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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 《孩子的秘密》作者:宁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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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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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V.Master]伴坛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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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 2015-1-2 22:54: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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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杜玫参加完一个老同学的聚会,晚上十点钟回到家。她在门厅换好拖鞋后,第一件事就是到女儿尹丽拉的房间,看看女儿在干什么。
      杜玫推开女儿的房门,看到她坐在电脑面前。丽拉回过头来跟妈妈打了个招呼:“回来了,妈妈。”
      “嗯。”杜玫走过去,双手温柔地按在女儿肩膀上。她注意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张数学试卷,问道,“你在做网上的数学题?”
      “是啊,我……想多练练,提高数学成绩。”
      “怎么样,题难吗?”
      “还好吧……不是很难。”
      杜玫盯着干净的书桌和电脑上空白的试卷看了几秒,浅浅一笑,俯下身去微笑着对女儿说:“丽拉,给你一个建议——下次要想成功掩饰的话,别让试卷停留在第一页。而且应该摆点儿杂志、零食什么的在桌子上——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多一些干扰会分散别人对某件事的注意力。”
      “妈——”丽拉的脸一下就红了。“我才刚刚……”
      杜玫伸出手掌,示意女儿不要再辩解下去了。她盯着女儿说:“丽拉,记住——你妈妈是一个心理学家。永远不要在我面前说谎。”
      丽拉紧咬着嘴唇,显得十分尴尬。
      “好了,一点儿小事而已。”杜玫做出轻松随意的样子。“妈妈并不是完全反对你上网娱乐一下,只是时间不早了,该睡觉了。”
      丽拉的手紧握着鼠标,低着头说:“我知道了。”
      杜玫拍拍女儿的肩膀。“那好,我去洗澡了。”转身离开。
      丽拉盯着妈妈离开的背影,长长吐出一口气。“真要命。”她点击鼠标,把那张试卷关闭了。屏幕上显示出一个QQ聊天的对话框出来。
      丽拉迅速地打着字:今天晚上不说了,改天再具体商量,好吗?
      跟她聊天的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头像:好的。但是——这件事不能拖太久。
      丽拉:我知道,我会尽快跟你联系的。
      中年男人:你现在能不能确定具体时间?
      丽拉:什么时间?
      中年男人:我们什么时候处理尸体?
      丽拉浑身抖了一下。她紧张地回头看了一眼——还好,妈妈已经进浴室去了。她敲打着键盘:我得看哪天有空才行。好了,真的不能再说了。
      中年男人:好吧,尽快跟我联系。
      那头像几秒后变成了灰白色。丽拉随即也下线了。
      她坐在椅子上,臂肘支在扶手上,若有所思。
      杜玫洗完了澡,穿着睡衣走进卧室。她用手指梳理着才刚刚吹过的长发。心中思忖着,我该再到丽拉的房间去提醒她睡觉吗?也许,我该给她更多的信任和自由空间……作为专业的心理学家,杜玫深知该怎样跟孩子相处——对于读高一的女儿,她尤其注意。这个时期的孩子正好处于逆反期,他们叛逆、敏感,追求新鲜和刺激。他们开始有自己的一些小秘密。
      丽拉也是这样——最近,杜玫总有种感觉——女儿似乎瞒着自己在做一件什么事情。
      尽管在心里说了一百遍,不要过多干涉女儿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什么,杜玫对于女儿最近在做的那件事情,总是感到隐隐不安。她希望这是种错觉。
      自从离婚后,杜玫的主要精力就放在了自己的心理咨询中心。现在,跟丽拉之间竟渐渐出现了隔阂。杜玫开始反思——也许,该找个时间跟女儿好好沟通一下了……二
      三天后。
      杜玫一早来到自己的心理咨询中心,发现门口等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那中年女人看到杜玫后,立刻迎了上去,问道:“请问,您是心理咨询师杜玫女士吗?”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来找您做心理咨询的。我姓谭,叫谭翠西。”
      “您好,谭太太。”杜玫和她握了下手。“您之前预约了吗?”
      “啊……没有,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要预约。”
      杜玫抬手看了一下表。“我预约的客人九点半会到。现在才8点40分。如果您要说的事情不是太长的话……”
      谭翠西赶紧说:“好的,没问题,我相信50分钟的时间应该够了。”
      杜玫还没有吃早点,她在路上买的面包和盒装牛奶还装在皮包里。但是,她从这个中年女人的眼中读到了焦虑不安的情绪,意识到这个女人可能正面临着一件十分紧要的事情。“好吧。”杜玫用钥匙打开门,“请进。”
      进入心理咨询室,杜玫请谭翠西坐在沙发上。她打开饮水机,问道:“谭太太,您喝茶还是白开水?”
