的这么伟大啦。袁斌对我也确实不错……”姐姐依旧露出淡淡的笑容。
      “对方叫袁斌?”
      “不错的名字吧?”姐姐点点头。
      “嗯……你千万别勉强啊,如果不合适不如不结婚。”我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没关系的……姐姐有分寸的,你放心吧。”说完她便闷头吃起碗里的米饭。我只好无奈地点点头。这时父亲吃完饭起身离开了,他走到屋外不知又在瞎忙活什么。
      “哦,对了,我们这里结婚的习俗你还记得吗?”姐姐突然转移了话题。
      “习俗?难道那个习俗现在还延续着?”
      “那当然,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们可不能轻易废除啊。”
      我依稀还记得那个习俗:凡是和村里的女人结婚,新郎必须在婚礼前夜接受考验。所谓考验,听起来很庄重神圣,其实只是个形式化的仪式而已。只要新郎在村子南面的一间小木屋独自睡一晚,门由外用铜制挂锁锁住,到第二天早晨新郎平安无事,就算通过了考验。据说很久以前,村里有个妇人发现自己丈夫在外与别人有染,便把他杀害分尸,并将尸块埋在村子南面自家的田地里,结果这块地里的蔬菜长得特别好。于是这个故事一直流传下来,传说如果对妻子不忠的男人,就会在考验当夜得到和那个妇人的丈夫一样的下场。
      “那么那个袁斌明天晚上也必须在南边的小木屋睡一晚咯?”我疑惑地问。结果换来姐姐肯定的回答。然而这时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古老的习俗,会成为接下来要发生的悲剧的装饰品。
      第二天,也就是姐姐婚礼的前一天,我见到了许多乡里乡亲的长辈,还有一些小时候一起玩的同伴。下午,大家围坐在我家门口听我讲在城里读书的种种经历,谈笑风生,气氛很融洽。这些杂七杂八的事这里就不多叙述了,直奔那个悲剧的主题。
      这天晚上,我终于见到了姐姐的准新郎。他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一张下巴布满胡楂的方脸,魁梧的身材,大冬天的却只穿一件布满褶皱的长袖衬衫,给人感觉像吃饱老酒的醉汉。姐姐难道真的喜欢他吗?夜间10点过后,他按照习俗的规定,独自走进小木屋,除了一瓶水,他不能带任何东西。村长在外关上小木屋的门后,将一把铜制挂锁扣牢门缘和门框上的两个铁扣,他推了推门,确定已经打不开。这间小木屋位于村子的最南边,只有一扇镶有紧密铁条的窗户。
      接下来要说说能打开那把铜挂锁的钥匙了。为防混淆,暂把这把钥匙命名为钥匙A。这把钥匙也有特殊的安排,它将被放置在一间值班室内。值班室是跟袁斌所待的小木屋相隔一条河的另一间屋子,它只有五平方米左右的大小,里面只是简单地放了张陈旧的折叠式躺椅。今晚村长就会待在这里值班。这间屋子也只有一扇低矮的窗,就在窗边的墙上,固定着一把巨大的扣锁。而那把钥匙A,必须被锁在这把巨扣锁上。
      根据图来说明:钥匙A和铁环之间已用钢丝紧系并焊牢,而铁环又穿进了锁扣。所以要拿走钥匙A,就必须打开这把巨扣锁。巨扣锁的钥匙要由女方家人保管,经提议这次的钥匙由我来保管,这把钥匙暂时叫它钥匙B。要强调的是,钥匙A和钥匙B均只有一把。总之,谁要进入袁斌所待的木屋,必须先从我这拿到钥匙B打开值班室的巨扣锁,再拿走钥匙A去开小木屋的铜挂锁。
      这些烦琐工作的目的是双保险作用,既防止女方徇私偷偷给男方送食物等违规品,又避免其他不相干的村民——包括村长在内去骚扰男方。看来村民们还是很严格遵守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的。
      夜渐渐深了,天空开始飘雪,气温骤然下降。幸好小木屋里准备了足够的棉被,御寒方面应该不成问题。我望着河对岸孤寂的小木屋,些许亮光从小窗挤出,开着灯睡觉更能壮胆吧。村长已经在这边的值班室点起了煤炉,他年约五十,老态龙钟的脸上透着一丝干练,浑身被厚厚的棉衣包裹着,活像一个正在执行任务的边防战士。
      “村长你辛苦了。”我一边搓手取暖一边哈着热气说。
      “没事,才一晚上而已。希望这小伙子能通过考验啊。”他刻意摆出一副忧郁的神情说。
      “不会有事的吧,难道真存在诅咒什么的?”
      “说不准哦……”丢下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村长利索地关上值班室的木门,把我一个人留在屋外。我听见村长拉动插销把门反锁的声音,看来是暗示我快点回家。于是我打着伞,一路小跑赶回了家里。向姐姐和父亲报告那边的情况后,我埋头睡下。然而,身体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我想一来可能是不习惯新的睡眠环境,二来也许过于兴奋了吧。整夜,我总是时不时去摸索睡裤口袋,确认巨扣锁的钥匙一直在身上。就这样折腾到清晨的曙光闯进我的屋子,我干脆起床等着。我看了看手表,6点不到,再过1小时就要去那边开门了,也就意味着仪式的结束。
      漫长乏味的等待后,我再次看了看表,6点45分,该出门了。我披上外衣,走出自己的房间,顺势看见睡眼惺忪的父亲已经坐在了外屋。他揉了揉眼睛,表示要和我一起过去。
      雪仍然在下,我和父亲消瘦的身躯并挤在一把薄薄的黑伞下,踩着厚厚的积雪向村子南边进发。来到值班室的门口,村长和几个村民已经等在那里了。我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黑漆漆的巨扣锁钥匙,走进狭窄的值班室,用它打开巨扣锁,拿下接有铁环的挂锁钥匙。这把冰凉的铜钥匙透着丝丝寒光。我把它递给村长,村长却叫我拿着,表示等会儿由我来开小木屋的锁。接下来我们一行要赶往河对面的小木屋,众人沿着苍凉的河岸走着。雪下得更大了,河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我倒挺想从冰面上直接穿过河去,但又怕滑倒受伤,还是放弃了此念头。
      绕过河岸,淡黄色小木屋越加清晰地呈现在面前。凛冽的寒风把屋子吹得嘎吱作响,好似隐藏在深处的不明怪物在咬牙切齿。“小冰,你拿钥匙开门吧。”走在我前面的村长回过头对我说。我应了一声,加快步伐来到小木屋的门前,挂锁依旧好好地守护着这间屋子。我把手中的钥匙插入锁孔,旋转,只听咔嚓一响,锁被打开了。拿下这把挂锁后,我迫不及待地推开了木门。吊在屋子天花板上的灯泡依旧尽责地亮着,然而暗黄色灯光下的景象却使我望而却步。
      屋子里只简单地放了一张小床、一张方形木桌和一把椅子。床上铺着一条厚重的白色棉被,就在棉被的上面,身穿淡蓝色睡衣的袁斌的尸体呈大字形平躺着。之所以能立刻确认这是“尸体”,是因为死者的头颅已经脱离了身躯,它斜摆在颈部断面的上方,像是被怪兽的利爪使劲扭断。压在尸体底下的白色棉被大部分已被鲜血染红,墙壁和地面也散乱地分布着斑斑血迹。我一时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
      我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番屋内的情景,和之前毫无差别,只是从现在站的位置能够清晰地看见死者头颅上那张狰狞的面庞。外面的雪渐渐小了,但现在却感觉比之前更冷了……门外的众人纷纷乱了手脚,父亲和村长刚想冲进屋来,我立刻阻止道:“不要进来,不要破坏现场。”这是我敏锐的职业嗅觉作出的第一反应——没错,我是一名警察。
      在一年前我就从警校毕业,分配到附近的分局工作,而这里的冰岸村,正是我们分局管辖的范围。这也是为什么大家都放心地让我保管钥匙的原因,在这个世界,穿制服的人确实能给人一种威慑感和安全感。
      我直接打电话到分局报警。
      半个小时后,警队人马赶到现场,他们都是我的同事。我把自己从前天进村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给我们队长简述了一遍。
      “你小子真是煞星啊,一来就发生凶杀案。”队长用抱怨的口气对我说。他是个五官端正,看上去一脸正气的人。瘦小的体型也完全掩盖不了他的老练气质,年约四十的他依然像年轻人一样活力充沛、干劲十足。
      “我也不想啊……”我不满地回了句,接着把身上的两把钥匙和铜挂锁递交给他,“这件案子可不是这么简单,它有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
      “这么说这是密室杀人?”队长接过我手中的东西,一脸狐疑地看着我。