      “您不用麻烦了,杜医生。说实话,我什么都不想喝。我只想立刻告诉您我遇到的事情,希望得到您的建议和帮助。”
      杜玫倒了一杯白水递给谭翠西。“别着急。我能看出您有比较急迫和重要的事。您慢慢说,一会儿那个预约的客人来了,我也可以请他等一会儿——他是我的老朋友,会理解的。”
      谭翠西接过纸杯。“谢谢,杜医生。”
      杜玫坐到谭翠西面前的皮椅上。“那我们开始吧。”
      谭翠西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说正题。“杜医生,您这里的收费,是多少钱一个小时?”
      “一小时150元。”
      “好的。”谭翠西说,“我付给您一小时500元。”
      杜玫愣了一下。谭翠西穿着一件深绿色纯棉上衣,配着宽松的长裤和样式大众化的棕色皮鞋,拎着一个毫无光泽和质感可言的普通女士皮包。她身材发福,脖子或身上的任何部分都找不到一件首饰——不管从任何角度看,她都绝不像一个有钱人。杜玫感到奇怪:“谭太太,您为什么要主动付给我这么高的费用?”
      谭翠西搓着手,有些局促地说:“我只是希望,我们接下来的谈话,您能够做到绝对保密。”
      原来是这样。杜玫笑道:“作为一个心理咨询师,严格遵循保密原则,本来就是我们的基本职业道德。这一点您完全不必担心。”
      谭翠西听到杜玫这样说,显然安心了许多。她说道:“杜医生,我来找您,是因为我儿子——最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令我十分困扰。”
      杜玫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我儿子今年15岁,读初三。他是个内向、不爱说话的孩子,最大的爱好就是上网和看漫画。我和他爸爸的工作都比较忙,平时少有和儿子沟通、交流。我们……显然对他缺乏了解。”
      谭翠西说到这里,垂下眼帘,显得有些后悔。
      杜玫没想到谭翠西所说的,正好是自己这段时间也在困扰和反思的问题。看来现在的家庭中,这种情况十分常见。她对这个话题充满兴趣,十分愿意和面前这位女士探讨。她问道:“您是怎么发现自己不够了解儿子的?”
      “事情是这样的。”谭翠西开始叙述。“我们家每周都有个钟点工会来打扫卫生。但是上周星期天,那个钟点工说她生病来不了了。于是我只有自己打扫。当时我儿子出去了。我打扫他房间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他的床下藏着很多漫画。
      “我感到很奇怪,漫画书不是应该放在书柜里吗?为什么要藏在床下?我把那一大摞漫画拖出来,随便翻了翻——我……惊呆了。”
      “色情漫画?”杜玫猜测。
      “不,不是色情……或许也有一点儿吧。但主要不是色情,而是充斥着残忍、血腥画面的漫画。”
      “一大摞全部都是?”
      “全部都是。起码有50本。”谭翠西以一种夸张的语调说道,“你没有看到那些漫画,全是些关于分尸、酷刑和吃人的画面,令人发指。”
      “这种漫画允许出版吗?”杜玫皱起眉头。
      “当然不可能,我看那印刷质量就知道是盗版。也不知道我儿子是从哪些黑市书摊收集来的。但是很明显,他对这些题材很感兴趣。”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呀。”杜玫严肃地说。
      “可不是吗!”谭翠西焦虑地说,“我非常担心他的心理健康,十分急切地想知道他有没有受到这些不良漫画的影响。这时,我想起了刚才帮他收拾书桌抽屉的时候,那里面有一个日记本。”
      “你偷看了?”
      “我没有办法。”谭翠西为难地说,“我知道偷看日记是不道德的。但我又太关心儿子了,这可能是我唯一获知他内心真实想法的途径。所以……”她摊了摊手。
      杜玫点头表示理解。
      “那是一个密码锁的笔记本。但是我儿子可能没料到我会偷看他的日记。所以他设定的密码就是自己的生日——被我很快就试出来了。我打开日记本,看到了上面所写的内容。”
      说到这里,谭翠西停了下来,紧绷着嘴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杜玫意识到,那个日记本中肯定有着什么惊人的内容。她并不急于催促谭翠西,只是默默注视着她,好几秒过后,才说道:“您介意把日记中的内容告诉我吗?”
      谭翠西摇了摇头。“我都到这里来了,当然就是要告诉您的。”她叹了口气,“只是,恐怕我没看懂那上面写的内容。”
      “怎么会看不懂?”