      “可以这么说,那间小木屋的门整晚都是用挂锁锁着的,窗户有铁条并从里面牢牢插上了。而那把挂锁的钥匙一直都锁在对面值班室里的一个巨扣锁上,扣锁的钥匙是我保管着的,我可以保证它一刻也没离开过我的身边。那么凶手到底是怎么进入小木屋砍下袁斌的头的呢?”我一本正经地述说着这件案子最大的疑点。这时我的脑际不禁蹦出那个村里的恐怖传说,现在的场景简直和传说里描述的一模一样,难道真是诅咒?不不……我马上打消了这个幼稚的想法,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哪有什么诅咒。一定是人搞的鬼,凶手故意模仿古老传说来杀人,那么他又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呢?不知道,没有头绪……“呵呵,我以为这种玩意儿只有推理小说里才有。”队长不屑地笑笑,“我看这也没什么难解释的,也许钥匙不止一把呢?”
      “现在看来只有这种解释了,不过……锁和钥匙都是祖宗传下来的,我从没见过第二把这种钥匙。”
      “那也可能你不知道呢?”
      正当我无言以对时,法医前来报告验尸结果:“徐队,经过我的初步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2点到3点之间,死因是直接被斧头之类的利器砍下头部,当场毙命。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另外死者死前有服用过安眠药的迹象。”
      我脑中立刻闪现出一个穿黑袍、戴骷髅面具的冷酷杀手,高举银白色斧头向袁斌砍下去的景象,不禁打了一个冷战。我突然感觉死亡真的离我们很近,说不定哪天我也……“瞎想什么呢?”队长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把我从无聊的幻想中唤回,“走,跟我去听听你们村长的口供。”
      我狼狈地应了一声,跟着徐队来到一旁脸色发白的村长跟前,一个同事正在耐心地询问,笔录。
      “是的,我整晚都住在值班室里,晚上都把门窗锁好的。”村长畏畏缩缩地说。
      “那你早上醒来后,门窗都完好吗?”
      “是完好的。门的插销还是好好地插着,窗也从里面扣牢了。”
      “那把大型扣锁呢?”
      “扣锁是钉在墙壁上的,没被破坏过。”村长肯定地答道。
      “晚上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嗯……”村长犹豫了一下,“我晚上睡得都很熟,不太清楚。”
      “对了,挂锁钥匙和巨扣锁的钥匙都只有一把吗?”一旁的队长插嘴道。
      “应该只有一把,至少我没看到过第二把。”村长想了一会儿回答。
      队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转身走进小木屋,我只好尾随在他后面。木桌上的一瓶水引起了徐队的注意,他命令鉴定人员带回去检验。我依稀记得这是昨晚袁斌唯一带进木屋的物品,现在却已经成为了陪伴他最后一刻的遗物。屋子的窗户在床的对面,队长来到窗前仔细端详着,窗上的插销没有被做过手脚的痕迹,它被一旁的插孔紧紧拥抱着。队长戴上白色手套,小心地拉开插销,打开窗户,一股寒风顿时迎面袭来。他拉了拉镶在窗框上的每一根铁条,纹丝不动。之后他来到门口,检查了门和门框上那两个锈迹斑斑的铁扣,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此刻我似乎感受到了队长心里的不悦。
      查看完狼藉的现场后,我和徐队绕过河岸,来到值班室。值班室里的躺椅依旧安静地摆在原地。“村长昨晚就睡那上面吗?”队长指着躺椅问道。
      “嗯,是的。”我点头应了一声。我能猜到队长现在肯定在想:这也太简陋了。
      队长来到门后,定睛打量着插销,突然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道:“快来看,这里有几道磨痕。”我凑过脸去也想一探个究竟,果然插销的下部确实有几道类似刀片刮过的小擦痕。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还没等边上的队长反应过来,门已经被我紧紧关上了。
      “你干吗?”队长不解地问。
      “你看,徐队。”我指着门的边缘说,“当门关上后,门与边上的墙壁还留有一丝缝隙。凶手就是利用这道缝隙,从门外伸进一把刀片,用它把插销往边上刮,这样插销就在刀片的带动下移出了插孔,门就能打开了。而凶手离开的时候,也依照同样的方法,关上门后,把插销移进插孔。因此村长早上醒来后发现插销还是插得好好的,其实凶手早已进入过这间值班室了。”
      “不错啊,有长进啊。”队长夸赞道,但马上又沉下脸来说,“那凶手进来之后干了什么呢?”抱着这个疑问他转身查看了窗户,窗台上放着一盏小巧的煤油灯。窗从里面锁住了,插销没有什么异样的痕迹。而最引起他注意的是窗旁墙壁上的那把巨扣锁。“当时挂锁钥匙就锁在这上面?”他一边摸着巨扣锁一边问。
      “对,没错。”我大声回答。接着徐队拿出我之前交给他的巨扣锁钥匙,试着开了几次锁,确认锁的功能完好。他仔细检查了四个角上固定住巨扣锁的四颗铁钉,没有被撬开过的迹象,证明锁一直是被牢牢地固定在墙面上的。我有些不放心地抓住巨扣锁用力掰,一动也不动。总之,固定在墙面上的巨扣锁,没有任何被破坏或被拆下等做过手脚的痕迹。队长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后皱紧双眉吸了起来。我知道他在纳闷凶手到底为什么要进入值班室,既然巨扣锁没被动过手脚,那凶手进来干吗呢?
      “话说回来,村长也睡得太熟了吧,有人进来他都听不见啊?”他突然提出疑义。
      “嗯……可能凶手用什么办法先把他弄晕了吧。”我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队长没有理睬我,缭绕的烟雾从他口中不断涌出,在屋子里渐渐扩散开来。它们越来越浓烈,以致完全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下午,从技术人员的检验报告得知,小木屋里发现的水里有安眠药成分。还有值班室门外发现了某种熏香的烟灰,这种香所产生的烟能够使人昏睡。最后,检查了巨扣锁和铜挂锁的锁孔,并对其内的金属粉末进行了分析,得知这两把锁不但没被撬过,而且均未被第二把钥匙插入过。
      忙活了一天,终于可以暂时回家休息了。姐姐坐在桌旁小声啜泣着,她应该已经从父亲那了解一切了吧,此刻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对准新郎的死怀有悲痛。父亲在一旁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而我这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晚饭后,姐姐突然说要给我洗衣服,可能是想以家务活来麻痹自己,忘记不愉快的事情吧。于是我脱下了大衣里的白色衬衫交给她,正好这件衬衫也有点脏了。像姐姐这样既漂亮又贤淑的女性,谁娶到她也算是一种福分吧。我不禁为那个袁斌感到惋惜。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却没有一丝睡意,似乎比昨天晚上还要亢奋。我实在想不通这件离奇的案子,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凶手是怎么进入小木屋杀人的?他又为何要进入值班室?而这个凶手又是谁?关于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我想是村里人的可能性比较大,动机也很明显,说得俗一点就是保护自己的家园不被侵占。可现在的问题不是凶手的身份,即便找到了凶手,他是如何作案的也无从得知。这件案子在理论上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可能的状态,以至用现代所有的物理学定律都无法解释。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人……这个人是跟我同一届的校友。从警校毕业后,他被分配到偏远郊区的一个分局去了。但是刚上任的他却立马破获了那里的一起离奇案件。这件案子我也有所耳闻,一个孤独老人死在了一间门窗反锁的洋房内,最后的真相却是那么惊人。话说回来,那个案件所呈现的状况不是和现在一样吗?密室,都是该死的密室。也许我那个朋友能够帮到我,会给我一些独到的见解也说不定。说起来,他还是一个十足的推理小说迷兼密室迷,同时也是个业余的推理写手,他的笔名叫“迷案”。
      第二天一早,和姐姐、父亲打过招呼后,我离开了冰岸村。队长他们依旧驻守在那里,还要形式化地挨家挨户搜查。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借口说要出去调查一条重要线索。其实我联系了我的朋友迷案,表示想寻求他的帮助。他爽快地答应了,约我今天下午在市区的某个咖啡馆碰面。
      我先回到自己家洗了个澡,穿上姐姐给我洗好的衬衫,套上一件皮外套出了门。我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到约好的咖啡馆。
      迷案说他坐在二楼的角落等我,于是我兴冲冲地奔上楼梯。
      “喂,这里。”迷案貌似看见了我,向我挥手喊道。果然在靠窗的一角,他的身影映入我的视野,旁边似乎还有谁在。我望了望四周,接着走向迷案的桌子,这时我注意到他边上坐着的是一个可爱的小女生。她戴着一副小巧的眼镜,几乎整个下巴都埋进了系在脖子上的绒线围巾里,双手捂着一杯热红茶,一副很怕冷的样子。难道是迷案的女朋友?