      “说来令人难以置信。我那15岁的儿子……竟然那么有心机。他好像考虑到了日记被人偷看的可能性。那上面写的,全是一些用代号和暗语来表示的事情,简直就像是特务之间交换信息所使用的语言。我相信那本日记只有他自己才能完全看懂。”
      杜玫缄口不语,过了一会儿,她说:“其实,您儿子使用暗语来写日记,除了防止日记被人偷看之外,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性。”
      “是什么?”谭翠西迫切地问。
      “那本日记中记载的事情,如果他自己都感到害怕,恐怕就不愿完整地写出来。这是一种普遍的心理特征——一件极度恐惧的事情,将它说出来或者记录下来,都会令人感到不安。所以……”
      说到这里,杜玫停了下来。她发现谭翠西打了个冷噤,身体在微微颤抖,脸上已经没有血色了——很显然她被自己说的话吓着了。杜玫赶紧安慰道:“别紧张,谭太太。我只是说有这种可能性而已。不一定就是这样。”
      “不……杜医生,也许……您恰好说对了。”谭翠西恐惧地摇着头。“您分析的这种可能性,让我觉得……我儿子,可能真的就是这样。”
      杜玫察觉到了谭翠西话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她试探着问道:“谭太太,其实……您多少看懂了一些的,是吗?”
      谭翠西张了张嘴,犹豫了片刻,承认道:“是的。那些代号和暗语,我虽然不能完全看懂,但是反复读几遍之后,还是多少猜到了其中的一些意思。”
      杜玫注视着她。“是什么?”
      谭翠西咬着下唇思忖了一阵,说:“他最近的几篇日记,记叙的都是同一件事。大致意思是——最近有一个代号叫做‘哈迪斯’的人在跟他联系,要求他和另外一个人在5月11号那天晚上,做一件什么事情。”
      三
      “5月11号?”杜玫看了一眼手表,“这周周末?”
      “是的。”谭翠西露出忧虑的神情。
      “你儿子计划做的这件事情,令你感到不安?”杜玫问。
      “……嗯。”
      “为什么?”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谭翠西的坐姿局促不安。“这听起来,有些可怕。”
      “谭太太,如果您想要获得我的帮助,就要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不要有保留。否则的话,我很难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建议。”
      谭翠西仰头望向天花板,长长吸了口气。“好吧。杜医生,您看前段时间的本地新闻了吗?”
      “哪条新闻?”
      “就是……”谭翠西艰难地说出口。“一个16岁的女孩失踪的那条新闻。警察和那女孩的父母各处寻遍了都找不到。警察怀疑那女孩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房间里一阵静默。
      杜玫酝酿了许久,她非常不愿意这样说,但是谭翠西的话只能令她产生这样的联想。“谭太太……您觉得,这件事跟您儿子日记中记载的事情有关系?”
      谭翠西恐惧地用手捂住嘴。“我不知道,也许根本没有关系,只是我瞎想的而已……”
      杜玫知道——谭翠西只是不愿承认心中可怕的猜想而已。实际上,如果真的没有关系的话,谁会把自己的儿子和这种事情联系在一起?最大的可能性是——谭翠西在那本日记中找到了什么跟这件事有关系的证据——但是她显然不愿透露过多。她始终对心理咨询师有所保留。
      谭翠西沉默片刻后,焦虑地问道:“杜医生,事情就是这样。我偷看了儿子的日记,怀疑他可能跟那件可怕的事情有关系——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但问题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我找儿子谈这件事情,岂不是暴露了我偷看他日记的事?但是,我也不能对这件事置之不理吧?”
      这件事确实十分棘手。杜玫眉头深锁,思索良久,说道:“谭太太,我认为您最好把您的儿子带到这里来,让我跟他谈谈。”
      “您要跟他谈什么?”
      “你现在非常迫切地想知道你儿子和那件事情是否有关系,对不对?”杜玫说。“只要我使用一些心理测试的方法来跟他谈话,应该就能得出结论了。”
      谭翠西忧虑地说道:“假如……您发现他真的跟这件事有关,会怎么做?”
      杜玫说:“谭太太,我只是一个心理咨询师,不是警察。不管我得出的结论是什么,我都会如实告诉您——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取决于您了。”
      谭翠西眉头深锁,轻轻颔首。“好吧,就照您说的办。可是——”她出为难的神情,“让他来找心理医生,总得找个理由吧……我该怎么说呢?”