      “来,我来介绍,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就叫他小冰吧。”迷案站起身用手指着我,对边上的女生说。她稍微抬头望了我一眼,小声地说了句:“你好。”
      正当我在考虑怎么跟她打招呼时,迷案的声音又响起了:“这位……这位是夏时,现在是高三学生,也是个业余的插画画手。”听完他的介绍我越来越糊涂了,干吗带一个高三小女生来掺和我们的重要会谈?难道她是什么隐秘证人?局促地说了句“你好”后,我拉出椅子在他们面前坐下,决定要问问清楚。
      “你喝什么?”迷案问。
      “哦……暂时不喝。”
      迷案微微侧过脸去看了一眼夏时,马上转过脸来对我说:“你放松点,不要……不要一看到可爱女生就紧张啊,随……随意。”
      “都不知道谁在紧张……”我小声咕哝了一句。而夏时正缓缓往嘴里送入一口红茶,不知在想什么。
      “她到底是谁啊?”我问出了早就想问的问题。
      迷案微微一笑说:“你以为那件孤独老人的案子是我破的啊,全是靠她过人的洞察力才真相大白的,她可就像小说中的名侦探一样哦。”他的语气明显带有一丝崇敬。
      “这……怎么可能?”我就像被雷劈到了一样。
      “你可要保密哦,如果被领导知道了,我估计也别干了。你是好兄弟所以才如实跟你说的,不然今天我也不会把夏时一起叫出来了。”迷案的神情却是那么一本正经。
      “这也太……这又不是推理小说。”我还是不太敢相信,“就凭她一个小女生?这……这怎么可能呢?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吧?”
      这时原本一直不出声的夏时突然抬起头看着我,我被她冷峻的目光吓了一跳。她却冷不丁来了一句:“厕所在前面柜台左转。”
      “你……你怎么知道我要上厕所?”我诧异道。
      夏时低头抿了口红茶,不紧不慢地说:“刚刚你进来的时候,迷案叫你,你也已经看到他了,可还是四处张望着想寻找什么……还有你刚才不叫饮料的举动,可能是由于找不到厕所暂时不喝水忍着吧,不过别憋坏了身体。”
      “哦……谢……谢谢,不好意思……”我尴尬地离开了座位。
      几分钟后回到座位的我,已经彻底服了……这小女孩身上,有一种……女王气质。
      迷案偷笑道:“哈哈,怎么样,见识到我家夏时女王的厉害了吧?”
      “闭嘴!”夏时威严地说。
      “我错了……”迷案低下头,弄得像老鼠见到猫似的。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副德行,就这样还当警察?我心里默默嘲笑着他。
      “快说正事吧,到底怎么回事?”迷案摆出认真的表情。于是我尽可能详细完整地把冰岸村的案件叙述了一遍。等我说完,已经口渴得不行了,赶紧叫了杯柠檬可乐一饮而尽。
      “冬天里的小木屋发生的密室杀人……”夏时饶有兴味地喃喃说道,“以前好像有过类似的事件吧。”
      “嗯……是的。”迷案连连附和,“当时好像是一个大学生解决的,我听说过这件案子,凶手利用冰把门冻住制造心理盲点,形成所谓的密室。”
      我努力搜寻着脑中的记忆,似乎也对这个案件有点印象,似乎是两三年前了吧。
      这时夏时把面前那杯喝了没几口的红茶推给迷案,说:“凉了,不能焐手了,再帮我叫杯,这杯你喝了吧。”
      “哦……”迷案只好唯命是从。
      “对了,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我突然好奇地问。
      “在一次推理迷聚会上认识的……”迷案羞涩地说,“别说无关的话了,快讨论你的案子吧,凶手会不会掉包了钥匙或者锁什么的呢?”