      杜玫想了想。“这样吧,我把我的手机号留给你,你可以让你儿子跟我打个电话。别说我是心理医生,就说我是你的一个朋友,想跟他随便聊聊。”
      “好的。”谭翠西叹了口气,“但是,我不能肯定是否能说服他跟您打电话。”
      杜玫把自己的名片给了谭翠西。“试试看吧。”
      谭翠西将名片放进皮包内,又说道:“对了,杜医生,看了这本日记之后,我开始暗中关注我儿子的举动——另外一些事情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什么?”
      “他很喜欢在网上聊天。我以前都没怎么在意。但最近几天,我有时到儿子的房间去时,发现他会立刻关闭聊天窗口,很明显是不想让我看到聊天内容。这种遮遮掩掩的态度,未免让我生疑。我怀疑……他正在跟那个代号叫做‘哈迪斯’的人联系。”
      “你有没有瞧到一点儿他们的谈话内容?”杜玫问。
      谭翠西摇头,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啊,对了,我有次看到了那个跟他聊天的人的头像——是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
      杜玫低头沉思。
      隔了一会儿,谭翠西问:“杜医生,您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杜玫说:“根据你目前提供的信息,我产生了一种猜测——当然只是猜想,不一定对。”
      “没关系,您说来听听。”谭翠西迫切地说。
      杜玫盯着谭翠西的眼睛。“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性——你儿子被人利用了。”
      谭翠西吓了一跳。“您能说明白一些吗?”
      “现在有些罪犯,会利用青少年来进行犯罪,或者是协助犯罪。因为15、6岁的孩子心智并没有完全成熟,缺乏判断力。我们这样设想——假如有个中年男人通过网络聊天得知您儿子的一些喜好,比如喜欢血腥、残忍的漫画——他觉得这一点可以加以利用,于是……”杜玫摊了下手,表示不用再说下去了。
      “天哪……”谭翠西惊恐地用双手捂住嘴,“如果我儿子真的被坏人利用了,该怎么办?”
      “别紧张,这只是一种比较坏的猜测而已。”杜玫安慰她。“当然也可能您儿子跟这件事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整件事只是一场误会。”
      “不,不可能是误会这么简单……”谭翠西不安地摇着头,“我觉得,您分析的很有道理,完全可能就是这样……”
      这时,门口有人轻轻敲门。“杜玫医生在吗?”
      “啊,在。”杜玫应道,“李先生,请您在咨询室外面的椅子上稍微坐一会儿好吗?”
      “好的。”那人应道。
      杜玫对谭翠西说:“谭太太,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和谨慎,尽量装作没事那样让你儿子跟我打电话。我会很有技巧性地和他谈话。我们绝不能刺激到他,或者让他知道我们对他的怀疑——否则后果很难设想。”
      谭翠西忧心忡忡地答应道:“好的,我会按照您说的那样去做。谢谢您了,杜医生。”
      “没关系,我们电话联系。”
      谭翠西站起来,从皮包里掏出500元,但杜玫坚持只收150元。
      谭翠西离开后,杜玫并没有马上请等候在外的李先生进来。她蹙眉思索着——谭翠西的儿子的事,对自己是不是一个警示?——父母由于对子女缺乏关心和了解,孩子暗中做出了十分可怕的事,当父母的还懵然不知。这真是糟透了。
      杜玫想起了自己的女儿——丽拉最近也有事瞒着自己。她深吸一口气,重重地吐出来。
      不行,不能再拖了,我必须抽出时间和丽拉做沟通和交谈。我不能和谭翠西犯同样的错误。
      四
      晚上,杜玫特意买了一些点心和水果,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下晚自习的女儿回来。
      九点半,丽拉回家了。她换好鞋走进客厅。杜玫微笑着招呼道:“丽拉,我买了你爱吃的荔枝和酸枣糕。”
      “喔,太好了。”丽拉走过来,和妈妈坐在一起,剥起荔枝来。
      杜玫一边看着丽拉吃荔枝,一边用手捋着女儿清秀的头发,以随意的口吻问道:“丽拉,最近在学校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丽拉撕着酸枣糕的包装纸。
      “跟同学相处得好吧?”
      “好啊。”
      “有没有追你的男生?”
      “妈——”丽拉责怪地望着母亲。“没有啦,讨厌。”
      “有也没关系呀。你知道妈妈不是那种老古板,不会怪你的。”
      “真的没有啦!”
      杜玫笑着说:“好啦、好啦,不说这个。那么——你有没有什么烦恼或是心事,想跟妈妈谈谈的?”
      丽拉摇着头说:“没有。”
      杜玫顿了一下。“丽拉,试着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一个人走在漆黑的公园里,你认为这个时候你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颜色?”