      “不可能,这些把戏我早就想过了,全都不可能。”我坚定地回答。
      “那会不会案发前一晚,村长没把铜挂锁或者巨扣锁扣牢呢?”
      “不可能,我都是亲眼看到他扣牢的。”
      “凶手一直躲在木屋的床底下?”
      “袁斌进屋前和我们进屋后我都仔细检查过,没什么人躲在屋里。”
      “还真是没什么头绪……”迷案似乎已经投降了。
      这时夏时呷了一口新端上的热红茶,露出满足的表情。她轻轻放下杯子,继续把双手环在上面,抬起头看着我说:“能看看现场的照片吗?”
      “哦……不过尸体的死状有点……”我尴尬地说。
      “没关系。”她摇摇头。
      我也顾不上什么职责所在了,利索地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抽出一沓照片递到夏时手中。包括现场的尸体状况、小木屋和值班室的外景、巨扣锁的特写、挂锁和两把钥匙、周边的树林等等。同时我还给她看了冰岸村的大致地图。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信任这个小女孩,可能我也被她身上的女王气质所折服了吧……仔细端详了每一张照片和地图后,夏时大口饮了饮杯中的红茶,莞尔一笑,说:“密室之谜已经解开了。”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我一时间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对面的迷案也是一副震惊的表情。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我俩几乎异口同声地问。
      夏时把围巾往下拉了拉,说:“接下来我要说的只是我自己的推测,也是我能想到的对这个密室的唯一解答,但这不一定就是真相,你们还要不要听?”
      我们再次不约而同地猛点头,此时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只想快点得到女王的见解。
      “很好……”夏时满意地点点头,“其实要打开小木屋的挂锁很简单,直接用钥匙开就行了啊。”
      “可是,钥匙锁在值班室的巨扣锁上啊。”我不解道,“而巨扣锁的钥匙一直在我身边。”
      “不用巨扣锁的钥匙,也一样能用挂锁钥匙开门的。”夏时意味深长地说。
      “这样吧,为了方便起见,我们把木屋挂锁的钥匙叫钥匙A,巨扣锁的钥匙叫钥匙B。没有钥匙B,当然不可能拿到钥匙A咯。”我不耐烦地说。
      “一定要‘拿到’钥匙A吗?”夏时笑笑。
      “什么意思?”我依旧一脸的困惑。
      “你所谓的‘拿到’钥匙A,是指把钥匙A从巨扣锁上取下吧?而我的意思是,就算不取下钥匙A,也一样能拿它开门。”
      “你是说把整个巨扣锁一起拆下来吧,这个夸张的想法我们当然考虑过,但可惜扣锁是好好地固定在墙壁上的,没有被拆下来过的痕迹。”我不服气地说。
      “那么……这间值班室有没有好好地固定在地面上呢?”夏时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弧度。
      “你是说……难道……”我的大脑顿时像被一颗炸弹炸裂般,喉咙也如同被什么异物堵住了,完全说不出话。迷案更是拍桌子瞪眼,像疯了似的。
      “都不敢想象吧?”夏时继续说,“凶手是将整个值班室都搬到小木屋门口去了,巨扣锁的位置就在窗边,只要打开值班室的窗,加上系在钥匙A上的铁环直径长度,钥匙A就足够伸出窗外,去打开只离它咫尺远的铜挂锁。而刚刚的照片里也能看出,巨扣锁和小木屋门上的两个铁扣,距离地面的高度基本一致。”
      “人的思维会被某些东西限制住,我只是把那间值班室当成一个系在钥匙A上的普通钥匙挂件而已,只不过这个挂件大了点。但是你们的思维却是,一旦钥匙挂件改变了其形状和大小,变得和你们平常见到的不同时,你们就永远无法认出它了。就像一只碗,如果里面盛的是饭,我们只把它当一只普通的碗,但要是里面养了两条金鱼,我们就可以把它看做鱼缸。任何事物都可以从多角度来看待的。”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在夏时女王一番长篇大论的“教育”后,我们各自陷入了沉思。废话,谁会没事把一间房子当成钥匙挂件啊……虽然心有不满,但我还是不得不佩服她大胆的想象力。不过我还有不少疑问。
      “值班室离小木屋这么远,凶手是怎么搬过去的呢?”迷案抢在我前面问道。
      “首先我想说的是,”夏时喝光了杯中的红茶继续解释,“凶手肯定不止一个人,可能村里的所有男人都参与了这次案件,包括村长和你父亲在内。”
      听到“父亲”这两个字,我不禁一怔。
      “至于是怎么搬运过去的……”夏时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说,“直接从结冰的河面滑到对岸去啊,就像我刚刚把杯子推到迷案面前一样。
      “我从那张树林的照片里看到很多长条状的圆木。我想,在值班室到河面这一小段的距离,他们就是将这些圆木一根根平行排列在地面上,类似于火车铁轨。接着在值班室的腰际系绑几根粗麻绳,聚集几人的力量使劲拉动绳子,值班室就能顺着圆木一路滑走开去。值班室本来就不大,只由几块木板简单搭建起来,本身重量就不会很重,可能只有底下的水泥基座有点重量。而且根据圆木的滚动摩擦原理,搬动它应该不会困难。古人都是用这个方法来搬运重物的。
      “当值班室被移到了结冰的河面时,后面就可以直接在冰面上滑动了,虽然冰能够一定程度上减小摩擦力,但要把一间屋子拉到河对岸去还是个大工程,我想这段路程应该是最艰难的吧。等到了对岸后,他们再利用那些圆木,把值班室拉到小木屋的边上。打开门杀死袁斌后,他们再利用相同的原理,把值班室运回原地。
      “而那些搬运的痕迹早已被大雪覆盖掉了,这个季节那个村是一直下雪的吧。”
      震惊、无语,除了这些我已经找不到辞藻来形容我此刻的感觉了。天哪……就为了杀个人,就为了开扇门,就为了布置成诅咒的样子……至于吗?
      “那个……夏时,你是怎么知道值班室不是被固定在地面上的?”迷案斗胆问道。
      “这当然也只是猜测啦。”夏时微微一笑说,“死者待的小木屋里有电灯泡,但值班室里却只有一盏煤油灯,也就表示值班室并未接电线进来。我脑子里就顿时闪现出一个想法:值班室是和整个冰岸村脱节的。”
      原来如此,恍然大悟。看来今天收获不小,接下来就要回去继续调查了,我也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是不是凶手。
      “好了,我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了,希望能对你们有所帮助。至于具体证据杀人动机什么的就靠你们警察自己去查了,我只对密室比较感兴趣。”夏时补充道。
      “谢谢你,那我先回村里了。”我起身准备离开,“迷案兄啊,要好好珍惜你的女王啊。”
      这时夏时突然盯住我的脖子处,冷冷地说了一句:“你要当心点哦……”
      是想趁我临走再表现一下女王气质吗?真是可爱的小姑娘。
      离开咖啡馆后,我急忙赶回冰岸村。路上随意啃了几个面包就当晚饭了。队长他们似乎暂时收队了,我还是决定自己先把一切调查清楚后再向队长报告情况。回到村里,我首先查看了那间值班室,我用一根粗木使劲撬它的底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它顶起一个角,证明值班室确实不是固定在地面上的。我又查探了四周的树林,找到了那些圆木和粗麻绳。那么现在基本可以证明夏时的推理是正确的,密室之谜已经解开。接下来,我只想知道村里有多少人参与了这次案件,而第一个要确认的……就是我的父亲。
      回到家,我走进父亲的小房间,翻箱倒柜,看能否发现什么可疑物件。在他的床底下,我找到了一双钉鞋,钉尖一根根从鞋底刺出,像一块扁平的仙人掌。钉鞋?对啊!人走在冰面上肯定容易滑倒,再加上要拉动一间屋子,就更不容易站稳了。钉鞋是作案必备工具啊……父亲……难道……他真的参与了作案?那天早上他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也是由于整夜没睡吗?所有的疑点都指向“父亲是凶手之一”这条命题。此刻我的脑子很乱,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要即刻报告队长,让他们一家家搜钉鞋吗?正当我犹豫不决时,姐姐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背后。
      “你全都知道了吧?”姐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说。
      “姐姐,你……”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你也参与其中了吗?”