      “真是个古怪的问题,让我想想……”丽拉思索了几秒,忽然望向母亲。“妈,你是在跟我做心理测试吗?”
      “我只是随便跟你聊聊天。”
      “不,你是在通过谈话洞察我的内心。”她从沙发上站起来。“妈,我不是你的病人。”
      杜玫无奈地叹了口气。“丽拉,我没把你当成病人。你干嘛这么敏感?就算是个小小的心理测试,你也可以当成游戏一样愉快地完成呀。”
      丽拉冷漠地摇着头。“我不希望你以任何形式窥探我的内心世界,我有我的隐私。”
      杜玫惊讶地张大了嘴。“丽拉,我只是作为母亲在关心你,根本没想过要窥探你的隐私。”她把头扭过去叹了口气。“我只想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希望你有什么烦恼的话,能跟我这个母亲交谈和倾诉,这有什么不对吗?”
      丽拉垂下眼帘,稍倾,低声说道:“对不起,妈妈。我刚才说得太过分了。但是,我真的有些累了,现在只想洗澡睡觉。”
      “好吧。”杜玫说,“下次你想和我谈谈的时候,你自己找我,好吗?”
      丽拉点了点头,走向自己房间。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说了一句:“对了,妈妈,后天晚上,我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生日宴会。”
      “后天,几号?”
      “5月11号。”
      杜玫的心脏好像被重物击打了一下,她愣愣地望着女儿。
      “你怎么了,妈妈?”丽拉疑惑地问。
      “……没什么。嗯——你的哪个同学过生日?”
      “关凌。”丽拉说,“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去吧。”
      丽拉望了母亲一会儿,走进卧室。
      杜玫用手撑住额头,眉头紧蹙。她想起了谭翠西跟自己说过的话——他(谭翠西的儿子)和另外一个人要在5月11号那天晚上,做一件什么事情。
      5月11号晚上。另外一个人。
      不,这不可能。只是巧合罢了。丽拉怎么可能……这太可怕了。
      但是,杜玫无法骗自己的是——起先丽拉的反应很不对劲。她对于心理测试的抵触和敏感,分明就表示她心中有个秘密,一个绝对不能被洞悉到的隐秘!
      天哪,真是讽刺。我上午还在跟谭翠西做心理咨询,晚上就变成了她。现在我也要担心女儿有没有背着我做什么可怕的事了!
      忽然,杜玫想到一个方法可以判断丽拉有没有说实话。
      第二天上午,杜玫打电话给丽拉的班主任,从她那里问到了丽拉的好朋友——关凌的家长的电话号码。
      杜玫跟关凌的母亲打了电话,问关凌周末是不是打算举办生日宴会。得到的回答令她胆寒心惊——关凌的生日根本不是这个月,生日宴会完全是无稽之谈。
      毫无疑问,丽拉说了谎。她说5月11号晚上要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只是一个借口。
      那么,她真正要去做的事情是什么?
      所有的迹象都让杜玫感到非常不妙,但她却无计可施。尽管她是一个心理学专家,但此刻她跟谭翠西一样无助。
      杜玫想直接找女儿谈话,质问她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但是又担心此举会令丽拉产生逆反心理。青春期的孩子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况且,丽拉如果有心要隐瞒,就算承认撒谎,也绝对不会说出真正的意图。而这件事过后,恐怕她会对自己更严加防范。以后,她会有更多的事情瞒着自己——直到完全脱离母亲的掌控。这种后果更糟。
      杜玫前思后想,认为如果要想了解真相的话,只有一个办法——跟踪。
      五
      5月11日下午,临近七点钟的时候,丽拉从房间里走出来,对客厅里的妈妈说:“妈,我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了。”
      杜玫假装专注地看报纸,说了声:“去吧。”
      丽拉出门后,杜玫立刻走到卧室,迅速换了身衣服,再戴上一个大遮阳帽和墨镜,开始实施跟踪计划。
      尽管进行了简单的变装,杜玫仍然十分小心谨慎。她跟女儿保持着较长的一段距离,眼看着丽拉走出小区,穿过马路。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之后,杜玫拉近了距离,她相信女儿现在就算回过头来,也不可能从众多行人中认出自己。
      丽拉没有打车,而是选择步行。杜玫在心中暗忖。看来她要去的地方并不远——这倒是为自己的跟踪降低了难度。
      正在暗自思索,杜玫皮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丽拉这时恰好拐过了街口。杜玫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拿出电话。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杜玫接起电话,但对方没有回应。
      “请问找谁?”杜玫问道,还是没有声音,真是奇怪。她皱了下眉,正打算挂断电话。听筒里突然传出一个低沉、沙哑的陌生男人的声音:“停下脚步。”
      杜玫心中一惊,倏然止步——这个人知道自己正在走路?“你是谁?”她问道。
      “你回过头来看吧。”那低沉的声音缓慢地说。
      杜玫转身过去,疑惑地左右四顾。她没在行人中发现任何自己认识的人。在这条大街上,此刻有不下十个人正拿着手机在通话。她睁大双眼,无法辨别目标是谁。
      “你到底是谁?如果是在开玩笑的话,现在可以停止了!”杜玫严厉地说。
      “你的腿是光着的吗,没有穿丝袜?看起来很性感。”那男人以一种猥亵的强调说道。
      上帝啊——杜玫的后背泛起一阵凉意。她下意识地用右手按住裙子下方的腿部,惊恐地想道——这个人现在就在附近,他躲在一个暗处,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你……要干什么?”杜玫尽量控制住不让声音发抖。
      “你女儿是不是也没穿丝袜?她的腿一定很光滑吧。”那男人说出的话令杜玫胆战心惊。“我现在就去找她。”
      杜玫的头脑嗡地一声炸开了。“不……不!”她被惊吓得语无伦次,“你这个混……你不能——”
      电话挂断了。
      杜玫恐惧地捂住嘴。这个人是谁?他到底要干什么!她突然想起了丽拉——经过刚才那一番电话,丽拉的身影已经看不到了。糟糕,跟丢了!
      天哪——杜玫立刻想到——丽拉现在有危险!她要去的那个地方,也许有她根本想不到的事情在等着她!
      冷静,冷静下来。杜玫对自己说。现在必须立刻跟丽拉打电话,告诉她现在的状况!她迅速拨打女儿的手机——无法接通。
      杜玫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这是怎么回事?丽拉关机了?还是……她已经遭遇了什么状况?
      杜玫的心砰砰狂跳。报警!这是她现在唯一的办法。
      正要拨打报警电话,杜玫突然想到公安局就在附近。与其在电话中报案,不如亲自到公安局去,能说得更清楚。
      她朝公安局奔跑过去。
      一家商场的玻璃门后,走出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他握着一个粉红色的手机,注视着杜玫离去的背影,神色阴沉。当杜玫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后。他朝反方向——刚才丽拉所走的方向跑去。
      六
      “别着急,慢慢说。”公安局接待室的女警察给杜玫倒了杯水。“你刚才接到了骚扰电话?”
      “是的,但是……不是一般的骚扰电话。”杜玫焦急地说,“我敢肯定那个人当时就在附近注视着我,他知道我的所有举动。而且,他还提到了我女儿!他说要立刻去找我女儿!”
      “好的,好的,别急。”女警察问。“你女儿出去了?”
      “是的。”
      “那你现在能跟她联系上吗?”
      杜玫着急地摇头。“电话无法接通。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女警察说:“把那个骚扰电话的号码给我。”
      杜玫对照着手机,念出一串数字。女警察把这个号码输入到电脑中,进行查询。
      大概一分钟后,女警察张开了嘴,露出惊愕的神情。
      杜玫看出有些不对劲,问道:“警官,怎么了?”
      女警察蹙起眉头说:“这个号码,是前段时间失踪的那个女孩的手机号码。”
      杜玫目瞪口呆。她脑子里现在混乱不堪。“但是,跟我打电话的……是一个男人。”
      女警察说:“我们怀疑那个女孩可能已经遭遇不测。而跟你打电话的那个男人,显然是用了那女孩的手机——这个男人可能就是凶手。”
      杜玫惊恐地捂住嘴。“天哪,这个凶手为什么要跟我打电话?”
      “有些罪犯,心理极度不正常。他们在获得受害人的某些物件后,可能会用以寻找‘刺激’,获得某种变态的快感。”
      杜玫自己就是心理学家,对犯罪心理学也有过研究。她承认女警察说得有道理。“那么,你们有办法找到这个男人吗?”
      女警察用座机拨打了这个手机号,摇了摇头。“已经关机了。这个人十分狡猾,仅仅通过这个手机号码,我们是无法找到他的。”
      “那现在怎么办?”杜玫焦急地问,“他会不会真的去找我女儿?”
      “你知不知道你女儿现在在哪里?”