      “对不起,小冰……”说完这句话,姐姐刚才一直放在背后的手突然举到身前,五根手指紧握着的是一把深黑色的剪刀,刀尖直对着我的胸口。
      “为什么……为什么?”做梦,这一定是在做梦……“那个袁斌是禽兽,是吸血鬼!”姐姐歇斯底里地叫着,和之前那个温柔贤淑的影像已经彻底叛离了,“而我们必须要找一个牺牲者……小冰……你的死能换来村里每个人的幸福……”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这……这怎么可能?
      短暂的迷茫后,我似乎明白了一切……邀我参加姐姐的婚礼,把我叫回村来,甚至那天村民们和我在门口其乐融融地交谈……这些全是假的!全是假的!全都是在演戏!还有值班室插销上的刮痕、门口的熏香灰,全都是他们故意弄出来的……把钥匙交由我保管,也不是因为信任我……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嫁祸我,让我成为代罪羔羊,我是被这个村选出来的祭品。如果到最后密室之谜没有解开,那么警方一定会将矛头指向我,因为只有我可能作案。他们根据种种迹象会推测出:我带着巨扣锁的钥匙先来到值班室,用熏香弄昏村长,用刀片移开插销,闯入值班室打开巨扣锁取下挂锁钥匙,再赶往袁斌住的小木屋开门杀了他,最后锁好门把钥匙放回值班室。而动机可以解释成为了保护心爱的姐姐。我怎么这么傻啊?我怎么早没有想到?现在一旦我死了,那么警方也会认为我是畏罪自杀。
      姐姐的剪刀正一步步逼近我,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得缓缓往后退,当背后已经是坚硬的墙壁时,我呼吸更加急促。
      而这时我无意中看见自己的衬衫领口处,有一小点暗红色的圆斑……啊,这件衬衫当时是姐姐拿去洗的。现在看来一切都明了了,这块红斑应该是袁斌的血迹吧,也是他们要嫁祸我的“罪证”之一。姐姐……还有父亲,他们真的能这样残忍地对待我这个亲人吗?现在想来,“亲人”也只不过是表示一种社会关系的名词而已吧。
      正当我脑中一片空白时,姐姐已经站在了我面前,她高举起手中的剪刀……突然一只有力的大手从背后抓住了姐姐的手腕,把她的整个手臂往后扭去。姐姐因疼痛叫了一声,手里的剪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而站在她背后擒住她的,正是我们的徐队。
      “你们为什么会来?”我坐在外屋的椅子上,仍然心有余悸地说。
      “是你朋友打电话给我的,就是你以前的老同学。他说你有危险,我们就急忙赶来了。”徐队给我端来一杯热茶,郑重其事地说。
      “哦……谢谢。”我接过茶,举到嘴边大口喝了起来,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手还在发抖。
      “他已经告诉我们整个事情经过了。你也真是的,请外援也不跟我报告一声啊,还想擅自行动,你看,差点出事了吧。”队长抱怨道。
      “对不起……”我羞愧地低下了头。
      可是,迷案怎么会知道我有危险呢?是夏时!这么说,下午我临走时,她对我说的那句“你要小心哦”是真的在提醒我要小心吗?她当时是看着我的脖子……不不,她是看着我的衬衫领口说的!她……她当时就已经察觉到一切了……差点被血浓于水的至亲杀害的我,却被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女生救了一命……这就是讽刺的世界吧。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关闭

    本版积分规则

    Archiver|手机版|推理书库 ( 鲁ICP备17055969号-4 )

    GMT+8, 2024-11-22 18:47 , Processed in 0.107588 second(s), 22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5

    © 2001-2024 Discuz! Team.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