      杜玫愣住了——丽拉说她去参加同学的生日宴会,但这是谎话。她真正的目的和去向,自己完全不知道。关键是,杜玫现在无法判断丽拉是不是跟那个失踪的女孩有关系。她不愿丽拉受到警方的怀疑,只有回答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只说出去玩。”
      “那恐怕就不好办了。我们总不能出动警力全市寻找你女儿。况且现在也没有直接证据表明你女儿受到了安全威胁。”
      “那个男人……那个凶手!他说要去找我女儿呀!”
      “但我们无法判断他是不是真的要这样做。”女警察说,“这样吧,你别着急,先在我们这里坐一会儿。你再跟你女儿打电话,还有家里的座机。尝试一切途径跟你女儿联系。”
      杜玫无奈地点了点头。
      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杜玫拨打丽拉的手机和家里的座机总共不下一百次——那些机器的提示音和无人接听的声音令她心烦意乱。
      九点半的时候,杜玫忍不住了。她对女警察说:“警官,我女儿现在还没回家,你们能不能帮我找找她,求求你们了!”
      女警察抿着嘴唇,显得有些犹豫。这时,两个高大的男刑警走到接待室门口,对女警察说:“我们出去一下,有紧急事件。”
      “什么情况?”女警察问。
      其中一个警察说:“德伝山公园派出所接到报案,在公园后山发现几个购物袋,里面装着被肢解的女性尸体。估计是前段时间失踪的那个女孩。”
      女警察和杜玫对视了一眼。杜玫吓得脸色蜡白,呆若木鸡。
      两个男警察走后,女警察注视着杜玫说:“你之前接到的那个骚扰电话,也许和今晚发生的抛尸案有关系。”
      杜玫感到毛骨悚然,她全身颤抖着说:“警官……我现在只关心我的女儿,我很担心她的安全。”她几乎要哭出来。
      女警察说:“你女儿现在只不过是外出了两三个小时,无法构成失踪。而且你知道,我们现在警力也不够,实在是难以派出人员进行寻找——这样吧,你先回家。如果到了深夜你女儿还没回家,我们就出动警力寻找,好吗?”
      杜玫木讷地点了点头,无可奈何地站起身来,离开公安局。
      七
      杜玫拖着失魂落魄的身躯回到住宅区。走到家楼下,突然发现丽拉房间的灯亮着。她一阵狂喜——感谢上帝!丽拉没事,她回来了!
      杜玫兴奋地没有乘坐电梯,直接爬楼来到家门口。刚要摸出钥匙开门,她停了下来。
      她站在门口思忖了一分钟后,悄悄将钥匙插进锁孔,轻轻扭开房门,然后不发出一声一响地换上软底拖鞋。她没有打开客厅的灯,蹑手蹑脚地走进女儿的房间。
      果然,丽拉正在电脑前上网,她全神关注,并没发现母亲已经进入了自己房间。杜玫悄悄靠近,看到丽拉正在QQ上跟某人聊天。
      合作愉快。杜玫看到丽拉在对话窗口上打出这样一句话。
      她正要仔细看丽拉的聊天记录。突然,丽拉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她倏然转过头来,看到了身后的母亲。她显得惊骇不已,手忙脚乱地关闭了聊天窗口。
      “妈!你怎么……一声不吭地站在背后偷看?”丽拉恼怒地质问。
      杜玫蹲下来,双手按住丽拉的肩膀,瞪大眼睛说道:“丽拉!你还敢跟我发脾气?你老实告诉我,今天晚上你到哪里去了?干了什么?!”
      说这番话的时候,杜玫的眼睛瞥到了丽拉电脑面前的一样东西——是一个崭新的iPhone4S手机。杜玫一把将手机抓过来,伸到丽拉眼前:“这又是哪儿来的?”
      丽拉显然是被吓着了,软了下来:“妈,我……”
      “听着,丽拉。”在女儿开口之前,杜玫警告道。“我刚才去了公安局。警察已经在关注这件事了。如果你还是不对我说实话的话,我们就到公安局去说!”
      丽拉吓得脸色铁青,从椅子上跪了下来,哀求道:“妈,别这样,求你!我……我什么都告诉你。”
      杜玫怒视着女儿。
      丽拉哭着说:“大概两个星期前,我上网的时候,一个陌生人加了我的QQ。我和他聊了起来……”
      “一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中年男人。”
      “然后呢?”
      丽拉说:“几天后,他要求我和另外一个人帮他做一件事情。他说,这件事情十分简单,只要我们帮他做成了,就送给我们每人一个iPhone4S手机。”
      “你答应了?”
      “……是的。”
      “他要你们去做一件什么事?”杜玫瞪视着女儿。实际上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一个恐怖的答案。
      “他说,要我们在5月11号晚上,也就是今天,到一个租房子的地方去。然后,他交给我们几个购物袋,叫我们不要打开来看。只要把这几个袋子丢到德伝山公园的后山就行了。”
      杜玫闭上眼睛,心中一阵战栗。“你们照做了?”
      “是的。”
      “那个中年男人长什么样?”
      “我……记不起来了。他戴着帽子和墨镜,还戴着口罩……”
      “丽拉,你是不是疯了?”杜玫忍不住吼道,“这种恐怖的男人,你都敢接触?!”
      丽拉又被吓哭了。“我之前不知道他有这么恐怖,是见了面之后,才……”
      杜玫紧闭双眼,强压住怒火。“那么,你们真的去做了这件事?”
      “……嗯。”
      “上帝啊。”杜玫双手捂住脸,迅疾抬眼问道,“你没有打开那袋子来看吧?”
      “没有。”
      杜玫长吐一口气。“和你一起做这件事的,是不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
      丽拉惊诧地问:“妈妈,你……怎么知道?”
      杜玫伸出手掌。“好了,别问了。”她再次抱紧女儿的肩膀。“听着丽拉,你以后不准再去做这种事情。这回发生的事,你也永远不要再提起了,更不要告诉任何人——如果你不想毁了自己的话。”
      丽拉恐惧地点着头。
      杜玫举着那个手机说:“你去做这件事,就是为了要一个新款手机?天哪,丽拉,我给你的零用钱还少吗?你每年得的压岁钱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去获得?”
      “我……把零用钱花光了……”
      “你……用得这么快!”杜玫烦躁地按住额头。“算了,不说这些了。总之,你以后想要什么,就告诉我!不准再去做这种可怕而荒唐的事!”
      “妈妈,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了。”丽拉泪流满面。
      杜玫叹了口气,她这时才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凶了,也许把女儿吓到了。她抱紧女儿,柔声道:“好了,丽拉,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了。”她再次强调,“记住,这件事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
      丽拉可怜巴巴地点着头。
      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杜玫感到心力交瘁、手脚无力。现在,一阵困倦向她袭来。她说:“我先去洗澡。你把电脑关了。哦,对了——把QQ上那个可怕的男人永远删除!”
      “我知道,妈妈,你不用说我也会这样做的。”
      杜玫站起来。“好吧。”她再次吐了口气,离开女儿的房间。
      母亲出去后,丽拉用手背拭干脸上的泪水。
      她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浅笑。
      丽拉不紧不慢的走到卧室门口,将房门关拢,锁上,然后轻松地坐到电脑面前,QQ上那个中年男人的头像在跳动着,丽拉将它点开,“中年男人”问道:还在吗?怎么不说话?
      丽拉:没什么,刚才耽搁了一下。
      “中年男人”:手机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丽拉:放心,我已经买好了,你和你的朋友一人一个,少不了。明天中午你们放学后,在老地方见面,我给你们。
      “中年男人”:合作愉快,哈迪斯。
      丽拉轻轻笑了一下,回复到:合作愉快。记住,你这个QQ账号三个月不要去碰,就会自动注销了。
      “中年男人”:我知道,这个账号是专为做这件事而申请的。
      丽拉:好了,没事了,明天见吧。
      “中年男人”:再见。
      丽拉将QQ关闭了,她的QQ头像是一个她最喜欢的三十多岁的男明星。
      她从书包里拿出另一个iPhone4S手机,将两个新崭崭的手机托在手中端视,始终还是觉得有些心痛——今天晚上才买的,花了9000多元呢,几乎把压岁钱都用光了。
      不过还是值得的。她暗忖。那个和我抢男朋友的婊子已经被我碎尸了,而且利用那两个网上认识的男生,完美地处理了尸体。
      整件事进行得都很顺利。唯一没料到的就是,那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的母亲,竟然恰好去找了我妈妈做心理咨询。真是见鬼了!这件事本来我妈妈一点儿都不可能察觉到的,结果……还好,那天我跟妈妈说要去关凌家过生日的时候,我发现她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我问了关凌,知道妈妈果然打了电话给她家长。
      不过这也没什么,就算妈妈怀疑我,我也能将计就计。我猜到她会跟踪,所以事先吩咐那个男生拿着那死人的手机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跟妈妈打了个骚扰电话——成功地分散了她的注意力。
      想到这里,丽拉轻快地舒了口气。妈妈,你那天教我的心理学知识果然管用——制造干扰就能分散别人对某件事的注意力。
      谢谢你,妈妈。
      她的嘴角又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孩子的秘密》完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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